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搖頭,再次彎弓射箭,“一道道烏光射出,跨過數百米,直接鉆進了人群,頓時慘叫聲連連。
李慕禪索性一次夾三支箭,同時射出,一支箭分別射中三人,快如閃電,卻又井準之極,看得范佩瑤目眩神迷。
這個家伙,雖然傲慢,架子大,但這一身箭術,確實出神入化,無人能及,怪不得當初能殺赫赫有名的黑鷹騎呢!
轉眼功夫,李慕禪射出了十二支箭,解決了十二個高手,救下了十來個鏢局的護鏢手,局面頓時緩了一下。
但近百人圍攻鏢局,又有不少的高手,盡管李慕禪箭法如神,卻不能一一射殺,轉眼功夫,又倒下兩人。
范佩瑤心中大疼,顧不得等飛騎營來,長刻出鞘向前一指,嬌叱道:“六位長老,隨我殺敵!”
說罷,縱身躍出去,貼著村梢飛馳,沖了進去,六個長老跟著飛出去,沖進了一百多人的包圍中。
隔著不太遠,他們輕快又快,轉眼功夫,已經進去,十幾個鏢師精神一振,范佩瑤刻光如雪,舞成一團光,護住了身邊兩人。
六個老者武功個個不俗,也替他們擋住,沉聲道:“你們退后!”
十幾個鏢子手的武功不夠強,見狀忙后退,背抵著背,縮在七人形成的包圍圈中,幫不上什么忙,只能包扎自己的傷口。
李慕禪站在村梢上,箭光一道一道的射出,轉眼功夫,又射了十來個人,卻露出苦笑,箭已經射空了。
這一次,只帶了一壺箭,他沒想到,竟要碰上這么多人,箭一空,徒呼奈何,只能等一會兒飛騎營的人過來。
忽然,他眼前一閃,一個中年人鬼魅般出現,踏在村梢上,冷笑著打量李慕禪,點頭不已。
李慕禪汗毛豎起,渾身緊繃,沉聲道:“閣下何人?”
中年人撫髯淡淡道:“某乃太白寨大當家,你是什么人,為何暗算咱們?”
李慕禪打量他一眼,魁梧身材,臉方嘴闊,相貌威嚴,不怒自威的氣度懾人,令人一看即知是霸主,不容輕視。
他雙眼溫潤,瑩光流轉,渾身勁氣四溢,白衫起伏不定,如被風吹伏,但這時候偏偏紋風不動。
李慕禪一看即知他是絕頂高手,非自己能力敵,暗自叫苦。
沒想到,這位太白寨的大當家的竟找上自己,這可不妙之極,只能放聲大笑一句:“原來是太白寨的大當家,久仰大名!”
“哦一一?”大當家的撫髯淡淡一笑,霸氣凜然:“某有什么名氣,還讓人久仰了?你是軍中人物?”
李慕禪笑道:“不錯,我乃神武營下,奉命討剿太白寨!”
“,個范家!”大當家的冷笑一聲,沉聲道:“是范家搗的鬼吧?”
李慕禪笑了笑:“聽說,大當家的劫了范家的鏢,,像是株千年人參吧,是不是?”
“嗯,你也知道?”大當家的目光奇怪,打量他一眼:“小家伙,聽到千年人參,莫不是心動了吧?”
李慕禪笑笑:“大當家的說笑了,誰搶了這個,不趕緊吃了,等別人來搶,想必大當家的已經服下了吧?”
