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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鴻漸大駭,因極欲說話卻不能而漲紅了臉、額上也暴出了青筋。只因,趙婠手指點向的那處大穴正是他所習功法的散功罩門之一。
越鴻漸恐懼到了極點。看趙婠能如此精準地指向那兒,她便有很大的可能知道如何強行讓他散去一身修為的辦法。不用說,這也是趙奚的后手。
趙婠眼中濃郁血色彌漫開來,她盯著越鴻漸蒼白的面孔冷漠無比地說道:“我記得當年爹爹欲傳功給我,我沒得到什么大收獲,卻反倒便宜了你。而爹爹還活著的時候,更是每日都會教你武藝,為你解惑。今天,爹爹曾經教給了你什么,我就要替他老人家十倍百倍地拿回來”
說罷,她綻開甜甜蜜蜜的笑容,快意的笑聲里手指疾點,幻化出重重虛影,速度之快可見一斑。力度輕重不一,又按照不同的次序與次數,她的手指連續不斷地戳在了越鴻漸身體數處穴道之上。
巨量真氣闖入越鴻漸體內,瞬間就撕裂了他不堪沖擊的經脈,冷酷無情地橫沖直撞,沒有半分顧忌。越鴻漸失聲慘嚎,他深切地感覺到了自己的真氣就像無數匹脫了韁的野馬一般從那些被點的穴位奔騰而出,一去不復返。
與此同時,從外而來的真氣一路破壞著他的經脈內腑,最后畢集于丹田。立時,丹田劇痛無比,好像有一千把一萬把匕首在來來回回、反反復復不停地切割。那勢頭,肯定是不把丹田切得粉碎絕不罷休。
趙婠大笑著飛快地卷起袖子,揚高手掄圓胳膊,正正反反地扇著越鴻漸耳光,每一記耳光都讓越鴻漸試圖提聚起真氣反攻的打算落了空。他被打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不惜一切代價以燃燒生機的方式提聚起的真氣盡數被打散,而后更快地從穴位逃逸出來于虛空中化為烏有。
重傷的甄忞目眥欲裂,一聲尖叫,居然掙脫了越樂的位階重壓,瘋狂地揮舞著雙手向趙婠撲去,卻被趙婠當胸一腳踹倒在地。獰笑著看向甄忞,趙婠暴跳怒吼:“我看見你們這些水水火火的狗屁神仙就想殺人”
她如同對待甄守誡一樣,重重地踩在甄忞丹田之上。腳底真氣狂涌,原本離體就變得霸道凌厲的氣息感應到了主人的心情,越發狂暴兇狠。真氣盡皆涌入甄忞的丹田,把殘余的一點兒修真者元氣直接給包裹住,一邊艱難地吞噬轉化為己用,一邊帶著這些頑固的元氣往甄忞的五官及諸身大穴流竄。
甄忞無聲地張大嘴,因修行《玄女素心真經》而變得比尋常女子還細膩瓷白的肌膚寸寸龜裂,萬千道血液如瀑噴涌,當中夾雜著他修行了十數年好不容易積蓄起的元氣團。一口緊接一口地吐出鮮血,甄忞頹然倒地,躺在自己閃爍著點點妖異藍色光華的血液小湖泊之中。他的修為完了
此情此景,把尚迅小姑娘嚇得小臉兒蒼白,胸腹間翻騰欲嘔。她從來沒有見過師父如此暴怒殘暴的模樣,下意識就想別過頭去,卻聽越樂在自己頭頂說道:“龍有逆鱗,觸之必怒。每個人心里都有旁人絕對不能觸及的底線,小迅,你也要有自己的底線。若有人膽敢冒犯,你就要向你師父這樣,狠狠地揍他們,揍得他們連他也不認識別怕,張大眼睛,好好地認真地看下去”
尚迅緊緊地咬著唇,雖然害怕面前如此血腥的一幕,卻如同越樂所說倔強地看著,并把眼睛瞪得溜圓。她從來不知道從人身體里面可以流出這么多的血,如果是自己躺倒在那兒也這樣流著血,可不知會多疼?小姑娘打了個寒噤,秀氣的小拳頭驀然攥得鐵緊。
越樂從懷里摸出一枚信號箭,用真氣激發了引信,抖手擲向天空。信號箭在夜色中轟然爆響,五光十色的火花四濺開來,在夜空中組成了一只巨大無比的狐貍頭像。
大仙兒看見自己的頭像出現在天空,懶洋洋抬頭端祥了一番之后得意地嗷嘮一嗓子咆哮出聲。天邊轟隆隆打響數個悶雷,這片天空方才還星月爭輝,瞬間就密布了云團,不一會便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倒是幫著澆滅了此處樓院還在燃燒的火焰。
少頃,十幾個黑衣人施展輕身功法竄入,默不作聲地給趙婠行禮。趙婠一指地上只有出氣沒有入氣的兩個人,冷笑道:“把他們帶回去好生醫治,我會滿足他們二人的心愿,”她咬著牙說,“一個也不拉下”
半個時辰之后,大都城衛軍終于獲得了上峰的命令,得已進入天香樓。美侖美奐、原先在大都男人們心中實為圣地的天香樓墻塌樹倒,被大火燒得只剩殘垣斷壁,遍地狼籍。城衛軍嗅著濃郁的血腥味道闖進這處院落,發現躺在地上的都已經是死人,沒有一個生還者。
至于甄大公子和他那位傳說中的“良人”,以及今日駕臨大都的大秦護國睿武王一大家子皆蹤影不見。城衛軍們盯著地上那一大灘在飄搖雨絲中還未干涸的血泊,心膽俱寒。
城衛軍將領憂心忡忡地仰望這方與別處截然不同的夜雨天空,苦澀地想著,那位有女屠夫之稱的女親王蒞臨大都,究竟會掀起怎樣的血雨腥風?在她離開之后,東魯……還會存在于世嗎?
