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那爪牙是把宋初云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了王老板,事后那些地痞流氓的騷擾馬上就變本加厲,最讓宋初云忍無可忍的是,王老板還派人去騷擾展記!
這一日宋初云一得到展記的伙計送來的消息,立刻就和展寂衍從云記趕到了最近的展記,帶著所有的伙計把前來搗亂的人強行趕走,這次也只是王老板特意唆使的較為嚴重的警告而已,所以那些地痞流氓沒有多做糾纏便走了。
他們一走,宋初云身上那高漲的氣勢立刻就焉了下去,但她還是強自鎮定的矗立在門前,等那些地痞流氓的身影徹底消失了,才無力的放下手中的掃帚。
宋初云穿越后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形,哪怕是穿越前宋初云也沒遇到過,畢竟在文明的法制社會里,這樣的惡霸還是只有少數。所以盡管剛剛宋初云憋足了一口氣,抱著要和那些地痞流氓玉石俱焚的決心,一見到那些壞蛋就毫不客氣的舉起掃帚將他們痛打一頓,但眼下那些人走了宋初云反倒全身無力,“轟隆”一下癱坐在了椅子上,一臉頹然的趴在了桌上……
展寂衍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也支持宋初云不向王老板那樣的奸商妥協,眼下見宋初云因那些地痞流氓而感到無力,展寂衍默默的走到她身旁,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做無聲的安慰。
“是我連累了展記,是我對不住展家。”宋初云的語氣里包含著許多無奈。
展寂衍聞言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怒罵道:“不是你的錯,是王家那些畜生欺人太甚。”
宋初云抬起了埋在手臂里的臉龐,展寂衍此時才發現她臉上已滿是淚痕,以前無論是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承受了多少欺凌宋初云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但這一次她卻為連累展記而哭了……
展寂衍見了這樣的情形心里頓時一片苦澀,他下意識的把宋初云緊緊的摟在懷里,宋初云靠在展寂衍身上,哽咽著說道:“王老板怎么為難我我都無所謂,我甚至可以把鋪子關了!可他怎么能連展家也不放過呢?展記又不是我們夫妻倆的……”
“云兒你別心急,我們靜下心來好好的想個法子,總會有辦法對付那群無賴的。”
哪知,還沒等宋初云和展寂衍想出應對的方法來,阿恒就急匆匆的跑來找宋初云:“小姐、姑爺大事不好了!王老板的那些狗腿子又到鋪子里砸東西了,這一次他們還打傷了店里的幾位伙計。”
“他們真是欺人太甚!我去找王府找那畜生理論去!”
宋初云憤然的拍案而起,眼淚都顧不上擦就要去王府找王老板理論,展寂衍怕她孤身一人吃虧,邊吩咐阿恒回去看著云記邊追了出去,拉住宋初云勸道:“云兒你不要太過沖動,我們都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和王家那些土匪硬碰硬只會吃虧!”
“那畜生連人都給打了,你讓我還怎么冷靜?我現在連店里的伙計都一起連累了!你讓我還有什么面目去見他們?”
“云兒,你沖去王府找王老板理論也沒用,他要是會聽你理論,眼下就不會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逼你就范了!”
“難道我就放任那畜生打傷我們的伙計不管嗎?”
兩人說話間已不知不覺走到了云記附近,展寂衍邊拉住宋初云阻止她去找王老板,邊遠遠的看了云記一眼,想要看看眼下云記里的情形,哪知這一看卻讓展寂衍大感意外……
“云兒你快看,為何會有官差在我們云記里?莫不是縣太爺終于醒悟過來,派人前來制止王老爺手下那幫爪牙的惡行了?”
宋初云聽展寂衍這樣一說,馬上就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見云記里有好幾個官差打扮的人正在四下吆喝著,看樣子似在驅趕那些鬧事的地痞流氓,這官差的意外出現讓宋初云暫且打消了前去王家找王老板理論的念頭,而是拉著展寂衍飛快的朝云記奔去。
宋初云才一到門口,就見阿恒跑出來相迎,她連忙問道:“阿恒,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連官差也來了?他們是來幫著砸店,還是幫著把那些地痞流氓趕走的?”
也難怪宋初云會這么問,自從上次告官不成后,她就對福安縣的縣令沒什么好感,更甚至認為這官差若是前來幫著王老板那幫人砸店也沒什么奇怪的,幸好阿恒的回答不是宋初云心里最壞的打算。
“那些官差是來幫著趕走那些地痞流氓的,”阿恒指了指店里的那幾個官差,道:“剛剛他們還把那些地痞流氓臭罵了一頓,還說若是下次他們還敢前來鬧事,就把他們帶回衙門關起來!”
“哦?這縣太爺怎么突然轉了性?”
宋初云腦海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該不會是上頭派人前來檢查,這縣太爺急于表現出自己對百姓愛護有加,所以才突然派人前來相幫?
