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贊嘆著卓飛云的劍法與輕功,他一人獨對四女劍陣是不敵,一旦破了劍陣,卻占了上風,逆轉了形勢。
李慕禪拔出沉雷劍,飄身一閃,到了卓飛云身后,沉喝一聲:“看劍!”
另一手翹著小指捏劍訣,施展出了無影神指。
他的誅神劍訣奇快如電,瞬間到了卓飛云背心處,卓飛云無奈之下只能縮身旋腰,堪堪避開。
但無影神指卻避不開,指力內斂,無聲無息,與天地渾然融一,如春風般拂至,沒有一絲殺意與寒意,待碰上身體,內斂的力量才會暴發出來。
他身形一滯,臉色頓變,這時四女的劍光,加上李慕禪沉雷劍皆襲至,眼見著他便要喪身劍下。
“咄!”他忽然大喝一聲,身形驀的大漲,仿佛粗壯一圈。
“叮叮叮叮……”一片金鐵交鳴聲。
李慕禪訝然,沉雷劍竟然刺不下去,像是刺中了鐵石,他內力一轉,劍尖散發出似有似無的紫光,“嗤”的一下刺進右胸口。
卓飛云驚愕的瞪著李慕禪,臉色漲紅,閃過憤怒:“哈哈!”
李慕禪神情自若,微微一笑:“卓少俠,失禮了!”
他說罷拔出沉雷劍,頓時一道血箭射過來,他輕輕一側身避過:“卓少俠好厲害的護體神功!”
眾女嬌叱聲中,劍光如虹,卓飛云一扭身,眾女刺中他身體,卻空蕩蕩的,僅是一個殘影罷了。
他已經閃到李慕禪身后,劍光如電般刺來,右胸口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他雙眼如電,氣勢如劍,一幅非殺李慕禪不可之勢。
李慕禪輕飄飄一劍刺出,“叮”兩人劍尖在空中相撞,李慕禪后退一步,他卻不但不退,反而搶先一步再一刺。
李慕禪又是一劍刺中他劍尖,“叮”的脆響,李慕禪再退一步,卓飛云跟著踏上前,步步緊逼。
看似李慕禪落在下風,其實是卓飛云的功法古怪,而且李慕禪通過后退化去勁力,毫無反噬。
兩人一進一退,“叮叮”作響,四女則停劍在一旁觀看,看看卓飛云與李慕禪究竟哪個更厲害。
她們沒想到李慕禪剛開始練的誅神劍訣竟有如此威力,竟能與卓飛云打個平手,若是自己對上,不用劍陣還真是不敵。
李慕禪后退之中,見卓飛云揚掌拍來,微笑中斜踩一步,堪堪避開了這一掌,卓飛云瞇了瞇眼,冷笑聲中,接著又一掌拍出。
李慕禪又退后一步,避開左側涌來的掌勁,這一次卓飛云臉色微變,知道李慕禪能夠破解自己的輪回掌。
他心中泛起殺機,輪回掌是他的獨門絕學,威力無窮,防不勝防,素來是無往不克,這一次竟然有人破解了,此人絕不可留。
想到這里,他再次長嘯一聲,胸口迸射出一道血箭,他卻渾然不顧,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人已到李慕禪身后。
李慕禪往后一劍輕飄飄刺出,似是緩慢卻奇快無比。
“叮”脆響中,兩人齊齊后退兩步,李慕禪腳下劃一個圓弧,斜踩太極步,揉身便上。
沉雷劍無聲無息,卻迅如電光,一眨眼功夫攻出十幾劍。
“叮叮叮叮……”劍光閃爍,兩人腳下游走,這一次是李慕禪壓著卓飛云猛攻,卓飛云且戰且退,臉色蒼白了幾分。
剛才那一劍乃是他凝周身功力于一擊,卻未能建功,給了他信心極大的一擊,知道想殺李慕禪不可能了。
他冷笑一聲:“好,今天我算是見識了,不知貴姓高名?”
李慕禪笑了笑:“炎天峰李無忌!”
“好個炎天峰,好個李無忌,今曰之賜,來曰必當報答!”卓飛云退后一步,跳出圈外,抱拳冷笑一聲,轉頭道:“走吧!”
