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王坐在大殿上方,頭疼的看著呂秋實。閑雜人等早已勒令推出去了,此時的大殿里只有秦廣王和呂秋實。
聽了十號的報告后,秦廣王心里很是憤怒,呂秋實的所作所為不異于裸的抽他耳光。如果是一般的鬼吏,早就打入地獄,遭受永世不得翻身的痛苦了,可關鍵這不是呂秋實么?麻煩啊。
呂秋實站在大殿中,面無表情的看著臉上陰晴不定的秦廣王,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地府會如何處理自己。
雖然呂秋實只是編外緝鬼衛,但是呂秋實看的歷史片也不少了,多少也知道一些所類似地府統治模式下,以下犯上,私放鬼首,阻礙行動等是什么樣的大罪。
“呂秋實,你可知罪!”秦廣王終于開口了。
“我錯了。”呂秋實老老實實的回答。
“你,你……”這一句話算是把秦廣王噎住了。
秦廣王以為,一項伶牙俐齒的呂秋實一定會巧言善辯,極力開脫,這樣他就可以把滿腔怒氣發泄在呂秋實的身上,可是沒有想到呂秋實竟然直接認錯了。此時的呂秋實就像一個乖寶寶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全然沒有以往的狂妄。
“那你覺得這件事情該怎么處理?”秦廣王不甘心,一定要將住呂秋實。
呂秋實一拱手:“但憑閻君處理。”
聽聽,連老秦頭都不叫了。呂秋實什么時候喊過閻君這個詞?秦廣王都不好給呂秋實什么臉色了。
判官走了進來:“閻君,其余九殿閻君已經到達偏殿了。”
“呂秋實,你給本閻君好生在這里等候!”秦廣王一甩袖子,跟著判官離開了。
空空的大殿里就剩下了呂秋實,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等了一會,呂秋實打了個哈欠,居然躺下身子,在大殿中睡著了。
呂秋實確實是累了,深更半夜的被人叫起來,又挨了一頓打,再加上捉鬼的一番折騰,早就是又累又困,剛剛在秦廣王面前那是強大精神,現在又沒有什么人,也就不用裝了,直接席地而睡了。也虧得是他,得到地府賜予的洗髓身,換個普通人試試,光是劉恒那通打,就起不來了。
“胖子啊,該起床了,哈!我說你這睡的還挺滋潤的啊。”
呂秋實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看著在他眼前晃動的臉,有些弄不明白。
“我說,你不會是連我都不認得了吧,你當初敲詐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啊!”
“小白臉!”呂秋實這才清醒過來,“哪有啊,剛剛不是還沒有睡醒么,我怎么會不認得你呢!”呂秋實眼前正是廿九。
“媽的,說了不許叫我小白臉的!”廿九有些無奈,指望呂秋實改口看來是不可能了。
呂秋實有些奇怪,看看周圍,自己還是在秦廣王的大殿,可是秦廣王怎么還沒有回來,廿九跑這里來干什么?“你怎么來了,我睡了多久?”
“呃,你睡了多久,我得算算。”廿九扳著指頭算了一會,才說道,“地府的時間說了你也不懂,按照人類的時間,有五天了吧。”
“五天?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廿九撇了撇嘴,臉上的表情似乎再說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天上一日,人間一年,地府一日,人間一月,你睡了這么久,人間過去五天也很正常么。”
“無所謂了,人間過去多久跟我有什么關系,老秦頭他們那幫老家伙還不知道準備怎么收拾我呢。”呂秋實苦笑著說,“到是你,夠意思啊,知道兄弟要遭罪了,還能來看我,仗義啊。”
“可別這么說,兄弟啊,哥哥我來就是老秦頭他們,哦不,是諸位閻君的意思。”廿九嚇出一身冷汗,差點跟著呂秋實的話頭說出那大不敬的話語,呂秋實的不敬十殿閻君好像是不在意,可要是自己不敬,那就沒有好日子了,這年頭,在地府,看來鬼比人難混啊。
“這么說,他們有決定了?”
“呂秋實聽令,十殿閻君在上,茲有編外緝鬼衛呂秋實以下犯上……”
呂秋實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擺了擺手,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廿九的話:“行了行了,哥哥啊,這里就咱們兩個,何必那么累,你就直接告訴我那幫老家伙準備怎么收拾我就行了。”
廿九知道呂秋實的性子,也蹲下身子,看著呂秋實不停地唏噓:“胖子啊,你跟十殿閻君是不是親戚啊,要不他們怎么那么照顧你,你這次的罪過雙棍那小子都跟我說了,無論是那一條擱在我們身上最少都是要刀山火海里走一遭的,可你小子,唉!”
