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易行之的院子外面,兩個黑衣護衛擋了一下,他們神情嚴肅,目光平和,仿佛沒有感情。
李慕禪抱抱拳,請他們進去通稟一二。
這兩黑衣護衛人到中年,卻修為深厚,到了巔峰之境,是宗師中的頂尖高手,在門派內算是頂梁柱,而且身為宗主的護衛,地位超然,誰的面子也不賣的,李慕禪雖為大宗師,也不例外。
黑衣護衛一十八,平時宗主不會都帶著,一般三四個足矣,這一次去九天玄女宗帶了四個,結果被刺殺。
還好沒有什么傷亡,否則自己的罪過就大了。
不過自己的感覺沒告訴自己要出事,若真有傷亡的話,他能感覺到不妥,說不定會暗中護持一二。
片刻后,那黑衣護衛回來,伸伸手示意李慕禪進去即可。
李慕禪抱拳微笑,邁步進了易行之的小院,院內靜悄悄的,他直接挑簾進了屋,只見師父顧橫笛正坐在榻邊,陪著易行之說話。
顧橫笛一襲鵝黃羅衫,嫻靜優雅,不時抿嘴輕笑,屋內的氣氛極好,李慕禪進來后一頓腳步。
顧橫笛扭頭過來,嗔道:“無忌,還不快過來!”
李慕禪笑道:“師父你也在呀。”
“我不能在么!”顧橫笛沒好氣的道:“聽說是你出的餿主意,還不快過來給宗主陪不是!”
李慕禪笑著來到近前,抱拳笑道:“宗主。”
易行之靠著枕頭精神甚好,不過臉色蒼白,顯然傷勢不輕,笑著擺擺手:“行啦,橫笛此事休再提啦,怨不得無忌!”
李慕禪道:“宗主吉人天相,宵小之徒哪能得逞!……有十二個人?”
易行之收斂了笑容,點點頭:“十二個人,蒙著臉,也不說話,上來就打幾招后便催發秘術,炸碎了身堊體以血肉為武堊器,當真可怕!”
李慕禪道:“宗主可曾聽說過哪派有此秘術?”
易行之搖頭嘆道:“沒聽說過關于催發潛力的秘術,有幾派是有,但這般霸道的卻沒有。”
“那咱們的仇人有多少?”李慕禪問。
易行之嘆道:“擋著大伙的路,咱們仇人多得去。”
“恨不得宗主死的又有多少?”李慕禪問。
易行之搖搖頭:“也是不計其數,我這些年一直主張韜光養晦,就是發覺了不對的苗頭潛流涌動。”
李慕禪挑一下眉頭望來。
易行之道:“我發覺幾家人聯手之勢,想把咱們滅了。”
李慕禪臉色一沉,哼道:“哪幾家?”
易行之搖搖頭:“他們行堊事詭秘,我查不出來,只能小心暗防,這一次我看十有八堊九是他們干的!”
李慕禪沉吟道:“難道是浮云宮?”
易行之搖頭:“應該不是浮云宮,浮云宮歷來心高氣傲,想在武學及實力上打敗咱們,成為天下第一宗堊派,上一代宮主雖偏激,卻也光堊明正大,可惜這一件宗主不甚了解。”
李慕禪沉吟一下,點點頭:“宗主所說不錯,我與冷宮主相處一陣子此人心地光堊明正大,不是陰詭之輩。
“我只是感覺不妙,但究竟是不是錯覺也弄不準,我抱的是小心無大錯的心思,現在看來,倒沒弄錯。”易行之嘆道。
李慕禪道:“宗主,我想去看看,你們在何地遇的刺?”
“剛出九天玄女宗不遠。”易行之有些不自然的看一眼顧橫笛,顧橫笛抿嘴笑道:“宗主,你跟傅前輩的事也該有個了結了,一直拖著,拖到什么時候,該逼一逼她啦!”
易行之有些訕訕:“她現在受了重傷……,無忌,聽說是你打傷的?”
