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這天也怪,剛剛還艷陽高照。一片晴好,只不過有人摔了面子而已,它竟也湊熱鬧般的陰沉了下來。
“少爺,不會要下雨了吧?無不少字”這種膠著時刻,難得清和跳出來岔開話題。
月月抬眼瞧瞧了不斷壓低的烏云,淡然說道嗯,派人看好荷塘,一停就摘,只取第二層的花瓣,手底下輕點兒,別糟蹋了少爺我的。”
“是,少爺,一掉雨點我就去安排人,管保誤不了您的事兒。”清和呲著小白牙,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他倆旁若無人的悠哉,對面苗家二老可受不了了。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二爺我今兒就拆了你的山莊……”最先沉不住氣的還是苗二爺,他手臂一抬,身后的鎧甲侍衛立刻從腰間抽出明晃晃地長刀,陰森的刀鋒齊刷刷地指向了月月與清和的方向。
“苗二爺,好歹您也是二品驃騎將軍。私闖民宅已經是知法犯法了,著,您老人家還想在民宅里逞逞官威?”清和間,身子一挺就擋在了月月前面。所有寒芒頃刻間都針對到了這名俊逸少年的身上。
苗二爺眼睛赤紅,盯著清和,呼喝道“好小子,你我是誰還敢還手,鎧甲侍衛先斬后奏,你信不信二爺我一聲令下你便會身首異處?”
“這里又不是京城,您的那套先斬后奏只怕不好使吧。”清和面上毫無恐懼,眼底更是顯露出與他年紀不相符的沉穩老練。士兵的刀鋒再快再利也敵不過四方樓的殺手,他們練的可不是怎樣頑拼到底,而是如何在最短的里收割生命。
“刁民,你侮辱朝廷命官,就是侮辱當今圣上,凡是威脅朝廷,意圖謀害皇室之人,鎧甲侍衛皆可先斬后奏。”苗筠絡可沒把這個毛頭小子放在眼里,眼光一凜,耍起狠來。
月月抿著唇角,靜靜地感覺著四周的殺氣,她慕容云海的人已經埋伏在了身邊,只要苗二爺敢出手,他絕對會按照的意思,給這二位朝廷大員送上一份血淋淋的見面禮,讓她的背月山莊一夜成名。
開弓沒有回頭箭,雙方的氣焰都已經飆到了峰值。只等苗二爺一聲令下,立刻掀到高潮。
“爹,二叔……”哽咽的柔聲輕呼就像一聲驚雷登時在院中炸開。
“玉,玉兒……”看到的女兒突然完好的出現在眼前,苗老爺驚詫不已,一不該說好了。
“好哇,人果然在你們這里,這人就是最好的證據,看你們還如何狡辯。來啊,都給我拿下綁到衙門!”鎧甲侍衛聽到將軍下令,揮起兵刃就要往前沖。
“等一下!”苗老爺瞧出事有蹊蹺,立刻出聲喝住。
苗二爺微微一怔,扭頭望向一臉疑云的苗筠卿,沉聲說道大哥,小玉明擺著是被他們擄來的,這種賊人不必姑息!”
一聽此言,苗小玉立馬急了,趕緊跟著清和肩并肩地護到了月月身前二叔,您冤枉月了,我,我。我是找來的……”
“?”苗家兩位老爺但聽到這樣的話語不由得同時瞪大了眼睛。
“爹,二叔,不是月將我擄來的,是我跑來的,我,我不想嫁給靖王,我,我,我……”苗小玉說著話,一雙水漾的眼眸時不時地偷瞄向月月。
后面的話不用說了,在場的有一位算一位全都從苗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心思。苗府看上了月傾城,所以逃婚會情郎來了。
“哎呀,你個死丫頭,他可是氣病你爺爺的元兇啊,你竟然,竟然……”說到這兒,苗二爺不禁連連息嘆起來,興師動眾的來一回不僅沒教訓到那個狂妄下子,反而揭出了自家的一段丑事,他真恨不得使袖子將裹吧裹吧丟到狐熾背上去。
苗老爺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小玉的鼻子,兩道眼光兇得嚇人。
“爹——”淚珠紛紛滾落,苗小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苗老爺袖袍一甩,將臉扭向了旁邊。
“爹……,小玉也是迫不得已才躲到月這里的,小玉求求您,不要將小玉嫁給靖王……”苗小玉鼻涕一把淚一把,哭得那是肝腸寸斷。
“你不嫁也得嫁,靖王的聘禮已經在路上了。這樁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沒有回轉的余地了。”眼見女兒在外人面前哭得凄慘兮兮,苗老爺的臉色更沉了。
“小玉不嫁,小玉這輩子都不要嫁了,小玉留在家里侍奉爹,侍奉爺爺……”人要是上來犟勁兒,也顧不上場合了,苗小玉就是認準了不嫁,打死也不嫁。
聞聽此言,苗老爺登時火冒三丈混賬!你丟人還不夠,還要連累苗府跟你一起丟人不成?”
