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粉紅加更章節。年過完鳥,上班啦。
知道清平公主是自己的親娘,趙婠的心情很復雜。她從小心心念念著爹娘,又不敢在爺爺面前暴lou出來,生怕惹爺爺氣惱。每每被村上的小娃們罵作沒爹沒娘的野孩子,她就要格外強烈地想念爹娘。
她不止一次幻想過爹娘的樣子。雖然爺爺要把爹娘罵得如此不堪,但在她心里,爹爹即便有些傻氣,卻一定對娘親和自己都很好很好;娘親就算很兇很兇,對爹爹和自己也必然是全心全意。被爺爺訓得狠了,她就要幽怨地想,爹娘才不會讓我做這么重且難的功課咧!瞧見我手指頭腫成這樣,他們定然要心疼死。
可惜,幻想只存在腦海中。趙婠真是惆悵又無奈,到底該用什么態度來面對這個完全無視自己的娘呢?說起來,還是看了她三分臉面,否則秦山派那些修為較低的弟子不是被弄斷腿、修為高的弟子也不僅是廢了修為這么簡單。若清平公主不是秦山派弟子,萬獸山就是秦山派的榜樣。
她捉了越樂的手指一根一根把玩,半響又問:“你說過,因魂晶與九龍杖里被分離的魂魄回體之故,你很清楚地知道我的事情。當年我一家人是如何分開的,你知不知道?”
越樂愛憐地抱緊她,心知肚明她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在她額
上又親了一記,他嘆息般道:“你若不是成了魂晶的主人,我也不知你之事。九龍杖是我的兵刃,雖能容魂,卻不像魂晶那樣可被我吸納。再者,杖中殘魂微弱之極,縱然將滿心的血都灑上去,殘魂也不會知道身旁發生的事情。你別傷心,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我也定然幫你找到爹爹和爺爺。”
趙婠忽然投入他懷抱,緊緊抱住他的腰,悶悶地問:“越樂,你真的永遠陪著我嗎?”
越樂輕輕咬了她耳朵一口,說,你的耳朵是擺設。
兩個人規規矩矩躺著又說了些話,將以后的事情計較妥當。越樂忽然從榻上跳下地,把蒙面巾重新戴好,將書房的門打開,不一會兒便引進人來。
瞧見自家少主這般慵懶地躺在榻上,頰上還染著紅云,智姨瞥了一眼越樂,冷哼了一聲。她明里暗里、旁敲側擊地勸過趙婠,有時也要避忌些。要真的喜歡了,成親便是,何必總給人偷偷摸摸之感?
越樂也知道這位內院大管事對自己不滿,可他有什么辦法?他倒是想和趙婠成親,但那丫頭總是瞻前顧后、疑神疑鬼。聽聽方才她問的話,分明還沒有完全相信自己么!
緩緩就緩緩吧,不找到爹和爺爺,她只怕不會安心。越樂難得的憂郁起來,心道要是總也找不著人,她該不會總也不嫁?啊呸,童言無忌!諸天神佛
,你們一定要保佑囡囡的爹和爺爺明天就出現!
智姨來找趙婠,說是方才前院送來一封拜貼,鎮國公主府的詹事暗紅想過府拜訪,不知道縣主可否撥冗一見?
趙婠聞言,撇了撇嘴,道:“告訴來送貼子的人,本縣主與鎮國公主府不熟,這什么詹事的好意心領了。不見。”
智姨忍了笑,知道暗紅打出鎮國公主府的名號惹趙婠不高興,便依言打算去回絕。見趙婠在薄被下的衣裳很是零亂,不由沉下臉來,把那送貼子的人扔到腦后,坐到她身旁開始叨叨。完了還要橫一眼木頭樁子也似站在那兒的越樂,心說話,你個大男人怎么也不主動些?難道要我家小姐開口說嫁給你嗎?
越樂只有苦笑。國公府諸人不敢對趙婠說什么,盡數都沖著他來。可是他也不能違背趙婠的心愿命令啊。
過了幾日,暗紅親自登門送拜貼,這回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頭銜,只說來看望舊日服侍過的小姐,還請小姐念著些舊情,見他一面。
什么舊情?他指的莫非是東魯之事?不錯,是他告訴自己去往北燕,因為趙伯受傷后向北逃遁。可是,東魯遇襲之事與他就沒有關連?
趙婠定了定神,讓人把暗紅帶到花廳相見。
暗紅神色復雜地看著趙婠,沒想到她不僅死里逃生,還遇上那般大的際遇。想來,她定是在那消
失的幾年里,好運氣地碰上了一位大宗師,這才把她調教成九品上巔峰境界的強者。
花廳里半響都無人說話。暗紅知道,經南荒之事后,趙婠定然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要是知道她當時也在場,打死暗紅都不會祭出春卷來。可這世事難料,似乎天下所有不合理的事情都異常合理地發生在了趙婠身上。暗紅不過凡夫俗子,也沒有神算子能掐會算的功夫。
見趙婠真的沒有主動開口的打算。暗紅沉聲道:“我解釋。”
趙婠淡淡道:“說。”
暗紅調整了一番心情,斟酌道:“當年那事發生時,我真的不知情。我去東魯之前,他們都已經計議妥當了。原本只是針對赫連前輩,后來才應人請托加上你。”
趙婠微微一笑,看似相信了暗紅的話,聲音也帶了幾分熱度,說道:“你什么時候到的東魯?”
