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慕禪起床,然后洗漱,練了一會兒滄海九劍,王霜鳳敲門進來,跟著他一塊兒練功
她穿著翠綠羅衫,鬢發高挽,英姿颯爽。
早晨的空氣清新涼爽,空氣中仿佛帶著甜香,明媚陽光照亮了小院,兩人在東西花圃旁練劍。
王霜鳳一邊練劍,一邊問:“師叔,咱們今天怎么辦?”
李慕禪穿一身寬大的練功服,神情瀟灑,慢悠悠地耍著劍,像是后世的太極劍,微笑道:“下山玩,……這里充滿了異域風情,真是不錯,我喜歡這里!”
王霜鳳笑道:“師叔,咱們來這兒可是比武的,不是游玩的呀!”
李慕禪微微一笑:“這場比試,結果已注定,圖走形式罷了。”
王霜鳳笑容斂去,默然不語。
他見過李玉嬌,修為如海,遠勝師叔,兩人比武,師叔贏的機會微乎其微。
她長吁一口氣,劍勢忽然加快,寒光閃爍,殺機盈盈。
她想到了老祖宗的期盼,九轉洗髓經,是家族的根基,根基不在,復興王家就是空想。
小小一個公孫世家,九轉洗髓經在時,他們得仰自家鼻息,看王家的臉色,如今卻敢上門來,想想就覺得悲涼。
若這一次也得不到九轉洗髓經,老祖宗怕會絕望了,怕再也挨不下去,很快就會垮掉,那王家就真的完了!
想到這些,仿佛一塊兒巨石壓上她心口,喘不過氣來。
這些事事關家族家運,常縈繞在她腦海,她年紀不大,心思卻重,一直拼命的練功,就是為了老祖宗,為了不讓王家衰敗下去。
不到萬不得已,沒有辦法,老祖宗那剛硬的性子,也不會求人,讓滄海劍派的的人代替王家比武。
入籍看來,圣雪峰的大弟子李玉嬌修為精深師叔雖然厲害,也非對手,這一次比武結果已然注定,又要失望了。
她臉色蒼白,咬著誘人的櫻唇,將光越來越快,寒氣擴漲。
李慕禪有他心通,感覺到她的憂郁,不甘,長嘆一口氣,道:“鳳兒,想開些罷!天意不可違,可能還不到你們王家振興之機罷。”
王霜鳳搖搖頭:“老祖宗她……”
對家族的復興,她雖有心,卻更擔心老祖宗的身體,從小到大,她一直偎在老祖宗膝下,感情深厚更甚父母。
李慕禪不再多說,搖搖頭。
這是,外面敲門聲再響,姜蘭芝與王庭燕進來,揚聲道:“師兄,王師妹,咱們下山吧?”
李慕禪笑道:“好,咱么出發,下山去吃東西。”
“再好不過!”姜蘭芝笑道,王庭燕白他一眼,猶自愁著李慕禪與姜蘭芝說她的壞話。
王霜鳳也收拾心情,笑盈盈的見禮。
隨后幾天,李慕禪一直隨兩女,吃喝玩樂,見識到了鐵騎部落的發達,小鎮子繁榮熱鬧,不遜于中原的天南風景。
而且,小鎮子上什么都有,不乏中原人士在這,異域風情濃郁,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李慕禪很喜歡這里。
王霜鳳按捺下心里的焦慮,也敞開心,跟著李慕禪一塊兒玩耍。
這天傍晚,李慕禪他們回山,回了他的小院,四人坐在石桌胖,喝茶閑聊。
姜蘭芝看一眼東院,低聲道:“師兄,那邊一直沒有動靜,會不會是師兄你弄錯了吧?”
李慕禪笑道:“別急,應該就這幾天了,一直有人看著她?”
姜蘭芝搖搖頭:“沒呢,我跟掌門稟報之后,掌門也沒說什么。”
李慕禪笑了笑:“是你不知道罷了,放心,一切盡在你們掌門手心掌握,她翻不出大浪的。”
姜蘭芝慢慢點頭,若有所思。
王庭燕盯著兩人,歪頭哼道:“你們說什么呢,到底怎么回事呀?”
姜蘭芝笑道:“沒什么。”
“姜師姐!”王庭燕急了,抓住她胳膊一通搖晃。
姜蘭芝無可奈何,看了看李慕禪,李慕禪笑著點頭:“說罷,王師妹別跟她照面就是。”
姜蘭芝笑道:“好,王師妹,我說我說,別再搖啦!”
王庭燕這才松開手,哼道:“快說!”
姜蘭芝道:“師兄說,咱們救的左妹妹有問題,得小心留意,……你心淺,知道了,見面會不自然,所以一直不跟你說。”
“左妹妹有什么問題呀?”王庭燕睜大眼睛,搖頭道:“她多可憐,沒了爹,孤苦一人,……她是壞人么?”
