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煒的買兇的案子是鐵案如山了,不過這事情似乎還V[束。李嘉煒去的那棟別墅是登記在他名下的,但是他卻不能解釋這個別墅是怎么來的。就算他承認自己貪污受賄,也很難讓人相信一個區工商所的小科長可以貪污那么多錢。
于是矛頭當然就指向了他的父親李東,這件事很快就驚動了紀委。省紀委很快就派了工作組下來調查這個事情。
不過這個事情顯然和張揚沒有什么關系了,李嘉煒被抓了,李東自身難保,自然沒人在那個交通肇事案上再做什么手腳。至于李東的案子,現在連李玉華都管不著了,和他張揚就更沒有什么關系了。
張揚這會兒正在一輛小巴士上。他之所以會現在來坐這么個小巴士,是因為這個車是添齡醫院的醫療服務車。
當初張揚把黃全拉來弄這個服務隊,現在看來倒是很有眼光的一件事情。黃全這個人性子喜動不喜靜,而且頗擅長與人打交道,干這個事情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況且,自從黃全認識了張揚之后,醫術也提高了很多。雖然張揚在海城市和學術界的名聲如今是極其響亮,但是如果要論在海城是南郊的百姓之中,他的名聲或許未必比得上“黃神醫”。
張揚的這個提議,事實證明是很不錯的,這不僅僅是給大家提供了方便。誠然,醫院這樣做投入不小,效率不高。相對于收的那些位數不多的出診費來說似乎是并不合適的一件事。但是這卻讓添齡醫院在南郊的百姓中名聲大漲。這種名聲不僅是增加了要求出診的病人,同時也是使得添齡醫院的門診大廳更加的門庭若市。即便從經濟利益的角度來看也未必虧了。
張揚今天會在這個車上,是因為黃全最近遇到一個疑難病例,他自己覺得吃不準,便想讓張揚一起來看看。對于看病,張揚一向并不推辭,而且聽了黃全說的地址之后,他發現距離小蘭父母家也不遠,倒可以順帶跑一趟。照理前兩天,老趙就應該來看病的,卻不知到怎么沒有來。
車很快就到了地方,這個村子叫靠山村,靠山村顧名思義,是靠著山的。不過在海城周邊并沒有真正的大山,所謂靠山村,靠著的不過是個小山頭罷了。
黃全要讓張揚來開的一個病人是靠山村的一個姓楊的農民。已經五十多歲了,一向體壯,平日里也正常,唯有一樣,這老人時常發狂,一旦發作,須合數人之力方能按住。
本來還是偶然發作,近來卻似乎頻繁了些,而且發作起來愈加嚇人。
上一次黃全來來地時候。病人卻并未發作。黃全診治時也沒有發現特殊異常。只是開了一帖調理地方子。但是事后。病家家屬說老人仍然有這個癥狀。并未見好。家屬本來是想帶其到醫院診治。可是一來路遠不便。而且該病人發狂并無規律。若是路上突然發狂。將有諸多麻煩。二來如果到了醫院不見癥狀。豈不又與上次一樣?
農村人進城看一次病并不容易。因此也就拖著。可是老人發狂據說越來越頻繁。不得已便又向黃全求救。
黃全心里沒有底。事實上他上回來既沒有看到病人發病地表現。有沒有查出問題所在。所以黃全這一次帶著張揚進村地時候。心里倒希望病人正好發病。
并不是說黃全心地不好。想讓病家生病。實在是發病地時候病癥表現明顯。容易發現問題地所在。便于對癥治療。
不過這一次。黃全地愿望好像還真實現了。剛走到那病人所住地院子附近。就聽到里面一片嘈雜。動靜之大。讓黃全都大吃一驚。
張揚和黃全也顧不得敲門。直接就闖了進去。果見一老者正發癲狂。院子里男女五人似乎都難以按住。張揚和黃全見狀。忙上去幫忙。
這會兒,他們也顧不上打招呼,先將老者制服。
此時病人嘴巴干裂舌干黑手腕寸脈洪其感覺如山洪暴發,關,尺脈幾近于無,頸脈與手腕寸脈洪,大,數相符,趺陽之脈與手腕尺脈相符,幾近于無。張揚由此斷定為典型的陽明經狂證無疑。
張揚見此情況,急讓黃全去取藥,要大黃,芒硝,實,厚樸等。
黃全很快就去了藥來,張揚便道要黃全去大黃、芒硝各一百克。
黃全微微一愣,問了聲:“這么多?”