“等等,你把話說明吧啊。”呂秋實有些糊涂了。
“咳,兄弟,諸位閻君說了,你這次罪過很大,但是你畢竟不同于地府的鬼吏,好歹你還算是個人,不能用地府的法規判罰,所以讓你戴罪立功,將逃走的鬼首史文業緝拿歸案,還有就是以后不能再犯。”
什么叫我還算是個人,老子本來就是人,媽的,看在你們沒有難為我,這次我忍了。
“這么好?”呂秋實有些不敢相信。
“你以為呢,我們也覺得閻君太寬待你了,按照我們的意思,怎么也得讓你在油鍋里涮上一涮。”
“拉倒吧,我是人,不是鬼,還下油鍋?”
“哼!”廿九非常嫉妒呂秋實的寬厚待遇。
“小白臉,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啊?”
“是啊,要不說現在我們緝鬼衛的兄弟都懷疑你前世是某個閻君的親戚,太照顧你了,只讓你戴罪立功,緝拿逃犯,卻沒有限定時間,只告誡你以后不能再犯,卻沒有說再犯的下場,嘖嘖,我就不明白了,難道真的是向人類所說的外來的和尚會念經么?”
“你拉倒吧,怎么變得怪話連天的。”
“對了,閻君還說了,為了幫助你早日緝拿逃犯,很快會派人到你身邊協助你,同時也是保護你,真不明白,諸位閻君怎么就那么看重你呢?”
“好了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我得趕快回去,都過了五天了,還不知道人間怎么樣了呢。”
“呵呵,胖子,有句話我得跟你說一下,咱倆在這嘮了半天了,人間已經過去六天了。”
呂秋實剛剛睡著的時候,地府的一座偏殿里,十殿閻羅一個不少的坐在里面。
“這個呂秋實還真是麻煩啊。”楚江王顯然已經知道了呂秋實的胡作非為。
“不要提他,提起他我就頭疼。”秦廣王捂著腦袋愁眉不展。
“算了吧,畢竟他是你最先發現的,由你出面對付也是正常的,再說了如果將來咱們的計劃成功了,你的功勞也是最大的啊。”泰山王有些羨慕秦廣王。
“說正經的吧,呂秋實的性子我是看不懂了,按理說他是膽小怕事的人,可是偏偏有時候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還要硬著頭皮上,咱們得看護好了,可不要讓他白白丟掉了性命。”閻羅王一臉正色。
“恩,有道理,這樣吧,反正那個腌臜破落戶已經回來了,這一段時間沒少在地府折騰,他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這就派他去呂秋實身邊吧,現在就是好機會,正好一舉兩得。”都市王決定道。
“好!”
張潘妮打發走了來看望她的同事好友,一個人再次來到了呂秋實的病床前。默默的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呂秋實,張潘妮心里酸酸的。
從呂秋實被送到醫院算起,應經過了三天了,三天來的大部分時間,張潘妮都在呂秋實的病房陪著他。
張潘妮已經跟警局請了假,王局長也頗為照顧,因為她本來就受了傷,王局長大筆一揮,給了她半個月的病假,連帶她的住院費用都報銷。張潘妮只是身體虛弱,加上她又是修道中人,調養兩天就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只是她想陪著呂秋實而已。
張潘妮也不知道自己將來該怎么辦,自己和呂秋實怎么辦,她想在沒有心情想那么遠,她現在只是想靜靜地看著呂秋實,那個為了她義無反顧的舍身而去的男人。
呂秋實進入防空洞前對劉恒說的那番話,劉恒已經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張潘妮,張潘妮聽了之后感動萬分,淚流滿面。
傷感之后,張潘妮反反復復的思考了這幾天呂秋實的話,加上在防空洞內的所見所聞,張潘妮隱隱約約明白了一點:
呂秋實并不是什么成為了植物人,而是他的魂魄被地府的鬼差帶走了。相傳修道中人到達一定水平后,也能夠元神出竅,舍肉身而去,那么病床上的呂秋實其實只是一具肉身,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呂秋實的肉身還能夠像正常人一般,體內大部分器官正常工作,但呂秋實的魂魄被地府抓走是毋庸置疑了。
張潘妮似乎記得,那兩個厲害的不得了的鬼差是什么緝鬼衛,而呂秋實跟他們好像是認識的,或許呂秋實會被他們放回來。可是已經過去三天了,呂秋實真的能夠回來么?
“老天啊,如果你真的有靈的話,就讓胖子回來吧,我不能沒有他,只要他能夠回來,不論讓我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愿意。”張潘妮心中默默的祈禱著。
病房的門開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吃力的擠進了病房。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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