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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燈(盜墓者的經歷)-101 車禍
更新時間:2010-08-30  作者: 本物天下霸唱   本書關鍵詞: 靈異 | 懸疑探險 | 本物天下霸唱 | 鬼吹燈(盜墓者的經歷) 
正文如下:
101車禍103蝴蝶行動

第一百零一章車禍

回到北京之后,我們在北京的老字號“美味齋”中勝利召開了第二屆彼得堡黨員代表大會。會議在胖子吃掉了三盤老上海油爆蝦之后,順利通過了去云南倒斗的決議。

胖子抹了抹嘴上的油對我說道:“我說老胡,云南可是好地方啊,我當年就被天邊飛來金絲鳥那段刺激得不輕,早就想過去會會那批燃燒著熱烈愛情火焰的少數民族少女了。”

我對他說道:“云南沒你想象的那么好,少數民族少女也并非個個都是花孔雀,反正以前我去云南沒見過幾個象樣的。那時候我們部隊是部署在離邊境不遠的老君山,在那進行了一個月的實戰演練。那地方是哈尼族、彝族、壯族自治州的交匯點,有好多少數民族,我看跟越南人長得也都差不多。什么五朵金花阿詩瑪什么的,那都是屬于影視劇里的藝術加工,做不得真的,你還是別抱太大的幻想,否則你會很失望的。”

大金牙說:“怎么呢?胡爺,你去的那地方大概是山溝,當年我去云南插隊,正經見過不少漂亮的傣族、景頗族妞兒,個頂個的苗條,那小腰兒,嘖嘖,簡直……這要娶回來一個,這輩子就算知足了。”

瞎子吃得差不多了,聽了我們的話,一拍桌子說道:“諸位好漢,那云南的夷女有甚稀罕;更兼苗人中隱有蠱婆,她們所驅使的情蠱歹毒陰險,防不勝防,爾等還是少去招惹那些婆娘為好。”

大金牙點頭道:“老先生這話倒也有理。我當年去云南插隊聽說這眾多的少數民族之中,就單是苗人最會用蠱,而且這苗人又分為花苗、青苗、黑苗等等。青苗人精通藥草蟲性,黑苗人則擅長養蠱施毒,這兩撥人本身也是勢成水火;現在黑苗已經快絕跡了。不過萬一要是招惹上了苗女中的蠱婆,可真教人頭疼。”

胖子笑道:“老金,你也太小瞧咱哥們兒的魅力了。苗女中沒有颯的就算完了;只要有,我非給你嗅回來幾個不可;到時候咱們還是這地點,一人發你們一個苗蜜。”[吾愛文學網.Cn]

我喝得有點多了,舌頭開始發短,勾住胖子的肩膀笑話他:“讓那七老八十的老蠱婆看中了胖爺您這一身膀子肉,非他娘的把你的臭皮剝下來繃鼓不可。咱們這次去的那地方是白族最多,白族姑娘可好啊,長得白。”

Shirley楊今天的食欲也不錯,從她祖上半截算的話,她老家應該在江浙一帶,所以這家飯店中的淮揚菜式很合她的口味。只是見我和胖子與大金牙等人在一起,再加上個瞎子,說來說去,話題始終離不開云南的少數民族少女,跟這些人在一起也沒辦法,只好順其自然,最后實在忍無可忍了,輕咳了一聲。

經過她一提醒,我這才想起來還有正經事要說,酒意減了三分,便舉起酒杯對眾人說道:“同志們,明天我跟胖子、侍rley楊就要啟程開拔前往云南。這一去山高路遠,這一去槍如林彈如雨,這一去革命重擔挑肩頭,也不知幾時才能回來。不過,男子漢大丈夫,理應志在四方,騎馬挎槍走天下。高爾基說,愚蠢的海鴨是不配享受戰斗的樂趣的;毛主席說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此刻良宵美酒當前,咱們現在能歡聚在一起,就應該珍惜這每一分每一秒。等我們凱旋歸來之時,咱們再重擺宴席,舉杯贊英雄。”

眾人也都同時舉起酒杯,為了祝我們一路順利碰杯。[吾愛文學網]大金牙飲盡了杯中酒,一把握住我的手說道:“胡爺,老哥真想跟你們去云南,可是這身子骨經不起折騰,去了也給你們添累贅。你剛才那一番話說得我直想掉眼淚,要不我給你們唱段十送紅軍怎么樣?”

