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云冷靜的把事情前前后后都想了個透,最后隱約猜到這一切都是展夫人故意設下來逼婚的局,但縱使知道展寂衍也是被設計的受害者、宋初云的心里也無法對這件事完全釋懷,她心里依舊生展寂衍的氣、氣他明知道若梅住下來一定不懷好意卻沒有多加提防……
如果展寂衍一早就多個心眼,那展夫人能如此輕易就得逞嗎?
宋初云在廟里清修了幾日心情逐漸平復下來,她知道這時候她越是表現得傷心沮喪、展夫人就會越開心,所以她最終決心收拾好心情回展府好好的面對此事。
經過這些日子的靜思后宋初云已恢復了該有的理智、決定相信展寂衍說的話,也意識到只有回到展府才能有機會想辦法揭開事情的真相,宋初云知道這世上事事都可以設計、沒有什么是人謀算不到的,所以她現在只能期望那抹落紅也是展夫人設計出來的……否則,她和展寂衍恐怕真的要緣盡于此。
沒有什么比被愛人背叛更讓人痛不欲生,這是每個女人的軟肋、更加是宋初云的死穴。
宋初云這輩子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男人背叛,那種刻苦銘心的感覺她曾經在親生母親身上看到過,她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同小三挽著手、毫不留情的把她們母女拋在身后。
所以為了能和展寂衍繼續相守下去,為了證實展寂衍沒有違背他親口許下的諾言,宋初云告訴自己一定要把這件事查個一清二楚、還展寂衍一個清白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宋初云前腳一離開山上的寺廟回府、住在山下的展寂衍后腳就跟了上去,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回到展府、并在前院碰了面。一進門宋初云和展寂衍就發現展府里張燈結彩、一副將要操辦喜事的景象,而在這個非常時刻展府會辦什么喜事、站在前院的宋初云和展寂衍都心知肚明。
展寂衍有些焦急的看了宋初云一眼,隨即大著膽子走近她并握住了她的手,道:“跟我一起去找娘親,我要當著你的面再告訴她一遍———我絕不會娶若梅為妻。”
宋初云低頭不語,沉默了許久才答非所問的說道:“你認真的告訴我,你真的沒有碰過若梅嗎?我要你摸著心窩來回答我,事實是怎樣你就怎么回答。”
“我……”
展寂衍怔了怔,最終心一狠據實回答:“其實,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娘親那兒喝得不省人事,連是怎么到了表妹房里我都絲毫不知。”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就是我喝醉后通常只會一覺睡到天亮,什么事兒也不會干。”
宋初云凄慘一笑,把手從展寂衍的手中抽了出來:“你也說了,只是‘通常’會一覺睡到天亮,誰能保住那一夜你也是什么都沒做一覺睡到天亮呢?”
“無論如何,就是被姨娘打死我也不會娶表妹為妻,無論如何我都會守住對你許下的承諾。”
展寂衍無措的同宋初云表明心意,宋初云臉上的凄然讓他的心像被緊緊的揪住般、連呼吸都覺得十分難過,可宋初云的心何嘗不痛呢?
酒后亂性這被小說寫到爛的橋段竟然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直到此時宋初云才意識到并未作者們都喜歡用這個橋段,而是這個橋段在現實生活中出現的頻率真的很高,高倒只要喝了點酒的人都想下意識的順著小說里寫的把事情發展下去……
宋初云一臉落寂的看著那四處高懸的紅綢緞,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她回來得有些多余,她似乎不該在這個不該回來的時候回來,也許她沒回來展家就可以背著她把喜事順順當當的辦下去……
宋初云那變化不定的神色讓展寂衍感到巨大的恐慌,仿若下一秒他身旁的人兒就會展翅高飛、飛到那個他尋不到的地方,那種即將要失去宋初云的痛楚把展寂衍給刺醒了,他下意識的拋開一切、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緊緊拉住宋初云,拉著她來到了展夫人跟前。
“娘,府上為何掛滿紅綢緞?我記得近日我們府上并無喜事要辦。”
展夫人喜氣洋洋的走到展寂衍身邊,拉著他的手報喜道:“恭喜衍兒,你要當爹了!”
“當爹?!”展寂衍和宋初云同時一驚,下意識的看向展夫人。
“是啊,你們離去這大半個月里若梅被大夫診斷出來懷了身孕,這若梅早就是你的人、這孩子自然也是我們展家的血脈,不是你當爹難不成還是我當爹啊?!”