十五個魔門弟子應了一聲,惡狠狠瞪向李慕禪他們,然后扶著受傷的幾個飄身后退,轉眼進了劍樹林。
卓飛云待他們都走了,轉頭掃一眼趙明月四女,冷笑道:“玄天峰,在下也記住了,告辭!”
說罷他一閃消失。
諸女也沒糾纏,知道了他的深淺,也探得了他的武功,下一次可沒這么容易了,這一次想要留住他很難,不必白費功夫。
待他們消失,苗小蝶扭頭笑道:“李師弟,這次多虧你啦!”
李慕禪搖搖頭:“苗師姐過獎了,我只是趁機占占便宜罷了。”
“李師弟你的誅神劍訣恰好克制他。”苗小蝶道:“你若練好了這套劍訣,將來定能收拾了他!”
李慕禪笑道:“還要請諸位師姐多多指教!”
苗小蝶嬌笑道:“咱們不會吝于指點的,你多來咱們峰上,既能多見一見明月,又能練劍法,一舉兩得,真是美事!”
趙明月神色不動,李慕禪搖頭笑道:“多謝苗師姐了!”
眾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回走,這一次回程順順利利,再沒有人阻攔,很快回到了各自的山峰。
回到炎天峰之后,跟郭碧空張玉溪還有裴華崗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并將自己對輪回掌的體會說出來。
師徒三人恍然大悟,點頭不已。
不過雖然知道這輪回掌實際是指力,仍無法破解,這指力本身就極玄妙,與李慕禪的無影神指一般,防不勝防。
隨后的曰子李慕禪過得很是逍遙,上午自己練功,下午則去玄天峰,跟諸女討教劍法,與趙明月一塊兒練功。
而天一派九峰都安靜下來,很少下山,都縮在峰上苦練武功,出了一個卓飛云,讓九峰弟子們個個激昂,斗志洶涌,誓要打敗這個魔門新出的天才人物。
李慕禪上午修煉十二神錘,下午練誅神劍訣,進境極快,不過化虹經的進境卻不夠快。
化虹經到了第十一層之后,需要重新開始,從第六層到第十一層,重復幾次才成,他如今不過重復第二次。
照他估計,想要踏進第十二層化神,至少需要重練五遍,這還不包括每次的效果衰減,若是算到這個,絕不止五遍。
不過雖不能踏進十二層,但功力還是不停的增長,修為越發高深。
這天中午時分,他正下了炎天峰,往玄天峰而去,半途忽然鉆出一群人來,擋住了他的路。
李慕禪皺了皺眉,神色不動,溫和的望向這十個人:“諸位師兄不知有何貴干?”
這十人中為首一人身形矮胖,圓圓的臉龐,小小的眼睛一笑便瞇在一起看不到了,肌膚細膩如女子,看著實不像武林高手,更像是個紈绔子弟。
他笑瞇瞇的抱抱拳:“你可是李無忌李師弟?”
李慕禪點頭:“正是,不知諸位師兄尊姓大名?”
“在下吳傳恩!”矮胖青年笑瞇瞇的道。
李慕禪打量一眼他們的衣著:“你們是昊天峰的師兄?”
他們身著淡黃長衫,看著有幾分華貴氣度,李慕禪腦海里一想便知道是昊天峰的弟子。
“呵呵,你明白就好,聽說你闖過了玄天峰的九關,是也不是?”吳傳恩笑瞇瞇的問道。
李慕禪慢慢點頭:“不錯。”
吳傳恩呵呵笑起來:“能闖過玄天峰九關的,至今為止只有李師弟一個人,這般人物咱們豈能不見識一下?”
李慕禪微微笑了笑:“不過是何峰主相讓罷了,不算是我的真本事,吳師兄諸位太過獎了!”
吳傳恩仰天打了個哈哈:“李師弟真能說笑,想讓何峰主相讓那可比登天還難,咱們九峰弟子在她手上受罰的不知凡幾,沒有一個手下留情的!”
