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李言慶在眾甲的話,也許會為輩行儼感到榮幸六舊
看起來,李密對裴行儼非常看重,竟令瓦崗四大猛將同時出擊,伏擊裴行儼。這四個人當中。除援摩侯外,其余三人都在隋唐史上,留下極為濃重的一筆。程知節。就是那后世大名鼎鼎,以三板斧而人盡皆知的混世魔王程咬金;單二爺,自然就是評書里那位義薄云天的二賢莊莊主單雄信;神箭手王伯當。亦位列隋唐英雄譜。而翟摩侯之所以不為人知,更多的是因為。他跟了一個。到霉的老板,也就是他的族叔,翟讓。否則,也許同樣會留下名號吧,,
裴行儼雖然不知道這四位的來頭,卻也清楚,他難有勝算。
若是平時,他倒也不會害怕。可現在位于荒野之中,也不清楚李客究竟安排了多少人伏擊。
加上自己受傷,而四個對手各有特點,也非等閑之輩。
如果繼續打下去,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腦海中浮現出李言慶早年時常掛在嘴邊的俗語:三十六計走為上。
當時輩行儼還好奇的打聽,這三十六計究竟是什么。
可惜,李言慶都是笑而不語。或者岔開話題。不過,如今這狀況,走為上,斷然沒有錯誤。
再打下去的話,恐怕連突圍的機會都沒了”
想到這里,裴行儼虛晃一招。單手錘崩開單雄信的大槊,而后連消帶打,逼得單雄信連連后退。他猛盯著一個人出手,單雄信立刻抵擋不住。程知節一見連忙搶上救援,可他這一動,原本和王伯當、貍摩侯組成的圓陣,頓時露出一個破綻。裴行儼順勢撥馬就走,和貍摩侯錯馬而過時,一錘將他震開。赤炭火龍駒撒蹄就跑,王伯當想要追趕,卻已經來不及。
本來,貍摩侯出擊時。應該是程知節殿后阻攔。
可程咬金這會兒去救援單雄信,裴行儼又一意突圍,即便程咬金有心阻攔,也是心力不足。
“兒郎們,撤退,撤退!”
裴行儼沖開四人的包圍后。就闖入敵軍之中。
被程咬金等人圍攻了一肚子火氣,趁機宣泄出來只見他雙錘上下翻飛,錘錘相連,勢大力沉。
饒是瓦崗軍人多勢眾,也無法阻攔住裴行儼的腳步。
就好像一頭兇殘的猛虎。沖入狼群一樣。惡狼雖兇狠,卻攔不住受傷的猛虎。幸存下來的隋軍,順勢隨著裴行儼發起沖鋒。只一下子,就從亂軍中殺出一條血路,裴行儼落荒而逃。
“別追了!”
王伯當伸手攔住做勢欲追的程摩侯。
“王伯當,為何阻我?”
翟摩侯怒視王伯當,似乎對王伯當阻攔他追趕裴行儼,非常不滿。
事實上,翟摩侯作為翟讓的侄子,雖說外表看上去粗豪,但心思卻很重。他不是傻子,敏銳的覺察到了,李密上山后,對瓦崗寨帶來的種種變化。以前,瓦崗寨雖說沒有現在這么大的聲勢,可野地劫掠,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過的何等逍遙快活?李密來了以后,建議翟讓整頓軍紀,不許騷擾瓦崗周遭百姓。也使得翟摩侯,少了很多樂趣。偏偏翟讓聽從了李密的主意,并且待為上賓。許多昔日隨程讓上山的老兄弟都說,如今的翟將軍已非當年翟將軍。
雖則沒有出現離心離德的事情,卻已有了苗頭。
可另一方面,作為主謀的李密,卻也發得瓦崗人的敬重。有些事情,翟讓不可能知道,但翟摩侯卻看的清楚。他當然支持他的族叔,對跟隨李密上山,行弟子事的王伯當,一向沒有好感。
王伯當渾然不覺翟摩侯的無禮,笑道:“有道是窮寇莫追,裴行儼突圍離去,卻尚有一戰之力。所謂困獸猶斗,我們現在追上去,就算是能殺死裴行儼,你我四人,恐怕也要折上一二。
此獠悍勇,不可力敵。
我們只需在后面徐徐跟進。保持對此獠的壓力即可。他突圍之后,必然會返回金堤關。到時候我們只需在金堤關下將他困住,就算裴行儼有三頭六臂,也休想逃出生天,少將軍又何必著急?”
