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第三十四章四公子,春華
第三十四章四公子,春華
木嵐?斷魂關的沙塵?來者莫非是木頭哥哥?!這個說話的聲音像口渴之時一氣喝下一大杯水也似,令人從心底往外冒著舒坦勁的木嵐,真是木頭哥哥!?
方才被容九輕薄了那許久,趙婠都能咬著牙忍了。可面前有極大的可能是木頭哥哥,是她一直耿耿于懷覺得對不住的木頭哥哥,她真的快忍不住了。
她注意到木嵐稱容九為“泰陽”,莫非這容九居然會是江湖盛傳的泰陽公子,也就是北燕真陽宗齊大宗師關門愛徒的泰陽君?先前趙伯猜測容九是哪個江湖門派在外歷練的弟子,看來還真的是。嘿,與他同路來東魯時,他可說他是東魯人氏,那口東魯話也說得倍兒地道。
斷魂關的那把沙塵!難道這泰陽公子容九就是當年在斷魂關被自己灑了一臉塵土的貴公子?也就是幾年前曾經在恒京街頭救過自己、卻搶了散花針去的人?天哪,這天下怎么如此之小!
趙婠想到此處,心中豁亮。容九擄自己絕對與斷魂關脫不了干系,必有所圖。
木嵐沒坐多久,又被容九趕到一旁。木嵐想了想,問道:“泰陽,你打算讓她睡到什么時候?這樣點著穴,想必她睡著也不舒服。”
容九嘆了口氣道:“你以為我舍得她受罪?只是……”猶豫了片刻道,“你不知道,她性子倔得很,我怕她醒了跟我鬧騰。咱們現在還不安全,我可不想傷她。并且,她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也不能告訴她你就是她的木頭哥哥。否則,你倒可以勸她一勸。”
木嵐笑道:“無妨,就算不告訴她我是誰,我也能勸得她乖乖兒的不鬧事。”
容九似笑非笑地瞥了木嵐一眼,道:“是了,你學了賈長老的看家本事,要使出來,還真能對付得了她。”站起身,手搭在木嵐肩上,他笑吟吟道,“春華,我的好兄弟,不是我食言,誰叫這小丫頭欠了我的。你呀,安心只當她的木頭哥哥罷。”
木嵐臉色微變,退后欠身一禮,輕聲道:“木嵐知道事情輕重,也絕對無他意,還請公子放心!”
趙婠聽到這里,有些驚訝,木頭哥哥對容九似乎頗為恭敬。北燕的車馬行掌柜送來的信息中提到過,那身為皇帝長子心腹的春華公子好像就是木嵐,方才容九說的話也證實了這一點。同為北燕人的春華公子與泰陽公子據說是莫逆之交,但現在看來,這二人的關系可復雜著,并不完全是知交好友。木嵐方才說話,倒有點像自己那幾個得力下屬與自己說話時的語氣。
容九哈哈一笑,重重拍了拍木嵐肩膀,道:“你瞧你,又來了,咱們是兄弟,好兄弟!講究這么些虛禮作甚?!”
說完,容九輕輕一指點下,片刻,趙婠慢慢睜開眼,目光落在笑吟吟瞧著自己的容九面上,張嘴便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容九眼疾手快,緊緊捂住趙婠的小嘴,卻不妨被她狠狠一口咬在指腹上,疼得一咧嘴,卻仍笑嘻嘻道:“你再喊,我又點你穴了。乖了乖了,婠婠,咱們是老相識,我不會害你的。”
趙婠被他捂住了嘴,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在他手底下含糊不清地說道:“放手吧,我不喊了,”猶豫了一下,又道,“容大哥。”兩人同路往東魯,她一般都是這么稱呼容九。
一聲“容大哥”叫得容九眉開眼笑,果然放開手,卻死性不改,舉起滿是趙婠氣息的手掌深深一嗅,滿臉陶醉:“美人檀口芬芳,本公子聞香識美人……”見趙婠臉色大變,氣惱地怒目瞪著自己,慌忙放下手,訕訕道,“那個……婠婠,你餓不餓?”
趙婠裝作沒聽見他叫自己“婠婠”,現在形勢比人強,一些東西能不計較就不計較。她打量了一番四周,看見孟休戚果然被扔在地上,頭臉皆被一床薄毯蒙著,死活不知,又是一聲尖叫:“秀川王殿下……”伸手扯住容九的衣襟,質問,“他怎么了?”
容九見她滿面關切之色,心中大不舒服,哼哼:“死了。”
趙婠雖知容九八成在說謊,那顆心卻依舊提到了嗓子眼兒。她一把推開容九,翻身下床,撲到孟休戚面前,扯下薄毯,抖著手去試他的鼻息。孟休戚雖臉色難看,但氣息反倒比方才中箭時還強了幾分,她放下心來,一扭頭不滿地對容九道:“容大哥,你與秀川王可有仇怨,為何要咒他?”
容九哼了一聲,別開臉,卻對木嵐使了個眼色。木嵐心領神會,溫和道:“縣主,九哥兒只不過頑笑罷了,還請縣主切莫著惱。秀川王身受重傷,不如把他扶到床榻之上好生休息?”
