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小院時,蕭如雪與玉兒正等著,見他回來,忙上前追問究竟,出了什么事,太一宗的人如何說。
李慕禪進了小亭,接過玉兒遞上的茶盞,輕啜一口,神情悠然,蕭如雪恨得牙根發癢,伸手捏起他腰間的一塊兒肉,然后一扭。
李慕禪忙放下茶盞,呵呵笑道:“師姐,放心吧,癩蛤蟆被我趕跑啦!”
“你打跑了曹公子?”玉兒忙問。
李慕禪傲然點頭,撇撇嘴:“什么公子,還太一宗的,武功不值一提,師姐你若嫁給他可不成,被人欺負了也是白欺負,他保護不了你的!”
蕭如雪嗔道:“臭小子,誰要嫁給他啦!”
李慕禪哼了一聲:“瞧你剛才春心萌動的樣子,就知道你動了心思!”
蕭如雪頓時秀臉緋紅,氣惱的道:“你胡說什么呀!”
李慕禪哼道:“我從不胡說,玉兒師姐,你來評評理,她是不是動心啦!”
玉兒忙搖頭嗔道:“臭小子,你胡說什么呀!……好啦好啦,這件事就算揭過去啦,咱們誰也別提了!”
李慕禪搖搖頭:“胳膊肘往里拐!”
蕭如雪扭著他腰間的肉,一邊扭一邊嗔道:“讓你胡說八道!”
李慕禪輕輕一掙,挪一下位子,隔著她遠點兒:“君子動口不動手,師姐你可是女兒家,要矜持一點兒嘛!”
“讓你矜持!”蕭如雪起身撲向他,去扭他耳朵,李慕禪忙躲過,蕭如雪卻不依不饒,兩人追逐起來。
半晌過后,蕭如雪仍沒追上,跺腳嗔怒,讓他乖乖送上門去,李慕禪卻不答應,任她嬌嗔撒潑,仍不為所動。
玉兒在一旁搖頭不已,這個李師弟真是塊兒木頭,一點兒不解風情,小姐也真是鬼迷心竅,他哪里好啦!
正笑鬧著,門“篤篤”響起,李慕禪忙道:“師姐,有人來啦!”
蕭如雪哼道:“有人來了也不成,趕緊過來,老老實實讓我扭一下耳朵,我會輕輕的!”
李慕禪搖頭道:“才怪呢,我可不想掉耳朵!”
玉兒已經上前拉開了門,笑道:“公子!夫人!”
李慕禪上前笑道:“原來是大師兄,師嫂,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快請進來坐!”
他裝作沒看到蕭如雪的臉色,熱情的迎上去,拉著蕭鐵石的胳膊進了小亭里,揮手讓玉兒快上茶。
蕭鐵石一襲黃袍,頗有幾分瀟灑氣度,春風滿面,師嫂林飛虹一襲青衫,玉面朱唇,眸子如一汪深潭,眉梢間籠罩著春情,透著一絲慵懶。
李慕禪打量兩人一眼,笑道:“大師兄,你如今可是春風得意,好不痛快啊!”
蕭鐵石咧開嘴哈哈笑起來,忍不住的歡快,不時看一眼林飛虹,好像生怕她忽然消失了一般。
林飛虹臉色緋紅,抿嘴微笑。
蕭如雪跺跺腳,沉著臉進了小亭,橫了蕭鐵石一眼:“大哥,有什么樂的,笑得嘴都咧八瓣啦!”
蕭鐵石忙斂起笑,摸摸嘴,輕咳一聲:“誰惹小姐你了?……對了無忌,我聽說你把曹長老與曹永康打跑了?”
李慕禪得意的點點頭:“他們想來娶師姐,那不是白曰做夢嘛,我自然不會客氣,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蕭鐵石笑道:“打得好,太一宗的人太猖狂,就該狠狠煞一下他們威風,咱們金剛門可不是好欺負的!”
李慕禪哈哈笑道:“痛快得很!……不過嘛,掌門還說讓我去做太一宗內門弟子,我當然不愿意!”
“太一宗的內門弟子?……師弟,你不該拒絕的。”蕭鐵石皺眉。
李慕禪道:“我才不稀罕太一宗的武學,我要把金剛化虹經練到大成!”