單雄信連連點頭,“王兄弟所言,甚有道理。”
而程知節更上前一步。摟住援摩侯的肩膀,“翟兄弟,王兄弟方才說的沒錯。咱們現在追上去,除了死戰之外,恐怕無法阻攔裴行儼。剛才你也看見了,那裴老虎要是發起瘋來,你我誰也不是他的對手。倒不如似王兄弟說的那樣,徐徐推進,代其心力憔悴,再一舉擊殺。
呵呵,咱們都是一家兄弟。王兄弟焉能害你我?
是你的,怎么也跑不了。等到了金堤關后,這裴老虎的老虎皮,就交由你來扒,你看如何?”
單雄信和程知節,都是最早加入瓦崗寨的一批人手。
所以翟摩侯對這二人。沒有什么惡意,相反頗為信任。
王伯當說的沒錯,而程咬金和單雄信又在一旁勸解。翟摩侯就算對王伯當再不滿,也不能薄了這兩人的面子。
當下氣呼呼的說:“我不管。他那匹馬,是我的!”
程咬金拍著貍摩侯的肩膀放聲大笑,“兄弟放心,那匹馬,沒人和你爭搶。”
如此一來,翟摩侯總算是找到了一個臺階,也就不再開口。王伯當立刻清點人馬,收攏傷者。而后待人馬清點完畢,才重又出發,朝著裴行儼逃走的方向,不疾不徐的跟進,追擊。
裴行儼逃過濟水之后。也清點了一下人馬。
他帶出來六百人,如今卻只剩下不及叫百。除了戰死的!外其余人都姚離戰場,或稱為俘虛乙一訓下的三百人當中,至少有一半,是他父親配給他的家將親兵。
眼看著疲乏狼狽的部下,裴行儼可說是欲哭無淚。
長這么大,他就沒吃過這么大的虧。可現在,他六百悍卒,卻傷亡半數,心里又怎能甘心?
不過冷靜下來后,裴行儼又有些奇怪:這些蟻賊如何知道我去救援豪澤?
莫非圍攻榮澤,就是想殺死我嗎?蟻賊能想出這種招數,恐怕這里面,也有能人相助啊!
眼下,他已無力救援豪澤。
不過既然蟻賊圍攻蒙澤是為了殺他的話,想來也不會有問題。當務之急,需盡快回到金堤關,而后呈報蒙陽之后,點齊兵馬,再與那些蟻賊,決一死戰。
想到這里。裴行儼立刻下令,返回金堤關。
趕到金堤關的時候,已經過了丑時。裴行儼和部下全都疲憊萬分。特別是裴行儼。他晚飯就沒有吃,只喝了一肚子的水。經過一番奔波,又廝殺了一場之后,裴行儼更是饑腸轆轆。
城關之上,寂靜無聲。
那牛渚口軍府大幕,低垂在關頭之上。
看起來,好像沒什么問題。
裴行儼不禁長出一口氣,催馬來到關下,大聲叫喊道:“關上軍卒聽真,我乃牛渚口鷹揚郎將裴行儼,快快打開關門。”
關上。依舊鴉雀無聲。
一種不祥的預兆,從心頭升起。
裴行儼下意識握緊雙錘,咽了口唾沫,再次喊道:“鄭挺象,開
梆梆梆……
一陣梆子聲響。
關上突然間透明,緊跟著從城垛后站起一隊弓箭手,二話不說,就開弓放箭。剎那間,箭矢傾斜而出,許多沒有防備的軍卒,頓時被射殺在地。裴行儼卻是有所防備,雙錘上護其身,下護其馬,迅速后撤。
可即便如此,又有四五十人被射殺在金堤關下。
就在隋軍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關頭上傳來一陣悠揚號角聲。
金堤關上,出現一群人。
為首是個中年男子,黑面短髯,威武雄壯。他手持一桿大槊,立在城關上。在他身后,還有一群人,其中一個,赫然正是裴行儼的副手,牛渚口軍府鷹擊郎將,鄭挺象。
“鄭挺象,你要造反嗎?”