李慕禪摸堊摸鼻子,差點兒忘了,這狀都告上了,笑道:“我也是沒了招數,九天玄女宗對傅前輩實在不怎么樣,我不想她再去對付浮云宮,只能出此下策了。”
“浮云宮碰不得?”易行之訝然。
李慕禪道:“宗主,你們都小瞧了浮云宮,這一件的宮主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悶不聲響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說來聽聽!”易行之忙道。
李慕禪道:“這位冷宮主的修為與馮師堊姐相仿佛,我覺得可能是一只腳踏上大宗師了,浮云宮的洗刀經是不是與還玉經差不多的武學?”
易行之搖頭道:“洗刀經與馭劍經相仿佛,太陰真堊經是與還玉經差不多的武學,看來冷宮主是練成了太陰真堊經。”
“太陰真堊經?”李慕禪訝然。
易行之道:“太陰真堊經的心法叫太陰煉形,乃是上古絕學,與咱們的還玉經差不多,不相伯伸,修堊煉之艱難也不遜于還玉經,浮云宮一直無人練成,看來冷宮主練成了!……端的是厲害,看來浮云宮也要崛起了!”
李慕禪沉吟道:“太陰煉形……,那倒要見識一二。”
易行之搖搖頭笑道:“這太陰煉形只能女人練的,男人可不成,真要修的話會成為不男不女的怪物。”
李慕禪道:“那浮云宮的男弟堊子不能修堊煉?”
“浮云宮的男弟堊子倒可以練,不過只能練前兩層,到了后面就不成了,但前兩層已經算是頂尖的武學,就像咱們的還玉經,弟堊子們如此資質,也頂多練成了兩三層而已,已經足夠受用。”易行之道。
李慕禪慢慢點頭道:“宗主,看來她是練成了太陰真堊經,浮云宮不必再用這些陰堊謀詭堊計,那會是什么門派?”
易行之微笑道:“無忌你是大宗師,想必有更好的辦法,這件事你去查一查吧。”
李慕禪點頭:“弟堊子義不容辭!”
易行之笑瞇瞇的道:“橫笛,你有一個好徒堊弟!”
顧橫笛微笑道:“還不是宗主慧眼識珠。”
易行之搖搖頭,笑道:“這件事非同小可,無忌你不可宣揚出去,秘密進行吧,反正你素來獨來狂往,大伙也不會覺得奇怪。”
李慕禪道:“我想馮師堊姐幫我的忙。”
顧橫笛輕頜首:“嗯,讓明雪跟著歷練一番也好,她現在欠缺的就是歷練,一個人出去我也不放心,跟著你最好不過。”
“宗主,那我去了。”李慕禪起身抱拳,轉身離開。
李慕禪與馮明雪,還有一個黑衣護衛離開了橫波島,前往九天玄女宗,兩派之間相隔甚遠,三人走了一天一夜,終于靠近了九天玄女宗。
與所有的門派差不多,九天玄女宗也是在莽莽堊山中,他們進了山堊之后,翻過幾座山,來到一處山谷前時,那黑衣護衛停住,指了指周圍:“就是這里了!”
這黑衣護衛相貌平平,身材中等,放在人堊里極不顯眼,而且絲毫沒有練武之人的征兆,目光平和沉靜,渾身精氣神內斂,與常人一般無二。
這是武功練到了返樸歸堊真之像,已經是練到了極致,他如此年紀有如此修為,可謂是奇才了。
云霄宗中的弟堊子都是天才,像十八黑衣護衛,則是天才中的佼佼者,雖沒練成還玉經,卻也有成為大宗師的希望。
他們的地位超然,不僅僅是因為宗主的護衛,還是他們武功堊修為,以及所獲得的成就,是眾堊弟子中的佼佼者。
如李慕禪與馮明雪,則是怪物,數百年一出,自然不能算在內的。
這位黑衣護衛姓平,這一路上李慕禪甚是恭敬,平師叔叫個不停,虛心討教武學,頗有收益。
如平護衛這般修為的都有一些獨特的思維,所以能夠有如此修為,否則依篇照訣修堊煉,很難佼佼出堊。
平護衛是宗主的貼身侍衛,自然知道李慕禪是大宗師,也不敢失禮,對于他的疑問幾乎是有問必答,絕不隱瞞,也向李慕禪請教。
兩人一來一往,交流頻繁,都彼此獲益匪淺。
“這里……”李慕禪打量一下四周,一片狼藉,確實是經過慘烈的打斗場面,地面坑坑洼洼,周圍樹木殘缺不全,像被后世的子堊彈掃過一般,千瘡百孔,慘不堪言。
看到這般情形,平護衛臉色微變,汗毛豎堊起來,想起了當初的慘烈情形,心有余悸。
那些家伙個個都是瘋堊子,不要命的瘋堊子,打了幾招,忽然炸散開來,那恐怖的一幕,即使經歷不少殘酷情景的他想來仍打寒顫。
李慕禪看他臉色有異,嘆道:“平師叔,剩下的交給咱們吧,平師叔先回去吧,多謝師叔引路。”
平護衛沒有逞強,李慕禪是大宗師,馮明雪半步跨進大宗師了,兩人在一塊兒,不虞安全,自己在也只是礙眼,是拖累。
“那好,你們小心。”他點點頭,爽堊快的答應,便轉身離開了。
李慕禪看著他離開,轉身回來笑道:“師堊姐,咱們要好好的找一找了。”
“找什么?”馮明雪四顧打量,搖頭嘆道:“這里什么都沒剩下,而且他們都有了必死之意,想必沒留什么東西在身上的。”
她知道李慕禪的本事,能夠通堊過貼身之物找到本人,可惜他們都死了,即使找到了也沒用,人死了還往哪里找?
