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竹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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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邊走一邊，董婉宜裊裊娜娜，步態輕盈而優雅，剛進大院便往西邊一轉，沿一條彎彎曲曲徑穿過一個月亮門，進入一間院。

兩人一踏入院，四道青影閃現，帶著四道不同的香氣，卻是四個青衣少女撲過來。

“姐！”四人大喜過望的迎上來，目不轉睛的盯著董婉宜，李慕禪好像不存在。

他打量這四個少女，都是面容姣好秀美，放在外面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站在董婉宜跟前，如燦爛的星星與皓月相遇，黯淡許多。

一個圓臉少女脆聲問：“姐，你沒受傷吧？”

董婉宜搖頭笑道：“是李公救了我。”

眾女仿佛這才他，八道明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左右上下盤旋打量，透著審視，卻沒有感激。

“不得無禮！”董婉宜嗔道：“沒有李公，我再回不來啦！”

“是，姐。”四人答應著，目光猶透著審視。

董婉宜無奈搖搖臻首，柔聲問：“何伯與耿伯呢？”

“他們去找姐了，還沒回來呢！”圓臉的少女撇撇嘴。

“春華！”董婉宜嗔瞪她一眼，蓮步裊裊，很快穿過院前的花圃，進了正屋，眼前豁然一亮。

正屋不算大，但燈火通明，乳白地毯，淡粉色的家具，濃郁的女人氣息撲面而來。[]

屋內隨意擺放著一張矮榻，幾張繡墩，東南窗下是軒案，案上擺著瑤琴與棋盤，彌漫著優雅氣息。

“太亂了，李公莫見笑。”董婉宜親自搬一張繡墩給李慕禪。

李慕禪擺擺手笑道：“姑娘別這么客氣。”

董婉宜輕頜首：“她們四個是與我一塊兒長大的玩伴，春華夏華秋華冬華，雖是主仆，情同姐妹的。”

李慕禪抱拳微笑。沖四女頭卻沒話。

圓臉少女嬌笑：“姐，這位李公尊姓大名呀？”

李慕禪道：“春華姑娘，在下李無忌。”

“李無忌……”圓臉少女春華輕笑：“多謝你啦，救了咱們姐！”

李慕禪搖頭笑笑。

四女對自己不放心。戒心很重，照理，他是董婉宜的救命恩人，她們四個即使不熱情，也不該如此戒備。

他倒沒生氣，只覺得奇怪，其中必有隱情。

“不知李公是哪里人？”一個清淡如菊的瓜臉少女問。明眸深深盯著他的眼睛。

李慕禪知道她叫秋華，笑道：“我也不知自己是哪里人……”

“行啦你們！”董婉宜嗔道：“我還分不清好人壞人？！”

“姐，萬事心為上呀！”春華脆聲道。[]

“那也不用弓杯蛇影！”董婉宜哼道：“這次要不是李公，我必死無疑，你們呀……”

李慕禪笑道：“董姑娘，害人之人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姑娘如此美麗。難免有人心懷不軌，沒什么的。”

“李公，實在太失禮了。春華她們沒有惡意的……”董婉宜襝衽一禮，柔聲致歉。

李慕禪本沒生氣，即使生氣被她這溫柔道歉所化，笑著擺手：“董姑娘又客氣了！”

董婉宜輕輕頜首，嫣然笑道：“那我不客氣了，公先歇一歇，晚上設宴替公洗塵！”

李慕禪擺手道：“姑娘不必客氣了，我一個人清靜慣了，不喜歡人多，不自在。”

“這……”董婉宜沉吟一下。慢慢頭：“公做我的護衛如何？”

李慕禪笑道：“我一直在山里，什么也不懂的，懂兒花草，姑娘要不嫌棄，我擺弄花草吧！”

“這太委屈公了。”董婉宜搖頭。

李慕禪忙不迭擺手：“不委屈，不委屈。安靜又清閑，我最喜歡跟花花草草打交通。”

“……那好吧，后花園由交給公打理了。”董婉宜沉吟一下，輕輕頭道：“公可以隨意。”

春華道：“姐，后花園一直是冬華打理的。”

董婉宜道：“冬華你幫幫秋華，不用再管后花園了。”

“是。”一直冷著臉的瓜臉少女頭，一眼李慕禪：“李公費心了。”

李慕禪忙搖頭笑笑，似乎有些局促模樣。

“后花園有一間屋，把東西騰出來，做李公的房間吧。”董婉宜輕聲吩咐道。

春華道：“是，姐，咱們這去收拾，……李公，先失陪了。”

她襝衽一禮，然后帶著其余三女飄飄離開屋。

待她們都走了，董婉宜柔聲歉然道：“公甭跟她們一般見識，她們是緊張過度了。”

李慕禪笑著搖搖頭：“她們也是關心姑娘。”

“是呀……”董婉宜輕輕頭，嘆息道：“我太無能，連累了她們。”

李慕禪雖好奇，卻不想交淺言深，笑道：“要是不方便的話，我不必住在府內的，……實在沒想姑娘是如此大富之家。”

董婉宜幽幽嘆息：“我寧愿生在平常人家。”

冬華輕盈進來，送上雪瓷茶盞，清麗的瓜臉一直冷冷的，默然端茶，又默然退下。

她們很快回來，已經收拾好了屋，董婉宜率四女陪著李慕禪穿過三進院，來后花園。

后花園不大，但很精致，中央是一座湖，湖上有三座亭，燈火通明，回廊掛著一排排燈籠，好像四條火龍盤踞湖上。

燈光亮湖面，微波蕩漾，湖上荷花朵朵，李慕禪能湖水下的錦鯉在荷間游來游去。

湖四周是各種花圃環繞，東北角有一座紫竹林，林中有一間竹屋，董婉宜來近前，笑指著竹屋：“公可滿意？”

李慕禪贊嘆道：“真是好地方，我很喜歡，多謝姑娘！”

董婉宜嫣然笑道：“公喜歡好！”

李慕禪進屋一瞧之后，更加喜歡，竹屋里面是竹榻，竹案，竹家具，一切皆竹，透著清逸之氣。

春華她們行事麻利，這一會兒功夫布置好了一切，家具與被褥都齊全，直接可以入住。

送走董婉宜之后，李慕禪盤膝坐榻上，露出一絲微笑，終于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可以從容的認識這個世界。

他恨不得一下回原本世界，仗著魔器復仇，與諸女團圓，有機會的話再來這個世界探奇。

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他有些忐忑，但了這個地步，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不能急于求成，反而欲速不達。

一個時辰過后，春華過來招呼吃飯，他隨之穿過兩進院，來正屋，一進去便見兩個老者目光如電的望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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