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夜涼如水,月色清亮,晚風輕輕拂過河面,帶起一層粼粼的波光。月月把身體完全浸在微涼的河水中,只露出頭和半只小臂,月光流淌過她白玉般的面龐,鋪向肆意浮在水面上的黑發,從岸邊望去,仿佛一只蟄伏在月影中的精靈。
鐵焰默默地守在岸邊,一瞬不瞬地望著水中安靜而美好的女子,心底竟然悄悄地蕩起幾分羨慕。鐵焰太專注了,甚至當赫連獄走近她背后都沒有察覺。
“你在做什么?”赫連獄沉聲問道。
幸好不用說話,鐵焰只是慌忙轉身,用謙恭的姿態垂下她的頭,仿若懺悔一般。
“你想要她?機會一定有,但不是現在,現在她還是本王的女人,退下!”赫連獄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放肆地邪佞,他隨手拾起地上的衣衫,大步朝水中走去。
這個女人真是妖精,白天那些將士看她的眼神就已經讓赫連獄萬分不爽了,現在又瞧見鐵焰這副模樣,他簡直要抓狂了。
月月微蹙著眉頭沉身在淺水中,鞭刑留下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完全,河水一激,沙沙地疼成一片。
鐵焰目送著赫連獄趟下河水的背影,突然在腦海里而過一個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念頭。她家王爺不會是……不會,不會的,鐵焰一邊否定著自己不切實的想法,一邊服從命令朝軍隊駐扎的河邊挪著腳步。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打動靖王的心,他是絕情的,女人對于他來說就是工具,替他去討將士們歡心的工具,甚至會是幫他去麻痹敵人的工具。越是他喜歡的女人,下場越是悲慘。
水中的月月正一門心思的享受著片刻清涼,完全沒有留意到鐵焰已經離開岸邊,直到身邊的水流聲猛然發生了變化,月月才懶懶地張開眼,正好瞧見踏水而來的赫連獄。
他要干什么?月月杏目圓睜,愣愣地看著赫連獄一步一步逼近。
“過來!”赫連獄站住腳步,對著距離自己只有兩三步之遙的月月伸出手臂。
“赫連獄,你瘋了?快滾開!”月月驚恐地喊道,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手上有傷,連忙雙臂交叉護在胸前,
“本王讓你過來,你……你跑?往哪兒跑……”赫連獄居高零下,上前一步就要去拽月月的臂彎。不想前腳剛踏出一步,月月就像魚兒一樣潛進水里,踩著水花,瞬間就躥出了兩米遠。
“會水?好啊,本王好久沒游過水了,今天正好陪你練練……”赫連獄丟下手中的衣物,雙臂一探潛入水中。
河水不深,最深的河心也就剛好沒過赫連獄的頭頂,可是水流比較湍急,越是到河中央越是感覺到水流的阻力逐漸增強。月月赤裸著身體沒有自身阻力,所以剛開始速度明顯比赫連獄快,但是游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月月就感覺力不從心了,身上的傷,手上的傷不斷消磨著她的意志,疼痛反復地在她體內咆哮而過,拼命游了幾下,雖然拖開了與赫連獄的距離,但是月月也有些撐不住了。
“快停下……”赫連獄的聲音仿佛又近了幾分。可是月月實在沒有力氣再加速了,只能靠著慣性盲目的向前撲騰著四肢。
“小心!前面有漩渦……”
聽到赫連獄提醒的話語時,月月已經無力變換方向了,只能兩眼一閉,屏住呼吸,直沖向了漩渦的中間。
最近為什么總是莫名其妙的受傷?月月死死的咬著唇,苦楚的眼淚頓時打濕了心底每個堅強的角落。不用想也知道,漩渦肯定卷起了很多河底的石子,她這樣進去必定是要討一層傷回去了……
如果在赫連獄挺身相救與弄個渾身傷二者之間選一個的話,現在的月月寧愿選擇傷痕累累。
