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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五百一章 分產(上)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 雁九   本書關鍵詞: 清史民國 | 歷史 | 曹顒 | 織造府 | 康熙朝 | 奪嫡 | 黨爭 | 雁九 | 重生于康熙末年 
正文如下:
韓江氏坐在窗前,左手捧著賬冊,右手撫著算盤,飛快地算著。她穿著青色洋鼠皮的褂,頭發盤了發髻,上面只別了一只青玉簪,看著甚是素淡。

若不是烏鴉鴉的濃發下,露出一張粉面與雪白的脖頸,但看這身打扮,實瞧不出是個妙齡女。

她的神色鄭重,掃一眼左手的帳幕,右手的手指已經在動了。

滿屋靜寂,就聽到“啪啦”、“啪啦”的算盤珠響。

在“啪啦”聲中,窗外的天色漸漸地幽暗下來。

韓江氏渾然未來覺,還是全神貫注地算賬。

她的貼身丫鬟小喜、小福聯袂走了進了,見自家小姐如此,只能彼此無奈地對視一眼。

小喜快走兩步,將方桌上擺放的琉璃盞燈罩取下,點了火鐮掌燈。

小福則是將韓江氏擱在一邊的紫金手爐捧了,試了試,已經不怎么熱乎。

她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帶著幾分嗔怪道:“姑娘,這都算了兩個時辰了,仔細傷了眼睛。”

韓江氏自幼失母,這兩個丫頭都是打小服侍她的,倚為心腹,平不已尋常婢待之。

她忙得沒工夫抬頭,道:“就要完了,還要一盞茶的功夫。”小喜、小福見她如此,便坐在炕邊的小杌里打絡,都是屏氣凝神的。生怕擾了她。

少一時,就見韓江氏長吁了口氣,道:“三千四百六十兩。”隨著說話聲,合上了左手邊地賬冊。

小喜同小福見她算完,忙站起身來。一個喚人倒熱湯。一個將已經換好炭的手爐送上,道:“姑娘先暖暖手!”

韓江氏揉了揉已經有點僵硬的手指,接過了手爐,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來,道:“真暖和,還是你們兩個曉得疼我。”

這一笑之下,韓江氏卻是如春花爛熳,同平素不拘言笑的形象截然不同。

就是同為女的小喜、小福。也不禁看呆了。

小福“嘖嘖”兩聲,道:“姑娘還是當多笑笑,可是比板著臉好看多呢。”

小喜猶豫了一下,道:“姑娘……姑娘也不小了,總不好……就這般整日里守著銀過日……”

雖說身為丫鬟,說這些已經是逾越,但是小喜還是忍不住想嘮叨一句。(3——)

若是別人家,為了生計,這般在銀錢上計較還好說,她家姑娘最不缺地就是銀。雖不能說百萬家資。但是十萬、八萬兩銀當是有地。

別說是一輩,就是幾輩的嚼用,都夠使了。孤零零的一個,也不成親,這般拼命為了什么?

小喜沒有明說,但是韓江氏也聽出他話中之意。

她面上笑了笑,道:“這種悠哉日有何不好?我又不是不能養活自己個兒,何必巴巴地再找個男人,看人家的臉色過活?”說著,轉過身去。看著窗外,道:“起風了,看來又要下雪了……”

打正月初一開始,這雪就稀稀落落地下個沒完。停上兩日,過兩日便又陰了,一直下到了正月十五。

昨兒元宵節,雪晴了一天,這到十六晚上。又開始下上了。

韓江氏是南邊人。最是畏懼冬寒不過。

小喜聞言,挑簾出去。見外頭確是飄飄灑灑地下起雪花來,轉回來,對韓江氏道:“姑娘說得是呢,又開始揚雪花了,奴婢喚人來,再添個炭盆吧?”

