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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禪眉一挑,哼道:“怎么,不敢發這毒誓?”
“太重!”雪妃瞪著他怒哼。(尋書網)
李慕禪道:“你既不對付我,重不重又有什么關系,……除非,你有違誓的打算,想給自己留一條后路,抱著僥幸念頭,是不是?”
雪妃哼道:“我不對付你,但世事無常,有時候難免無意間對上你,違了誓,豈不冤枉!”
李慕禪想了想,道:“也罷,就改一句,若是有心對付李風,方府滅絕,方家列祖列宗永不超生!”
雪妃搖搖頭:“還是太重!”
李慕禪二話不說,把她翻過來,兩巴掌落在圓上,“啪”“啪”聲音清脆,輕顫不止。
他喜歡上了這感覺,高高在上的貴妃被按在床上這般打,真是解氣之極,雖有欺負女子之嫌,想想她先前做的事,也便釋然。
雪妃只覺雙發麻,屈辱感與羞憤感涌上心頭,劇烈掙扎起來,真想把眼前這臭男人碎尸萬段。
他太過強大,根本不能力敵,那么多的高手,那么多的手段都沒用,真不知如何才能殺得了他!
李慕禪松開手,把她扶起來,再次對座,她蹙一下黛眉,兩股辣的,這么一坐更厲害了。
李慕禪不理會,淡淡道:“貴妃娘娘,再耍花招,莫怪我不客氣,趕緊的吧,斤時間也沒用!”
雪妃惡狠狠瞪著他,李慕禪笑瞇瞇對視。
半晌后,她忽然從懷里ōu出一支yù釵,朝自己心口ā下。
李慕禪屈指一彈,“叮”一聲脆響釵碎成粉末,他笑了笑:“你若自殺,我便把你剝光了掛到城上,讓天下的百姓都看看貴妃娘娘的yù體。”
“你——!”雪妃臉è一變,怒指著他:“你卑鄙!”
李慕禪笑道:“對卑鄙之人,只能行卑鄙之法,這都是娘娘你逼的,來吧,發誓吧!”
雪妃低頭默然不語。
半晌后,她幽幽嘆息一聲,抬頭嘆道:“李先生,我真的如此可惡嗎?”
她眉眼柔弱,雙眼盈淚,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想摟到懷里憐惜。
李慕禪卻心如鐵石,淡淡點頭:“不錯。”
雪妃搖搖頭,自嘲一笑,一顆晶瑩淚珠沿著雪白臉頰滾下,落到榻上消失,形成一個小圓點。
李慕禪笑了笑:“娘娘還有什么花招盡管使出來吧,無論如何,今晚這個誓不發是不成的。”
“唉……”雪妃幽幽嘆息一聲,搖頭道:“想當初我與懷蕊一樣,對世間一切都懷著美好的憧憬,覺得每個人都不是壞人,即使壞也壞不到哪里去,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幼稚,卻也很好。”
李慕禪笑笑,沒有接腔,這個貴妃娘娘詭計多端,防不勝防,還是小心為妙,難道要使美人計?
雪妃嘆道:“自從入了宮,吃了諸多苦頭,才知道人心之險惡,遠遠超出人們的想象,在宮里那個地方,想要活下去,只能比別人更狠更毒,要不然,只會被別人當成墊腳石,死無葬身之地。”
李慕禪點點頭:“這倒不假,越是富貴處越是險惡,弱強食,容不得一點兒心軟。”
雪妃輕拭眼角,優美曼妙。
“為了出頭,為了自保,我只能殫精竭慮,想方設法打倒別人,最終到了這個位置,我若依舊還是從前的自己,墳木已拱了!”她幽幽嘆道。
李慕禪點點頭。
雪妃接著道:“我不知不覺的變成了另一個人,當我發覺已經晚了,午夜夢回之際,我偶爾醒來,常會嚇一跳,為先前種種后悔,但我想活下去,還是只能成為現在的自己,不能退回去了!”
李慕禪嘆了口氣,點點頭,世事無奈,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自主,需要改變自己去適應環境。
雪妃道:“我對你做的那些,我有時也會后悔,但事已至此,我還能停手嗎?你還能原諒我嗎?”
李慕禪笑了笑:“貴妃娘娘,先前種種權當玩笑,忘了便罷,只要以后不再暗算我,我就感激不盡了!”
雪妃看看他,低下頭幽幽嘆道:“想我一介女子,卻要行此險惡之事,每每想來,都厭惡自己,恨不能生在平常人家,相夫教子,過平凡普通的日子。”
李慕禪笑道:“無數平凡女子還羨慕貴妃娘娘呢,你能舍了榮華富貴,能斷了家族榮耀?”
