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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如何杜絕春試弊案,趙婠和越樂琢磨了又琢磨,與宜王蘇偃嬴昭等人也商議了許久,能使力的地方盡量使力,并花了無數口舌去勸服皇帝接受這些改變。至于考官那兒可能出現的貓膩,大家也有所決定。
接下來便是長達十數二十日的答題批閱,女官們用了三日時間抄錄完所有試卷,心疼地呵著纖纖玉指回轉宮中。她們雖疲憊不堪,心里卻是非常開心的。不單單因為皇帝賜下的厚賞,而是她們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坐在貢院里與舉子們的考卷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想到自己也許是第一個拜讀狀元、榜眼、探花如椽妙筆寫就錦繡文章的人,女官們的心情真是雀躍又憧憬。
趙婠只有疲累之感,她對春試的結果完全不感興趣不關心。交了巡檢官的差事,她向皇帝請了假在家休息了幾日。
再也不能借受傷之因推托,她只好上文淵書院去整治了一番武道五班那幫小兔崽子,不免又送出幾張武學秘笈,引來少年們如狼似虎目光。很顯然,第一批那三張秘笈起效用了。
趙婠還要去照管機關營諸般事宜,尤其是她自己畫出來的機關器械圖紙,時不時得去瞧瞧制造進度。那兒護雖然有越樂盯著,她身為護國公也不好一次面都不露。她親自旁觀了數場護的演練,并且重賞了表現突出之人,倒是引發了
一陣訓練熱潮。
另外,靈貞孝公主體內的毒素都被清理干凈了,皇帝發了話,讓她仍回宮里去住,好生將養著,準備嫁人。
趙婠親自把靈貞公主送回皇宮,讓她去元英殿面見皇帝謝恩賞。皇帝對靈貞公主不免溫言安慰了一番,又真真假假地責斥了趙婠幾句,說她不該裝重傷讓人擔心。趙婠笑嘻嘻地給皇帝請罪,得了一個“滾”字。
如今靈貞公主的母親賢太妃已然搬到暢歡堂住著,不再居于偏僻的頤和宮。[.ranwen燃文]暢歡堂不僅敞亮堂皇,離皇宮的中心建筑元英殿也近了許多。
賢太妃原先茹素禮佛,現如今暢歡堂里卻連佛堂也沒設一個,她一改往日素寡作派,又還原成為趙婠曾經認識并深深喜愛的那位妍麗生動的白貴嬪。
拉著趙婠的手,賢太妃未語淚先流,硬是讓靈貞公主給趙婠行了個大禮。趙婠哪里肯受,避之不迭。她嘆道:“若不是因為我,瓚瓚也不會被丁老賊盯上。我為瓚瓚做這些事情,都是理所應當的。”
賢太妃哽咽道:“婠兒,這事與你無關,那老不死的老賊早就對瓚兒心懷不軌。你與瓚兒非親非故,不過是幼時情誼,你尚且肯拿自己的一條命來救她。那些與瓚兒同是一個老祖宗的人,有的冷眼旁觀、有的推波助瀾,更有那不知恥的……”她狠狠啐了一口在地上,拿帕子擦了擦眼[游]玩情劍與mm約會
,又道,“我曾經跪在明賢太妃面前,苦苦央求她去說情。可是她不是避而不見,就是打發人把我哄走。貴太妃淑太妃那兒,我知道她們盡了心力,卻是真的沒辦法。”
靈貞公主緊緊抱著趙婠的胳膊,對賢太妃笑道:“母妃,您別難過了,事情都過去啦。現在有婠姐姐在,我們什么都不要怕!”
趙婠也點頭,說道:“等瓚瓚成了親,我想辦法讓您出宮去,就算不能和她直接住在一個府里,您也可以在別莊養著。日后給瓚瓚看孩子、享受天倫之樂,豈不是美事?您的好日子還在后面呢。”
賢太妃瞧見房門緊緊關攏著,又湊近了一些,對趙婠輕聲道:“婠兒,那些事兒我都聽說了。你得小心!”
趙婠笑道:“我天天小心著呢!”
賢太妃輕輕打了她一記,正色道:“孩子,你要認認真真聽我說!四下里有沒有旁人,你能感覺到么?”
趙婠見賢太妃神色凝重,看來她當真是有要緊話講,便也嚴肅起來,道:“我那同門在外面守著,您只管說。(.ranwen燃文)”
賢太妃壓底嗓音道:“婠兒,我因為給先帝生下他最小的女兒,頗得寵愛。先帝時常來看瓚兒,有時候會宿在我那兒。有一次,先帝似乎喝了不少酒,講了一些你義父趙大監的往事。我聽他那意思,對你義父似乎有些許疑心。”
趙婠一[游]玩情劍與mm約會
驚,趕緊問道:“您可曾聽說了什么?”
賢太妃輕蹙娥眉,說道:“先帝的口風很緊,我當時也不敢問太多,只是聽出點意思罷了。不過,”她頓了頓,又再度望了一眼門外,聲音輕微地近乎耳語,說道,“先帝曾經留下一道有關他身后事的密旨,也不知與趙大監有沒有關系。”
趙婠心中頓生不妙之感,問道:“那密旨如今在誰手中,您可清楚?”
