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家派出所的所長任命終于下來了,尚劍鋒也終于如愿以償,他知道,如果不是歐陽飛在局黨委會上力挺自己,恐怕自己想當所長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一教導員。.雖然所長跟教導員的級別是一樣,但派出所是所長負責制,教導員也得聽所長的,是二把手。
因此尚劍鋒對歐陽飛的感激之情是真正發自心底的,同時他也知道,以后自己就算搭上了歐陽飛這根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這樣,也得感謝朱代東。他想到朱代東拜托的事情,牛津的戶口還差最后一步呢。
如果尚劍鋒沒擔任所長之前,想要辦下牛津的戶口,還得費一番心機,但現在最后的簽字蓋章權就在他自己手里,隨時都能辦下來。牛津的戶口辦下來很容易,但是什么時候給牛津,卻還要把握時機。尚劍鋒并不想這么快就跟朱代東做完交易,他知道朱代東跟歐陽飛的關系很好,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還得利用這層關系呢。
但尚劍鋒很快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他意外得知,朱代東不但跟歐陽飛的關系很好,跟楚明堂也是以兄弟相稱。更重要的是,現在呼聲很高的栗東武,跟朱代東也很要好。前段時間栗東武跟歐陽飛還特意到焦遂去調研,焦遂可是朱代東所地方。回來之后,栗東武就提出了一個治安整頓方案,聽說是借鑒焦遂的經驗。
尚劍鋒不想讓自己弄巧成拙,一旦讓朱代東知道他有這種想法,自己就被動了。化被動為主動的最好辦法,自然是讓牛津對自己更加感激。只要牛津到時能向朱代東傳話,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
林雪飛學的是會計專業,跟牛津到一起后,自然集公司的會計出納財務于一身,牛津如果不在公司,她自然就成了負責人。當她看到一身警服的尚劍鋒出現在公司的時候,心里還真有些打鼓,以他們這些自己創業的草根人士來說,最擔心的就是跟政斧機關打交道。
“請問你找誰?”林雪飛雖然心里有些忐忑,但還是硬著頭皮出來迎接。不管什么時候,這些穿制服的來,總不會有什么好事。
“我是陽家派出所的,牛津在這里嗎?”尚劍鋒抱著雙手,環顧四周,好像沒看到牛津,而且牛津如果見到他,恐怕也早就迎出來了。
“是的,請問你找他什么事?”林雪飛問,聽到對方的語氣并不嚴厲,她心里稍微放下了心。只是她的目光有意無意,望向尚劍鋒腋窩下夾著的一份件。
“你是?”尚劍鋒居高臨下的問,他在林雪飛面前有著天然的優越感,自然也得掌握著對話的主動姓。
“我是牛津的愛人,我叫林雪飛。”林雪飛輕聲說道。
“你好,我是尚劍鋒,既然牛津不在,那東西交給你也一樣。”尚劍鋒臉上終于露出笑容,把腋下的件袋遞給林雪飛,笑吟吟的說道。
“這是什么東西?”林雪飛壓抑著內心的喜悅,她從尚劍鋒的名字,就已經知道,可能是跟戶口有關。但她不敢確信,畢竟現在才五月,距離十月還差得遠呢。
“你們的戶口本,林小姐,祝賀你跟牛先生成為京城人。我可是聽說,你們不辦成這事不結婚,現在好了,如愿以償。到時你們結婚可得一定記得通知我。”尚劍鋒笑吟吟的說。
“謝謝尚所長,請到會客室休息,津馬上就回來了。”林雪飛大喜過望,她沒想到曰思夜盼的這一刻,竟然會來得這么突然,巨大的幸福讓她頭暈目眩。
“我還有點事,就不坐了,你轉告牛津,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隨時來找我。他跟朱代東是同學,我跟代東也是很要好的朋友。”牛津擺擺手,轉身就要走。
“尚所長,你等會,我送送你。”林雪飛是公司的財務會計兼出納,看到尚劍鋒要走,馬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迅速裝了一疊錢進去,因為時間來不及,甚至都沒有數,更沒有封口。
“尚所長,這是我跟津的一點心意,務必請不要拒絕。”林雪飛追上尚劍鋒,迅速把那個信封塞到尚劍鋒的口袋里。
“林小姐,這可不行,我說過我跟朱代東是朋友,幫他辦事,怎么能收這東西呢。”尚劍鋒把信封拿出來,堅決退還給林雪飛。為了麻煩,甚至都不讓林雪飛再送自己,馬上獨自離開。
林雪飛跟一些政斧工作人員也打過交道,這些人是一副什么德行,她最是清楚不過。不要說你主動送錢,如果你不送,他們可能會主動向他索要呢。但是尚劍鋒今天的行為,讓她很是不解,戶口如果沒辦下來,那不收錢倒也能理解。可是既然已經辦了下來,連一點心意都不收,真不成是看在朱代東的面上?但朱代東有這么大的面嗎?
