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靠堵靠查,是止不住的。
“警……警官小姐,你有什么事?”聞訊而來的老板是個中年的發福男人,他呼哧呼哧地跑到文雅身旁點頭哈腰道:“怎么又有突擊檢查?上個星期不才來過么?”
“所謂突擊檢查,就是要突然不是么?”文雅很沉浸于自己的角色,一臉找嚴肅地扯謊道:“而且這次的突擊檢查不是街道派出所組織的例行公事。最近隔壁區的網吧暴力事件聽說過沒?事情鬧大了,所以區公安局直接讓我們越過派出所一個個網吧做排查,擺個樣子出來,再抓幾個不懂事的殺雞儆猴!”
文雅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如果你不“懂事”,那我就只能拿你當“雞”宰了。
文雅在飾演一個貪得無厭,以權謀私的壞警察,而且還演得相當好。在周圍晃著的言先生可以從竊竊私語的眾人眼中看出,他們已經完全相信了文雅的身份。
看來長時間藏在別人皮囊之后的她,也無意間培養出了非常優良的演技呢!言先生如是想著,朝文雅使了個眼色,然后自己朝網吧的安全出口行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曾……警官,”老板面露難色道:“可我上個月才給了派出所的老胡一筆錢,現在的手頭實在是有點緊……”
“我知道,你這里離派出所只有兩條街遠,一個多月前還有一個孩子在這里失蹤,你的網吧還可以開得下去,而且……”文雅轉過頭,看著網吧內玩得正HIGH的各色男女,其中好一些身上還穿著單薄的校服汗衫,臉上的笑容還帶著明顯的稚氣:“而且還可以將生意繼續得這么紅火,就可以想得到你一定也付出了不少。”
“紅火談不上,剛夠養活自己而已。”老板適時地走上前去,悄悄地比了一個只有兩人才看得到的手勢:“我們也不說假話,這是我現在唯一支付得起的數字了。”
“……”文雅故作為難狀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嘆道:“好吧,大家都是討口飯吃。我今天不可能不查,我只給你三分鐘,三分鐘后我再進來,就看到誰查誰了。”
“才三分鐘,這個時間實在有點……”“只有三分鐘!”文雅打斷了老板的討價還價,不容置疑地丟出這句話,然后便推開門站了出去,盯著手表開始計時。
“這群穿著制服的狼!”老板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后看著身旁圍觀的職員,不快地吼道:“還站著干嘛?趕人哪!”
如果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光看著洶涌而出的人群,你會以為這是發生了房子失火之類的天災。
因為有警察堵著前門,所以所有人都從安全出口涌出,都從靠在門旁的言先生面前一個接一個地跑過。
言先生相信,如果天天有人查,那這樣的景象便會天天發生。堵之不盡,查之不竭。
幸好,言先生也沒用想堵住這個口的意思。
男孩兒,女孩兒一個個地倉皇離開,言先生并沒有多留一份心在他們身上。警察查房,最該逃的人就是他們,這平常得提不起言先生一絲興趣。
言先生想看到的,是不該出現的人。
言先生沒有失望,在年輕的人群中,一個極不合群的中年人混跡其中,壓低帽檐拉高領子,試圖遮住自己滿臉的胡須。
“你是個成年人,為什么要跟著一起離開?”言先生的聲音不算響,可他很肯定對方的靈敏聽覺能夠完全接收得到:“除非你是個無法拿出任何身份證件的人,又或者根本不是人?”
中年人停下了腳步,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憑涌動的人群從他身邊擠過,他都沒有動。
他不動,言先生也不動,他還是以舒服的姿勢靠在安全門旁,帶著拳拳的笑意說道:“我就知道,我一定會找到些什么,只是沒想過會真的找到一只狐貍。你是哪一邊的?食人狐?還是獵狐者?”
中年人沒有回答,他只是在等,等全部的人都徹底離開他們的視線。
當最后一個少年轉過彎角走下了樓梯,中年人才轉過頭摘下帽子,冷冷地看著言先生,一字一頓道:“那我猜你也不是什么巡查警員了。”
“我不是,我甚至不是真警察。”言先生聳了聳肩道:“所以如果你即使殺了我滅口,也不會有其他警察來找你們的麻煩。”
言先生的話還沒說完,中年人便已發出了一聲低吼,猛地朝他撲了過來。
“乖寶寶,真聽話。”言先生不避不退,只是從腰際掏出了一個香水瓶一樣的小瓶,對著中年人按下了噴頭。
“啊!”被瓶中的氣霧正噴灑在眼部的中年人慘叫了一聲,蹲下身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罵道:“這是什……什么……東……”說著說著,中年人發覺他的舌頭有些微微打結,喉嚨也開始變得沙啞。
“你問我這是什么?我也很想知道。”言先生歪著頭看著手上的“香水瓶”道:“這是那個文蠱生對付我用過的藥水(注:第四卷最末用來對付言先生的全身肌肉麻痹性藥劑),我讓老李替我做了些稀釋的備份版本給我。你說這像不像是防狼噴霧?狼和狐都是犬科的,這應該對你們也一樣有效吧?”
中年人伏在地上,掙扎著,他身上開始長出紅色的毛發,似乎是想試圖用獸化來抵抗藥物的麻痹效果。
“狐妖的身體素質實在太可怕了,”言先生感慨著蹲到中年人身旁,從懷里掏出了一根針管,笑道:“幸好我也準備了高效版本!”
“卑……鄙……”中年人感覺到針管刺進了他頸上的動脈,在勉強擠出了兩個字后,便失去了意識。
“你不是第一個這么夸我的了。”言先生坐到中年人身旁,翻著他的口袋自言自語:“現在,讓我來看看狐禍的身上都藏著些什么。”
當言先生坐在中年人的身上,翻著他的背包和錢袋時,他注意到了中年人的手。
在他的手腕處,有一個紅色的刺青紋身,這是一個歪歪扭扭的圈,而圈里則是一張狐貍臉的簡筆畫。
“這個玩笑開大了吧?”言先生看著那個簡陋的紋身哭笑不得:“真希望這次我沒猜對——雖然我總是對的。”
再次聲明下,本書既和諧又撲
本書內容牽扯到的不良現象皆屬至愛所創作人物的個人想象,與社會現狀和至愛本人沒有任何關聯。
如有雷同,純屬極端少數的個別不良現象。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