我心中也很是感動,對他說:“金爺說這話可就顯得咱們兄弟之間生分了。我們去云南,多虧了你在后方置辦裝備,這就是我們成功的保障啊!你盡管放心,倒出來的明器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大金牙把買到的與沒買到的裝備跟我說了一下,我跟他還有侍rley楊三人商量著都需要帶什么東西;一邊的胖子與瞎子也沒閑著,不斷騷擾著飯店中一個漂亮女服務員,非要給人家算命。出發前的一個夜,就在喧鬧之中度過。

第二天大金牙與瞎子把我們送到火車站,雙方各道保重,隨著火車的隆隆開動,就此作別。

我和侍rley楊、胖子三人乘火車南下,抵達昆明。先在昆明住了三天,這三天之中有很多事要做。我按照大金牙給的聯系地址找到了潭華寺附近的迎溪村,這里住著一個大金牙插隊時的革命戰友,他與大金牙始終保持著生意上的聯系。在他的協助下,我買到了三只精仿六四式手槍,槍身上還有著正式的編號,是緬甸兵工場仿中國制式手槍造的,然后又流入中國境內;從制造工藝上看,算得上是出口轉內銷了。

不過這種槍殺傷力有限,適合警務人員使用,也就能起到點防身的作用。我想問那人再買兩把云南偷獵者常用的來復槍,卻被告之沒有貨,我也只得作罷,看看進蟲谷之前能否再找當地人買幾把口徑大的快槍——那溪谷深處渺無人蹤,要是有什么傷人的野獸,沒有槍械防身,頗為不便。

與此同時,侍rley楊同胖子買了兩支捕蟲網和三項米黃色荷葉遮陽帽。按照事先的計劃,我們要裝扮成自然博物館的工作人員,進森林中捉蝴蝶標本——瀾滄江畔多產異種蝴蝶,所以借這種捕蟲者的身份作為掩護,到蟲谷里去倒斗,在這一路上就不至于被人察覺。

其余的裝備我們盡量從簡,這云南的山區中不象沙漠戈壁,水和食物不用太多,把背包中空出來的部分盡可能多的裝了各種藥品,以便用來應付林中的毒蟲。[吾愛文學網]

我把三支六四式手槍分給他們二人,胖子覺得不太滿意,這種破槍有個蛋用,連老鼠都打不死,一怒之下,自己找東西做了個彈弓。當年我們在內蒙大興安嶺插隊,經常用彈弓打鳥和野兔,材料好的話,確實比六四手槍的威力大。

在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后,我們乘車沿320國道從哀牢山、[吾愛文學網]無量山與大理點蒼山餌海之間穿越,來到了美麗的瀾滄江畔。我們的目的地是云南省境內山脈河流最密集的地方,那里距中緬邊境尚有一段距離。

最后這一段路坡陡路窄,長途車只在懸崖上行進。司機是個老手,開得漫不經心。路面狀況很差,高低起伏,又有很多碎石和坑洼。一個急彎接著一個急彎,車身上下起伏,屢屢化險為夷,驚得我和胖子出了一身身的冷汗,只恐那司機一不留神,連人帶車都翻進崖下的瀾滄江中。

車中其余的乘客們大概都是平日里坐慣了這種車的,絲毫不以為意;有的說說笑笑,有的呼呼大睡,加之車中不少人帶著成筐的家禽,老婆哭孩子叫,各種氣味混雜,刺鼻難聞。我不是什么嬌生慣養之人,卻也受不了這種環境;實在不堪忍受,只好把車窗打開,呼吸外邊的新鮮空氣。

我探出頭去,只見得山崖下就是湍急的瀾滄江,兩岸石壁聳立,直如天險一般。江面并不算寬,居高臨下看去,江水是暗紅色的,彎彎曲曲的向南流淌。

胖子恐高癥犯了,全身發抖,也不敢向車窗外看上半眼,只是連聲咒罵:“這操蛋司機也真敢做耍,這是……開車還是他媽耍雜技呢?這回真是想要去了胖爺啊,老胡咱們再不下車,哥們兒就要歸位了。”

Shirley楊也坐不習慣這樣的過山車,干脆緊閉著眼睛,也不去看外邊,這樣多少還能放心一些。

我對胖子說:“革命尚未成功,咱們還要努力。你再堅持堅持。現在下了車,還要走上好遠。你想想紅軍過雪山爬草地時候是怎么堅持的,你眼下這點困難算得了什么。實話告訴你,我他媽的也快讓這破車顛散了架了。”

旁邊一個當地販茶葉的人告訴我們:“看你們赫得咯樣,搞點暈車藥片來甩,多坐咯幾趟就覺得板扎嘍,你們要克哪點噶?”[吾愛文學網]

云南當地的方言繁雜,并不好懂,我們這次又不想與當地人過多的接觸,所以茶葉販子說的什么我根本沒聽明白,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那賣茶葉的見我不懂他的話,就用生硬的普通話對我說:“我是說看你們難受的樣,還坐不習慣這種車,習慣就好嘍,你們是要到哪個地方去?”