黃全問是問了,不過并不懷疑張揚的用藥,他見過張揚治病的奇跡也不在少數了。只不過他沒想到張揚用藥量這么大而已。
可是他這
卻引起了病人家屬的疑問。一個年紀和那老人差不了看張揚和黃全問道:“黃大夫,這位是誰啊?這大黃、芒硝能用這么多嗎?是不是少用點?”
黃全一邊用隨身的小秤稱藥,一邊道:“楊大叔,這是我們張副院長,您放心,張副院長的醫術那是頂呱呱的,有他在,肯定能治好。”
黃全雖然這么說,可是那個被他叫做楊大叔的老人似乎仍然將信將疑,這個老人是那發病老人的堂兄,小時候也看過些醫書,算是有點常識的。聽張揚說大黃、芒硝各一百克,心里便有些擔心,覺得這般大量的用藥不妥。
要老漢看看張揚,雖然他神情自若,似乎哼有自信的樣子,可是這么一個年輕人說的話他人覺得不放心。老頭子局的張揚這年紀實在不牢靠,于是便道:“不行這樣用藥不行,太危險了,你少用點。”
張揚道:“這病急了當然要用急藥,先穩定了病情才是。”
沒想到張揚這么一說,楊老漢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叫道:“這不是你家兄弟,你這般用藥,要是你自己兄弟你肯嗎?”
張揚沒想到這老漢這么固執,可一時也沒辦法解釋清楚,雖說治病救人,也要尊重病人家屬意見,如果家屬堅持不允也是麻煩。
張揚想了想道:“黃全,大黃九十可,芒硝八十克,快稱!”
黃全一聽,不再猶豫,迅速稱了藥。張揚有馬上抓了一把實,兩把厚樸。道:“慢慢煎來不及了,搗碎了急煎。”
兩人一邊說,一邊做,沒容上楊老漢插嘴,黃全已經將放在帶來的粉碎機里搗碎了,招呼病家家屬趕快煎藥了。
那得病老人的妻子接過藥看看先前那楊老漢沒有說什么,便也急急忙忙去煎藥去了。
那樣老漢心里這會兒也有些猶豫,吃不準應該這么辦,這個黃全的名聲極大,大家都說是個“神醫”。這年輕人雖不清楚,但是卻是黃大夫說醫術極高名的,想來應該不差,可是給自己兄弟用這么大劑量的要,楊老漢終究覺得有些冒險。
楊老漢心里患得患失,氣氛就有些尷尬,一時大家都沒有說話,好在,藥是搗碎了急煎的,沒多久就好了,到了這個地步,老人也不在堅持,覺得黃大夫這么大名頭,就聽一次吧!因為藥太燙,時間急迫,等不得時間,張揚便讓病人家屬將藥兌溫,便給病人灌藥。
但是這時候病人仍然狂躁不安,必須按住四肢,而且牙關緊咬,無法灌藥。張揚于是讓黃全過來替他按住病人胳膊,自己騰出手來,問病人家屬要了根筷子,伸手一捏,病人口微張,迅即用筷子頂入,然后將湯藥徐徐灌下。
結果注入半碗,病人大吐起來,連藥也吐出來了不少,張揚不去理會,等稍平歇了,繼續注藥,把剩下的一碗半兌溫了的藥注入患者嘴中。
到這時候,前前后后已經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病人倒是不再發狂了,已經不需要人按住。
張揚于是讓家人將其抬到床上歇息。稍待片刻再看,病人脈搏已緩,氣息漸平。有少量小便,未大便。躺床上哼哼嗤嗤,迷迷糊糊。
張揚見了又開了一貼護脾胃的方子,讓黃全抓藥給病家。
黃全抓了藥,問張揚為何開護脾胃的方子?
張揚道:“狂乃邪火之橫行,神無定主。治狂務于袪邪,滅火為要。大,小承氣,專行攻下狂妄能醫。重陽者狂,在用方時,慮小承氣湯力量太小,乃用大承氣湯。但在量的問題上考慮到只要通下,中病即止,則無大礙,只要固護脾胃。
但藥量必須要通下。”
正說著,病人家屬來告知大便也有了。于是張揚便讓黃全將藥給病家,囑咐一早服用,調理脾胃。
從楊家出來的時候,老漢已經清醒,雖然顯得虛弱,卻沒有大礙了。事實在前,病家也自然稱謝不已。
出了院子,黃全道:“虧得張揚你一起來,不然我可不敢這樣用藥。”
“用藥謹慎是不錯的,不過藥量不到也不行,”張揚道:“仲景在《傷寒論陽明篇大承氣湯條中大黃為四兩,厚樸半斤,芒硝三合,實五枚。再說著老人身體高大壯健,用藥更需足量!”
黃全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便問張揚:“你說的那個趙老漢家還去嗎?”
“去吧,來都來了,看一下再說!”張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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