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29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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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潮也查知李石兄妹是一直跟隨李言之人,忠心方面肯定是不慮的,至少比他現在用的兩個才服務于他的兩個小廝要保險穩妥些,此舉可謂是貼心周道了。但是……
李言苦笑著嘆息,心中羞惱之極,卻又感覺無可奈何。
他醒來之時,李秀正面色酡紅地擦洗他赤l的下半身。(他中刀的位置在大腿稍微根部一點)這雖然有些尷尬,但李言并沒有過于在意,立即遮住了自己的身體,就要喚小廝進來伺候,言語中也有些責怪李秀不夠自愛的意思。
但他哪里想到,李秀竟然跪著說她已經是他的人,并且在他昏迷過程中有了深入的肢體接觸
“你確定是我占有了你的身子,在昏迷之中?”李言臉色鐵青,說話也直白起來,目光在李秀臉上冷冷的掃視。
“奴婢……”李秀臉色漲紅,眼淚唰的落下來,悲憤地一頭撞在了墻上,仿佛是因為李言的懷疑而羞憤不堪。
接下來又是一番忙亂,而李青也證言說,大夫給他用藥的當晚,李秀單獨給他擦身的時候,他的房間中出現過奇怪的讓人產生不良聯想的聲音……
而大夫的回答則有些模棱兩可,道:“按藥理說,你服下的解藥中并不含有讓人興奮的效果,只是,你中的毒頗為復雜,許多不同的毒性糾纏在一起,再加上所用的解藥中也含有一些毒素,這參合起來,老夫難以確定會發生什么,唉,如果當時能給你診脈就好了。”
李言很憤怒。但憤怒之后,心中又生出一種難以明說的滋味,特別是看到李秀額頭裹著一條繃帶,挽起了婦人的發髻,默默地替他端藥送水之時……
如果真是自己占有了她,那么……
李言不敢去想。
小客棧中,南喬躺在地上,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翻了個身子。在她身上,睡時蓋著的小毛毯已經換成了客棧提供的薄被,而小毛毯此刻正蓋在十七身上。
突然,寧靜的夜晚隱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道暗影停在了他們的窗前。窗戶紙“噗”的一聲被捅出一個小洞,洞中探出一跟黑忽忽的竹管。
什么味道……
“南喬,南喬……”
南喬睜開眼睛,發現一雙眼睛正停在離她不到幾寸的距離,駭的她一跳,下意識地后退一些,卻“咚”的一下撞到了什么,頭疼的更厲害了,似乎哪里都不對勁。
“別出聲。”十七低聲道。
南喬搖了搖頭,腦袋清晰了些,再一看,就知道哪兒不對勁了。她和十七已經不在曾經投宿的小客棧中,而是被人綁住手腳,丟在一個窄小的空間中,緊緊挨在一起,就像是在一個箱子中。箱子不停地晃動,似乎是在被人拉著走。
“黑店?”南喬驚訝地問道。
看到南喬沒喊也沒叫,十七詫異地揚了揚眉,低聲道:“不知道,不過咱們的包裹還在。我們應該是中了,才會被人擄了來,真是該死”
被人綁架了。這種感覺,挺糟糕的……南喬貼近箱子的縫隙,但外面也是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但好在還透氣,暫時不需要擔心被悶死。只是,綁架他們兩個窮小子做什么?難道是人販子?