我看這人是當地土生土長的,正好可以找他打聽一下路程,便對他說:“我們是倒……倒……倒博物館的,不不,我們是自然博物館的,想去蛇河捉大蝴蝶。跟您打聽一下,這里到遮龍山還有多遠?我們在哪里下車比較好?”

茶葉販子一指遠處江畔的一座高山:“不遠了,轉過了那個山彎下車就是遮龍山下的蛇爬子河,我也要到那里收茶葉,你們跟著我下車就行。”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灰蒙蒙的巨缽形山體聳立在道路的盡頭,山頂云封霧鎖,在車里看過去,真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雖然已經在望,但是望山跑死馬,公路又曲折蜿蜒,這段路程還著實不近,看來我們還要在這輛破車上多遭一個小時的罪。

我們都是坐在車的最后邊,正當我跟茶葉販子說話的時候,車身突然猛烈的搖晃,好象是壓到了什么東西,司機猛的剎車,車上的乘客前仰后倒,登時一陣大亂。混亂中就聽有人喊壓死人了,胖子咒罵著說這神經病司機這么開車,他媽的不壓死人才怪,同我和侍rley楊一起從后邊的窗戶往來路上張望。

我只往后一張,便覺得頭皮發麻,趕緊把視線移開,再看下去非吐出來不可——他娘的,被壓死的這究竟是什么鬼東西。

第一百零二章彩云客棧

這時司機也從車上跳下來,去查看車后的狀況。后邊路上有兩道醒目的綠色痕跡,痕跡的盡頭卻不是什么人,而是一被車撞斷的石人俑——跟真人一般的大小,石俑并不結實,只有外邊一層石殼,中間全是空的,被撞得碎成了若干殘片,里面爬出來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蛪蟲。無數的蛪蟲被車輪碾得稀爛,地上有很多死蟲身體里流出的綠汁,那種惡心的情景教人看得想要嘔吐。

司機在下邊看了一遍,抬腳踩死幾只,大罵晦氣,從哪里冒出來這么個里面生滿蛆的爛石頭,把車都撞癟了一大塊。

Shiryley楊從車窗中指著地上的一塊石片對我說道:“老胡,你看這石俑是仿漢制的造型,會不會是獻王時期的產物?”

我點頭道:“確實有些像,不過石俑怎么只有層殼?里面裝了這么多蟲子,又被車碾碎了,單從外形上來看已經不太容易辨認出來,所以也不能就此斷定是漢代的東西。”

我抬頭從車窗中向上看了看,萬丈高崖,云霧環繞,也瞧不出是從哪處山崖掉落下來的。也許這附近的山上有什么古跡,看來咱們已經進入當年獻王的勢力范圍了。不過這俑人里怎么長了這么多的蛆蟲?

我心中越想越覺得不安穩,就問茶葉販子以前有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他說:“這樣的石俑在遮龍山附近更多,都埋在山里,有時候趕上山體滑坡,偶爾會顯露出來,里面都長滿了肥蛆。有人說這是種古代人形棺材,但都是風傳,也不知道確切是做什么用途的。當地人都很厭惡這種東西,認為是不吉的征兆,預示著疾病和死亡。今天乘車遇到了,算咱們倒霉,過些天要去玉皇閣請個保平安的銀符才行。”

我擔心太過熱切的關注這些事會被人看出破綻,便不再多問,只同茶葉販子談些當地的風土人情。遮龍山已經是白族自治州的邊緣,有白族、漢族,也有極少一些景頗族同傣族。最熱鬧的節日在三月份,屆時,所有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到點蒼山下,有各種山歌對唱廟會節目,十分熱鬧。

我對這些半點不感興趣,跟他聊了幾句,把話鋒一轉,又說到遮龍山,我借著抓蝴蝶的名義問茶葉販子那里的地形。[吾愛文學網]

茶葉販子說他雖然是當地人,但是遮龍山的山脈就象是這里一個界碑,很少有人翻過山去對面。那邊毒蟲毒霧很多,蚊蟲滋生,山谷中潮濕悶熱,瘴氣常年不散,已經在那里失蹤過很多人了,當地人沒有人愿意去那里。另外一個就是遮龍山太高,上面又有雪線,天氣變化多端,冰雹、大雨、狂風等等,說來就來,剛剛還晌晴白日,轉瞬間就會出現惡劣的天氣。如果沒有大隊人馬,想爬遮龍山是十分冒險的。

司機自從撞碎了里面全是蛆蟲的石俑之后,車速就慢了下來,想必他也是擔心撞到那種東西不吉,所以盡量把車開得平穩一些;加之已經漸漸離開了那段山崖上的險路,我們總算松了口氣,胖子也活了過來,正好聽見茶葉販子那幾句話,忍不住問道:“哎,這什么山,聽上去有幾分象是當年紅軍爬的雪山?不知是不是同一座?”