雪妃搖搖頭,嘆道:“我想明白了,世上本就沒有兩全之事,布衣荊釵粗茶淡飯,固然不好,但總勝過錦衣yù食卻擔憂驚受怕,日夜不安。(尋書網)”
李慕禪笑道:“娘娘見事透徹。”
雪妃緩緩下榻,到了窗戶前,背對著他幽幽嘆道:“我在小姑娘時就有一個夢想,有一天會有一個武功奇高的青年俠客把我搶走,兩人拋開一切,逍遙于江湖,縱情于山水,游遍天下!”
李慕禪笑著搖搖頭,這不過是閨中少女的綺夢罷了,又有幾人真正實現,又有幾人記得。
雪妃道:“我從小就渴望有人能保護我不受傷害,所以到了皇宮做了圣上的女人,可惜,那時候我才發覺,圣上雖是天下間最有權力的人,卻保護不了我,只能我自己保護自己。”
李慕禪嘆了口氣,皇帝掌管天下,皇后統攝后宮,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即使皇帝也不能隨意干涉后宮之事。
雪妃忽然轉頭望向李慕禪:“你年紀輕輕,又武功卓絕,正是我夢想中的男人!”
李慕禪砂一挑,似笑非笑。
她凝目盯著李慕禪:“李先生,你敢搶走我嗎?”
李慕禪笑道:“我本是山野之人,娘娘又是國è天香,巴不得如此,不過娘娘能放得下方家?搶走了你,方家要受牽連。”
雪妃嘆息一聲,搖搖頭:“我顧不了那么多,就權當雪妃死了罷!”
她忽然一抹胸口,頓時宮裝滑落一截,露出瑩白肩膀,光潔如羊脂白泛著溫潤的光澤。
她眸子閃閃放光,急促的道:“帶我走吧!”
李慕禪呼吸急促起來,目光被她的香肩所吸引,直勾勾的盯著那里,再也拔不開,實在。
雪妃輕喚一聲:“李先生!”
李慕禪身形一閃,把她摟在懷里,下體堅硬如鐵,一直壓抑的yù火如火山爆發,再難自抑。
他又一閃,兩人出現在榻前,“嗤!”雪白宮裝一分兩半,露出雪白褻衣裹著的美妙,宛如白yù一般無二。
李慕禪猛的一攬,把她摟進懷,大嘴包住了她紅潤的唇,雙手用力撫摸凝脂般的背想把她到身體里。
嚶嚶聲中,她輕聲呻著,雙眸微闔,似是意情身體卻忽然一顫,一下僵住了。
“你……”她吃驚的瞪著李慕禪,紅唇微張,殘留著李慕禪的口水。
李慕禪退后一步,搖頭嘆息:“終于還是用了這一招!”
他神è復雜的望著雪妃,為了殺自己,竟使出了美人計,如此手段,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實在讓人失望。
“你……”她又羞又怒,扭頭不看他,食指與中指拈著一枚銀針,細若毫發,不仔細看根本發覺不了。
李慕禪得了黑佛后火大盛,定力跟不上,有時不小心會失守,但只要警惕心起,定力自然能攔住yù火。
李慕禪忽然一拍她背心,搖頭嘆道:“你這是逼我,……我下了禁制,天下間除了家師與我,再無第二人能解得。”
雪妃皺眉不語,只覺一股灼熱氣息從背心涌入,鉆進了小腹,盤桓著不散去,周身暖融融的舒服。
李慕禪道:“每一個月,需要我出手一次,否則會生生把你焚成灰燼!”
“我就是死也不會求你!”雪妃冷笑。
她身著雪白褻衣,只能裹住胸修長圓潤的大腿光致致的粉臂皆呈于他眼前,真是美極。
李慕禪笑笑:“那隨你好了。”
他探身輕啄她紅唇,哈哈一笑,驀的一閃消失。
她身體一松道解開,一下撲到榻上,嚶嚶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捶打枕頭,嘶聲尖叫:“李風!李風!李——風——!”
她從小到大,從沒有像今天這么丟臉,這么恥辱,她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就泛起一陣陣惡心。
也不知自己剛才是怎么了,沒有了廉恥,沒了羞澀,只想把他殺了,真是鬼mí心竅,這種事她從前想也沒想過,更沒干過。
最可惱的是,自己的美人計竟然失效了,換來李風的嘲笑,從此之后她在他跟前再也抬不起頭。
想洗刷今日之恥,只要把李風殺了,幸好他忘了逼自己立誓,否則自己真要自殺了!