十七悶聲道:“咱們應該在馬車上。你靴子里不是有匕首么?看看能不能拿出來,將繩子割開。”
南喬點了點頭,努力將兩只腳用力錯開,靴子一點點地往外褪去。這個工作急不得,南喬一邊微微用力,一邊問道:“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么?”在她想來,雖不知道綁架他們的是誰,但看管兩個孩子,應該不會分派太多太強人手,如果只有寥寥的一兩個人,憑著自己和十七的身手,逃出去應該不太難。
十七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馬車上裝的應該是藥材,藥材算是貴重的物品吧,押車的應該不會少。”
南喬聞言有些失望,道:“咱們兩個裝作害怕,配合一些,只要看管不那么嚴,一定會有機會逃出去的。”這樣的話,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十七。
十七眼神閃了閃,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挪動雙腳,幫著南喬踩住靴尖。就在他們快要成功之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然后就聽見有搬動物品的聲響越來越近,兩人對視一眼,各自閉上眼,靠著箱壁歪在一邊,裝作沒有醒的樣子。
很快,箱子咔吧一聲被打開,只聽有人道:“管事大人,兩個小崽子沒有醒呢。”
“哦?難不成這‘三日醉’真能讓人睡上三日?嘖嘖……”
“哪能呢不過對象是兩個小子,咱們用的劑量不小,所以他們才沒醒。管事大人,要叫醒么?”
南喬感覺有人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心中惡心,但還是忍住了沒有動。
“不用了,叫醒了喊叫起來,忒麻煩。”這人頓了頓,又嘖嘖嘆道:“主子看中這做弟弟的,卻沒有想到這做哥哥看著是個黃臉,但皮膚真夠滑的,著實不賴啊,不賴……好好調教調教,主子有福嘍。鎖了吧,咱們連夜趕路,連夜趕路。”
“至于么,兩個小子,還怕跑了?”言語間很是不以為然。
“穩妥為上。走的慢了,兩個小子鬧出動靜,引了人注意可不妙。只要二日后到了揚州,往大宅里一送,你們不是想怎么松快就怎么松快”
“大人說的是。”接著就是一陣馬屁奉承和管箱子上鎖的聲音。然后人聲漸漸難以分清了。
南喬惡心地皺了皺眉,感覺臉上被摸的那一塊跟火燒似地,狠勁地在十七肩膀上蹭了幾下,才咒罵道:“原來是那個惡心的胖子使人做的”
十七也是臉色鐵青,狠狠地咬著唇。死胖子,竟真打爺的注意“喬喬,我們不逃了我倒要去看看,那胖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敢……竟然敢……爺我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南喬壞壞地猜想他是說“逼良為娼”,心中想笑又不敢笑,腳下用力一錯一蹬,藏有匕首的靴子被褪了下來,露出插在綁腿上的匕首。“你要報仇,行,但咱們總得先保住自己吧。好好計劃,保存體力……”
說著曲腿彎腰,用被綁的雙手別扭地抽出匕首,示意十七轉過身來,小心翼翼地替他割開繩結,匕首很鋒利,這個過程沒有費很大功夫。十七解脫了雙手,替南喬解開手腳上的繩子,兩人揉著麻木的腿腳,開始小聲嘀咕起來。
因為想不出什么好對策,南喬并不贊同以身犯險,想要報仇,只要兩人逃脫,到了安全的地方,十七的身份一公開,再將自己的經歷一說,有的是官兵去調查,到時候一力監督著,別讓人狡脫就是。在南喬想來,冒犯了皇子,等于冒犯了皇家威嚴,那胖子下場可想而知。