我對他說:“紅軍爬的是夾金山,跟這遮龍山不是一回事,還要往北很遠。不過你剛才看見瀾滄江的懸崖激流與不遠處的金沙江差不多,你要是想加強傳統思想學習,可以跳下去游一圈,體會一下主席詩詞中‘金沙水拍云崖暖’的意境;然后再攀越遮龍山,就只當是重走一回長征路,爬雪山過草地了。”

胖子說道:“戰士的雙腳走天下,[吾愛文學網]四渡赤水出奇兵,烏江天塹重飛渡,兵臨貴陽抵昆明,這都是在折的;要走長征路,就得實心實意的從頭開始走,從半截走哪成?你這明顯的是投機主義傾向。”

我們閑談之間,汽車停了下來,茶葉販子趕緊招呼我們下車,要去遮龍山從這里下車最近。除了我們三人與茶葉販子,同時在這里下車的還有另外兩個當地的婦女,一個三十多歲,背著個小孩,另一個十六七歲,都是頭戴包巾、身穿繡花圍裙。她們身上的服飾都是白底,當地人以白為貴,應該都是白族,不過這些少數民族并不是我們想象中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樣子,不是節日的話,并不著盛裝;加之這里各種少數民族都有,有時也不易分辨。

我本不想和這些人同行,但是熱心的茶葉販子告訴我們,在人煙稀少的地區要結伴而行,互相幫扶照顧,這是當地的習俗。Shirley楊以前工作的時候經常和美洲土著人打交道,知道這些當地的習慣,外來的最好遵守,否則容易發生不必要的沖突。于是便與這三人同行。

這一地區全是高山深谷,人煙寂寞,山林重重,走遍了崎嶇山徑,盤旋曲折,原來從下車的地方距離遮龍山還有好遠的路程。我這才暗中慶幸,虧得沒跟這些當地人分道揚鑣,否則還真不容易找對路徑。

在山里走了有兩個多鐘頭,終于到了遮龍山下。這里并沒有什么民居村寨,便有些采石頭的工人也都住在稍微遠一些的地方。山下只有一處為來此地做茶葉生意的商人提供食宿的客棧。與我們同行的兩名白族女人便是這間彩云客棧的主人,是外出買東西回來。這里出山一趟十分不容易,所以要一次性買很多東西,大包小裹又帶著個孩子,我和胖子學了雷鋒,不僅背著自己的幾十斤裝備,還幫著她們拎米和辣椒;到地方的時候,已經累得腰酸背痛。

客棧里除了我們六人,再沒有其余的人。當地人很淳樸,外出從不鎖門。有過路的客人經過,可以自己住在里面,缸中有水,鍋中有餌餅和米,吃飽喝足睡到天亮,臨走的時候把錢放在米缸里,已經成為了約定俗成的一種行為,從沒有人吃住之后不給錢。

帶小孩的白族女人是彩云客棧的主人,是個年輕寡婦;十六七歲的女孩是她丈夫的妹妹,是漢族,小名叫孔雀,一雙大眼睛,十分活潑可愛,穿上民族服飾比當地的女子好看得多。遮龍山下只有她們這里可以歇腳住宿,從這里向南走一天的路程,那里產一種霧頂金線香茶,經常有客商去那邊收購茶葉,每次路過都免不了要在彩云客棧落腳。[吾愛文學網]

老板娘對我們幫她搬東西極是感激,一進門就帶著孔雀為我們生火煮茶做飯。沒多久,孔雀就把茶端了出來,胖子接過來一聞,贊道:“真香啊,小阿妹這是什么茶?是不是就是云南特產的普洱?”

孔雀對胖子說道:“不是的,這是我們本地山上產的霧頂金線香茶,用雪線上流淌下來的水沖泡了,每一片茶葉都像是黃金做的,你嘗嘗看,是不是很好。”

胖子說道:“不喝就知道好,也不看是誰泡的茶。”說著話掏出煙來分給我和茶葉販子,一邊喝茶一邊抽煙,等著老板娘給我們開飯。

胖子有意要在孔雀面前賣弄自己的學識,[吾愛文學網]又摸出另一包紅塔山來,對茶葉販子說道:“兄弟你知不知道,抽煙也講究搭配,咱們剛才抽的是云煙,現在再換紅塔山,這可別有一番味道。如此在京城中有個名目,喚做塔山不倒云常在。”

孔雀對胖子的香煙理論不感興趣,卻對我們帶的捕蟲網很好奇,問侍rley楊:“是不是要去遮龍墻那邊去捉蝴蝶?”

