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千做夢都不曾想到張小空要他的印根本不是為了指軒貽出的紋點人,或者說最終的目的不僅僅是船上的人。
信先送到京城,在京城找到可突于曾經寫給朝廷的信,把所有的信集中起來,再找人根據可突于的筆跡進行摹仿,調動松漠都督府的其他士兵。
其他都督府派過來的將軍凡是能說得上話的人同樣有假信傳回去調兵,這些兵會被分散開派到大唐各地,舒州李詢的所在被分了一萬松漠都督府的兵和五千渤海都督府的兵,他則派出兩萬舒州,各分一萬到兩個都督府駐扎。
其中用到了收買、打壓、拉攏、刺殺等一系列手段,可謂是大亂沒有小亂不斷。
各都督府不是沒有能人,可即便看出來了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此番派給張小寶和王鵑的將領是能征善戰的,就為了學習到王鵑的本事,同時也作為一個強力的存在讓王鵑二人不敢亂動。
各都督府本來人就不多,被積利州前期給弄去十六萬人,再派走四萬真正的將士,看到調令和從其他各府趕來的府兵,有心反對,實力不夠。
強烈反對的人不是突然得病離世,就是走路時不小心用腦袋頂到了偶然從高處掉來的木頭或者是瓦片。
更有一部分人家中突然富裕起來,用的東西竟然和大唐朝堂重臣家中的一樣,這部分人傾向于讓與大唐進行兵力互置,美其名約派兵入唐可知唐百姓民生,引唐兵入境,能曉唐軍戰力。
戰力看到了,具體作戰能力如何不清楚,但用的兵器和盔甲卻比各個都督府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尤其是從舒州來的士兵,紀律嚴明得可如臂指使,李殉竟然親自到了松漠都督府來坐鎮。
剩下的一部分人既不反對來回調兵,也不贊同,有的稱病回家休息,有的整日里猶如夢中,似無奈,也似再等待,等待派出去的精兵回來的一天。
這些事情可突于眾將領根本不知道,消息無法傳遞過來,一者船隊行進速度快,陸路難行,二者凡陸路重要關卡,已有軍隊把守,所有非大唐快馬一律攔下,河道里更是如此。
當可突于的身體徹底好了,船隊離著上岸再奔向沙漠的地方只有幾天路程,他重新奪回兵權時,河北道那邊的各都督府基本上已是塵埃落定。
一封封信來往于京城和積利州之間,當渤海都督府的君主大武藝派人送來的信中說今年秋天都督府愿意送上五京六十二州的租稅之時,李隆基幾疑身在夢中。
“怎會這般?”李隆基使勁地晃了下腦袋,又確認一遍信中所道之事,好象自語一樣說道。
“陛下,如今已是盛夏,當初小寶鵑鵑二人可是答應陛下今年讓渤海都督府交租稅的高力士給解釋。
“聯知道他二人說過,可聯更想知道的不是他二人說的什么,是渤海都督府為何愿意交,難不成只因他二人說過就是理由了?莫非他二人說聯明日可在天上飛,聯明日也,,哦,聯已經飛過一次了。
不說飛與不飛。單說他二人還用了何種手段?總不會只因殉派過一萬兵到渤海都督府,大武藝便怕了,那邊可有人口幾十萬,少五千又多一萬我朝兵,也有一戰之力,大武藝可是一直都想擺脫我大唐
李隆基嘴里說的流暢,眼神卻充滿了迷茫,怎么那么難的事情,到了張小寶和王鵑的手中就跟做游戲一樣,那是渤海都督府,離積利州遠著呢,就算大唐想打也是鞭長莫及,總不會是看到張小寶和王鵑的畫像被感動了吧。
兩個孩子長的是好看,這邊的墻上就帖有二人從小到大樣子的畫像,但這絕對不是理由。
高力士聽著皇上的話,有種想笑的沖動,極力壓下來,再解釋道:,“陛下,自然不是小寶和鵑鵑說什么便是什么,可他二人說了就會去做,前段時日,從陸州又派出了炮艦,共二十艘,到渤海灣去打海盜。
打臣海盜船只一千一百多艘小殺死海盜無數,又拿出大量帛送給渤海收海盜傷害的百姓,渤海都督府可不是僅僅派出來五千人,而是一萬五千人,還有一萬人跟著小寶和鵑鵑一同去保護金”那邊的沙漠。
陛下可這般想,渤海都督府的大武藝少了一萬五千人,雖說后來少的五千人對他來說太過突然,直接沒經過他的命令便調走了,可畢竟少了,幾十萬人又能有多少軍隊?