姜蘭芝道:“師兄這么懷疑,小心無大錯,師妹,你甭再跟左妹妹見面了,知道了么?”
“嗯……”王庭燕心不在焉的點點頭,陷入迷茫。
李慕禪對姜蘭芝一笑,姜蘭芝嘆了口氣,他說的沒錯,確實不該告訴王師妹的,徒惹她煩惱。
姜蘭芝問:“師兄,我怎么看都沒什么,她真的有問題么?”
李慕禪打量她一眼,忽然笑道:“姜師妹,是不是別人讓你問的?”
“不……不是。”姜蘭芝忙搖頭,眼睛轉開,不跟他對視。
李慕禪哈哈一笑,搖頭道:“難不成,是李玉嬌讓你問的?”
“師——兄——!”姜蘭芝嬌嗔瞪她一眼。
李慕禪笑道:“好吧,我裝糊涂好了!”
半個月頭的一個晚上,天空一輪圓月,銀輝遍灑,圣雪峰的白雪化為了藍色,隱隱綽綽,幾乎與白晝無異。
夜色已深,圣雪峰一片寧靜,唯有呼嘯的寒風不知疲倦的吹著,醬白雪吹成了流云一般模樣。
山谷之中,除了幾個弟子站在樓宇上方,俯瞰整個山谷,眾人都已睡去。
忽然,她們紛紛倒了下去,無聲無息。
天空中出現一朵銀花,無聲無息,若不注意,很難發覺。
山谷口忽然有動靜,十幾個人披著白披風,與白雪融為一體,即使仔細看,也很難發覺。
但到了山谷,綠草茵茵之下,他們馬上會顯出身形。
他們卻忽然扯掉披風,露出里面的草綠色勁裝,與茵茵綠色融為一體,若不仔細看,也難發覺。,十幾個人進來,扼守在谷口,左右看了看,沒見到守衛,驚愕一下,隨后明白,這些年來,無人敢犯圣雪峰秋毫,她們驕傲了,竟不派守衛,只有樓上幾個人看著。
此時,樓上幾個人被毒翻,這圣雪峰就成了一座不設防之地,真是天助我也!他們心中狂笑。
他們扼守在谷口,一旦圣雪峰的弟子發覺,只要不封住谷口,自有人源源不斷的進來支援!
隨后,又一群群人涌了進來,腳下無聲無息,卻踩著厚厚的棉底,轉眼工夫,已經近百人出現。
忽然一聲長嘯沖天而起,響徹整個山谷,一道溫婉柔和的聲音緩緩傳來:“圣雪峰弟子醒來!六人一組,結陣殺敵,不留活口!”
她聲音溫婉,話中內容卻森冷無情,一個大漢叫道:“不好,李婆娘醒了,大伙快進來!”
一旦打破了寧靜,他們再無顧忌,不再小心翼翼,數百人一起涌了進來,腳步聲震得地面顫動。
東邊西邊的建筑群里沖出一隊一隊的女子,個個白衣勁裝,英姿颯爽,六人一隊,沿湖兩邊鋪開,堵住了通往南斗殿的路。
她們每六人一組,成六角形,像是雪花模樣,兩百來人完全鋪開,恰好鋪滿湖東西兩邊。俯看上去,一片片雪花灑在地上。
一個獅鼻闊嘴大漢仰天大笑:“哈哈……現在才出來,晚啦!弟兄們,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放手殺吧!”
“殺——!”
人們齊刷刷的拔出刀劍,朝天上一指,拔腿涌向兩邊,沖向眾女子,各個雙眼放光。
一個大漢叉腰而立,大聲吆喝:“弟兄們,打敗圣雪峰,今日有大功者,可分一個圣雪峰弟子,回家當婆娘!”
眾人紅了眼,興奮地大叫:“做婆娘!”
凡大草原上的男人,對圣雪峰的女人莫不奉若仙女,多數人崇敬,不敢生褻瀆之念,但這些人卻不同,心里只有欲望。
兩百多女弟子文言,個個冷若冰霜,面帶冷笑,心中殺機大盛。
“叮叮叮叮……”一連串金鐵交鳴聲中,兩幫人碰到一塊,頓時刀光劍影閃爍,火星四濺。
王霜鳳已經來到李慕禪院里,兩人站在房頂,俯瞰山谷中的情形。
王霜鳳皺眉,低聲道:“師叔,要不要幫她們一把?”
李慕禪搖搖頭,微笑道:“不急,想必李掌門早有準備,是將計就計,要來個關門打狗呢!”
王霜鳳恍然,不在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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