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寂衍聞言不悅的沉下了臉,似怒非怒的說道:“難道宋小姐以為展某這樣做是為了之前相求之事?難道小姐認為展某做這些都是為了我展家的鋪子?!”
展寂衍說著展開了手中的紙扇,邊用力的扇出“啪啪”的聲響、邊別過臉把目光投向窗外,他就那樣看著窗外不冷不熱的說道:“小姐也太看不起在下了,難道我展某在小姐的眼中就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小人?難道我會借著請大夫這份情逼迫小姐做些什么事兒嗎?”
“展某只是看到小姐遇難于心不忍而出手相幫罷了,是展某自愿這樣做小姐你不必心存感激,日后你愿不愿意為展家的鋪子出謀策劃、我們再另行商討,展某絕不會因今日之事占小姐半分便宜!”
展寂衍說到最后重重的將扇子合攏,以這樣的舉動來表明他說這番話的決心,宋初云見狀立刻就知曉她誤會展寂衍了,忙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歉然一笑。
嘴皮眉眼的牽扯不小心拉扯到了額上的傷口,那越來越沉重的眩暈感讓宋初云的意識逐漸的變得有些模糊。這讓宋初云意識到以她身體現在的狀況來看,不承下展寂衍的情了讓大夫替她診治恐怕是不行了……
于是在失去意識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宋初云費力的給了展寂衍一個微笑:“那小女子就厚顏領下展公子這份情了,此情他日定當回報……”
話還未說完宋初云就支持不住昏迷了過去,秋蓮和青姨娘馬上加快動作、小心翼翼的把她抬進了臥房里,把她扶躺在床上后忙把大夫請了進來、讓他替宋初云把脈。
因男女有別,秋蓮在宋初云的面紗上再蓋了一層薄薄的紗布、只露出她受傷的額頭來,大夫小心翼翼的查看了宋初云額頭上的傷口,診斷出是因磕得太重而破了皮傷了肉,且不但傷了皮肉那傷口還沾染了一些塵土沙粒,必須立即清除傷口才行,否則傷口自行愈合時把塵土沙粒凝結在肉里就不好辦了。
大夫查完傷口馬上命秋蓮打了一盆清水過來,水端來后他打開藥箱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到水中,帶粉末化開后吩咐秋蓮用干凈的帕子沾濕了、細細的拭擦宋初云額頭的傷口。
傷口擦干凈后大夫再從藥箱里拿出了一些草藥研制成的藥水,均勻的灑在宋初云的額頭上,隨后拿出干凈的白色紗布小心翼翼的在她頭上纏繞了一圈,做完這些秋蓮便把床兩側的帳子放了下來,只把宋初云的右手拿到了帳外讓大夫把脈。
大夫把手搭在宋初云的脈搏上探察她體內的情況,瞇著眼沉思了半響才捋著山羊胡說道:“觀小姐的脈搏并無大礙,傷口傷得也不算太深,只要好好的休息調養幾日后便可痊愈……”
大夫說著又闔上了眼陷入了沉思,須臾之后再睜開眼時神色微顯嚴肅,仔細的叮囑道:“若是小姐醒來后不但覺得腦袋沉重,還感覺胸口沉悶、想要嘔吐,那定要速速再請老夫前來診治!”
展寂衍聽了心里一驚、馬上開口詢問道:“若是出現大夫所說的癥狀,是指小姐的病癥加重了嗎?”
“沒錯,若是小姐吐了東西出來那就很可能是傷到了腦子,傷到了腦子可就不能小視了。”
青姨娘和秋蓮聽了又驚又急,秋香比較性急所以比青姨娘搶先開口問道:“那要怎么做才不會讓我家小姐傷了腦子呢?求求大夫您一定要讓我家小姐沒事啊!”
“小姐醒來后要讓她少動腦、少操心,切記不可讓她操勞過度,好好靜養才能痊愈。”
秋蓮聞言忙連連保證道:“奴婢記下了,奴婢一定不會讓小姐再操心任何事兒……有勞大夫了。”
“不必客氣,一會兒我開好了藥方、你們拿著藥方到我鋪子里抓藥吧!”
大夫說完就提筆疾馳、不一會兒就寫好了藥方,展寂衍見狀忙上前一步掏出了銀子遞給大夫:“這是診金,請大夫收下。”
秋蓮眼尖的見展寂衍給了大夫一定白銀,這診金如此之多那這位大夫在福安城里定是十分出名,當下就為展寂衍對宋初云的傷如此盡心盡力而感激不已。
替宋初云付了診金后,展寂衍彬彬有禮的對青姨娘說道:“我來送大夫出去吧,抓藥的事你們也不必操心了,我自會派人去抓好送到府上來。”
青姨娘聞言一臉感激,福下身子連連謝道:“那就有勞公子了,我替我家閨女先謝過公子。”
“姨娘客氣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展寂衍先同青姨娘拱了拱手回禮,隨即才轉而對大夫伸出手做出了請的姿勢,兩人移步至前面的鋪子時,展寂衍還是不放心的再問了次宋初云的狀況:“敢問大夫,屋里那位小姐身子真的無大礙嗎?會不會因此傷落下什么病根?”
“嗯,以眼下的情形來看確實無大礙,”大夫見展寂衍臉上洋溢著焦慮之色,心領神會的對他一笑、安撫道:“公子勿需焦慮,你的意中人身子并無大礙,只要好生休養也不會落下什么病根。”
展寂衍被大夫這樣一說、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尷尬,往常無比利索的舌頭此時竟突然打了結:“大夫您誤會了,宋小姐并、并非是在下的……意中人。”
大夫聞言只是沖著展寂衍會心一笑,依舊捋著胡子似笑非笑的說道:“老夫看事的眼光一向很準,不過這些都只是閑話,公子得速速派人前來抓藥才是。”
“我這就派人隨白大夫一同前去抓藥,在下想請白大夫三日后再來替宋小姐把一把脈,至于診金和藥錢您派人上我展府找管家結便是。”
見白大夫點頭表示答應展寂衍即刻就命小廝隨他一同離去,并囑咐他要速速把藥抓好送到“云記”,待白大夫的身影逐漸行遠后展寂衍才心虛的松了一口氣……
心里也下意識的琢磨起白大夫說的那句話,難道自己真的不知不覺的對宋初云生出了愛慕之心?
展寂衍想了一會兒就自嘲的甩了甩頭,且不說他是不是真的愛上了宋初云,就算他這流水真的愛上了、那也不知道人家落花有沒有意啊!
眼下還是讓宋初云養好傷比較要緊,展寂衍很快就把這個困擾他的事兒給拋到了腦后,從鋪子折回后院前去探望宋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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