Shirley楊不愿意騙小姑娘,只好又讓胖子出面解釋,我擔心胖子說話沒譜露了馬腳,這種煽動革命群眾的工作還是由我這個有做政委潛質的人來做比較合適。

于是我告訴孔雀說我們這三個人都是首都來的,在自然博物館工作,專門收集世界上的珍稀蝴蝶。這次就是專門來這里捉蝴蝶的,然后要制作成標本,帶回北京展覽,讓那些來咱們偉大祖國的外國人開開眼,見識見識云南的蝴蝶是什么樣的。不僅可以填補我國在蝴蝶標本等研究領域的空白,還可以為國增光,給國家創收,爭取早日實現四個現代化,在改革開放的新長征路上創造一個又一個的輝煌。從所有角度來講,這件工作于國于民都是千秋偉業,是一項具有戰略性高度的尖端科研工作,其現實意義不亞于人類的登月計劃。

想不到我這一番話,不僅讓孔雀聽得很激動,連胖子和茶葉販子都聽傻了,茶葉販子問道:“買買撒撒,這樣事硬是整得噶……我是說胡師啊,這蝴蝶兒還有這么大的價值了?那我也別販茶葉了,和你們一并去捉好不好?”

一旁的侍rley楊戴著太陽鏡,聽了我對孔雀胡侃,強行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看她的樣子真有幾分象是國民黨的女特務,好象正在嘲笑我,看我怎么收場。

我暗道不妙,這回把話說過頭了,急忙對茶葉販子說:“這個嘛,革命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有革命分工不同。倒騰茶葉也好,捉蝴蝶也罷,都是為了四化建設添磚加瓦,少了誰都不行。咱們都是社會主義的螺絲釘,要是老兄你放下本職工作去捉蝴蝶,那咱們全國人民也不能光看蝴蝶不喝茶了是不是?其實外國人也喜歡飲茶,茶文化源遠流長,在全世界都有廣泛的茶文化愛好者。中國人民的老朋友,西哈努克親王就很喜歡品茗,所以說倒騰茶葉同樣是很重要很有意義的工作。”

這時候孔雀的嫂子招呼孔雀去幫著開飯,我也就趁機打住不再說了。胡亂吃了一些,便獨自到客棧外用望遠鏡觀看遮龍山的形勢。只見那最高的山峰直入云霄,兩邊全是陡峭的山崖,綿延起伏,沒有盡頭,也分辨不出山頂聚集的是白云還是積雪。這里的云霧果然很多,而且是層次分明,山腰處就開始有絲絲縷縷的青煙薄霧,越往高處云團越厚,都被高山攔住,凝聚在一起。山體是淺綠色的花崗巖,整個遮龍山的主峰象是位白冠綠甲的武士,矗立在林海之中。

山下林海茫茫,瀑布土林千姿百態,一派美麗的原生自然風光。這附近的山川河流與人皮地圖上所繪大抵相同,就在這大山林海后面的山谷深處,就是我們要找的獻王墓。至于墓里面究竟有沒有“雮塵珠”,實在沒有任何的把握。

想起那種邪惡的的“痋術”,還有路上所見石俑中麻麻蠅蠅的蛆蟲,心中對“獻王墓”不免產生了一點畏懼的心理,不過既來之則按之,已經到達“遮龍山”前了,那便有進無退,后名的事就只有祈求摸金祖師爺的保佑了。

茶葉販子明天一早要出發去收購茶葉,飯后就直接進里間去抓緊時間睡覺歇息。胖子與侍rley楊吃完飯也出來散步,同我一起抬頭望著前方的大山。在倒獻王墓之前,如何翻越這座高聳入云的遮龍山就是一大難題,見了這險峻巍峨的山勢,三人都是愁眉緊鎖。

當初瞎子等人是找了位當地的向導,經過艱險跋涉才越過雪山,如果沒有向導上山是十分危險的。但是我們剛才問了彩云客棧的老板娘,上過這座遮龍山的當地人都早已經死光了,這些年傳說山上鬧鬼,根本沒人再敢上去過。

正在我們苦無對策之時,卻聽孔雀說:“想去遮龍山那邊的山谷捉蝴蝶,遮龍山下有條隧道,可以放排順流從山中穿過,用不著翻山。不過那邊有好多死人,經常鬧鬼。”

第一百零三章蝴蝶行動

如何進入蟲谷,在人皮地圖上標注的路線共有兩條。一是從遮龍山上的風口翻越,其二是沿著蛇河繞過遮龍山,那條路線要穿越一片存在于瀾滄江與怒江之間危機四伏的原始森林——雖然在地圖上直線距離不算遠,但是進過原始森林的人都應該知道,實際上走起來要比預先的行程長十倍或二十倍,而且其中有些地方存在著沼澤。