雖然是在水里,雖然預期的痛苦沒有落在她身上半點兒,但是月月仍然不喜歡這樣赤_裸裸地被赫連獄納在懷中,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體溫,聽到他的心跳。觸碰到他糾結的肌肉讓她莫名臉紅,嗅到他成熟男子的氣息會讓她無法呼吸,最讓她受不了的是離開水面的一瞬間,一陣淡淡的血腥從赫連獄的身上忽然飄來,在她努力維系平靜的心底濺起了無數波瀾。
他受傷了?月月的心里像闖進了一只小鹿,不知該如何鎮靜,只能盡力不做拖累,老老實實地任憑赫連獄摟著她的腰游向岸邊。
“你沒事吧?”赫連獄抱著月月上了岸,一低頭恰好瞧見懷中女子疑惑的眼神。
“呃?”月月還在發愣,剛才發生的一切讓她徹底迷糊了。
赫連獄皺著眉頭,被月月更加疑惑的表情弄得不知所措。漩渦里飛速旋轉的石子剛給他來了個小凌遲,密密麻麻的傷口估計數都數不清,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受沒受傷,如果再傷到的話……
“我已經盡力了,若是這樣你也會受傷的話,我是真的沒辦法了……”赫連獄在岸邊尋了一塊表面平滑的大石,手臂一送輕輕地放下月月。
月光皎潔,毫無保留地灑在月月的身體上,那玲瓏的曲線頓時在赫連獄眼前一展無余。瑩白的皮膚上橫七豎八的林立著幾道傷痕,與緊緊貼在肌膚上的濕發呼應出一幅瑰麗的圖案,不僅沒有損傷到整體的美好,反而更添了幾分誘惑。
“啊——”月月驚呼一聲,一雙手頓時忙活起來,上上下下遮了個手忙腳亂。包裹手傷的白布早就不知道丟到了何處,此刻血水正從掌心涌出,延著小臂蜿蜒流下,匯聚于雙肘,然后一滴一滴落在白皙的雙腿之間……
面對如此活色生香的場景,赫連獄不由得連吞了幾下口水,身體里隱隱的躁動讓他血脈沸騰,幾乎不能自己。
“赫連獄,你要做什么?如果你敢冒犯我,我現在就咬舌自盡……”在看到赫連獄一邊隱忍著急促的呼吸,一邊開始脫下濕嗒嗒的衣衫時,月月無力地威脅道,聲音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
月月微微顫抖的身體和恐懼的眼神,讓赫連獄恨得牙癢癢,頓時加快了手下的速度。
“把這個穿上!”赫連獄手腕一抖,濕透了的長衫借力落在了月月的腿上。
有衣服總比沒有強,哪怕是件濕的,哪怕上面有他斑駁的血跡。月月拾起長衫快速的穿在身上,很快她的血就與赫連獄的融在了一起。
“嘶——”尷尬就這樣被兩人同時倒吸冷氣的聲音打破了。月月手掌上的傷口碰了水疼得要命,赫連獄那些小傷口也漸漸引起了他的注意。
“本王是洪水猛獸嗎?傷得這么重還跑得那么快,不要命了嗎?”赫連獄拉過月月血淋淋的雙手,輕聲地斥責道。
“你不追我能跑嗎?”月月委屈地嘟囔道,淚珠在眼底難以抑制地沸騰起來。
“你不跑我能追嗎……”赫連獄說得明顯沒有底氣,聲音小得只有他自己聽得到。
沒有藥,甚至沒有裹傷的布料,月月的雙手一直不住地顫抖,血水順著指縫越流越慢,顏色也越來越深。
“很疼嗎?”赫連獄看著月月那張比夜空皎潔的明月還要白上幾分的小臉,突然擔憂地問道。
“不知道……”月月從牙縫里勉強擠出三個字。
“怎么會不知道?”赫連獄輕皺起眉頭。
“不知道……”還是不情愿地說了三個字,然后只聽見月月啊地慘叫了一聲,倔強在眼底的淚水刷地一下沖了出來。
“還有知覺,看來不能殘廢。”赫連獄只是用食指戳了一下月月的掌心,沒想到立馬就聽見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而且還是中氣十足的尖叫。
他是傻子嗎?又不是斷了骨頭,怎么會沒有知覺。月月一面咬著唇哭得梨花帶雨,一面不顧形象地歪過頭在赫連獄的衣衫上狠狠地蹭起眼淚。
她在赫連獄身邊待了還不到十天,竟然被他欺負了一次、兩次、三次……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