李風回到自己小院,對明月點點頭,擺擺手,直接進了自己的屋,然后盤膝入定,進入觀天人神照經內。
不如此,熊熊如焰的yù火就熄不滅。
待他出定時,已是傍晚時分,夕陽映得滿天彩霞瑰麗無比,霞光溢滿了院子,映亮了他的屋子
李慕禪醒來后,解座下榻推開窗戶,頓時一陣清風拂來,聽到窗戶聲,小院里的明月頓時扭身過來:“師父!”
她穿著一襲僧袍,臉龐被紅霞染得嬌無比。
李慕禪笑道:“這是第幾天了?”
“第二天,這一次師父入定時間很短。”明月把劍歸鞘,笑盈盈的走到窗戶前:“那兩個人怎么辦呀?”
李慕禪道:“不要緊吧?”
明月道:“封了這兩天道,不知道要不要緊,我也不敢解開。”
李慕禪擺擺手:“把人放了罷。”
明月點點頭,扭身便要走,忽然頓住:“師父要不要吃些東西?”
李慕禪搖頭:“晚上一塊兒吃,快去吧,小心點兒。”
“是,師父。”明月嫣然一笑,扭頭去了。
洪將軍與中年人被解了道,垂頭喪氣的回到雪妃的院子,白公公與雪妃正在湖上的小亭里,雪妃正與一個女尼說話。
白公公眼尖,看到了兩人,頓時大喜過望:“娘娘。”
雪妃止住話轉頭看他,白公公笑道:“娘娘,洪將軍回來了!”
雪妃神情淡淡的:“算他命大,讓他過來。”
白公公應一聲,出了回廊,來到洪將軍身前,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洪將軍吉人天相,果然無恙,娘娘一直擔著心呢。”
“多謝娘娘掛懷,洪某慚愧。”洪將軍黑著臉嘆口氣。
白公公笑道:“人沒事比什么都好,快過去吧,……謝侍衛,你先回去歇一歇,娘娘回頭再見你。”
年人黯淡的點點頭,沖白公公抱抱拳,又轉身對雪妃方向遙遙一禮,轉身緩步離開。
洪將軍又嘆了口氣,有同病相憐之感。
“洪將軍,走吧。”白公公笑道,帶著他到了雪妃跟前。
雪妃明眸掃他一眼,點點頭:“回來就好,來,見過秋水神尼吧。”
洪將軍對中年女尼一禮,然后慚愧道:“娘娘,我……”
雪妃擺擺手:“行啦,技不如人,怪不得你,……你跟神尼仔細說說,到底是什么情形。”
洪將軍看看中年女尼,這便是秋水神尼。
看她年紀,不過三十許人,身段豐滿,一襲僧袍也掩不住峰巒起伏,波濤涌動,她臉龐嬌若桃花,雙眼秋波盈盈,雖不如娘娘的美麗,卻別有一番醉人風情。
這秋水神尼乃侯老介紹,說是不遜于他的頂尖高手。
洪將軍本以為她是一個老尼,與侯老年紀相仿佛,沒想到竟如此年輕,看其模樣,真不像武林高手。
雪妃露出一絲笑容:“神尼駐顏有術,今年已經六十了,……洪將軍,你是被姓李的制住了吧?”
洪將軍忙將事情經過講了,如何進了小院,如何被制,又被封于旁邊的屋里,事無巨細,一絲不漏。
秋水神尼聽得專注,沒有急著說話,待他講完,她沉半晌,才緩緩開口,聲音沙脆,像是夏天起沙的西瓜瓤:“洪將軍,你說他指力無聲無息?”
洪將軍點頭:“不錯,他這指力著實古怪,至剛至陽,偏偏又無聲無息,我前所未見!”
秋水神尼點頭道:“以至剛至陽的內力馭使如此指法,確實神妙,這李風確實是勁敵。”
雪妃道:“神尼可能對付此人?”
秋水神尼搖頭:“要jiā手才知,我倒是想會一會此人!”
雪妃道:“此人狡詐,神尼下手不必留情,否則下一次就沒機會了!”
秋水神尼抿嘴一笑:“還真不敢說能勝過他。”
“本宮yù替神尼建一座秋水道觀,神尼先想一想選哪里好,待過幾日告訴本宮一聲。”雪妃道。
秋水神尼輕笑道:“娘娘,我來這里是得侯老之邀,是陪娘娘住一陣子,待妨娘回宮,我則回返道觀,至于建道觀,卻是不必,多謝娘娘好意!”