這兩條路線都不好走,相比之下只有翻越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遮龍山比較可行,但是在沒有向導的情況下冒險翻越雪山也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就出師未捷,全部折在山上。

這時聽孔雀說還有條近路,便忙追問詳情。孔雀只知道個大概,我們只好又去找老板娘打聽。老板娘告訴我們,遮龍山(當地人稱為哀騰,是無尾龍的意思)的底部有很多密如蛛網的山洞,傳說都是古時先民開鑿的,以前有叛亂的土匪占據其內對抗官兵,官兵對山內復雜的地形束手無策,只好把所有的洞口都用石頭砌死,把里面的人都活活困死在了里面;以后每當耍海會的時候,把耳朵貼在遮龍山的巖石上,就會聽見山體中陣陣絕望的哭嚎聲。

當然這只是當地民間流傳的一個傳說,至于山洞修建于哪朝哪代,是誰建造的,有什么用途,里面的匪徒是什么人,是否是當地少數民族反抗壓迫剝削揭竿而起,還是究竟怎么樣,到今天已經沒人能說的清楚了。

但是直到近幾年,有人采石頭發現了一個山洞,里面有溶解的石灰巖,還有條地下水。這條水一直穿山而過,流入遮龍山另一端的蛇河,水深足可以行駛竹排,而且有這條水路就不用擔心在縱橫交錯的山洞中迷失了路徑。由于地形平緩,水流并不急,去的時候可以放排順流而下,十分省力;回來的時候,需要費些力氣撐著竿子回來,總之比從山上翻過去要方便很多。

最后老板娘囑咐我們從那里過去雖然是條捷徑,但是那條山洞的兩側有很多奇形怪狀的尸骸,沒人曉得那是什么時候死在里面的,膽小的人是會被嚇出毛病的。倒是有幾次有人放排從山洞中穿過,但是一來那邊的蟲谷有很多瘴氣,二來那邊沒有人煙,去到那邊也沒什么意義,最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過去了,你們如果想抄近路,還需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對老板娘說:“這倒不用擔心,我們去那邊的山谷捉蝴蝶做標本是為人民服務,我們都是共產唯物主義者,怎么會怕死人。既然有近路,放著不走是傻子,更何況曾經有人成功的穿過去了,說明里面沒鬼,有可能只是古時候先民墓葬之類的遺跡。”

我想起剛才在門口見到門上有軍烈屬的標志,就再向老板娘打聽,原來孔雀的哥哥是犧牲在前線的烈士。我這才想到,南疆戰火至今依然未熄,這次來云南,有機會的話應該去看看戰友們的陵園,可不能總想著發財,就忘本了啊。

另外我還跟老板娘商量,附近有沒有什么人有獵槍,我們想租幾把防身。老板娘讓孔雀從里屋翻出來一把“劍威”氣步槍,是一支打鋼珠的氣槍,當年孔雀她哥哥活著的時候就經常背著這支氣槍進山打鳥。老板娘心腸很好,由于我們幫過她的忙,愿意免費把槍借給我們,也不用押金,回來的時候還給她就可以。

我略有些失望,本來覺得最起碼也得弄把雙筒獵槍,這種打鳥的槍跟玩具差不多。但是接過來一看,發覺真是把好槍,保養得非常好,而且不是普通的小口徑,可以打中號鋼珠,射程遠,槍身也夠沉夠穩——別說打鳥了,打狼都沒問題。唯一的缺點是單發,在每次擊發之后,都需要重新裝填。

現在有勝于無,一時在附近也弄不到更好的槍械。于是我把槍扔給胖子,讓他熟悉一下這把槍,“劍威”暫時就歸他使用了。[吾愛文學網]

我謝過老板娘,當天晚上三人就在彩云客棧中過夜。這一晚我和胖子睡得很實,什么都沒想,把一路上的奔波勞苦徹底丟開,真是一覺放開天地寬;直到轉天日上三竿,侍rley楊揪著耳朵把我們叫起來,才極不情愿的起床。

那位茶葉販子已經在一早就趕路做生意去了。我們洗漱之后,發現老板娘已經給我們準備了不少干糧,還有防蟲的草藥,又讓孔雀給我們帶路,引領我們前往遮龍山下的洞口。那里有片不小的竹林,可以伐幾根大竹扎個竹排。

我們再三感謝老板娘,帶著家伙進了彩云客棧后邊的林子。這附近的樹林主要樹種以毛葉坡壘居多,其次是香果樹和大杜鵑,也有少量銀葉桂。只有一塊比平地低洼的凹坑生長了一片翠色染人的大竹,進入遮龍山的水路也離這里不遠。

我看明了地點就把孔雀打發回家,免得她嫂子在家等得著急,胖子問我說:“老胡,不如讓這小阿妹給咱們過向導如何,她又能歌善舞,咱們這一路上也不寂寞。”