好好的計劃全被苗小玉的出現打亂了,月月端著手肘看著眼前這一幕父女對峙,不由得皺起眉頭。抬眼又瞧了瞧已經深深陰下的天空,心里頓時一片黯然。
“老周,請家法!”
月月正愣著呢,突然聽到苗筠卿要在她的山莊動家法,立刻便回了神。
原來是苗小玉不肯跟她爹離開,沖撞了幾句,惹得苗老爺要當著眾人面對的女兒施家法。
表面看上去像是要父親教訓女兒,但是細琢磨起來又不太對勁兒,說苗小玉也是閨中,就算做了事要請家法也不能在別人的地盤上實施吧,這不是扇嘴巴子嘛。苗老爺會糊涂到這種地步。
眼瞅著周世同端出一個二尺來長,四指見寬的木條,月月眼珠微微一轉,登時明白了苗老爺的苦肉計。這打苗小玉是假,讓給他找臺階下才是真哪。
這個時候清和竟然鎮不住了,他往后靠靠脖子低聲詢問道少爺,辦呀?”
“管你事。”月月瞪了他一眼,小聲叱喝了一聲。
“少爺,您太狠心了……”清和咬著牙不滿意地嘟囔一句。
他到底是不是四方樓的人啊?盯著清和的后腦勺,月月心里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她這小子動了凡心。她也沒想過袖手旁觀,只是救人不能白救,臺階也不能白搭,總得容她想想吧。
“老爺,身子單薄,依老奴看還是換個法兒吧。”可是老太爺的心頭肉,萬一事到跟前沒勸阻,還不得把他拆成一堆骨頭啊。
“不痛哪有記性!”苗老爺拿起戒尺,氣呼呼地就奔苗小玉走去。
苗二爺一看兄長要來真的了,也趕忙上來阻止道大哥,帶回府關兩天算了,萬一打壞了靖王怪罪下來,你我二人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丫頭膽大任性,如果不現在教訓明白了,等進了王府頂撞到王爺就晚了。”苗筠卿一揮落苗二爺擋在身前的手臂,不由分說地就踏到了小玉的身前。
此時的苗小玉就像風中的一片落葉,不停地顫抖著身體。
“我再問你一遍,回不?”苗老爺問的是苗小玉,目光卻瞟向了月月。
不哪里來的勇氣,苗小玉竟然輕輕的搖了搖頭,即使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但是搖頭的動作卻看起來異常堅定。
“好哇,我苗府竟然出了一個逆子!你非要在這里丟人現眼是不是,那我就打死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間,戒尺已經舉過了頭頂。
清和眼快,但見那尺子要落還沒落的空隙,就要挺身上前去幫苗受一下,不想身子剛往前傾出就被人從后面拉了一把。
苗老爺手下捏了分寸,這一下沒用多少力,但是揮下的時候還是閉上了眼睛。
“啪!”苗老爺感到手腕一震,這聲音也不像是打在身上發出來的,頓時睜眼一瞧,只見戒尺下方格了一把折扇,順著折扇往上瞧正是月傾城那張俊到無法形容的臉龐。
“苗老爺請息怒。”月月緩緩抬起折扇,順道將苗老爺的戒尺也抬離了苗小玉的頭頂。
“你要管我的家務事?”苗老爺收回戒尺,故意冷聲質問道,心里卻明明白白地。他要的臺階來了。
月月打開折扇,慢條斯理地邊搖邊說在下不敢。如果論起來,這件事月某也有脫不開的責任,其一,昨日苗來到山莊的時候在下就應該將消息通知給苗老爺,那樣的話今天也不會造成這種兩廂誤解的局面;其二,在下作為苗的,理應好好疏導規勸,可惜事不湊巧,正好趕上山莊修葺,在下實在是騰不出,枉顧了苗的信任。這樣吧,如果苗老爺信得過在下的話,就讓苗在這里多住上一日,在下一定苦口婆心,細心勸導,明早定將苗完好的送回府上,苗老爺,您看,這樣可好?”這番話想是道歉,但是瞧人的臉上可沒有半點慚愧之色,反而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你是玉兒的?”苗老爺將信將疑地看著月月,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只拳頭。他來了,也看了,卻瞧不出這個月傾城的來歷,不像是壞人,但是做事卻讓人摸不到頭緒,一會兒與他針鋒相對,現在卻又聲稱是女兒的,臺階就在眼前,到底是該下還是不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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