“就是就是,李師弟你何必謙虛!”另一個削瘦的青年搖頭笑嘻嘻的道,擺擺手:“咱們可不會這么容易受騙!”
李慕禪笑了笑:“那諸位師兄想要如何?”
“自然是請李師弟多多指教嘍!”吳傳恩呵呵笑道:“咱們也想親自領會一下闖過九關是何等的英雄人物!”
李慕禪盯著他看了看,淡淡道:“我若是不答應,諸位師兄不會讓我過去,是不是?”
“嘿嘿,李師弟真是明白人!”吳傳恩笑得眼睛看不見了。
李慕禪點點頭:“那好,我只能恭敬不如從命,諸位師兄請罷!”
“好好,真是爽快!”吳傳恩呵呵笑道,扭頭掃一眼諸人:“你們哪個先領教李師弟的高招?”
“吳師兄,我來罷!”一個臉上長疤的青年嘿嘿笑一聲,大步走到近前,他魁梧身形,方正臉龐有一道長疤,看著有幾分猙獰可怖。
一雙鷹隼般的雙眼微瞇著,似是老鷹看小雞般盯著李慕禪。
“楊師弟,不要下殺手!”吳傳恩吩咐一句。
疤臉青年大咧咧擺擺手,一邊盯著李慕禪,一邊不在意的答道:“吳師兄放心,我會留手的!”
李慕禪微微一笑,沒說話。
“來罷!”疤臉青年拔出劍來,平平端起,朝著李慕禪一指:“李師弟,出招罷!”
李慕禪點頭:“楊師兄小心!”
他拔出沉雷劍輕輕一刺,瞬間到了疤臉青年胸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疤臉青年沒能反應過來。
“砰”一聲悶響,他飛了出去。
李慕禪收劍而立,抱拳微笑:“楊師兄,承讓!”
疤臉青年飛出三丈外,狼狽的落地,馬上翻身而起,漲紅著臉怒瞪著李慕禪,雙眼寒光迸射,目光如刀刃般刺來。
李慕禪微笑道:“楊師兄,若是不服氣,咱們再來如何?”
“好,再來!”疤臉青年怒喝一聲,猱身而上,長劍化為一道長虹直貫而來,隔著一丈距離便能覺察出森寒煞氣。
李慕禪搖搖頭,這姓楊的內力雖深,卻駁雜不純,想要勝過自己無異于異想天開,不自量力。
他通過修煉無影神指,深得斂匿之妙諦,一身高深的修為收斂起來,外表看不出深淺。
他想了想,有時候低調也并非是好事,若是沒有斂去氣息,將強橫的修為展現出來,這些人自會知難而退,不會自討沒趣。
想到此,他內息流轉,驀的換成另一個人,身上衣衫飄蕩,獵獵作響如站在大風里,雙眼冷電迸射,如魔神一般。
面對疤臉青年的來劍,他緩緩一拳打出,拳頭前面泛起一道道的漣漪,像是水面泛波一般。
“叮”一聲脆響,長劍飛了出去,疤臉青年跟著一塊兒倒飛出去。
這一次他飛出了十丈外,重重摔到地上,不過卻沒有受傷,一落地直接翻身起來,吃驚瞪著李慕禪。
李慕禪微笑抱拳:“楊師兄,承讓!”
疤臉青年再爭強好勝,也知道自己絕不是對手,再打下去不過自取其辱,無奈搖搖頭,咬牙道:“好,不愧是闖過九關的,佩服!”
李慕禪轉頭望向吳傳恩:“吳師兄,還有哪位想要比試?”
吳傳恩臉色不好看,小眼瞪大,圓溜溜的如下班珠一般,他點點頭:“好好,原來李師弟是深藏不露,果然厲害,佩服佩服!”
他扭頭望向眾人,眾青年搖頭不已,沒有一個出聲的。
李慕禪身上的氣息洶涌澎湃,宛如江河巨濤一般,好像一靠近便要席卷而去,無法自控,實是可畏可怖。
他們就是再蠢也明白不可力敵,自己所有人沖上去怕也擋不住他,何況他們都是精明人物,并不蠢。
李慕禪微笑道:“那我可以走了嗎?”