我對胖子說還是算了吧,咱們這又不是去觀光旅游的。我有種預感,這次不會太順利,總覺得那蟲谷中的獻王墓里隱藏著什么巨大的危險,免不了要有些大的動作。別說這小女孩,就是換做別的向導,咱們也一概不需要,有人皮地圖參考就足夠了,人去多了反而麻煩。

胖子點頭道:“言之有理,別讓獻王那只老粽子嚇到了小阿妹。而且有外人在場,這拿起明器來也不方便,只有咱們三人那就敞開了折騰吧。趁早了卻了這件大事,然后咱們再好好重新來云南玩上一回。”

Shirley楊對我和胖子說道:“天上的云越來越厚,怕是要變天了,咱們快動手扎排吧,爭取趕在下雨前進山。”

當下我們再不多耽,我和胖子拎著砍刀各去撿肥大的竹子砍伐,侍rley楊則負責用刀把竹子的枝干削掉。三人分工合作,進展得極快。

以前在內蒙大興安嶺上山下鄉插隊的時候,[吾愛文學網]我和胖子都在林場幫過工,在那里沒有公路和汽車可以運輸原木,都是一根根放進河里順流送到下游;在福建有些水路縱橫、交通不便的地方,也有放排的,所以這些活對我們來講并不陌生。

如果竹排需要長年累月的使用,做起來會相當麻煩,需要把竹子用熱油先燙過才可以作為原料,另外還有一些別的附加工藝。而我們只需要臨時使用一兩次,所以完全免去了那些不不要的麻煩。

Shirley楊到山洞中探了一下水路的深淺和流量,估計運載我們三人加上所有裝備,只需要六根人腿粗細的大竹便夠。

經過這一番忙碌,終于扎成了一個不大的竹排,用繩索拖進山洞,前腳進去,后腳外邊就雷聲隆隆下起了陣雨。

這是個石灰巖山洞,一進洞往斜下方走上十幾步就可以看到腳下是條河流。不過與其說是河,不如說是深溪更合適——比地面低了將近一米,水深約有三米多,水流很緩,可能是瀾滄江的一條支流,前一半隱于地下,直到山洞中地形偏低才顯露出來。[吾愛文學網]

這里洞穴很寬,我用狼眼向黑暗的山洞深處照了一下,里面的高低落差很大,寬闊處可以開坦克,低矮處僅有一米多高。有很多形成千年以上的溶解巖,都是千奇百怪,這還只是進洞不遠的山洞入口處,里面的環境還會更加復雜。看來如果想放排從洞中穿過,在有些地段需要趴著才能通過。除了水流潺潺的聲響,整個山洞異常安靜,外邊陣雨的雷聲在這里一點也聽不到,象是個完全與世隔絕的地下世界。

我們把竹排推入水中,我立刻跳了上去,用竹竿從竹排前插進水里固定住竹排,防止它被水流沖遠。Shirley楊隨后也一躍而上,我看她上來便向前走了幾步,她同時退到竹排末端,保持住平衡。然后胖子把我們三個裝滿裝備的大登山包和兩支捕蟲網一個接一個扔了上來,自己也隨后跳到中間——他這一上來,整個竹排都跟著往下一沉——侍rley楊趕緊把三個登山包中的兩個拽到她所在的竹筏末端,我把另一個包拽到了自己腳下,這樣一來,暫時平衡了重量,不至于翻船。

在竹排上我們做了最后的準備工作。由于山洞里有很多倒懸的鐘乳石和石筍,為了避免撞破了頭,我們都把登山頭盔戴上,頭盔上有戰術射燈,可以開六到八個小時。

最后我把強光探照燈在竹排前端支了起來,這種強光探照燈消耗能源很大,不能長時間使用,每隔一兩分鐘打開一次以便確認前邊山洞的狀況。

胖子橫端一根竹竿坐在中間保持平衡,見我在前邊安裝探照燈裝了半天也沒裝完,忍不住問道:“怎么著老胡?咱們今天還走不走了?我都等不急要去掏那獻王老兒的明器了。”

我還差兩個固定栓沒裝完,[吾愛文學網]回頭對他說道:“催什么催,那獻王墓就在蟲谷里面,晚去個幾分鐘,它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在后端的侍rley楊對我們說道:“我說你們兩個人別吵了。我有個提議,美國人習慣給每次軍事行動都安上一個行動代號,咱們這次去倒獻王的斗,不如也取個行動代號,當然這樣做并非沒什么意義,可以顯得咱們更加有計劃性和目的性。”

胖子對她說道:“這可是在我們中國人的地盤,你們老美那套就不靈了。不過既然美國顧問團的長官提出來了,那我看不如就叫摸明器行動,這顯得直截了當,一點也不虛偽,就奔著明器去的。”

我已經把強光探照燈的最后一個固定栓安裝完畢,轉頭對胖子說道:“你這也太直接了點吧,顯得庸俗。不過這個提議很好,當年盟軍的霸王行動打破了第三帝國的大西洋壁壘,從而縮短了二戰的進程。咱們也可以想個好聽一點的行動代號,圖個好彩頭,爭取能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這次咱們是打著進蟲谷捉蝴蝶的幌子來偽裝行動的,我看就叫蝴蝶行動。我宣布,現在蝴蝶行動,開始!”