李慕禪道:“百密總有一疏,找一找總能找到的。”
“好吧。”馮明雪無奈點點頭。
兩人于是肩并肩,從東頭往西頭,貼著地面一片一片的搜索,宛如貼地平一樣的仔細,什么東西都不放過。
最終下來,他們倒真找到不少的東西,幾顆鈕扣,兩把斷刀,一把斷劍,還有一枚銅錢,幾個瓷瓶。
馮明雪點點頭,對這些收獲頗為滿意,不過看到一些紫痕,她不時的反胃,想要嘔吐。
這些紫痕顯然是血肉留下的,這是在山林,有那些禿鷹專門喜歡吃腐肉,還有一些野狼等等,那些人的殘肉都被吃得干干凈凈,一點兒不剩。
想想死無葬身之地,這些人之狠堊毒可見一般,對自己如此狠堊毒的,對別人更不必說。
兩人挪了位置,往山上走了一段兒,離九天玄女宗更近了,卻沒有去九天玄女宗的意思。
李慕禪朝東邊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搖頭道:“宗主從沒懷疑九天玄女宗,還真是……”
馮明雪精神一振,忙道:“師堊弟你說他們是九天玄女宗?!”
李慕禪搖頭:“應該不是,要是九天玄女宗的人,不會在這么近處下手,不過這些家伙靠近九天玄女宗,到底有何企圖?”
“此事真與九天玄女宗沒關系?”馮明雪蹙眉問道:“我覺得有點兒懸,這事呀……,怕是與九天玄女宗脫不開關系?”
李慕禪搖頭道:“這話不能亂說,宗主聽了會不高興。”
馮明雪斜他一眼:“宗主不高興還是你不高興,是怕牽涉到海妹妹吧?”
李慕禪笑道:“師堊姐說哪里的話,怎能牽涉到她?”
馮明雪抿嘴笑道:“那倒未必,說不定這件事是因海妹妹而起呢,先是傅前輩,現在又是海妹妹,九天玄女宗可不是云霄宗的后宮,她們一定氣急,看宗主不順眼,所以想殺他。”
李慕禪忙擺手:“師堊姐莫嚇我!”
馮明雪哼道:“當初傅前輩不是暗算了你一回?”
李慕禪呵呵笑道:“我報了仇。”
“嗯——?”馮明雪訝然。
李慕禪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馮明雪抿嘴笑道:“你呀,一肚子壞水,傅前輩豈能不知道?”
李慕禪笑道:“知道了又如何?”
馮明雪道:“就不怕她攔著海妹妹?”
李慕禪笑著搖頭:“我看吶,傅前輩招不住了,快要嫁進咱們云霄宗嘍!”
“真的?”馮明雪訝然,隨即搖頭:“要嫁的話早就嫁了。
李慕禪道:“那是火候不到,現在差不多了。”
他已經算到了,這火候嘛是自己催發的,先是一招,令其不容于宗門,被宗門眾人所排斥,再當頭棒喝,讓她清堊醒過來,現在又有宗主出事,若幫一番安排的話,再用點兒巧計,應該差不多了。
李慕禪起身道:“好吧,咱們去九天玄女宗!”
