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全變,有那么三四株的花朵色彩變了,不過老孟可是知道這卻絕對不尋常。
這芙蓉花命賤,生命力卻旺,養花的人大都知道,要是在清明前后從樹上折了幾根枝條,插土里即能活,待得兩三年后就能長一二丈高,蔚然成林。
不過既然能作為省花,當然有獨到之處,就像山窩子里也能飛出金鳳凰,而這木芙蓉也有一種名品,叫‘醉芙蓉’。
這‘醉芙蓉’又名‘三醉芙蓉花’。清晨開白花,中午變成淡紅,晚上卻又變為深紅。《廣群芳譜里說的:清姿雅質,獨殿群芳“就是描寫這醉芙蓉的。
這‘醉芙蓉’就算是三醉已經是稀有得很,而唐天告訴老孟這最高是為‘九醉芙蓉’。這位老人一生的愿望就是想親眼見見這神品的‘九醉芙蓉’,不過可惜的很,唐家費盡千辛萬苦才培育出了‘七醉芙蓉’,本以為在今年的花會上能獨占鰲頭,誰知道不光有段家的極品大山茶‘八仙過海’,就連不知道從哪里鉆出的‘瑤池仙蓮’也壓了‘七醉芙蓉’一頭。
唐天氣得都快吐血了,而對于這個,老孟可是有心無力,種花可不是他的強項。
如今在這個叫清雅居的小院子居然也能看見這醉芙蓉,老孟當然很是驚奇。而且看這花的樣子還不只是變兩次色,最少是三次,這已經是屬于‘四醉芙蓉的范疇,就算在唐家的養花基地也不多,誰知道這花就這樣擺在這里,看這主人架勢,好像跟別的花花草草也沒區別,很是隨意。
等到老孟再看見別的花后,心里驚異更甚,覺得這家主人倒是神通廣大,這幾種不同的花居然都放在一起,看上去都還開得很活潑的樣子,難道他不知道這不同的花,花性也是大不一樣,很少有能混合栽的么,
花性多嬌,尤其是一些名花,對于土質和水質,環境都有很為嚴格的要求,就如這木芙蓉,雖說命賤,不過那也得看什么地方,老孟可沒見過在關內有種玩意的。
而這小小的院子居然種著四種不同的花,這‘醉芙蓉’就不用說了,郁金香也多為深紫,也就是黑色郁金香,也算是郁金香的名品。這蘭花看這樣子是國寶蕙蘭,也叫九子蘭,一莖多花,常為六到十二朵,而這上面已經有八朵花了。也是難得一見。
十來株山茶花開得極是鮮艷,花香四溢,有兩株樹上花朵極多,看這花色居然有十五六種之多,這卻是兩株‘落第秀才’。花雖開得燦爛,老孟反而不太驚異,不過能把大理段家的山茶種成這樣,也算是難能可貴。
而這海棠花的花苞顏色極深,如少女唇紅般鮮艷,大花卻又顏色變淡,直立盛開,正是故宮御花園和頤和園的西府海棠。
看著這幾種不同的花,北方的和南方的,有的喜陰有的喜陽,卻在這里競相盛開,無視地域和環境溫度的影響,也許在劉明看來無所謂,卻是大大的顛覆了老孟的認知,如果有溫室大棚的話,老孟還能接受,不過看了看上面,只有一個棚子,明顯是用來擋雨的。這讓老孟難以置信的同時又有了相當的好奇心和郁悶:“這花倒底是怎么種的,果樹種得好也就罷了,連花也能種成這樣,讓我們這些專家怎么活。”
老孟想起唐天告訴他的話來:“這極品花,生長條件不一,就算以現在的科學技術,也不能完全復制,像海南的三色梅,喬家的大麗菊,以及李家的牡丹,我唐家也曾試過養植,我想別家也肯定試過,不過到現在為止,這養花界還是幾分天下,小打小鬧還可以,要是想種出那種別人家的鎮家之寶卻絕對種不出來,無他,地域限制而已,所以現在我也死了這心,就專門搞起這木芙蓉來。”
唐天的話,言猶在耳,作為養花界的權威,說出來的話肯定是有幾分道理的,又覺得老孟不太懂花,便又舉了個例子,就像海山的椰子樹,要是種在關內,那肯定就是結不成椰子的,也就是所謂的“人挪活,樹挪死”。
旁邊的老周顯然是個外行,就是看個熱鬧,覺得這些花開得很好看,聞著也香,倒是不知道這對老孟意味著什么,笑呵呵的道:“老孟,這院子有花有樹,環境也好,很是不錯啊,而且聽說還能釣魚,養老倒也不錯,老孟,我看你也別在那什么農科院呆了,都七十好幾的人了,退體得了。”
老孟很是無奈的抬頭,突然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劉明,也顧不得退不退體的話了,上前兩步,指著這些花道:”小兄弟,這些花是你種的吧?“
看著這老頭,作弄之心頓起,劉明突然搖了搖頭,卻道:“是啊,怎么了?”
老孟先見劉明搖頭,倒是松了口氣,要真是這小子種的那讓我們這些人臉往哪擱,卻聽劉明說是,一下楞住了,苦笑道:“小兄弟,先給你道個謙,剛才是我們不對,不過這花真是你種的?”
劉明想起一會還得讓這老頭子幫忙看花呢,也不在為難了,道:“是的,這花是我種的,怎么樣,客人都說挺好的,您二位認為如何?”
老周不待老孟說話,忙道:“嗯,很好很香很漂亮,小兄弟很能干啊,這里整得跟個世外桃源似的。”
對于這種贊揚話,劉明聽多了自然就免疫了,再說這老頭明顯是敷衍了事,于是也就不置一詞,只是禮貌的笑了笑。
老孟說話明顯要有深度得多:“小兄弟,剛才我們看了下這院子的果樹,明顯覺得這樹生命極為旺盛,結果極多,要一棵也就罷了,棵棵都是如此,不瞞小兄弟,我在我們院里是主攻果樹方面的,這果子要想結得多,不外乎壓枝,理葉,育土,施肥,而你這果樹..呃....好像壓枝極少,理葉方面也是不太全面,卻能長這么些果,實在是讓人驚嘆。不知道小兄弟可否講出來,大家一起探討探討。”
劉明差點笑破肚皮,看不出來這老頭子說話也挺婉轉,什么壓枝極少,理葉不太全面,這明顯是照顧劉明面子呢。
劉明當然知道這樹從種下到現在別說壓枝和理葉了,連育土和施肥都沒有過,就是每天澆點水而已,想起這些,劉明才覺得,原來我省了多少化肥錢啊。
于是劉明對這色老頭倒是有了點好感,笑道:“孟老,農村的樹沒有那么多講究,命硬得很,再說這果樹買的時候說了,就結一兩年的果子,所以大點多點也很正常嘛,而且我們這山上土地肥沃,水也澆是很勤快,就多長了點,至于你說的壓枝和理葉不是極少,而是根本沒有過,什么叫粗放式管理?我們這里就是了。”
對于劉明這種含糊的回答,老孟當然不太樂意,以為劉明沒說實話,不過這種事強求不得。
劉明把話說清楚了,雖見這老頭不太相信,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有告訴這老頭自己有玉佩這東西吧,那才真是抽瘋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