藥醫的悠然生活
大夫……
看著正在打坐調息或者給自己裹傷的同伴,還清醒著的人面面相覷,他們需要大夫嗎?除非是容宗的人,大夫在這里是沒有市場的。
“情兒小姐……”一開始說話的那個還想說什么,被旁邊的人攔了下來,她也想看看,這個受盡殿主寵愛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要是能看到她丟臉,那是再好不過了。
冥空殿的女主人可不是那么好當的,當著殿主的面他們不會怎么樣,但是現在殿主可不在。
情兒眼光掃過,沒有說什么,是個人就有自己的思想,她可管不著那么多,要是又一個喜歡蓮奕的,沒關系,上吧,能撲倒他是你們本事。
就近在一個在給自己包扎的人身邊蹲下,按住他的動作,探了探脈,內傷還好,沒有大礙,可能對這里的人而言,皮外傷反而是最麻煩的,內傷至少自己還可以調息,只要給點時間,能自己治愈,而皮外傷,那就只能灑點藥等肉自己長好了。
“小天,記得我昨天給你說的那個四片葉子的紫草嗎?還有那個杉葉藻。”
天道點頭,“你說可以止血和防止感染的那種草?”
“對,去給我摘一些來,順便把我藥房里那個搗藥的東西拿來。”
“好。”很高興自己能幫女娃娃的忙,天道瞬移回悠然居,連泥帶根的把兩種藥草挖了一大塊,再去藥房把搗藥的東西找出來,這東西他還是認識的,再一陣風似的回到女娃娃身邊。
一直偷偷看著的百里熙捂住眼,真是沒眼看啊,說出去誰會相信,這娃居然是天道,他哪里像啊,明明就是個被那個女娃兒使喚的小藥童,看著那片泥土翻飛的藥地,百里熙默默的在心里再加了句,還是個不合格的小藥童。
情兒大概也想到了自己的藥田現在的慘樣,沒有責怪的意思,土翻一翻就可以了,小天高興了就行。
摘下一把紫草搗碎了挖出來,再摘下一把杉葉藻放進去,把整個搗藥的器具塞到天道手里,“小天,把這個搗碎,像我剛才那樣,別太用力。”
“好。”
小心的控制著力氣,看著綠綠的葉子變成了綠油油的汁,心里高興得直冒泡泡。
“好了。”
情兒剛好把紫草敷好,聽到他這么說便接過來看了看,還挺像模像樣,“做得很好。”
被稱贊了的小孩不好意思的左看右看,恨不得傷員來得更多點,好讓他發揮作用。
撈著了苦力,情兒壞笑的把杉葉藻挖出來,又摘了一把紫草進去,“繼續。”
“好,看我的。”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挺高興,看得百里熙心里對天道的那點子敬畏消了個干干凈凈。
傷員們倒也配合,沒有和她對著干的意思,隨她折騰,有人幫手總比自己來得動作快,尤其是當傷的是手時。
傷在內里的情兒就用容宗心法治療,這樣治好幾個人后,原本沒把她當成一回事的冥空殿眾人瞠目結舌,容……容宗的人?
那前幾天容宗宗主夫婦來冥空殿是為情兒小姐而來?
天道看得解氣極了,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娃,他是天道,看過最惡心的,見識過最真心的,平時都是拿陰謀算計來當點心,他們那么點心眼哪瞞得過他?
“女娃娃可是容宗宗主夫人唯一的弟子,有眼不識金鑲玉。”想了想,覺得這話好像有點別扭,側頭問在包扎的女娃娃,“我說的對不對?”