但十七卻是咬牙切齒,鐵了心要去闖一闖。“他們可以綁了我們,那大宅中指不定有多少被綁的無辜孩童而且,喬喬,你不知道官場上那些人,做這種黑心犯法的勾當,那胖子一定不止一個人如果我沒有證據,他們有的是借口狡辯我要親手宰了那個胖子要走你自己走”
南喬頭痛地揉著腦袋。
她自己走?將十七帶出京已經是個大錯誤,如果將他一個人丟在狼窩里,萬一真出了點什么事兒……而且,十七怎么說都還是個孩子,雖然一路上表現的很好,但留他一個人,南喬還真不放心。
南喬低聲安撫了十七的情緒,解開包裹,取出兩個饅頭,丟給十七一個,道:“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給吃的。吃飽了才有力氣辦事。”
勉強啃下半個饅頭,又節省地一人喝了一口水。水囊中的水只有一點點,聽剛才他們話里的意思,還有兩天才能到揚州呢。這中間不一定有吃的喝的。
吃喝完畢,兩個低聲討論了許久。但對敵的情況是一抹黑,也拿不出什么可行的策略來,只要勉強定下了示之以弱,見機行事的方案,然后車廂中沉默下來。
過了許久,十七才遲疑地道:“要不,喬喬,你找機會先走?你一個小姑娘,真要有什么,就不好了。”
南喬白了他一眼,道:“沒聽說么?那胖子看上的可只是你,我不過是個附帶的。而且,我若是走了,你恐怕不僅要吃皮鞭,而且要被嚴格看管,怕再難找到能溜的機會了。”
十七嘴唇動了幾下,沒有說話,然后從懷里摸出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來,抹黑拼湊出一把小弓來,在手中揮舞比劃了幾下。
南喬見到是一把玩具弓,道:“你若帶著火銃就好了。有弓沒有箭,不頂用啊。”
十七詫異地道:“你還知道火銃?”然后撇了撇嘴,道:“那些蠢笨家伙才是雞肋。那么大一把,不好隨身帶不說,有那填火藥的時間,我都射出十好幾箭去了。”
南喬這才想起這個年代用的火銃跟后來精巧的手槍根本不是一個概念,了然地點了點頭。又看十七不知道扣動了靴子的什么機關,靴子展開來,靴面上插著密密的小箭矢,就像是針灸用的針帶一般。
“兩只靴子上一共有三十只箭。你別看我這弓小箭也小,但只要不是特別厲害的,絕對躲不開去。你放心,我的箭法很好,五十步以內,說要射人眼睛,絕不會射中鼻子。這一套弓箭,也是皇阿瑪見我弓箭厲害,特意命人做了賞我的。”十七驕傲地道。
雖然十七這么說,對于這玩具小弓箭的殺傷力,南喬還是持保留態度。她接過弓箭把玩一下,還給十七,想想之后是真的要與人起血腥沖突的,需要開誠布公,于是就道:“我雖然帶著你這把匕首,但并不擅長使用。打架的話,比我哥哥要強上一些,但遇到力氣大的,就不成了。”
南英的武力值十七沒有見過,但他怎么說也是自小鍛煉的,南喬一個小姑娘竟然說比她哥哥強……想起兩年前南喬摔他的那一下,十七嘟囔道:“我還沒跟你比試呢……”
兩年過去,他還沒忘記這茬?不是說小孩子忘性大么?南喬挑了挑眉,道:“那也要我們安全脫身再說。”
馬車轔轔前行,兩個人被顛的昏昏沉沉,都有些困頓了。為了以防外面的人在他們睡著的時候驗看,兩個人又將自己綁了起來,不過腳上都是活結,一拉便開,手上看起來纏了許多道,但卻是松的很,一掙就脫……
箱子再次打開的時候,已經是夜里。南喬和十七裝作很惶恐害怕地擠在一起,惹得那些人哈哈大笑。也許是覺得他們兩個表現的太無害了,綁匪們好心地解開兩人的繩子,給了他們一個饅頭,一碗肉湯,然后又押著他們一一去方便。
由于十七表現的很合作,或者是因為十七才是正主,南喬不過是捎帶的,南喬去方便時候那些人只是遠遠地看著,這讓南喬松了一口氣。
看著南喬也乖乖地回來了,車隊的頭目摸樣的人得意地道:“我說吧,這兩個小崽子翻不了天去,一定老實的很”