蕭鐵石搖搖頭:“志氣可嘉,不過越到后面越是艱難,像我爹也是天才,或者宗師叔,也是絕頂的天賦,卻一直卡在第八層第七層,數年難有寸進!”
李慕禪得意的笑道:“大師兄,我已經到了第九層!”
“第九層了?”蕭鐵石訝然。
林飛虹也訝然望著他,她也知道蕭肅的修為在第八層,沒想到他竟然到了第九層,那豈不說比蕭肅的武功更強?
不過金剛化虹經與金剛度厄經不同,倒不能一概而論。
李慕禪得意的道:“區區九層,小菜一碟!”
“好好,據說金剛化虹經的威力更甚于金剛度厄經,你如今的修為可算金剛門第一啦!”蕭鐵石撫掌笑道。
李慕禪擺擺手:“哪里哪里……,不過嘛,第九層練起來就慢得多,想要從前那么快是不可能了。”
看他嘴里謙虛,嘴卻咧著,得意難掩,蕭鐵石搖頭苦笑:“師弟你就知足吧!”
兩人說著話,蕭如雪哼了一聲:“你們呆著吧,我走啦!”
李慕禪擺擺手,只顧著與蕭鐵石說話:“我聽說長春派有一門雙修的功夫,是不是真的呀?”
他上下打量著蕭鐵石,又看一眼林飛虹,林飛虹秀臉騰的一下紅了,忙扭頭不看他,紅暈蔓延到了粉頸。
蕭如雪的臉也紅了,狠狠瞪他一眼,扭腰便走。
待蕭如雪與玉兒離開,蕭鐵石笑道:“嗯,師弟你的消息倒靈通,怎么,你想要學這雙修功夫?”
他甚是得意的看一眼林飛虹,惹得林飛虹一記白眼。
李慕禪道:“掌門一直在顧慮,怕我惹麻煩連累到如雪師姐,我若有雙修功夫,幫如雪師姐把武功練上來,有自保的能力,那便沒了后顧之憂,掌門也不會再反對了!”
蕭鐵石忍著笑,他知道父親與諸位長輩的心思,他們是屬意李師弟的,不過一直拿捏著,故意壓他,磨他姓子。
李慕禪忝著臉,笑瞇瞇的道:“師嫂,能不能傳給我?”
林飛虹紅著臉搖頭道:“李師弟,照理說,你對我救命之恩,我不該吝于一套武功,不過我當初曾立下毒誓,不能傳于旁人的。”
李慕禪失望的嘆了口氣:“果然如此……”
蕭鐵石笑呵呵的道:“倒不是沒法子……”
李慕禪“騰”一下瞪起眼睛,忙探手扯住蕭鐵石袖子:“有什么法子,大師兄快說!”
蕭鐵石笑道:“別急別急。”
李慕禪緊攥著他袖子:“我能不急嘛,這可事關我的終生大事!……大師兄你可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蕭鐵石無奈搖頭笑道:“我說便是了!”
“快說快說!”李慕禪忙放開他袖子,然后還小心的理了理,一幅拍馬屁的神情,帶著討好的笑,看得林飛虹忍俊不禁,抿嘴笑起來。
蕭鐵石笑道:“飛虹是有毒誓在身,不能傳于外人,我沒有呀,我已經學會了,傳給你便是了,反正你不是外人。”
“大師兄你果然學會了!”李慕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目光在他與林飛虹身上掃了掃,林飛虹臉紅如醉,忙扭過頭不看他。
“臭小子,你再廢話我可不教了!”蕭鐵石笑罵。
李慕禪忙討好的笑:“是是,我不廢話了,大師兄快傳給我吧!”
蕭鐵石看看林飛虹,林飛虹輕頜首。
李慕禪頓時搖頭,帶著戲謔的笑意,被兩人看到了,蕭鐵石惱怒的瞪眼,林飛虹臉紅的看別處。
蕭鐵石輕哼一聲,似是頗不情愿的傳了他一段口訣。
李慕禪一邊聽一邊點頭,與他原先學過的雙修之法印證,果然不愧長春派的絕學,確實更加玄妙。
“臭小子,你學會了之后可不能做壞事!”蕭鐵石叮囑了一句。
李慕禪沒好氣的道:“大師兄,我是那樣的人嗎?!”
蕭鐵石擺擺手,無奈的道:“好吧,算我沒說!”
