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枝一出門,就見林雨陽像只無頭蒼蠅正低著頭在地上瞎找什么,然后他操起一根棍子,轉頭見她,臉色一愣,顯得很意外。
“林雨陽,你這是要干嗎?”
林雨陽似乎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他急急道:“姐,后巷有人,滿地的血。”
林花枝一驚,不及細問,轉身攔住身后的奶娘和林氏,道:“沒事沒事,都進去吧,那小子看到只老鼠,一驚一乍的,說出來也不怕鄰居笑話。”
林雨陽似乎存了和林花枝同樣的心情,忙應道:“死東西,看你往哪跑。”說完,假模假樣的用棍子在地上胡亂比劃了兩下。
林氏和奶娘看了看兩姐弟,不疑有它,林氏笑道:“看你這膽小的,我還以為出什么事了,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雨陽,不是讓你去叫車嗎?”
林雨陽忙道:“車一會就來,我是抄近路過來的。”
見林雨陽不住沖她使眼色,林花枝讓奶娘和林氏先進院子準備準備,這邊她忙把林雨陽拉到一旁,仔細問了兩句,隨后,姐弟倆去了后巷。
城西一向魚龍混雜,都是些窮苦人家,戶與戶之間蓋房子時也不講究什么,怎么方便怎么蓋,往往戶與戶之間的山墻不是離的太近,就是斜側著,有時候前面一排房子與后面的房子就會有窄道產生,便有了后巷。
林家的后巷與幾家并連,堆滿了平時大家不常用的東西。
林花枝和林雨陽站在后巷口,見兩只水缸后,地上爬伏著一個人影,腳邊的地上全是血跡。
林花枝不由皺起了眉頭,左右看了看,低聲問林雨陽:“你剛剛就看到這么一人?還有旁人嗎?”
林雨陽抄著棍子攔在林花枝身前,聽得她問,忙道:“沒,就見有這么一個人,我從陳三家拐過來時,先見了地上的血,嚇了一跳,以為哪家殺雞宰羊,后才看到水缸那有人。姐,現在怎么辦?報官嗎?”
林花枝也沒好主意,按理說,應該報官才對,可是下意識的林花枝卻走了過去,她眉頭皺著,仔細看了看,招呼林雨陽過來,低聲吩咐:“是個姑娘,你把人先抱回去。”
聽的是個姑娘,林雨陽一驚:“可是這血?”
“這不是血,是染料,你先把人抱回家,讓奶娘看看有沒有事。”
林雨陽見林花枝一點驚慌的神色都沒有,雖然不同意她的話,可是還是很聽話的小心的把人從地上抱起,急忙往家走。
等林雨陽一離開,林花枝就見地上有些碎片,墻角有殘了半邊的青花瓷瓶,里面還有一些紅色的液體,林花枝用手指輕輕沾了一點,放在鼻尖一聞,果然不是血的味道,有著微微的刺鼻味,明顯是染料。
再四下看了看,也不見有打斗的痕跡,看來并不是什么兇案。
這讓林花枝微微放下心來,只要不出人命,就沒什么大事。如果剛剛選擇了報官,指不定又要鬧騰出什么事來。
不過,一個小姑娘抱著瓶染料暈到在后巷,怎么看都透著詭異。
林花枝又前后看了看,沒見有人,她拖過幾個破了邊的竹筐把地上的染料掩住,慢吞吞的轉回了家。
進到屋里,奶娘正給那姑娘檢查,林氏拉過林花枝,低聲問:“出什么事了?”剛剛見林雨陽抱著一個姑娘進門,她差點嚇的走不動路。
林花枝道:“沒事,人是在后巷看到的,怕是餓暈了。”那姑娘身上的衣裙有幾處打了補丁,看來是個窮苦孩子。
奶娘這時轉頭道:“恐怕是著了病,這身上時冷時熱,好像又沒吃東西,恐是身上沒力,正好暈到在后巷那。”
聽到還有活氣,林花枝放下心來,走出去,讓守在外面的林雨陽去煮些姜湯送進來。
林氏道:“這誰家的孩子?應該不是這里的人。”這片住著什么人,林氏都認識,床上的丫頭看著面生。
林花枝淡淡道:“等醒了一問就知。”
正說著話,只聽一陣輕微的呻吟聲,屋里的人全向床上看去,只見躺在床上的人撲扇著眼睛,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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