有人附和道:“就是,看這兩個小子一身窮樣,估計從來沒喝過肉湯呢,怎么舍得跑?以后跟了何爺,少不了吃香的喝辣的要是我,我就不跑”
眾人哄笑道:“就你那劣樣,就算再年輕二十歲,何爺也看不上你”
管事咳嗽一聲,不讓眾人多說,和藹地問起南喬兩人叫什么名,打哪來做什么去等等,南喬哆嗦著一一回答了,管事十分滿意,揮手讓兩人進了箱子,也沒再綁著,安慰道:“路上就委屈你們,等到了地兒,只要你們老實聽話,絕虧不了你們可比你們吃苦受累當小工強百倍千倍”
南喬兩人唯唯諾諾地進了箱子,在上鎖的瞬間,還聽見有人議論道:“嘖嘖,真從沒遇見這么老實的”
關上箱子之后,十七就變了臉,不住地發誓要將這些人一個個凌遲喂狗……
之后的車隊又休息了五次,但南喬兩人只有機會出來放風兩次,吃了點東西。其他時候都被鎖在箱子里。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沒有被獲準出來的三次,都是因為車隊遇到了尋找十七的禁衛軍……
時間大約到了第三日,南喬兩人感覺車隊似乎是到了目的地,而裝著兩人的箱子也被人一路抬著,走了約一刻鐘后停了下來。
箱子打開,第一眼又是那個管事,他旁邊是一個涂脂抹粉的半老徐娘。
管事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安,他對南喬道:“以后你們要聽徐媽話,聽話就有好吃的好喝的,有好日子過,不聽話就要挨打徐媽媽,這兩個小子都不錯,那個小點兒的是徐爺特別要的,記得別打壞了。人交給你了,我還要向徐爺回稟。”
徐媽媽笑道:“放心吧,保管叫這兩個娃兒乖乖的。”然后眼波一轉,貼上那管事嬌聲道:“奴家晚上給你留著門兒,別走錯了啊……”
管事敷衍地點了點頭,匆匆忙忙地走了。
管事一走,徐媽媽圍著南喬兩人轉了幾個圈,笑著讓兩個人從箱子里出來,然后拍手讓人將箱子抬了出去。南喬趕緊搶先拿出包裹,緊緊地抱在懷里。
徐媽媽一把奪過南喬的包裹撕開,里面的東西頓時散落一地,包括十七先前穿的錦衣綢緞。南喬臉白了起來,似是受驚過度,一屁股跌坐在地,將那錦衣搶過抱在懷里,惶恐地尖叫道:“這是我撿的撿的真不是偷的不是偷的……”而十七聞言也一個哆嗦,受驚般地躲在南喬身后。
徐媽媽一見,當下就要從南喬手中奪回衣服,只是南喬咬牙不松,兩人爭執之下,衣服嘶啦一下被撕掉一個衣袖。徐媽媽仔細摸了摸手中的衣袖,嘖嘖道:“竟還是我徐媽媽沒見過的好料子……”說罷沖兩人莞爾一笑,和藹地道:“徐媽媽當然相信不是你們偷的,不過我認識一位在衙門辦案的,回頭讓他查查是誰丟了這衣裳去,說不定還能得幾個賞銀……”
南喬趕忙道:“徐媽媽饒命饒命……”
徐媽媽冷聲一笑,將那衣袖揣進懷里,冷哼一聲,道:“只要你們聽話,徐媽我才沒空去什么衙門。但若你們不老實,那就不能怪我了”說罷留下驚恐的兩人,甩袖走了。出了房門,她對門口四個壯漢擺了擺手,道:“留下一個就成了,兩個小子已經被嚇破了膽,用不著你們這么多人。”
“還是徐媽高明”有壯漢諂笑道。
徐媽得意一笑,裊裊婷婷地走了。她走的很放心——那衣袖的料子一摸就不簡單,穿著之人一定是非富即貴。撿的?哼有這衣袖在,她不怕那兩個小子敢不聽話,只要防著他們不要想逃跑就是了。
終于走了。
南喬拍了拍胸脯,壓住心中嘔吐的。那個歐巴桑,還真夠能惡心人的,瞧她那一笑,恨不能落下一地的白粉,再看她那屁股扭得……南喬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顫。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