說罷也不管侍rley楊與胖子是否同意,我便當先打開強光探照燈,看明了前邊的地形,伸手拔出插在水里的竹竿。在緩緩水流的推動下,竹排順勢前行,就慢慢駛進入了遮龍山的深處。

遇到狹窄的地方,胖子就立起橫竿,與我一同用竹竿撐住水底的石頭平衡竹筏。一葉小小竹排曲曲折折的漂流在洞中,只可惜四周都是漆黑一團,不開探照燈就看不到遠處,沒有什么秀麗景致,否則真可以吼上兩句山歌了。

與山外濕熱的天氣不同,在山洞里順流而行,越往深處越覺得涼風襲人。不時會見到有成群磷火在遠處忽明忽暗的閃爍,這說明有動物的尸骸,看來這里并不是沒有生命的世界。

坐在竹筏上還能感覺到有一些水蛇和一些小型魚類在游動,我手伸進水中試了試,這里的水冷得甚至有點刺骨。在這四季如一的云南,這么冰冷的水溫可真夠罕見的,也許這座遮龍山的頂端有雪水直接流淌下來,所以才導致這里溫度很低。[吾愛文學網]

Shirley楊說不是雪水冰水的原因,因為山洞和外邊溫差比較大,人體會產生錯覺,適應之后就不會覺得這么冷了。另外這里的洞穴看不出人工修建開鑿的痕跡,似乎完全都是天然形成的。

說話間水流的速度產生了變化,忽然比剛才明顯加快了不少。這么一來我們都開始緊張起來,一個大意這小竹排就可能隨時會翻掉。Shirley楊也抄起短竿,與我們一起勉強維持著平衡。河道比剛才更加曲折,不時出現大的轉彎。

我已經騰不出手來開關探照燈了,只好任由它一直開著,想不到這一來,遠處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洞穴深處的景色之奇難以想象,加之強光探照燈的光柱一掃即過,那些嶙峋怪異的鐘乳石只一閃現便又隱入黑暗之中,這更加讓我們覺得進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幻迷宮。

有些奇石雖然只是看了匆匆一瞥,卻給人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有的像是觀音菩薩,有的像是酣睡的孩童,有的像是悠閑的仙鶴,又有些像是牛頭馬面、面目猙獰兇猛的野獸。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這洞中數不勝數。這些獨特的景象如果不用照射距離超遠的強光探照燈,恐怕永遠都不會被世人見到。無數魔幻般的場景走馬燈似的從眼前掠過,令人目不暇接,這一段奇境美得觸目驚心。

這時忽然河道變寬,有幾條更細的支流匯入其中,水流的速度慢了下來,前邊的探照燈也不象剛才晃得那么厲害了。

只見燈光照射下,前面兩側洞壁上全是一排排天然形成光滑的溶解巖梯形田,層層疊疊的如同大海揚波,真像是一片凝固了的銀色海洋。一個巨大的朱紅色天然石珠倒懸在河道正中,在石珠后邊,河水流進了一個巨大獸頭的口中。那巨大的石獸似虎似獅,好象正在張開血噴大口瘋狂的咆哮,露出滿口的鋒利獠牙,想要吞咬那顆石珠,而時間就凝固在了這一瞬,它的姿勢被定了格,恐怕在這里已經保持了幾千幾萬年。

河道就剛好從它的大口中通過,我們面對的就象是一道通往地獄的大門,不禁心跳都有些加速,呼吸變得粗重,把手中掌握平衡的竹竿握得更緊了些。

特征這么明顯的地方怎么沒聽彩云客棧的老板娘提起過,難道是河流改道走岔了路不成。而通過強光探照燈的光柱,可以看到獸門后懸吊著無數的古代人俑,就是坐長途汽車時看見被汽車碾碎,石殼里面裝滿蛆蟲的那種,每次回想起來,胃里都不免覺得有些惡心,想不到又在這里遇到。

竹排上的三人相顧無言,不知道侍ryley楊與胖子看見這般景象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很不安的預感。我感覺只要穿過這里,在這漆黑幽深的山洞中,我們的手,將會觸碰到一層遠古時代的厚厚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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