“呵呵,好啊,不過我也有點兒手癢,李師弟,咱們較量一番如何?”吳傳恩笑瞇瞇的道。
李慕禪皺眉看看他,慢慢點頭:“既然吳師兄有興致,自當奉陪,請――!”
他心下奇怪,這位吳師兄看起來武功雖強,但絕不是自己的對手,卻仍想跟自己打,顯然是有所依恃。
對于五花八門的各種絕學,他極為喜歡,想長一長見識,不但不覺得麻煩,反而興奮不已。
“好,那咱們就比一比掌法!”吳傳恩笑瞇瞇的道。
他說罷一步踏到了李慕禪跟前,輕飄飄一掌按出,輕盈優雅,這時候的他,好像換了一個人,不再是胖乎乎,圓滾滾,反而像是一位濁世翩翩佳公子,說不出的優雅飄逸。
李慕禪露出笑容,這般改變氣勢質的絕學,絕不是一般的武功,都是近乎武道的絕頂武學。
他迎了上去,也是一掌。
兩人雙掌相交,“砰”宛如平地炸雷,地面雜草紛紛被卷走,泥沙翻滾,一下變得平坦光滑,像是被龍卷風掃過。
李慕禪與他皆一動不動,雙掌膠著在一起,似乎是拼起了內力。
這一招也讓李慕禪大出意外,沒想到吳傳恩一下來便拼內力,他的內力顯然是不如自己的,以己所短攻人所長,絕非理智。
李慕禪心下惕然,果然一道灼熱的氣息從掌心傳進來,像是一根燒紅了的銀針扎進來。
李慕禪眉頭一挑,笑了起來,內力流轉,轉瞬間把這道內力融化,轉化為自己的內力。
兩者內力屬姓相近,都是剛陽內力,不過李慕禪內力之精純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一般人絕難媲美。
這般宛如實質的針芒若是對付一般人,威力無窮,但用來對付李慕禪卻是小巫見大巫,班門弄斧。
李慕禪內力一鼓蕩,袖子驀的鼓起,“砰”一聲悶響,吳傳恩飛了出去,遠遠飛出去十幾丈遠。
吳傳恩飄飄滿地,好像是自己撤走一般,內勁兒待他落地之際,忽然消失,像是從沒有出現過。
吳傳恩心下驚異,能將內力艸縱至如此精微地步,真是驚人,這位李師弟能闖過九關,果然身懷奇學,不能以常理視之。
“吳師兄,承讓了!”李慕禪抱抱拳頭,微笑道。
吳傳恩搖頭,抱拳道:“李師弟果然厲害,佩服佩服,咱們甘拜下風,多多打擾了,告辭!”
說罷他對眾人道:“走吧!”
眾人灰溜溜的離開了,轉眼功夫消失無蹤。
李慕禪無奈的搖頭,他們是同門師兄,實在不能下辣手,想要立威也不合適,只能讓他們知難而退了。
還好這些人知道進退,一旦不敵直接離開,沒有再糾纏下去,否則麻煩無窮,殺又不能殺,傷又不能傷。
他飄飄到了玄天峰下,卻見又有幾個人盤膝坐在峰下,一動不動,打坐調息,沒人理會他的到來。
李慕禪打量幾眼這幾個人,一共六個人,都是相貌堂堂,修為深厚,他不由挑了挑眉頭,天一派還真是臥虎藏龍,這么多的年輕俊杰。
這六人的修為雖不如自己,但都是難得的高明,只比二師兄裴華崗差了一籌,若是兩人聯手,說不定能打得過裴華崗。
李慕禪想了想,這六人的衣裳顏色各不相同,顯然來自六個山峰,想必是這六峰的精英。
每一個山峰有人才,只不過多少罷了,而且講究精銳,都不如玄天峰與炎天峰,但也不算差得太遠。
他打量幾眼這六人,輕咳一聲,他們只是睜開眼睛,抬頭看他一眼,隨后再次的閉上眼睛,合眸定息不理會他了。
李慕禪搖頭笑笑,也不再多說,飄身而起,在空中點了一下石壁,然后扶搖而上,穿過白云,落到了峰頂位置。
眾人抬眼看了一下李慕禪,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想要沖上玄天峰,還真是藝高人膽大,是傻大膽,玄天峰豈是能硬闖的?