展寂衍聞言臉色頓時一片慘白,失聲道:“若梅有孕了?這、這不可能!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展夫人說這話時刻意掃了宋初云一眼,一臉得意的說道:“眼下不是說這些閑話的時候,現在若梅有了身孕你就非得娶她不可,不然你讓人家娘倆以后咋辦?!”
“我們展家也絕不會讓自家的血脈流傳到外頭去,這事兒你爹也已知道了、他也主張你速速把若梅娶進門來,你就準備當新郎官吧!”
展夫人說完還特意沖著宋初云說了句:“這若梅能這么快就替我們展家開枝散葉,我想媳婦兒你心里一定也十分高興吧?今后你可得好好的同若梅相處才是,若梅進門的晚你這個做姐姐的可要多讓著她些!”
這時若梅恰巧過來給展夫人請安、展夫人對她是問寒問暖,宋初云不愿見展夫人那副刻意表現出來刺激她的模樣,面無表情的福了福身子:“恭喜母親心愿得償,媳婦兒剛剛從山上回到府中,路途顛簸難免感到身子有些不適……媳婦兒就不多陪母親先行告退了。”
這展夫人哪能放過羞辱宋初云的大好機會,一見宋初云要告辭離去她連忙出聲攔道:“媳婦兒別急著走啊!你還沒同梅丫頭說上一聲‘恭喜’呢!多說一聲‘恭喜’再離去也耽擱不了多少工夫……”
展夫人笑吟吟的看著宋初云,話里有話的暗諷道:“難道媳婦兒你度量小到連聲‘恭喜’也不愿意同梅丫頭說?我看你以前都挺大度的,怎么出了趟門回來度量就變小了?”
宋初云知道展夫人是故意在刁難打擊她,為了不讓展夫人稱心如意、宋初云故意掛上淡淡的微笑,大大方方的說道:“媳婦兒正想著臨走前同表姑娘說聲‘恭喜’呢,只是讓母親您搶先了一步發了話,這表姑娘有喜我怎能不恭賀呢?”
宋初云說著越過展夫人走到若梅身邊,親熱的握住她的手、恭賀道:“恭喜妹妹有喜,妹妹可要好生養好身子才是,這可是我們展家的頭一個孫子。”
“梅兒謝過表嫂。”
“還叫表嫂?過一陣就要改口叫‘姐姐’了,”展夫人看了展寂衍一眼,問道:“衍兒你說是不?”
“我……”
展寂衍怎么也沒料到若梅會懷上他的孩子,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再一意孤行的堅持不娶,畢竟這事兒要是弄不好就是一尸兩命的慘事,面對展夫人緊緊相逼的眼神、以及若梅那殷切的期盼目光,展寂衍最終只得無奈的低低回了聲:“是。”
此話一出宋初云自然是加快了離去了腳步,而展寂衍也隨后追了出去,展夫人一見展寂衍妥協離去、馬上嘴角一彎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梅丫頭,我早就說過衍兒的秉性我最為清楚,眼下他不是已經逼不得已的讓步了嗎?”
此時的若梅早就沒有當日那副凄慘尋死之態,她喜氣洋洋的上前攙扶住展夫人,撒嬌道:“還是姨娘聰明,想出了這么一個絕招來逼表哥就范。”
“我早就答應你娘要娶你為兒媳婦,眼下卻只能委屈你當個平妻,是姨娘對不住你才對!”展夫人始終對此事感到十分介懷,所以眼下她才會絞盡腦汁的替若梅設計逼展寂衍娶平妻。
原來展夫人發現硬逼展寂衍行不通后、便開始打“陰”這方面的主意,她先是假意退讓同展寂衍低頭認錯、借以重新獲得他的信任,這母親同兒子認錯再怎么樣兒子也都會心軟退讓,展夫人這個詭計輕而易舉就奏效。
展夫人成功的讓展寂衍把她重新當成慈母后,故意挑一個宋初云不在的日子讓展寂衍一同品酒賞花,并趁著這個機會把展寂衍灌醉,然后依計行事把展寂衍送到了若梅的閨房里。
展夫人自然清楚展寂衍一喝醉只會埋頭大睡、什么事兒也不會做,于是她悄悄的交代若梅、讓她找事先找一些雞血滴在床單上,這樣一來圓房的“落紅”就有了……
第二天展夫人故意找了個借口叫上宋初云一起前去“捉奸”,目的就是要讓宋初云親眼目睹展寂衍與若梅衣衫不整的共睡一床。
展夫人這樣做一方面是想打擊宋初云、挫一挫她的銳氣,另一方面則是想讓宋初云親眼見到這個事實、在事實面前無法再阻攔展寂衍娶若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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