“你猜。”大當家的忽然詭異一笑,驀的倒退。
這時,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飛騎營的人已經趕來,宛如洪水泄匣,洶涌而至,瞬間席卷向太白寨眾人。
而這時候,范佩瑤帶著六人老者疾行而來,她輕功最快,搶在最前頭,神情焦慮,死死盯著李慕禪這邊。
她知道這大當家的武功厲害,一旦動手,大和尚怕是兇多吉少。
她一心馳援,幫李慕禪擋一擋,卻不想,眼前忽然一花,一只手掌在眼前變大,轉眼即至,想避開已經不及。
“砰!”一聲悶響,她飛了出去,在空中吐出一道血箭。
“小姐!”六老大驚失色,忙飛到空中接住她。
恰在這時,白影閃動,“砰!”“砰!”“砰……”,,悶響聲接連響起,六個長老也飛了出去。
“賊子敢爾!”一聲斷喝響起,卻見村林中飛出一道灰影,鬼魅般來到白影身邊,兩人打了起來。
“砰砰……,……一聲聲悶響,一團白影與一團灰影纏斗一起,從村上打到襯下,難分難解,村枝紛飛。
李慕禪一躍落地,還,涌泉穴能催動,故能施展出輕功,但因為體內內力不受控制,只能拄制涌泉穴內的內力。
兩處涌泉穴雖擴大了不少,卻遠不如丹田氣海,深厚程度遠遜,僅能施展平常的輕功,離高深差得遠。
他落地后,來到范佩瑤跟前,見她昏迷不醒,氣息微弱,嘴角帶徊佃冒血,顯然要不治了。
他暗嘆一口氣,從懷里取出數枚銀針,扎到她身上,然后抱著她轉身便跑,脫離此處。
他心下嘆息,要救范佩瑤,別無他法,只能用造化丹了,這造化丹極珍貴,沒想到卻要在今天用出去。
可惜,剛才那大當家的極為警惕,他心通發動,只知道人參并沒吃,剛想問他藏在哪里,卻被打斷了,真是可惜!
此時,飛騎營的人反復沖殺,雖然太白寨的人都是,手,個個悍勇,但在騎兵面前,卻顯得脆弱,沖殺了兩輪,便沖散了這群人,個個飛奔,跑進了對面的山里。
對面的山遍布著村林,騎兵上不去,這時候,步兵已經來了,組成一隊一隊,開始往山上追趕。
沒有太白寨的大當家,這些人不堪不擊,并非如此弱小,而是軍隊與游勇之區別,千差萬別。
飛騎營的鐵甲騎兵,修煉軍中武學,雖然不如武林高手,但力氣大,招數簡單而殺傷力十足,加之陣形的威力,同時催動,宛如十根筷子捆在一起,想要折斷難之又難。
如今的騎兵,就如后世的汽車,沖撞過來,即使勇氣十足之人,一瞬間也會呆住,身體僵硬,無法動作。這此太白寨的人手雖然不弱,但飛騎營的騎士也有一百,加之龐大的沖擊力,不必太用力,第一輪沖擊,直接折了太白寨一半人手。
再來一輪,太白寨的人更是不濟,他們雖悍勇,畢竟沒經歷過戰陣,面對氣勢狂烈的騎兵,心中不由慌亂。
兩輪過后,他們膽氣喪落,心寒氣弱,頓時想起了脫身,紛紛往山上逃,一時潰散了開來。
右都尉指揮著步兵,一步一步的追上去,這些步兵不僅是盾槍,還有弓箭手,遠遠看著便能射擊。
李慕禪低頭看著昏迷不醒的范佩瑤,嘆息一聲,從懷里取出一只瓷瓶,倒出一顆造化丹來,想了想,還是收起來,盤膝坐到她身邊,雙手結印。
頓時,周身洶涌的內力散去,轉眼功夫,舍利中的滄海內力洶涌而出,迅速的游遍周身,游走一周天。
他慢慢睜開眼睛,搖頭嘆息一聲,果然,氣膜消失,這氣膜確實是軍中內力所結,并非所有的內力都能成。
轉頭望向對面的兩人,一道白影,一道灰影,纏斗一起,仍是難分難解。
李慕禪明白,這個灰影就是范家的殺手銅,可惜,他出來的晚了些,沒能救下范佩瑤。
他顧不得耽櫚,迅速施展控鶴添油術,疾點幾下,救下了范佩瑤,內力便有些消耗過大。
他一邊施展天元吐納術,一邊轉頭打量四周,飛騎營的人懶洋洋的收拾戰場,不時有慘叫聲發出,右都尉已經不見,顯然是在指揮追擊。
“嗯……,……一聲呻吟聲中,范佩瑤睜開明眸,打到了李慕禪的笑臉。
她輕聲問:“我死了么?”
