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鬼鈴響了,說明這個鬼距離呂秋實并不遠,甚至很有可能就在門外偷聽他們的對話。
不過就算這個鬼現在出現在眾人面前,呂秋實都不會隨便的出手,因為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從剛才自己被冤枉這件事情上看,他對瘦子的品行很不認可,再加上何佳杰又用那種可笑的謊言來欺騙自己,呂秋實很懷疑何佳杰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而那個鬼是來報仇的。
“這。。。”何佳杰聽了呂秋實的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呂秋實雖然拒絕了,但是正如呂秋實所說的那樣,何佳杰知道有鬼要害他,可是卻不知道鬼在哪里,這樣如何能讓呂秋實幫他除鬼呢?
夜變得深了,火車繼續奔馳著,惶然無助的何佳杰求助的看向自己的姐夫,希望馮建設能夠想出解決辦法。。。
馮建設看到小舅子求援的目光,干咳一聲說道:“呂大師,您看這樣行不行,您就搬到這間包廂來住,車票的差價您不用考慮,我會補給你。另外只要您能夠陪著他待到您下車就行,我們支付給您五千元當做報酬,您看行么?
再說了,你被無辜卷入到一場謀殺案中,如果不能夠把那個鬼除掉,恐怕很難洗清你殺人的嫌疑,這樣一來,把鬼除掉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呂秋實聽出了馮建設話中暗含的威脅之意,嘴角上揚,冷笑著說道:“按照你的意思,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要求,那我就還是絡腮胡被殺的嫌疑犯嘍?”
“呂大師您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希望我們都能夠平平安安的活下來,并且順利的除去那個鬼,真沒有其他的意思。。。”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馮建設也就再沒有剛才的恭維和尊敬,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
“好吧,我答應你,搬到這個車廂。但是我到站就要下車,如果期間那個鬼沒有出現,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沒問題,沒問題。”馮建設看到已經擺平了呂秋實,連忙點頭,同時吩咐著王建勇,“小王,你陪著呂大師去他的包廂把他的行李收拾好,然后帶他回來。”
王建勇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目光就鎖定了呂秋實。
看著王建勇跟著呂秋實離開了包廂,何佳杰對著馮建設埋怨道:“姐夫,你怎么能同意他的要求?如果他下車之前那個鬼都沒有出現,那我不是死定了?必須讓他把那個鬼除掉,不然我們就說他是殺害胡子的兇手。。。”
“你閉嘴”馮建設不滿的瞪了何佳杰一眼,轉身看著瘦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瘦子,你剛才干的不錯,今晚你陪著小杰一起住這兒,你的工作先不用干了。我擔心那個胖子偷奸耍滑,而王建勇又跟咱們不是一路的,我可都指望你了。”
“放心馮哥,我一定盯好那個胖子,絕對不會讓杰哥出事。。。可是馮哥,真的有鬼么?”
呂秋實回到了自己的包廂,沒有和慧法打招呼,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當他把行李都收拾好準備離開的時候對慧法說道:“大師,你怎么不問我發生了什么事情?”
“阿彌陀佛,萬事皆由天定,貧僧何須多嘴?呂施主一路保重。”
呂秋實笑了笑,附身在慧法大師的耳邊小聲說道:“大師,你不跟我一起去的話,今晚可能會死很多人的。。。”
慧法閉上雙眼,雙手合什,不怒不驚的高聲誦念道:“阿彌陀佛,貧僧所念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已然刻在了呂施主的內心,相信呂施主一定能夠謹守本心的。”
呂秋實沒有在說話,而是拎著行李走出了包廂,朝著車尾部走去。
已經快到晚上十二點了,臥鋪車廂的過道基本上沒有什么人了,空空的過道里靜悄悄的,窗外的夜景飛快的向著車后方飄去,車廂內的暖風中夾雜著一絲寒意。。。
王建勇緊跟在呂秋實的身后一言不發,只是在二人走到兩節車廂的連結處時,他忽然壓低了聲音對呂秋實說道:
“我從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什么鬼,所以你不要以為你答應了馮建設的要求就能從胡濤強被殺案中洗脫出來,即使我不能拘捕你,但我也會把所有的事情據實上報。所以我勸你不要有僥幸之心,最好能夠主動認罪,這樣我還可以算你自首。”
呂秋實腳步不停,速度不變,只是隨意的丟出了一句話:“你放心,今晚你一定能夠見到鬼的。。。”
呂秋實回到普通軟臥包廂的時候,包廂內只剩下了何佳杰和瘦子,馮建設也離開了。
何佳杰和瘦子一左一右的坐在兩個下鋪上,只留下兩個上鋪給呂秋實和王建勇兩人。
瘦子看到呂秋實二人回來,吸了一口煙,坐在鋪位上,一只腳踩著床幫,抬都沒抬的用夾著香煙的手指著呂秋實說道:“你,睡杰哥的上鋪,記住要保護好杰哥的安全。建勇,你睡我上鋪吧,咱倆看好這個胖子。”
王建勇沒有搭理瘦子,自己爬上了上鋪,靠著車廂壁盯著正在收拾行李的呂秋實。。。老實說他看不起瘦子,瘦子是列車員,而他是乘警,是人民警察
他從來不相信什么鬼神,至始至終他都懷疑呂秋實就是謀殺胡濤強的兇手。只不過他知道馮建設和乘警長的關系非常好,乘警長是不會違背馮建設的意見的,而馮建設愿意證明呂秋實的無辜,他就沒法審訊呂秋實。
他很擔心呂秋實會因為馮建設的私心而逍遙法外,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才能夠將呂秋實繩之以法,可是單憑他一個人的話,是沒有辦法指證呂秋實的。。。
呂秋實收拾好行李,也爬上了上鋪,卻發現微微泛黃的白色床單上擺放著一沓刺眼的百元大鈔。
“胖子,那是五千塊錢,是馮哥給你的報酬,今晚你必須把杰哥保護好”瘦子看到呂秋實爬到上鋪輕蔑的說道。
在他的心里,也不相信什么鬼神,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鬼。之所以剛才會那么說,只是因為列車長馮建設那么說了。他才不在乎什么大師不大師的,馮建設對帶呂秋實的態度就是他的坐標。
呂秋實抓起床上的那沓刺眼的百元鈔票,咧了咧嘴,沒有說話,默默的把錢塞進了大衣內兜。
把脫去的大衣放在一邊,攤開了被褥,呂秋實躺了下來。
“你還真睡覺啊,馮哥讓你保護勇哥的安全呢”
“你要是不想挨打就閉上嘴。”呂秋實平靜的甩出了一句話,轉過身面朝車箱壁,閉上了雙眼。
瘦子猛的從鋪位上站了起來,扔掉了手里的煙頭,怒罵道:“你他媽敢跟老子這么說話”
可是他看到自己上鋪的王建勇并沒有什么表示,只得悻悻的又坐回了鋪位。
火車繼續飛馳著,偶爾會停下來三五分鐘,而時間就在火車走走停停中不斷地流逝,夜更加的深了。
“蹬,蹬,蹬”的腳步聲響起在兩節車廂的連接處,伴隨著列車呼嘯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平靜。在過道昏暗的燈光映射下,一個人影出現在車廂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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