賢太妃搖頭,卻又道:“我想了想。最有可能持有密旨的是兩個人,清平公主與明賢太妃。”她解釋道,“先帝既然肯將監國令托于清平公主,密旨也很有可能一并交給她保管。而明賢太妃是先帝在宮中最為看重的妃嬪,她手中有密旨的可能性也很大。”
靈貞公主插話道:“母妃,密旨為什么不可能在當今陛下手里?那時他不是太子么?”
賢太妃道:“若密旨在當年的太子手中,他前去雍城奔喪時就應該帶在身旁,直接拿出來宣讀。先帝的身后事,定與帝位相關!那時太子被定密二王逼得差點連儲君之位都保不住,想將先帝靈寢帶回恒京也辦不到,如此緊急的情況下,密旨正當用。不過,明賢太妃若有密旨,那時她也應該拿出來,有可能密旨當時不在她身上,口說無憑。”她沉吟道,“我敢肯定,那時太子沒有密旨,但是現在就很難說了。”[游]玩情劍與mm約會
趙婠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下定決心要把這所謂的密旨弄來瞧個清楚。如果當真與義父有關,只怕不會是什么好事。她腦中急轉念,問道:“娘娘,您讓我小心的人難不成是……”她向著元英殿的方向瞟了一眼。
賢太妃鄭重點頭,低語:“婠兒,我非常了解嬴家人。無論是先帝還是當今陛下,都十分看重皇室顏面。寧安公主因未嫁先孕之事,大大觸怒了皇帝。想必你也聽說了,她不但沒能晉為孝公主,駙馬還入贅公主府。如此作為,駙馬但凡是個有心氣的,怎么能忍受這般羞辱?皇帝這是要讓寧安公主家宅不安吶!”
賢太妃似想起了一些往事,神情有些許飄忽,她道:“秦燕魯三國分越朝而治天下,當年高祖在位時,多有士子儒生痛罵竊國三賊,口誅筆伐此三國非天命所歸,不是正統。高祖皇帝因而狠下辣手,殺了秦地不少讀書人,才堵住了悠悠眾口。這竊國賊之名也由此成為大秦的心病。更且高祖皇帝出身卑微,聽說幼時因無法裹腹,他曾經在如今的慈恩寺當過小沙彌。他不好意思將此事宣之于眾,慈恩寺又確實收留過他,他便以慈恩寺曾經派義僧相救為借口,題字示恩。嬴氏皇族唯恐世人議論其出身低賤,格外看重皇家名聲。”
見趙婠若有所思,賢太妃接著說道,“為何你帶來鎮國神器,
又給嬴昭冠上‘大德之人’的名頭會令皇帝如此喜悅?只因嬴氏能在三國當中第一個獲得天命所歸的定論,便能洗脫所謂竊國賊的臭名聲,幾十年前瓜分越朝之舉便是合乎天意的!嬴氏這帝位便是由天授之,實乃正統!”
趙婠恍悟,道:“自我回到恒京,令皇家出丑之事幾乎都與我有關。皇帝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我,只怕都是看了鎮國神器的面子。”
賢太妃贊道:“不錯。你是個通透的孩子,看得很明白。當今陛下比先帝更注重皇家聲譽,他是個正經讀書人,從小飽讀儒家經典,對清名令譽看得很重。雖然那些皇家丑事從根底上說與你并無多大關聯,但是只要你不把這層遮羞布在眾人面前揭開來,皇帝就有辦法徹底掩了去。”她搖頭嘆息,“婚宴上,你把皇帝的兒媳婦弄去與別人拜堂成親;丁秋原落在你手里生死不明,而你始終都不曾給皇帝一個明確的交待;你在大朝會上讓寧安公主出了那么大的丑;你還逼得皇帝不得不封你為女國公,讓你有私軍;春試你又連番動作,你在接二連三地挑戰皇帝的耐心與容忍度啊!”
趙婠皺眉道:“皇帝既然如此看重顏面,又為何如此容忍秦山派在恒京飛揚跋扈?還讓瓚瓚嫁給丁秋原?”
賢太妃冷笑,寒聲道:“若不能激起眾怒,怎能順理成章地鏟除秦[游]玩情劍與mm約會
山派?婠兒,我正是在你如今的行止中看見了被皇帝刻意縱容的秦山派的影子,這才悚然驚悟,等塵埃落定,你,必定會成為第二個秦山派!”她急促說道,“就算在你的扶持下嬴昭成為太子,他也最終坐不上那把龍椅!端親王嬴顯幾乎是與皇帝一個模子刻下來的,他才是皇帝心里真正的儲君人選!”
靈貞公主聽見平日寡言少語、只會念經的母親說出如此一番大道理,又驚又怕,問道:“母妃,您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賢太妃慘然一笑:“母妃正是因為太明白了,才會在先帝駕崩后躲去念經。母妃得先帝寵愛,知道不少宮中人的隱密之事,不裝出萬念俱灰的模樣,怎能安穩度日?但母妃如今想通了,佛祖救不了我們,只有我們自己才能救自己!”
趙婠默然片刻,緩緩道:“那日,我在清水園被人刺殺。當時那刺客被我的同門打傷,我聽著聲音似乎像個女子。現在我忽然想到,皇宮里的公公們若是挨了打,也會發出那么尖利的呼痛聲。”她眼中血色一閃即逝,冷冷道,“皇帝陛下用自己的兒子頂缸,當真好算計!也不知道他是當真想要我的性命,還是在試探我的修為?”
悲意漫上心頭,這就是皇家。早在她十四歲時,明明已經看清了天家所謂的脈脈溫情,如今為何還要心存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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