大都在天香樓被毀事件之后沉默了兩日,隨即被來自定難河以及距大都已經不到二十里的豐余小城兩處軍報給震動。
定難河水師慘敗于那支連船也沒有的混編軍隊面前。對方的大宗師不顧身份悍然出手,水師引以為傲的樓船小艇盡數在最為關鍵的部位被鑿出無法填補的大洞。這些樓船都成了擺設,除了一字排開以極為壯烈的方式攔阻那支軍隊之后,再也沒有別的用處。
青天白日下,笑容猥瑣的大宗師仰天長笑,其得意囂張之態不能盡述。機關堡壘在大先生手里被使用到了極致,剩余的“七星破軍”被大先生毫不猶豫地盡數發射,又加以火箭床弩,原本也準備好了機關器械用來招待大先生的東魯樓船剎那間就被點燃。
沖天的大火將天邊燒得血紅,就連黃龍口岸甄家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此役,定難河水師各種船艇被毀了八成,士兵減員也達到了令人恐慌的六成。
再說豐余城,大秦的兩萬鎮東軍打著護送儀仗隊的旗號安然在孟休戚的允可下度過了莽江。永英公主在婚宴之上被擄走,但她的親信將領隨即命麾下的一支御林軍星夜開拔,準備在豐余城外一條長長的峽谷處設伏。
一切準備就緒,秦軍的先遣部隊隱約可見,東魯著名的飛廉箭車共三百輛已經盡數上弦。這輪箭雨要是飛射出去,猝不及防之下,最保守的估計起碼能干掉三千人,令最少五千人失去戰斗力。
就在這時,東魯軍頭頂卻遽然刮起狂風,將眾兵士吹得東倒西歪。好不容易止了風,東魯軍卻駭然發現大秦的先頭部隊的最前面居然會是百輛高大厚重、密密實實足以把道路封死的四方廂車。
四方廂車只不過是輔助機關軍事器械的一種,專門用來運載錙重,有些時候也能承擔保護重要人物的任務。它沒有任何攻擊力,唯一的長處就是極為堅固。向來,四方廂車都出現在軍隊的尾部,從來沒有拿這玩意兒當前隊使的。
東魯軍一瞧,知道己方的部署已經被對方偵知,這四方廂車明顯就是用來擋箭雨的。東魯人當機立斷,下命令飛廉箭車后撤。再堵在這兒,四方廂車擠壓過來,非得把箭車擠成木餅不可。
飛廉箭車內的弦放下,內里操控機關的兵士們剛剛駕駛著箭車起步,就聽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從天空沖下巨大的獸影,隨之而來的便是漫天飛舞的風刃。
暴風彪的從天而降,把東魯軍嚇得差點就亂了隊形。但這支御林軍乃永英公主一手操練出來的精銳部隊,片刻的慌亂過后就恢復如初,并且在將領的呼喊聲中開始反擊。
但暴風彪狡猾詭詐,從來不靠近那些古古怪怪的大件機關利器。它跳在地上,別的事兒不管,只把那些飛廉箭車一巴掌一個,一甩尾一排,先將這些對普通士兵殺傷力驚人的利器給毀去大半。
等東魯軍中攜帶的百人床弩開始發威,暴風彪意識到了危險,便拍拍翅膀升空躲避。而軍隊中那些武道強者群體迸發的真氣襲擊對它而言就像撓癢癢,還就是這些大型機關利器能對它造成威脅。
暴風彪在那兒搗亂,秦軍也沒閑著。四方廂車將峽谷的出口給堵得嚴實,但從它的頂部卻向天探出十根長管,對著山壁就是一陣狂噴。
這些顏色青黑的液體被澆在山壁之上,不多久便發生了效用,將堅硬的山壁巖石給腐蝕成了豆腐。四方廂車轟隆隆對著山壁直接撞過去。
山谷上面埋伏的東魯軍遭了殃,在不住搖晃的山上根本無法站穩腳根,還要應對暴風彪的騷擾。東魯軍的機關士兵當即斷定,大秦這四方廂車已經不是以前沒長嘴巴的笨重玩意,它如今也有了攻擊力。
接下來的戰斗,讓東魯軍漸漸有了覺悟。秦軍根本不派士兵上前肉搏,而是不斷使用機關物件,分明就是拿東魯軍當作檢驗這些新型機關利器的對象
可以想得到這支原本就不應該出戰的東魯御林軍的結局。若是永英公主在場,絕對會把那名派兵設伏的將領給罵得狗血淋頭——長了翅膀的白老虎難道是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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