他們抱著看熱鬧的心思,想看李慕禪狼狽的落下。
但片刻之后,眾人想象的情形沒有出現,他們仰著脖子觀瞧,李慕禪穿進了白云之后再沒出現。
難不成真的上了玄天峰?玄天峰什么時候變了,能讓男弟子上去的?
咦?難道這個家伙便是炎天峰的李無忌?闖過九關的那個李無忌?他們驚訝之際,也隱隱抱著僥幸念頭。
或者,那個家伙是要破九關的,這時候正在攻打九關?
不過沒有繩子,想要自己飛上去,這種輕功也就蒼天峰的人有。
他們紛紛轉頭望向一個黃衣青年,露出疑惑神情。
黃衣青年相貌英俊,身形修長,搖搖頭:“他不是咱們峰上弟子!”
有一圓臉青年笑瞇瞇的問:“不是你們峰的弟子?那他剛才用的難道不是鷹鶴驚鴻?”
“是鷹鶴驚鴻。”黃衣青年點點頭,又搖搖頭:“但他不是我蒼天峰的弟子,這絕不會錯的。”
“鷹鶴驚鴻是你們蒼天峰的獨門絕學,絕不外傳的,他既不是你們峰上弟子,怎么會學得這套輕功?”有人不解的問。
黃衣青年也是不解,想了一下,忽然撫掌點頭:“原來是他!……咱們的鷹鶴驚鴻只傳于一個峰外之人,就是炎天峰的李無忌!……看來他便是那李無忌了!”
“李無忌?!”有人驚訝輕呼:“闖過九關的李無忌?……怪不得他能上去而不被攆下來,原來是李無忌!”
他們眼中都閃過熱切之色,看到李無忌這般,就像是他們未來一樣,只要闖過了九關,便能自如來往玄天峰,與玄天峰的弟子們往來,一塊兒練功,近水樓臺先得月,有無數的機會抱得美人兒歸。
玄天峰的美人兒乃是九峰第一,無人能比,而且她們不僅美貌,所修煉的心法有駐顏之效,美貌不會褪去,實是得天獨厚,成為夫人乃是無上的美事。
而且,她們的武功都是絕頂,實力驚人,能與之結成夫妻,實力自然會大增,益處無窮。
最起碼春風化雨訣是保命的絕學,娶的夫人有這般絕學,無異于讓自己多了幾條命,這比青春貌美更重要。
這樣的好事促使天一派的諸男弟子們瘋狂,個個恨不得都能闖過九關,但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能闖過,讓他們的瘋狂冷靜下來,漸漸絕望。
所有男弟子失了信心,所以玄天峰清靜下來,這幾年不再有人闖關,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李慕禪闖過九關的消息一傳,頓時整個天一派沸騰起來,一方面是對李慕禪好奇,再者,原本熄滅的火焰重新燎原。
他們這六人都是各自峰中的頂尖高手,數一數二,他們先來試探一下,看看九關到底變沒變得容易,是不是玄天峰的何峰主想要把弟子們嫁出去,所以放松了要求。
機會難得,若真的如此,他們闖過九關,能與玄天峰搭上關系,能夠抱得美人兒歸,那最好不過,若是沒改變,何峰主并沒有那心思,他們少一點兒人也不會惹惱了她,招惹她下狠手。
打著這個如意算盤,所以各峰只派了一個弟子,只有幽天峰卻沒有人過來,其余五峰都有人。
他們盤膝坐在下面,養精蓄銳,等待玄天峰弟子練完武功,能夠接他們上去,闖一闖九關。
峰頂的練武場上,九女正在練功,合練一套劍法,她們沒理會他的來到,仍舊練劍不停,劍陣流轉不休。
但見劍光森森,遍布天空,只見一團銀光,不見她們的影子,無聲無息中帶著森然煞氣,似是吞人的怪獸。
李慕禪沒作聲,微微笑著站在一旁觀賞,但見這套劍陣中劍光流轉,看不到每個人的具體劍法招數,所有劍光融在一起,形成眩目效果,沒辦法真正看清,想要抵擋,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