韓江氏緊了緊身上的衣裳,點了點頭……

兆佳氏沒有坐在炕上,而是坐在靠門口的椅上。她的對面,坐著眉頭緊皺的工部侍郎穆爾泰。

雖說坐在門口,但是兆佳氏有些燥熱,只覺得渾身地不自在。

她心里暗自嘀咕著,是不是兩個炭盆的緣故,看來,一會要叫紫蘭、綠菊她們撤下去一個炭盆了。屋大,一個炭盆有些冷,但是也能省下些炭。

吃穿用度,往后也當好生算計,要不然的話,寅月吃了卯糧,豈不是要讓大房那邊看笑話?

說起來,之前的分灶也有好處,那就是曉得了這些開銷用度。要不然的話,直接分家,還有些叫人不適應。

畢竟,這些年來,她沒有為銀錢操心過,所做的不過是將得了的銀,緊緊地攥在手心里,使勁地攢著私房。\\\\\\

這半個月來,兆佳氏心中未嘗沒有悔意。

別的不說,就說幾個小的,往后做學問也好,出去當差也好,都是拋費。四姐兒與五兒兩個,往后預備選秀,也需要銀。

要是不分家的話,這都是公中地,如今卻是要二房自己擔著。

雖說分家后,自己不用再看大房的臉色,能做個當家太太,但是想起這里外得失,也使得她肉疼。

不過,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曹頌又是鐵了心的分家,長房那邊也趁機應允了。兆佳氏饒是臉皮再厚,也無法再捧著笑臉,巴結過去。

分家,就是今晚。

她娘家哥哥——工部侍郎穆爾泰,還有曹家老一輩的姑爺傅鼐,兩人作為曹家分家的中人,都到了曹府。

不同的是,傅鼐去了西府,見曹寅去了;穆爾泰則進了西府,來見自己的妹。

雖說兆佳氏素來跋扈,性不好,但是對于娘家哥哥。還是有幾分畏懼。

屋里沉寂得怕人,兆佳氏有些個坐不住,只覺得口干舌燥的,便端起幾上茶盞,喝了大半

曹頌帶著幾個兄弟在外候著。屋里只剩下兆佳氏兄妹兩個。

穆爾泰看著兆佳氏。嘆了口氣,帶著幾分埋怨,道:“這不是糊涂是什么?曹家的體面,盡在長房。親家大老爺同大爺又都是厚道人,待頌兒他們兄弟也是沒話說。由他們父照拂,什么心都不用你操,這不是你地福氣么?好生生地,大過年又鬧這些個。”

正月初六那日。吳雅氏打發人來,接了閨女歸省。從如慧口中,穆爾泰也曉得了曹家長房、二房要分家的前因后果。

兆佳也是大族,穆爾泰最是曉得親族的重要,尤其是在仕途的提挈上。

要是沒有伯父瑪爾漢地余蔭,他考績平平地,不降職就不錯,更不要說是升做京官。

所以,他是反對妹與侄提分家的。

二房雖說曹頌已經當差,但是下邊還有五、六個小的。哪里那么容易撐起門戶來?

他當天就叫了曹頌過去,好一番苦口婆心地勸說,想讓其收回分家地話。

曹寅為人,他是曉得的,溫和3。要是侄們不提“分家”這話茬,曹寅不會開口才是。

曹頌曉得舅舅好意,但是想著母親地脾氣,與其在一處膈膈肌肌的,傷了大家地情分;還不若早點分家,也少讓大伯與哥哥操心。

說來說去。他還是在富察府那邊的老話,自己身為二房長,也該有些擔當。

大伯已經是年近花甲之人,身上又有宿疾,要是還讓其一直為二房侄們操心,也委實不孝了些。

曹頌已是二十一歲,差事有了,媳婦娶了。已經是大人。

穆爾泰勸不住他。也只當嘆息再嘆息了。

雖說是親舅舅,到底是外人。有些話也不好說過。況且,曹寅既是請了傅鼐與他做分家的中人,那他心里也曉得,就算是分產,曹寅也不會虧待了侄們。

雖說曉得曹家長房、二房“分家”已經成定局,但是穆爾泰心中對妹卻少不得有幾分埋怨,忍不住抱怨兩句。

兆佳氏聽出哥哥話中的責備之意,心下覺得冤枉得不行。

天地良心,要說她自己個兒,可是從沒想過分家的念頭的,還不是曹頌那個大孽障捉出來的?