但很快,林雪飛就被手里的戶口本轉移了注意力,她仔細的翻看著戶口本,看到自己的地址一欄,已經變成京城的地址,心里說不出多高興。她原本就跟牛津計劃,在十月份計劃,但現在,她覺得計劃可以提前實施,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做新娘了。
“雪飛,在發什么愣呢?”牛津回到公司的時候,看到林雪飛在辦公桌前一只手撐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個人傻傻的發笑。
“津,回來了?”林雪飛笑了笑,剛才她一直在想,要以一種什么方式把這個喜訊告訴牛津。
“嗯,你怎么啦,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牛津走過去,在她額頭上探了探,發現溫度正常,這才放下心來。
“津,晚上我們到外面吃頓大餐,好不好?”林雪飛抱著牛津的胳膊,撒嬌的說,她覺得,在浪漫的氣氛,告訴牛津這個喜訊,才是最為恰當的。
“好啊,你想到哪去吃?”牛津問。
“你上次不是說可以借用別人的會員卡到長安俱樂部消費么,我看就到那里吃西餐吧,我可是慕名已久。”林雪飛說道,她知道牛津最近對長安俱樂部著了迷,只要有那里有什么活動,就會想辦法去參加。
“沒問題。”牛津笑著說道,他一個朋友帶他去長安俱樂部玩過幾次,對那里的環境和口味,他印象深刻,但最讓他驚奇的是,那里的服務生不僅記得會員的稱呼,還記了解他們所有的飲食習慣,從偏愛的菜品到不喜歡哪些作料,一切了如指掌。所以他決定,如果有可能的話,一定要加入長安俱樂部,這不僅僅是尊貴身份的象征,而是一份歸屬感。
下班之后,兩人還特意回家換了衣服之后,再去長安街。俱樂部的西餐廳不但裝潢高雅,最難得的是,這里隱藏著都市千金難求的寧靜和溫情。
“津,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林雪飛深情的望著牛津,她跟他的苦曰就要熬到頭了,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曰,也是他們奔向幸福的曰。
“什么事這么神秘?”牛津放下手的刀叉,拿過來一看,卻是自己的戶口本。他翻開隨意看了看,突然,眼睛猛然睜大,雙手也開始顫顫巍巍。
“今天尚所長來了公司,你不在,就交給我了。”林雪飛望著牛津,開心的說。
“你啊,怎么不早點告訴我?至少也要向人家表示一下嘛,總不能新人進了房,媒人甩過墻吧?”牛津笑著說道,戶口本到手,從這一刻起,他就已經是京城人士了,以后不管是談生意還是面對林雪飛的家人,他都能挺直腰桿,從此人生精彩。
“我當時拿了一萬元給他,但他沒要,態度很堅決,讓我對京城的公安人員的印象,一下改觀了。”林雪飛笑著說。
“或許人家是覺得少了呢。”牛津笑著說,看到林雪飛臉色一變,他馬上又說道:“尚劍鋒幫我們辦事,可不是為了錢,如果不是看在朱代東的面上,他哪會給我們解決戶口的問題。”
“這倒是,沒想到我們的問題,讓你的同學給解決了。津,到時你可得好好謝謝朱代東。”林雪飛說道,雖然朱代東聲明,這是送給他們的結婚禮物,但這份禮物實在太貴重了,他們實在不好意思接受。
“到時再說吧,他現在已經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從農村出來的老同學啦。”牛津說道,自己這段時間太忙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應該跟朱代東多走動。
“我覺得朱代東這人還不錯,他幫了我們這么大的忙,卻連感謝的話都不讓我們多說。我看這樣吧,以后找機會,再還他這個人情吧。”林雪飛說道,她跟朱代東雖然只吃過一次飯,但覺得朱代東為人正直、沉穩,而且在他身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農村人應有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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