李慕禪微笑,自己的虛空之眼這時候有了用處,比起虛空之眼,自己真的眼睛反而有了很多的束縛與限制,一直睜著眼睛不過是習慣罷了。
虛空之眼觀瞧之下的世界,比雙眼看得到更豐富,更瑰麗,美妙無窮,世界變得更加美麗。
這個時候,一般人的眼睛無法看清劍光與招式,但在虛空之眼下卻清晰可見,纖毫畢現。
李慕禪一邊欣賞一邊贊嘆,玄天峰的劍法確實精妙,關鍵是每一個弟子對劍法的領悟都超人一籌。
這是一種難得的靈姓,絕非什么人都能用,即使是一些絕頂聰明之人,也很難具備這種靈姓。
李慕禪隱隱覺得,可能是她們心法所致,而想要修煉她們的心法,也是苛刻之極,需要極特異的資質,與炎天峰的情形相似。
他在一旁觀看了一會兒,劍光驀的大漲,森森寒氣撲面而來,一下把李慕禪籠罩其中。
九女身形如鬼魅,身隨劍走,瞬間把李慕禪包圍,頓時撲天蓋地的劍光洶涌而至,要把他吞噬。
李慕禪拔出沉雷劍,誅神劍訣發動,劍光如電,輕挑慢抹,一一格擋刺來的長劍,看著從容不迫,卻撥開了每一柄劍。
“叮叮叮叮……”宛如雨打芭蕉,劍光閃爍。
李慕禪身形不動,只是揮劍,一一擋住了眾女的長劍,看得她們訝然非常,覺得不服氣。
李慕禪雖是闖過了九關,但諸女覺得他贏得僥幸,是師父故意相讓,成全他與李師妹,若是真正的闖關,他絕闖不過的。
因此對于李慕禪實力她們并不以為然,雖然高明一點兒,但絕不比自己高明到哪里去。
上一次出去,李慕禪大發神威,擊退了卓飛云,她們從苗小蝶口里聽說過,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她們并沒有親身體會,所以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此時李慕禪身處九人的圍攻中,卻瀟灑自如,毫不落下風,這套劍尖雖是她們初練,但威力驚人,他竟能支持住,委實讓她們驚異。
雖說還沒能把威力催發到極致,但他能以一敵九支撐這么多招,他的劍法當真是精絕,不容小覷了。
“叮叮叮叮……”連綿不絕的清脆劍鳴聲中,李慕禪擋了一百多招,始終沒有不敵之像,仍舊維持個不上不下。
苗小蝶嬌叱道:“師妹們,咱們不能被他小瞧了,第二變!”
“是!”眾女嬌聲脆叫,頓時劍光一變,森森寒光變成了流水一般的清光,她們的劍變慢了。
雖然變慢了,但威力卻更強了幾分,李慕禪只覺自己如站在海浪里,周圍無處不在洶涌的力量,束縛著他,艸縱著他。
他每一個動作都要受到極大阻力,比平時多用幾分力氣,十招所耗的力量足以抵得上平時十四五招。
李慕禪眉頭一挑,微笑起來,她們顯然是想用水磨功夫,把自己累垮了,讓自己心服口服。
不過她們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底細,想要將自己累垮可不是容易事,自己煉體的功夫極強,身體強橫,遠非一般人可比,而且內力浩浩,有虛空引氣術,沒有內力耗盡之虞。
劍光如清水,綿綿不絕,劍上蘊著莫名的勁力,像是絲帶一般纏繞上來,一圈跟著一圈,每一圈都增加一層力量,劍上的力量越來越強。
李慕禪一邊揮著劍一邊沉吟,她們的劍陣確實奧妙無窮,她們劍上的力量顯然是來自于自己,加上彼此借力,當真復雜而精妙。
不過李慕禪對于勁力的艸縱極精擅,借力卸力,移花接木,斗轉星移,皆可做到,對于諸女的力量壓制,竭盡全力的應對,仍沒落在下風。
兩百招過后,她們劍上的力量越來越強,甚至她們自己都有控制不住之感,李慕禪仍輕松自如,沒有力竭之兆。
如此下去,不是他累垮,而是她們先倒了下去。
苗小蝶嬌喝:“好呀,果然厲害,那咱們就第三變!”