兒大了,自己說也不聽,又能有什么法?再說,瞧著長房的意思,正是巴不得要分呢,她也不好熱臉卻貼那邊的冷屁股。

妹的脾氣,穆爾泰最是清楚不過地。

見她事到如今,還是不以為然的神色,穆爾泰搖了搖頭,懶得再說其他的。

就聽到門外曹頌道:“舅舅,時辰差不多了,咱們該過去了吧?”

穆爾泰瞅了瞅地上的座鐘,已經是酉正二刻。

他站起身來,彈了彈衣袖,對兆佳氏正色道:“雪琴,聽哥哥一句,今晚不管親家怎么分產,你都別言語。”

兆佳氏見哥哥起了,也跟著起身。

聽了這話,她卻是不解,挑眉道:“哥哥,您說的這是什么話?您來做中人,正應向著我們才是,難不成還讓我們吃虧不成?”

“糊涂,真真是婦人之見!”穆爾泰見她渾渾噩噩的,分不清輕重緩急來,使勁腳,道:“雪琴,想想你幾個兒的前程?你再惦記是不是要撕破面,多分銀?不說別的,就說小二的差事,那是花銀也沒地方使的。要不是曹是和碩額駙,又同皇們交好,同侍衛處地幾位大人也有往來,你以為會平白落到小二身上?”

兆佳氏被訓得沒了主意,使勁地攥了帕,抬起頭來,帶著幾分祈求道:“哥哥,您得替妹做主啊。這邊不比長房就曹兄弟一個,他們兄妹好幾個呢,要是銀不夠使,往后這上下百十來口過日……”

“頭發長,見識短。要是你不要幾個兒的前程,你就盡管爭去。”穆爾泰見妹冥頑不靈,也失了幾分耐心,道:“大伯從尚書位兒退下多年了,如今我也不算好過。我雖有心提挈外甥們,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要是真將長房父得罪光了,那往后就是想要掏銀給頌哥兒他們幾個奔前程,也找不著門路。這些話,我盡說了,剩下的,你自己個兒掂量吧!”

說完,穆爾泰挑了簾出去。

兆佳氏的臉上陰晴莫測,跟著哥哥身后出去。

四姐兒、五兒兩個是閨女,靜惠與如慧兩個是媳婦,都不用過去。曹頌帶著三個兄弟,隨同母親與舅舅到西府。案上放著幾個賬冊,里面是公中一些祖產的名冊。不外乎幾處房產,還有古董字畫、家具擺設、金銀器皿等物。

早年,為了還虧空,公中的幾處田產與鋪面都變賣了,只剩下幾處房產。

這邊的老宅是祖宅,這個按例是不分地,由長房住著。那邊還有兩處宅,一處在蘇州,一處在杭州。

東府地宅,雖說是曹做主添置的,但是從公中帳上使地銀,也可以歸入公中。

還有海淀的園,當初修建時,雖說多有淳郡王府幫忙,但卻是以曹府的名義修建的,不能算是曹的私產,說是公中產業也說得過去。

除了這幾處房產,就是太湖的珠廠了。當年曹寅是花費公中的銀錢置辦的,也算是公中產業。

今晚“分家”,要分的家產,就是這幾處宅、珠場與登記在冊的古董字畫、家具擺設什么的……了()(→)選擇您常用的網絡收藏夾點擊收藏《重生于康熙末年》2008白馬書院上海曉童科技發展有限公司《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08]028號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