情兒哭笑不得的看他一眼,“搗藥去。”
天道聽話的繼續搗藥,情兒掃了眼周圍的人,“傷好了就離開,把位置讓出來。”
“是。”傷好了的人下意識的應了,趕緊站起來,外面一直有傷員進來,也有的是靈力耗盡,進來調息的,他們有作弊器,這個結界就是他們的保護傘。
情兒的靈力并不是無窮無盡的,而以靈力救人消耗卻是相當大的,所以總是治了七八個人后就要調息一陣恢復,要是治療傷重的,一個兩個就要調息。
天道倒是想把自己的力量給她,情兒拒絕了,捏捏他的臉,“給我護法就行了。”
修練是沒有捷徑可尋的,她前面已經占足了好處,該知足了。
小妖們受傷的不少,到底實戰經驗少,吃虧,情兒只是默默的把他們的內傷治好,傷口上藥包扎好,并不多言,不是不心疼,可是看到他們眼中堅定起來的目光,她就覺得做得對。
沒有人告訴她有沒有人失去性命,她也不去問,自欺欺人的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中間百里蓮奕回來過一次,看情兒的樣子雖然心疼,倒也沒有阻止,他知道這是情兒愿意做的。
就這樣耗了三天,外面那些人像是打定主意要打持久戰,而冥空殿這邊純粹是拿他們在練手,增加實戰經驗,畢竟敢犯冥空殿的人太少了,難得有耙子自動送上門來,不能浪費。
真以為人多了他們就怕了?實力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
換下沾染了血跡的外衣,隨便洗漱了下,情兒有些沒精神,三天沒睡,已經讓她有些透支了。
“小姐,您今晚上別去了,您很少熬夜。”無艷看她的樣子實在心疼,邊給她挽頭發邊道。
掩嘴打了個呵欠,情兒道:“放心,你不說我也打算好好睡一覺,再熬下去,我真擔心傷口包扎到一半會睡著。”
無艷放下心來,頭發挽成最松散的髻,反正一會就要睡了,“小姐,先去吃飯吧,莫語應該準備好了。”
“恩,真是腐敗了,你兩要是不在,我沒吃的沒喝的,衣服不會穿,頭發不會打理,沒你們我可怎么辦啊”
“我們會一直跟著小姐的。”所以就算是在對敵的時候,也總會看著時間,一到點就回來侍候小姐。
情兒笑,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啊,誰知道以后會發生些什么呢?
終于等到情兒愿意停下來好好休息的百里蓮奕也難得的收起玩心,陪著情兒(或者說是情兒陪著他?)好好睡了一覺,看著恢復精神的情兒,真覺得打一場都沒有這么舒心。
好好的膩歪了一會,把這幾天的都補了回來,百里蓮奕才起身,再不下床,今天白天怕是要耗在床上了。
飯還沒吃完,便有親衛進來稟報道:“主子,牟魚兒來了,指名道姓要見您。”
“她說見就見?沒空搭理她,她是哪家的?”夾了幾筷子菜放到情兒碗里,再跟天道搶了一筷子,百里蓮奕隨口問道。
親衛滿頭大汗,主子啊,您可別說根本不記得有牟魚兒這么一號人了,要不是她,那老巫婆怎么會總是找你的渣。
可是當著情兒小姐的面,他又不敢提醒,只是隱諱的提醒道:“她是牟家最得牟老巫……前輩喜愛的孫女,也是整個牟家第四代唯一的一人。”
因為生育困難,在這里并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只要你能生得出就行,一代只有一人并不希奇,有兩人是大喜事,要是能有三人以上,那個生孩子的媳婦絕對會被供起來。
“牟家?那老太婆家里的?哦哦哦,就是那個當年被我戲弄了,跑去老太婆面前告狀的牟魚兒?”
親衛想死的心都有了,主子啊,你不用講這么大聲吧,生怕情兒小姐聽不到啊?
顯然,后知后覺的百里蓮奕也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情兒全無變化的臉色,完全看不出來情兒這到底是聽出什么來沒有,以情兒的聰明,不可能聽不懂……
“在想我有沒有聽懂?”情兒放下筷子,眼光輕飄飄的掃了過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我記得曾經說過,我可以不計較以前,但是別讓她們出現在我面前,你……忘了?”
后面忘了兩個字,輕得仿佛沒有重量,但是聽在百里蓮奕耳里,絕對比雷聲還要響,無視了天道的白眼,趕緊先把人摟住,解釋道:“我真不知道她會來,我馬上就把她丟遠點。”
情兒拍開他的手,牽起天道往外走,聲音由近及遠,“你能丟開多少個呢?蓮奕,欠的債是要還的,尤其是情債。”
百里蓮奕想追上去,天道哪會給他這個機會,在兩人之間布下一層無形的障礙,附贈白眼一玫,稱呼一個,“壞蛋。”
百里蓮奕撕了那小破孩的心思都有了,不過暫時也只能靜下心來,老老實實的破了那層障礙,當然,他也可以選擇從屋頂突破出去,可是……他不敢在這時候還毀了情兒的悠然居。
天道小心的看了看女娃娃的神色,好像沒什么變化,“你在生氣嗎?”
情兒笑,牽著他繼續往前走,“沒有,生氣解決不了問題,讓自己更不舒服罷了,只是暫時不想見他。”摸摸他腦袋,“做得很好,沒讓他跟過來。”
“嘿嘿。”
和以往一樣,情兒來到那個臨時充做醫務室的地方,和初來時遭受的冷眼和輕視不一樣,現在每個人的態度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畢竟,沒人愿意得罪容宗的人,更何況,情兒小姐也以她的行動贏得了大家的尊重。
難道要讓情兒被供起來?哦NO。話說,鬼喜歡女王氣場全開的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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