“沒那么容易死。”李慕禪笑道,模了模她手腕:“嗯,還,,不能亂動,需得養一陣子了。”
觸手溫軟細膩,膚若凝脂,潔白如象牙,他不由忤然而動。
“我是怎么回事?”范佩瑤按著厚軟的松針,想要起身,卻被李慕禪壓住了,擺擺手:“別動,你現在不能用力。”
他道:“你中了大當家的一掌,差點兒見閻王爺。”
“是他!”范佩瑤想了起來,想到那一掌,快得自己無力閃避,想到此,渾身渾起無力感。
她從沒想到,一個人的掌法竟能這么快,快得不能避開,只能挨這一掌,如此掌法,根本不可能勝過。
除非,比他更快,但想比他更快,她還沒有見過呢,除非去……,,大和尚的箭法,想到此,她轉頭望李慕禪。
“那是誰?”李慕禪轉身一指對面。
悔……,是我二爺爺。”范佩瑤低聲道。
李慕禪點點頭:“唔,怪不得,可惜,他出來晚了!”
想到此,他轉身來到幾個老者跟前,他們還,,沒有斃命,李慕禪看了看,抱起一個老者,轉身進了村林。
范佩瑤,奇,盯著他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兒,他抱著那老者出來了,放回了原處。
范佩瑤見他過來,忙問道:“任伯怎么樣了?”
李慕禪笑笑:“已經無礙了,傷重了點兒,還,碰上了我。”
“我是你救的吧?”范佩瑤微笑問。
李慕禪笑著點頭:“是呀,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要,,報答呀!”
“你想要什么報答?”范佩瑤笑盈盈的問。
她臉色蒼白,容貌秀美,這時候輕輕一笑,有楚楚動人的風姿,最讓人憐愛,李慕禪心癢幾分。
不過,他定力高深,雖然本性難抑,卻能克制住,念頭一掃,將心動掃光,輕而易舉。
李慕禪笑呵呵的弄看她,但笑不語。
范佩瑤秀臉忽然一紅,嬌艷如醉,狠狠剜他一眼,看明白了他的意思,無以為報,以身相許!
她哼道:“你不去看看右都尉?”
李慕禪點點頭:“正有此意!”范小姐,你別動,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嗯,你去吧,我不要緊的。”范佩瑤輕輕點頭。
李慕禪沖她一笑,范家雖不怎么樣,屬下個個驕橫,這個范小姐卻不錯,知書達禮,性子很柔和,雖然生氣,卻能克制住,實屬難能可貴。
換了自己,身為這般家世,身處這樣的環境,很難不變得心浮氣躁,驕橫無比,不會如此溫和。
他一閃即逝,宛如鬼魅,出現在十幾丈外,再閃兩下,已經到了軍中,來到了傷員處。
飛騎營的眾人都穿有鐵甲,即使受傷,也傷得有限,沒什么性命之危,只有一個人不走運,傷到了脖子,呼吸困難,眼見不治了。
十幾個人圍著他,看著他躺在地上,脖子出血,身子抽搐,雙眼大瞪著,滿是不甘與不舍。
他們心痛如絞,卻無法可想,紛紛拿下了頭盔,個個臉色陰沉。
李慕禪飄身過來,沉聲道:“你們讓開,我來!”
有人叫道:“是你,明空,你能救老宋嗎?”
李慕禪點點頭:“嗯,能!”
他又沉聲道:“我要用秘法救人,你們背過身去,圍成一圈,擋住別人!”
“真的還是假的,你真能救老宋?”有人不信的問。
李慕禪擺擺手:“再廢話,我想救也救不了!”
“聽明空的,大伙都轉過身去!”一個大漢沉聲道。
眾人依言,紛紛轉過身,肩并著肩,變成一個屏風,圍住了李慕禪與那人,沒人看到里面的情形。
也有人,奇,微微側頭,用眼睛余光打量,只見李慕禪盤膝坐下!雙手結印,隨即捏著一個怪模樣的姿勢,輕點幾下。
頓時,李慕禪的臉色煞白,渾身輕晃了晃,似乎要倒下。
地上的同伴卻停住抽搐,血也不留了,他們吃了一驚,忙轉過頭去看,彎腰模了模,那老宋脈相有力,氣息穩定,已經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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