雪妃黛眉輕挑,輕輕點頭:“既如此,我也不勉強神尼。”
李慕禪負手在后花園踱步,想著雪妃。
如今最妙之法,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避一避她,反正她也不能在方府呆太久,自己出去一避,最好不過。
但他卻不想避開,覺得與這個貴妃娘娘斗法妙趣無窮,平添幾分滋味,用以打發無聊日子最好不過。
況且他在這里也能見識一下高手,雪妃想殺自己,會延請高手過來,與這些高手過招對他益處無窮。
想到雪妃羊脂白yù似的身子,他又涌起一股yù火,忙深吸幾口氣壓伏下去,真是一個尤物。
他生出占有之念,無關乎情,只有yù望。
忽然一聲沙脆的聲音響徹小院:“烈陽劍李先生可在,貧尼秋水,請教李先生高明。”
李慕禪停住步子,扭頭道:“秋水師太請進。”
他露出笑容,這便是雪妃請來的高手,不知究竟如何,他極有興趣,虛空之眼打量過,此尼修為確實精深。
明月四女過來,跟在李慕禪身后,一塊兒到前面院子去迎接。
李慕禪過來時小院,秋水神尼已進來了,一手執拂塵,單掌合什,正笑的打量著李慕禪。
她身姿綽約,裊裊娜娜,真如扶柳一般,在隨風飄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動人風情。
李慕禪上前合什一禮:“師太有禮了,在下李風。”
秋水師太笑的點頭:“大名如雷貫耳!”
李慕禪笑道:“是娘娘夸的,我哪有那般厲害,師太請——!”
他滿是客氣的把秋水師太請到了后院,笑道:“師太功力精深,在下佩服,咱們比點什么?劍法還是拳腳?”
秋水師太笑道:“刀劍無眼,還是拳腳功夫罷。”
李慕禪點頭,兩人也不客套,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般,來到亭外的小圓場中,李慕禪猛的一拳搗出,剛猛凌厲,宛如猛虎下山。
秋水師太輕飄飄一掌拂過來,拳與掌相撞,“啵”一聲脆響,如小石子投進湖里,兩人同時退了一步。
李慕禪暗自驚奇,沒想到她身為一個女子,竟有如此精深的內力,著實難得。
秋水師太臉è微變,更是驚奇,沒想到李慕禪年紀輕輕,修為如此之深,不像一個二十歲的青年,仿佛修煉了百年。
兩人這一拳一掌探出了出各自的底細,招式變得精彩起來。
李慕禪一拳跟著一拳,拳拳剛猛凌厲,不見精妙,就是最基本的幾個拳式,使得精練而巧妙。
秋水師太出掌柔綿,如綿綿秋水,沒有一絲火氣,反而曼妙如舞,輕盈如羽,說不出的好看。
她不與李慕禪的拳頭硬碰,每一招都是以力卸力,把李慕禪的內力引開,否則硬撼之下只會吃虧。
但李慕禪內力精純堅凝,卸去不易,她每一招都竭盡全力。
二十幾招下來,她已落到下風,輕飄飄的yù掌似是情人的撫摸,搭上李慕禪手腕,卸去剛猛力道。
她忽然變了招數,身化為蝴蝶一般,繞著李慕禪周身蹁蹁起舞,轉瞬間形成一團影子,不見了她身影。
李慕禪以靜制動,反而把招式變緩,以致一拳不出,由動化為靜,倏爾一拳搗出,奇快如電,擊退她的突襲。
兩人一如蝴蝶,一如猛虎,一動一靜,明月四女看得心有感悟,一動不動的盯著看,惟恐錯過任何一招。
半晌過后,三十來招過去,李慕禪搖頭道:“師太拿出壓箱底的絕學吧,咱們這么打下去可沒有完。”
“好,既如此,再接過一掌。”秋水師太緩緩點頭,倏的飛起來,僧袍飄飄,在天空中拍向李慕禪。
李慕禪神情凝重,緩緩一拳搗出,迎上yù掌。
“砰!”一聲悶響,地面似乎震了一下,李慕禪后退兩步,腳下劃圓弧,形成太極狀,穩穩停住了。
秋水師太則在空中倒折而回,落地后踉蹌后退三四步,嘴角已經帶了一絲紅意,是受了內傷。
李慕禪抱拳笑道:“師太,承讓!”
秋水師太拭一下嘴角,贊嘆著點頭:“難為你小小年紀有如此修為,貧紀不是對手,告辭了!”
李慕禪笑著搖搖頭,沒有拘留。
待她離開了,李慕禪負手踱步,若有所思。
“師父,她武功好厲害,是不是?”明月問。
李慕禪點頭:“確實厲害,已得了水三昧,你看明白了嗎?”
明月搖頭:“沒,只記住了幾招。”
李慕禪道:“看她的招式,要重意不重招,……算啦,你現在還沒到那個層次,多說無益,去吧。”
明月點點頭離開了,李慕禪負手踱步,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個秋水師太,嘿嘿,有意思,竟是星湖小筑弟子!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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