就在他們主仆二人說話間,王老板派來的那些地痞流氓全都被官差給趕走了,云記里只剩下了幾位身掛佩刀的官差,眼下店里的小丫鬟正在給他們奉茶上點心。
那些地痞流氓的確是被這些官差給趕走的,所以宋初云心里即使對他們沒存什么好感,但于情于理卻還是得上前去同他們道謝,于是她便同展寂衍一起進了云記,道:“多謝幾位官差仗義的出手相助,趕走了那幫目無王法的鼠輩。”
領頭的官差臉上的表情有些傲慢,只見他邊拿起丫鬟們奉上的糕點塞進嘴里,邊不冷不熱的說道:“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展少夫人大可不必對我們言謝。”
宋初云壓住心中的不滿,客套道:“這位官爺說的極是,那就煩勞官爺替我們同縣令大人道一聲謝了。”
這云記的糕點確實比別家的糕點要可口上許多,那帶頭的官差吃了一塊后,忍不住接著吃第二、三塊,大概是吃人嘴軟的緣故,那官差在一口氣吃下好幾塊糕點后,以施恩的口吻同宋初云道出他們此番前來趕人的緣由……
“展少夫人你也不必謝我們縣令大人,大人本是沒空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可要知道我們大人每日里要處理的公文多得數不勝數,哪有閑工夫管你們這些商家之間的糾紛……”
“不過算你運氣好,近日我們福安縣里恰好來了一位貴客,這貴客可是從京城來的,據說在京城可是位舉足輕重的人物!”
那官差說著先以不屑的眼神打量了宋初云幾眼,才酸溜溜的接著說道:“也不知道展少夫人你是不是前世修來的福氣,竟被那位貴客得知你擅長替人想做生意的點子,那位貴客對你做生意的手段頗為贊賞,所以才會開口替你在大人面前求了個情面,大人賣那位貴客一個面子才會抽出時間命我們來幫一幫你。”
“貴客?還是從京城來的?”
宋初云聞言不解的和展寂衍對視了一眼,他們是去京城走了一遭,可一路上卻也沒結交任何朋友啊!怎么會突然冒出一個貴人來相助?
心里納悶歸納悶,這人家幫自己解了圍,宋初云自然是要知禮前去道謝,于是她客客氣氣的問道:“官差大爺,還請您賜教那位貴人的姓氏。”
這個官差其實就是衙門里一小小的一個捕頭,以他的身份其實是不夠資格同那位貴人相識的,但他卻曾經無意之中聽縣太爺提起過貴人的姓氏,于是便裝模作樣的說道:“這貴人的尊姓我自然是知道了———我們都稱他為魏老板。”
“魏老板?”
聽了姓氏后,宋初云更加確定自己不認識這號人物,不過她還是按奈住心頭的疑惑,接著問道:“那魏老板眼下是否住在縣太爺府上?他幫了我們夫婦這么大的忙,怎么說我們也得親自上門去道個謝。”
那官差壓根就不知道魏老板住在那兒,于是便佯裝不悅的訓道:“貴人住的地方豈能隨便讓人知曉?我就是知道也不能隨便告知你們,讓你們這些草民前去打擾貴人!”
說完這話那官差便招呼上手下,順了一些糕點后大大咧咧的離去,一旁的秋蓮見狀一臉鄙夷的偷偷撇了撇嘴,道:“這些衙役們就是喜歡占人家的小便宜,吃完喝完還不夠,還要順手再帶上一些回去,真不要臉!”
“秋蓮你小聲點,被他們聽去了小心你吃不完兜著走。”
秋蓮被宋初云一說嚇得趕緊捂住了嘴巴,待那些官差走遠了,她才敢再度開口:“小姐、姑爺,那衙役也不肯說那位魏老板住在哪兒,我們如何去同人家道謝啊?”
展寂衍接上了秋蓮的話,道:“有這位神秘的大貴人開口保我們,我想王老板看在縣太爺的份上,應該不敢再來我們這兒找茬了,這樣大的恩惠我們的確是該好好的去謝一謝人家。”
展寂衍說這話時臉上滿是笑容,似乎早就知道宋初云一點都不擔心此事般,而宋初云也含笑同他對視了一眼,兩人對彼此的眼神心領神會后,宋初云才轉而回答起秋蓮的疑問……
“其實我只是依禮問一問罷了,即使衙役沒有告訴我魏老板住在哪兒,我也一點都不著急,反正遲早都能親自同那位魏老板道謝。”
展寂衍笑著接上了宋初云的話:“可不是嘛,這聲謝的確是早晚會道,怎么著也跑不掉。”
秋蓮見他們夫妻倆笑瞇瞇的打著啞謎,當下便撅起嘴,不滿的抱怨道:“小姐、姑爺,你們明明知道奴婢愚笨,還故意不把話給講清楚,你們就是欺負奴婢是個笨丫頭!”
宋初云笑著伸手捏了捏秋蓮氣鼓鼓的小臉頰,解釋道:“你說我和這魏老板不但從未謀面,且還非親非故、素不相識,他為何要出手幫我?”
“對哦,奴婢也沒聽說小姐您認識一位姓魏的老板,”秋蓮邊說邊皺著眉頭思索,想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的問道:“莫不是這魏老板有什么事兒需要小姐幫忙?”
“你猜的也算是靠譜吧,這世上可沒誰會這么好心,愿意平白無故的出面幫助別人,且還是讓縣太爺賣自己面子……”
宋初云一臉悠哉的端起了茶盞,輕輕抿了口后,才慢慢的說道:“所以我猜這魏老板日后定會主動找上我,至于他要我幫他什么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他今日送我的這份情面,日后定是會討回去的。”
宋初云說的這些也正是展寂衍心中所想的,這天底下不會有白掉下來的餡餅,所以他們早就猜出不久之后,這魏老板一定會主動找上門來告知用意,屆時宋初云再好好的同他道謝也不遲。
果然,這衙役幫著趕地痞流氓的事還沒過去兩天,一位做管事打扮的漢子便找上了宋初云,這才一見面那漢子就自稱是魏老板手下的管事……
不知道為什么,這段時間一直都卡文卡得很厲害,怎么寫都不順,請大家多多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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