李慕禪沉吟半晌,若有所思,蕭鐵石也不打擾他,與林飛虹目光相對,不時會心一笑,小亭里流淌著柔情蜜意。
半晌過后,李慕禪抬起頭來,笑道:“這心法挺奇妙的,看來長春派的武功不容小覷呢!”
蕭鐵石笑道:“長春派與咱們并列,武學自有獨到之處,咱們金剛門武功剛猛為主,有失柔和,長春派卻不同,可惜你不能修煉。”
李慕禪擺擺手:“剛極則柔,火候一到自然就剛柔兼備了!”
“唔,你這見識到不差!”蕭鐵石點點頭,笑道:“不過你雖到了第九層,最好還是別去惹趙明月!”
李慕禪訝然看看他,慢慢沉下臉:“原來大師兄是做說客來的!”
蕭鐵石道:“爹很擔心你又胡來,偷偷去玉冰閣。”
李慕禪哼了一聲:“這口氣不出我渾身不舒服,被一個女人壓在頭上,活著還有什么滋味!”
蕭鐵石皺眉道:“趙明月乃青年第一高手,這是舉世公認的,便是太一宗的弟子也不及,別人都被壓著,憑什么你就不行啦?”
李慕禪搖搖頭,昂然道:“大師兄,你不必多說,趙明月我是一定要打敗的!”
蕭鐵石吐出一口濁氣,哼道:“好啊,那你覺得你能闖進玉冰閣,然后全身而退?”
李慕禪昂然點頭:“我能!”
“真是不知死活!”蕭鐵石也惱了,沉聲道:“玉冰閣可不是咱們金剛門,他們還有兩位老一代高手!”
“就是那吳婆婆?”李慕禪撇撇嘴。
蕭鐵石道:“那位吳婆婆已經一百五十歲了,還有一位柳婆婆,將近兩百歲,一身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李慕禪瞪大眼睛:“兩百歲?”
“不錯!”蕭鐵石點點頭,沉聲道:“你想想,她們的修為會如何的深厚?”
李慕禪摸著下頜,慢慢點頭:“兩百歲……,還真是老妖怪呢,真能活這么久嗎?”
蕭鐵石笑了笑,傲然道:“咱們六大門派的心法,練得好了,活個兩百歲不是問題。”
李慕禪疑惑的道:“那咱們金剛門為何沒有前輩在?”
蕭鐵石皺眉嘆了口氣:“咱們六大門派的人,過了百歲則被征召進皇宮,成為大內供奉,超然于世俗之外了。”
李慕禪訝然問:“那為何玉冰閣的兩個老女人為何不進宮?”
蕭鐵石左右看一眼,低聲道:“這本是一道秘辛,不能外傳的。”
李慕禪心癢難耐,忙點頭:“快說快說,我不會亂說的!”
蕭鐵石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她們兩個原本是宮女,后來先皇逝,她們放出來,結果拜進了玉冰閣,最終雖過了百歲,宮中卻有規矩,不能再進來了。”
李慕禪驚奇的瞪大眼睛,剛要說話,蕭鐵石擺擺手:“自從那時候起,便有新的規矩,六大門派的人不能收錄宮女。”
李慕禪無奈的道:“那玉冰閣豈不是橫著走了,沒人敢惹?”
蕭鐵石點點頭:“她們倒還好,不像太一宗那么過份,有她們在固然能得意一時,一旦她們仙逝,難免有人翻后帳的,所以她們不算猖狂,……但與咱們金剛門可是死對頭!”
李慕禪點點頭,默然不語。
蕭鐵石忙道:“李師弟,你現在知道厲害了,為何你明明練到第九層,爹卻不讓你去招惹玉冰閣。”
李慕禪哼了一聲:“知道了!”
蕭鐵石松了口氣,露出笑容:“那好吧,咱們就不打擾你了!……飛虹,咱們走吧!”
李慕禪哼道:“是嫌我打擾你們吧!”
蕭鐵石哈哈一笑,甚是得意,林飛虹紅著臉道:“李師弟,你到我那里吃飯吧,聽師兄說你胃口挑剔,我的廚藝雖不好,總比門里精細一些。”
李慕禪頓時大喜過望,忙不迭的答應,蕭鐵石沒好氣的道:“師弟你也太沒眼色了,沒聽出你嫂子是跟你客氣一下嗎?”
李慕禪呵呵笑道:“我跟你們客氣什么,就這么定啦!……從今晚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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