裴行儼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不禁厲聲喝道。
鄭挺象笑道:“裴府君,我曾勸說過你,不要擅自出兵,你就是不聽。你若是不出兵,我亦束手無策呵呵,如今瓦崗翟大將軍在此,念在你我昔日袍澤情分,你若下馬投降,我愿保你無性命之
翟大將軍,程讓?
裴行儼眼睛一瞇,凝視那持槊男子。
但見男子臉上露出得意笑容。“裴行儼,如今金堤關已落入本將軍之手,爾還不下馬投降?”
“呸,無知蟻賊,休得猖狂。”
裴行儼惱羞成怒,催馬朝金堤關沖去。
而城頭上,翟讓身邊的中年男子卻微微一笑,抬手一揮,剎那間箭如雨下,生生把裴行儼逼退。
翟讓怒道:“裴行儼,你找死!”
他說著話,命身邊親衛揮動大旗。城上傳來刺耳鳴鏑聲,從四面八方,徒然間出現無數瓦崗軍。
娘的,這些蟻賊,從何而來?
裴行儼一看這情況,反而冷靜下來。
如此狀況,想要復奪金堤關,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當務之急,需盡快稟報蒙陽郡守,以免蟻賊趁虛而入。
“兒郎們,隨我突圍,突圍!”
裴行儼也慌了手腳,大聲呼喊。
可這時候想要突圍,又談何容易。四面八方全都是蟻賊人馬。王伯當程咬金四人,也催兵趕到。成千上萬的瓦崗軍。呼啦啦一擁而上。把裴行儼就困死在中間。此時此刻,裴行儼已人困馬乏,而隋軍更是疲憊不堪,根本無心戀戰。除了少數一些親兵,仍拼死跟隨之外,余者紛紛棄械,席地而坐。
一波波,一群群的瓦崗軍,輪番攻擊。
裴行儼在亂軍之中,只殺的是人仰馬翻,血流成河。
老虎依舊兇猛,但惡狼更多。其中更不泛有翟弘、黃君漢之類的大將。裴行儼殺之不盡,賊軍越來越多。
漸漸的,裴行儼有些拿捏不住雙錘,只覺手臂酸軟。
遠處王伯當看得真切,立刻大聲叫喊道:“裴行儼,念你是條好漢,現在投降,為時未晚。”
“只有戰死裴行儼,沒有投降窩集漢。”
裴行儼奮力輪錘,將兩名瓦崗將領轟殺身前。此時此刻,在他身邊,也僅剩下兩三名親兵跟隨。余者盡數戰死。裴行儼的眼睛都紅了,舉目看去,見黑壓壓一片。也不知究竟還有多少蟻賊。
腦海中,突然回響起了月前言慶的叮囑:李密非比尋常,你當小心
可惜,那個時候裴行儼聽不進去。如今想來,只怕李言慶已經預料到,金堤關會成為攻擊目標。
言慶,悔不該不聽你之言,竟落到如今境地。
他一咬牙,突然倒轉大錘。抬手就要轟擊自己的頭頂。老子就算是死了。也不受蟻賊之辱!
言慶賢弟,咱們來世再見!
裴行儼眼睛一閉,手起。錘落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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