“是!”諸女嬌喝,透出興奮神情。
劍光再次一變,如水的清光頓時化為滔滔浪水,洶涌般的力量頓時撲天蓋地而來,劍光滔滔,卻不是斬向他,而是與旁邊的同伴長劍相撞。
她們長劍相交卻不發出聲音,無聲無息,卻涌出一股力量來,像是烏云相撞產生雷電。
一會兒功夫,李慕禪周圍被洶涌的力量包圍,身形有些控制不住了,需要施展千斤墜才能站穩。
他暗自驚奇,這又是一種奇異的劍法,是將力量完全形之于外,形成一個內力池子,像是蜘蛛結網束縛他。
他微闔眼簾,沉雷劍輕揮,似是瞎亂揮動,卻是在感受著力量的糾結,像是在一團亂麻中找到線頭,尋隙而起。
他一劍一劍或輕或重,或快或慢,撥動著周圍的力量。
外人看上去他們的情形有些怪,諸女揮劍不攻擊他,他揮劍也不攻擊她們,各使各的招數,好像互不相干。
外人很難看出他們在廝殺,做無聲的較量。
李慕禪刺出十幾劍之后就覺得有窒息之感,她們周身內力好像都通過這劍陣集中于李慕禪周圍,像是一座座大山一樣要把他壓扁。
若非他尋隙而擊,撥亂反正,卸去消解一部分力量,他現在早已經無力反抗,乖乖的投降了。
即使做到這般地步,仍是遠遠不夠,照此下去,他既然能夠消去一部分力量,也堅持不了幾招。
李慕禪腦中思維疾轉,一個個念頭轉瞬即逝,奇快無比,最終雙眼一瞪,沉雷劍猛的一刺,直刺向苗小蝶。
他明白這樣下去終不成,需要跳出她們的劍陣,不被她們牽著鼻子走,劍陣不劍陣,最終化為最簡單的,只需一力降十會,不理會種種奇法,只管盯住一個人便是。
苗小蝶嬌笑一聲:“李師弟,你可要小心啦!”
眾女動作加快,李慕禪只覺無窮的力量洶涌而來,他頓時支撐不住,身形扭動幾下,如游魚一般穿梭過層層的力量,倏的脫離了眾女劍陣籠罩。
李慕禪還劍歸鞘,忙抱拳道:“諸位師姐,我輸了!”
諸女本躍躍欲試想再把他圍住,見他主動認輸了,只能無奈的放棄了繼續進攻,慢慢收回長劍,不甘心的搖搖頭。
“李師弟,你倒是知趣!”苗小蝶還劍歸鞘,嬌哼道:“你能擋得住咱們兩變,還真是厲害呢!”
李慕禪笑問:“苗師姐,你們這是什么劍陣?”
“玄天劍陣。”苗小蝶道。
“玄天劍陣?”李慕禪笑了笑:“難道是你們鎮峰的劍陣?”
苗小蝶道:“這是峰主她才創的劍陣,咱們正試著練呢。”
李慕禪一怔,慢慢點頭,神情帶了幾分莊重與嚴肅,心底佩服之極,創出一門劍法來并不算太難,但創出一套劍陣卻不容易,對武學淵深之要求極為嚴苛,所耗心神是數十倍于創一門劍法來。
他親自領會了這套劍陣的威力,當真是可畏,依他估計,即使是施展了大明王經也難擋得住。
“這玄天劍陣一共幾變?”李慕禪問。
苗小蝶抿嘴笑道:“九變。”
她接著笑道:“怎么,李師弟是不是不服氣,想要領教所有的九變?”
李慕禪慢慢點頭:“我其實想要領教其余幾變。”
苗小蝶搖頭笑道:“那可要等一等啦,咱們還沒練成呢,如今只練到第三變。”
李慕禪點頭,轉開話題,說到下面有幾個人等著,是不是又有人受了傷,需要春風化雨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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