“去那里做甚?”馮明雪笑道:“不是說與她們沒關系嘛!”
李慕禪笑道:“有沒有關系還不在咱們?”
“那你要如何?”馮明雪不解的問。
李慕禪道:“上堊門去質問,賴定了她們!”
“這不妥吧?”馮明雪遲疑一下,搖頭道:“你明明知道不關她們的事,還要賴著人家?……太不堊厚道!”
李慕禪笑道:“為了宗主的終身大堊事,就不堊厚道一回吧!”
馮明雪明眸轉了一下,頓時了然,笑道:“你這是要逼嫁呀!”
李慕禪點點頭:“不愧是師堊姐!……我要把這件事賴在她們身上,然后讓宗主求親,若不準的話……”
馮明雪盯著他看了看,搖搖頭:“師堊弟,你確實太壞了!”
李慕禪笑道:“我這也是為了宗主嘛!,‘…,師堊姐,你可別心軟,九天玄女宗這幫人呀,還真可憐不得!”
“行啦,隨你吧,我在一旁看熱鬮就是,不多管閑事!”馮明雪沒好氣的道,搖搖頭。
這委實與她的本心相違,干不來,但知道拗不過師堊弟,況且也挺熱鬧的,瞧瞧熱鬧也不錯。
李慕禪振奮一下精神,笑道:“走吧!”
兩人來到九天玄女宗的山門前,這里是半山腰,氣勢巍峨的一座牌坊依山而建,后面是連綿的建筑,依山起伏,每一座建筑都氣勢不凡。
牌坊上面寫著“九天玄女宗”五個大字,縹緲有云氣,似乎要浮起來,偏偏又有幾分厚重之勢。
李慕禪負手仰頭打量著這幾個字,身形晃動,整個身心都在臨摹這五個大字,若有所思。
馮明雪看他如此,知道他喜歡書法,能夠從書法里領悟良多,她卻不成,雖讀書不少,寫的字也好娟秀漂亮,卻不通書法之妙,僅是寫字而已。
“好意境!”李慕禪贊嘆道:“看來九天玄女宗的先祖也是位了不得的人物,氣勢不凡,非是一般人。”
馮明雪笑道:“這話還用你說,開宗立派的人物哪一個平凡?”
李慕禪道:“那倒未必,有些是俗人,有些是凡人,還有些人不是凡人,不能一概而論的。”
馮明雪笑著搖頭:“歪堊理,怎么還沒人出來,這里就沒人管了?”
李慕禪道:“那就直接通傳一聲吧。”
馮明雪笑道:“太失禮了吧?”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一個綠衫少堊女飄飄出現,斯文有禮:“這位公子,這位小堊姐,不知來敝宗有何貴干?”
李慕禪道:“咱們是云霄宗弟堊子,上山拜見貴宗宗主!”
“要見宗主么?”綠衫少堊女一怔,看了看他們,搖頭道:“宗主閉關呢,吩咐了不見外人。”
李慕禪笑了笑:“咱們云霄宗弟堊子也不算外人,煩請通稟一聲,云霄宗李無忌,馮明雪拜見趙宗主!”
“……好,請二位稍候。”綠衫少堊女遲疑一下,看兩人氣勢不凡,終究是答應了,轉身飄飄離開。
馮明雪笑道:“我看趙宗主不會見咱們!”
李慕禪道:“那倒未必。”
“在她眼里咱們是小輩,派個人就成。”馮明雪道。
李慕禪沉吟一下點點頭:“九天玄女宗傲氣凜然,可能會被師堊姐你猜中。”
兩人正說話功夫,綠衫少堊女身后跟了一位中年女子,算不上美貌,但清秀優雅,頗為宜人。
她輕堊盈一禮,嫣然微笑:“李少俠,馮姑娘,羅真有禮了,宗主正在閉關,不有見客,還望兩位見諒。”
李慕禪搖頭道:“看來還真是見不著趙宗主呢。”
“兩位請進去說話。”羅真微笑引在前,往上走了幾步,眼前是一個寬闊的大校武場,他們穿過鶯鶯燕燕的眾堊弟子們,來到了大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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