他們的水軍與海盜船只數量幾近都打不過海盜小寶和鵑鵑派出炮艦幫了他的大忙,臣估計大武藝被我朝天兵的無私相助給感動了,陛下圣恩普照
“啊?派了二十艘炮艦把渤海都督府的水軍全給打了?不,把海盜全給剿滅了?還送了不少的帛,應是那邊近處州府收上來的吧?聯為何不知?。李隆基終州一了,怪不得心想要與大唐抗衡的大武共突然變得好羊動要求交租稅,不再繼續想著與大唐建立正常的兩國貿易,原來是聯的圣恩所至啊,只是聯的圣恩照過去時,聯自己還不知道。
高力士知道皇上這是心中不痛快,主要的問題不是皇上知道那邊的情況與否,而是本來很難的事情放到小寶和鵑鵑的手中就變得簡單了,有點打擊人。
遂連忙勸解:”陛下,當初陛下說讓小寶二人全權負責河北道北部事宜,不必多報,只需朝廷派兵時才送信過來,故此陛下不知,臣也是前日才知曉,又怕大武藝不上書到京,故此未曾直接說給陛下聽。
陛下,那里看似簡單,其實不然小寶與鵑鵑為此事調動張王兩家近乎一半錢財,收買、拉攏,還分與平民,來信中曾與臣說過,他二人自從到積利州,每日最多不過睡上四個時辰。
還和臣商量,待河北道北部安置下來,讓臣幫忙在陛下面前多討些好處,這次賠掉不少,臣不知該不該開口
“哦,也苦了他二人,想跟聯要好處?那河北道北部一大片的地棄,他們占了,難道補不回損失?”
李隆基心中平衡了,又考慮到張小寶的賺錢本事,不認為會撈不回本。
“陛下的意思是讓他二人占住整個河北道北部?那里通往河南道的陸路難行,他二人又有水軍炮艦,整個地區山多林密,當初鵑鵑統兵一萬在金川弱水一線的山上可是打出了經典的叢林戰術。
張王兩家的茁壯護苗隊在山林當中可謂是神出鬼沒,就是與其學習的同安郡王李詢手下也有一千專門適合打叢林戰的部隊,陛下真準備讓小寶二人在河北道北部站住腳?”
高力士看皇上有點迷糊,只好把事情給分析下,讓皇上清醒清醒,別被高興的事悄沖昏了腦袋。
李隆基一愣“是哦,力士所言正是,可信任卻不可不防,那小寶鵑鵑什么打算?想不想占住那邊?”
“回陛下的話小寶正是考慮到不能在河北道北部常駐,才想從別的地方撈好處,并言道,以后那里虛分成幾十州府,非有家世盡孝者不派,非愛民如子者不派,非任過朝臣文事者不派。
即便派了,也是三年一換,留其家人于京城,一正一副,正者文臣,只管民事,副者武將,只事保衛,文三年者,兩年后派文臣過去學習,熟悉那方情況,待前任走,后任直接就任。
武將也是如此,然提前一年前往學習者不可有權,如此便不的有人叛亂,水軍另由人管,所有將領文臣就職后需先修路。”
高力士從懷中掏出來一張紙,照著上面寫的字念給李隆基聽。
李隆基聽得直點頭,突然又問“若到時有戰事,只一年熟悉將不能完全知兵該如何?”