趙婠努力按壓呯呯心跳,看向木嵐。他不算高也不算矮,身量不算胖可也不瘦,眼睛不大也不小,鼻梁倒是高挺,膚色也還算白晳。她的木頭哥哥對她微微一笑,笑容一如數年前那個朝露在草葉上滾動的清晨他第一次看見自己時一般無二的溫柔。
趙婠不敢讓自己的眼神流露出異樣,反而滿目警惕之色,仿佛看見的是一個陌生人,她退后兩步,寒聲問:“你是誰?”不等木嵐說話,蹙了眉對容九急急道,“容大哥,不知這是何處?秀川王受了傷,要趕緊送他回錦繡書院。我也要回賞鸝園去,免得我師父他們掛念。”
容九撓撓頭皮道:“你還要回去?你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我們救了你,你就死定了!”
趙婠在心里冷笑,那些箭射完了你才把我擄走,救我,哼!她一挑眉,狐疑道:“容大哥,我還正想請教呢。那時我已經準備讓東魯的城衛軍送我回去,怎么容大哥卻把我擄到了這兒?”
容九臉色一整,一本正經道:“你知不知道,你們回賞鸝園的路上還有兩處埋伏,就憑東魯那些城衛軍絕對不夠看。我們得到消息去得晚了,否則早就救了你出來。”一指木嵐道,“我和這位好兄弟,為了救你們可費了極大的力氣,”滿臉委屈地控訴,“你還不相信我?”
趙婠暗道,我現今在你手上,你想說什么自然由得你。嘿嘿,兩處埋伏,你們把東魯想得太簡單了,那位永英公主領著大都的四門提督之職,在她眼皮子底下能湊出這一波襲擊就算是不得了了!
她自然不會說破,反倒是一臉緊張害怕的表情,斂襟對容九深施了一禮,感激道:“如此,小妹真是多謝容大哥。”這才正眼看向木嵐,不好意思道,“這位大哥,方才趙婠不知大哥曾施援手,這里謝過了。不知大哥怎么稱呼?”又深施一禮,這一禮卻是十足心甘情愿。
木嵐慌忙還禮道:“縣主多禮了。方才在下擔憂縣主安危,因情況緊急,怕一時說不清楚,這才點了縣主的穴道,還請縣主不要見責。在下姓蘭,”特意補充一句,“蘭草之蘭,因家中排行第五,縣主叫在下蘭五便是。”
趙婠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在嘀咕,明明是容九點的穴,木頭哥哥為何要把這事攬到自己身上?容九口口聲聲說木頭哥哥是他的好兄弟,但方才木頭哥哥卻又稱容九為“公子”,而容九說話時的語氣也不像是以前同路時那么江湖氣,一口一個“本公子”。
她眼珠滴溜溜一轉,瞟見容九贊賞地對木嵐點了點頭,見趙婠看過來,容九笑道:“你放心,等我的人探聽清楚了,我們就出去!”
趙婠剛要提出讓他們送自己回去以作試探,不料容九反而先拿話堵住,她不好說什么,便點點頭,卻又道:“還請容大哥派人給賞鸝園送個信,說我現在安好。”看一眼孟休戚,嘆氣,“只是秀川王受了傷,也不知能耽擱不?”
容九鄙夷地乜斜了孟休戚一眼,嘟噥道:“這小子命硬,挺幾天不妨事。”
雖如此說,在趙婠的請求下,容九與木嵐還是把孟休戚抬到了這間屋子隔壁的另一張床上。趙婠想要搭把手,卻被容九好言堅決拒絕,說她是個女孩子,又沒什么力氣,這點小事不用她親自動手。
將孟休戚安頓好,他仍然昏睡著。明明是被點了穴道,容九卻偏說孟休戚是因為傷重所以自己暈過去了,可恨趙婠雖然知道他在說謊,卻又不能拆穿,只好在心里將他翻來覆去罵了幾十遍。
她白天看了許久的書,如今又折騰了這么久,以她的小身板應該早就要頂不住了。她十分注意這點,時刻不欲令人察覺出她的身體其實遠比看上去要好得多,因而立時哈欠連連,非常疲倦的樣子。
容九見她困得連眼也睜不開,總算是識相,也有些心疼佳人受了苦,便與木嵐告辭,不免說了些諸如——婠婠盡管放心地睡覺,有他在,保管沒人能傷害得了她之類的話。還說雖然旁邊房里那家伙傷得不輕,可能不會半夜爬起來輕薄她,但為了不讓她擔憂,他決定守在那間房里,監視孟休戚。
趙婠似嗔似惱地白了容九好幾眼,這人口花花的習慣一如既往。她在心里腹誹,我肯定不擔心孟休戚,倒是很懷疑你的操守。她納了悶,這般口無遮攔的憊懶人物,齊大宗師是怎么看上的?
心思一轉,趙婠只敷衍了容九幾句,反而與化名“蘭大哥”的木嵐很是說了一會話,誠懇地道謝,又鄭重拜托他務必要送信給賞鸝園的眾人。
容九在一旁大大著惱,風言風語,說趙婠“喜新厭舊”,有了蘭大哥,就把容大哥扔在腦后。趙婠毫不客氣地說道,蘭大哥看著就是個妥當穩重人兒,遠比某些輕佻無行的人要可信得多,交朋友就得交蘭大哥這樣的!
容九被噎得不輕,等趙婠把二人趕出了這間地下暗房,他倆來到另外一處藏身所在后,他扯著木嵐問,本公子真像她所說的那么浮浪?
木嵐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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