暗紅毫不猶豫道:“十月二十,蒙君上傳召,我趕去參加紅月年會。”遲疑道,“赫連前輩應該也去了吧!”
趙婠又問:“為什么要殺我?”
暗紅道:“大秦有誰要你的命,這還用問嗎?另外,雖說孟大家被燕人引出大都城,但從商業協會能借出飛鐮箭車來看,他即便不是默許,也是事先知情的。”眼神一閃,低聲道,“秀川王……很可能是清白的。”也很可能不清白。
很好,這番
話把秦燕魯三國一網打盡。趙婠心道,我怎么就這么不受人待見?孟大家那么慈眉善目的和氣老頭兒,就算自己拒絕與孟休戚聯姻,他也不至于非得置自己于死地吧?更何況,孟休戚那時還與自己在一起。
趙婠皺眉喃喃道:“孟大家不怕孟休戚也死于箭下?”
暗紅一笑道:“當時,若不是孟休戚的護衛被妖獸纏住,就定然會攔阻孟休戚救你。說實話,如果當時你與孟休戚站在原地不動,飛廉箭車必定一箭不發,無功而返。那樣,燕人也沒那么容易把你劫走。”他似贊嘆道,“你的運氣真說不上是好,還是壞。”
趙婠見他說的與趙義等人調查的情況一般無二,心道這廝倒是光棍。她又問:“春卷的事兒怎么說?”
暗紅嘆道:“萬獸山的白掌門為了置赫連前輩于死地,找到了原先與赫連前輩有仇怨的萬獸山毒蟲峽一名弟子做幫手。你的事情,我曾經盡數告訴給君上,不知怎么竟傳到了商業協會中某些人耳中。那些人因十七掌柜之故,要殺你泄憤,便請這名弟子調制藥物誘捕了春卷。暗殺你當日,我總算及時趕到,發了那示警的鳴鏑箭,同時把春卷搶到手里,后來君上賜給了我防身。”
聽起來倒是圓滿,不過趙婠很想問,那天從揚都來表演的雜耍團,不早不晚趕在那時讓妖獸拖困而出,這當
真是意外事件?暗紅沒提此事,趙義他們通過順安車馬行的趙仁調查出的結果也證實確是意外。但趙婠總覺得,這樣的意外未免太湊巧。她不信。
見暗紅如釋重負模樣,趙婠抿嘴一笑,道:“暗紅哥哥為了救我出北燕,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竟連春華公子都能給你當信使。”
暗紅苦笑道:“對不住,這是商業協會秘事,不便相告。”嘆氣道,“冒然使動他,我在君上面前真是吃了好大的排頭。”似終于忍不住埋怨之情,瞪了趙婠一眼,“你怎地不信我?當年我在國公面前發過重誓,一定會好生照料你。你被暗算,確實是我的錯。東魯畢竟不是西秦,商業協會里頭好多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既然我說過要來接你,你該信我才是!你不知道,那回商業協會出了大力氣,卻一事無成,反倒折了不少人手。為了這,君上狠狠地罰了我!”
趙婠親手給暗紅端了一杯茶,歉疚道:“真是讓暗紅哥哥為難了。這樣吧,春卷我也不要回來,仍然留著給你防身。反正我現在也用不到它。”她笑得眉眼可親,“你定然不知如何將春卷馴服,我教你法子,能讓你成為它的主人,如何?”
暗紅忙不迭拒絕:“這怎么能行?春卷是赫連前輩留給你的,我不能要。以前你不在時,我幫著照看還說的過去。如今你回來了,我
怎么還能霸著它不放?”說著話,他從腰上解下個袋子,道,“春卷是因藥物才肯聽我的指揮,沒了藥物它就要鬧絕食。你若不想春卷受苦,就把它收回去吧!”
趙婠故作生氣道:“莫非暗紅哥哥還在生我的氣?我有法子能讓它真正認你為主,你收下它來,也是我一片心意!就算是,”她笑得暢快,“送給你與寧安公主的婚禮賀儀。”
暗紅聞言一怔,隨即爽快點頭道:“既是賀儀,我便卻之不恭。”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寧安先前多有得罪,看在我的面上,別與她計較了吧?”
趙婠點頭道:“那是自然。一會兒我就讓內廷司的人把工匠領到寧安公主府去。春卷先留下,我讓趙信看看那是什么藥物能讓它聽話,去了藥物的依賴,再教你法兒。”
與趙婠又敘了些別情,暗紅神清氣爽地站起身,特意看了一眼越樂,輕聲打趣了趙婠幾句,這才告辭離開。
趙婠默然坐了半響,對越樂道:“咱們有必要弄清楚,東魯順安車馬行的趙仁掌柜是否參與了那年之事!丘伯伯告訴我,客卿長老并非每次都與會,一般而言只有年會當晚才知道來了哪些人。針對趙伯與我的刺殺卻不像是數日內就能謀劃妥當的。就連暗紅都不能肯定趙伯會去參加年會,唯一能懷疑的,只有當年我們出發之前,趙伯便聯系上
的順安趙仁。我還記的那雜耍團是從揚都來的,順安的總號就在揚都。不過這破綻如此明顯,趙仁就不怕我一旦沒死,便要找他尋仇?”
越樂思索片刻,很肯定的下結論,趙仁已叛。他如此做為,是徹底地與你割裂,用此種投名狀的方式來表明自己對新主人的忠心!你在秦,他在魯,鞭長莫及。只要你敢去,他還有別的方法對付你。那兒是他的老巢。(!)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