“退呀,打不過就回來,朝廷再派精兵去打,陛下其實不必擔心有人會打那里,無論突厥還是新羅,只要去攻打,京城就耳以出兵兩面夾擊,何況小寶與鵑鵑的意思好象不打算讓突厥和新羅像如今這般逍遙,只不過沒騰出手來,陛下,他二人年歲還”高力士稍微透露點干兒子隱約提到的事情,主要是他收到了一張地圖,那地圖怎么看都不像現在大唐的地圖,比現在的大了許多。雖然上面寫的是“大唐地圖,四個字。
李隆基終于從渤海都督府傳來的信上的情緒中恢復過來,從新變聰明的他一下子就聽出了高力士話中的意思“他兩個還想打?總是打來打去的,這得死”似乎也死不了多少人,死多的一方都是別人,他二人可提過要什么好處?。
“沒說,若小寶說了”陛下,,您一定,”高力士吞吞吐吐的還是沒把話說完整。
李隆基聽懂了,如果小寶這個時候提好處,自己應該是再想辦法攔一攔,絕對不能讓他輕松達到目的,就不信每次都輸。
“力士,抽空寫信給他二人,就說聯說的,他二人若不要別的好處,聯免他家買賣三年稅收。若不想免稅,各憑本事。
李隆基本想直接說各憑本事,仔細一想,如果那樣的話小寶和鵑鵑顯得就不公平,人家可是把那么大的地方給收拾下來,萬一這回贏了他們,他們該真損失了,生氣后不玩了,自己會少一種樂趣,雖然自己贏的希望不是那么大。
“臣遵旨高力士還能說什么,只好答應下來,他就弄不明白,皇上怎么就有這個閑心,平時挺好的,可一遇到小寶和鵑鵑的事情就非和孩子一般見識。
此時張小寶和王鵑也得到水云傳回來的消息,河北道北部小亂四起,渤海都督府的大武藝被折騰服了,不管他是真服還是假服,反正只要他承認一次地位,以后想不干的話就有借口使
“小寶,可以給吐蕃的赤德祖贊送信了,讓他出兵幫忙打多食,我都不問他是否在背后支持多食與否,看他出兵不出兵。”
王鵑見積利州那里的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開始要對吐蕃再動一次手。
張小寶馬上寫信,讓赤德祖贊派兵過來剿滅強盜多食人,有消息傳來,沙漠那里的多食人繼續增兵,原來打的剩下一百多人,現在變成兩千人,武器也比先前的五百人強。
每人配了一匹馬,并且不繼續偷襲梭梭樹,而是扎營而峙,看樣子要醞釀大的動作,到現在還無法猜測出突厥和吐蕃哪一個在背后支持。
要說支持的話,兩個。地方都有可能,兩千人的補給一直是多食人派出的人手到兩個地方用其他東西交換來的,至于是不是用價值一文錢的東西交換到一貫錢的物資那就不清楚了。
如果能得到交換時的消息,誰那樣與多食人進行交換,誰就是背后的支持之人,那不打都不行,毛病不能慣著,四萬多人呢,不消耗點小怎么練兵?
信寫完讓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往吐蕃,張小寶把可突于等將領找過來,一同商議將要接戰的事宜。
“事情就是這樣,看看吐蕃派人還是不派,到時可能與突厥打,也可能與吐蕃打,諸位早做準備。”
張小寶把寫信給吐蕃赤德祖贊的事情說過一番,就算是進行了戰前總動員。
有的將領只知道打仗,反應比較慢,沒明白背后的含義,答應一聲離開去找自己的隊伍,有的則是面上表現出尋常的神色,內心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可突于就是其中的一個”出了張小寶開會的船艙,也不去找自己的隊伍,鉆回自己的船艙開始琢磨事情。
“將軍,難道真的要幫張小寶他們打仗?如果只打吐蕃還行,打突厥,我們松漠都督府很容易被突厥報妾,那可是緊挨著。”
同樣跟回來的幕僚擔憂地對可突于問道。
“打,不管打誰,都必須要打,不打突厥,張小寶就會打我們,他們是趕鴨子上架呀,牛不喝水強按頭。”
可突于根本就沒作任何的猶豫,馬上就表明自己的態度。
“將軍,他們敢嗎?”幕僚還是不希望與突厥對陣。
“有什么是他們不敢的?這次他給吐蕃寫信,讓吐蕃出兵,一句話說起來簡單,其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
吐蕃如果出兵,那是得罪多食,就怕吐蕃在背后支持多食,到時候多食覺得自己被騙了,會使勁報復吐蕃。
吐蕃不出兵的話,更簡單了。張小寶二人可以宣布金川弱水一線的地方不是吐蕃的,不然怎么能不出兵?接著就會以吐蕃單方面破壞友誼為借口,停止與吐蕃的糧食交換,現在是夏天,吐蕃正缺糧時。如吐蕃忍不住出兵打張小寶,那更好了,張小寶王鵑直接揮軍去攻打吐蕃,用的還不是大唐的人,死了也不會心疼,讓我們在正面猛攻,不計損失的那種,王鵑帶領精銳再來一次轉戰千里,吐蕃就徹底廢了。
就算我們的人死光,這回沒打贏吐蕃,大唐借著再出兵,吐蕃還有人能戰嗎?人家玩的這才叫戰略,就不應該讓他二人到積利州去,當初不那樣逼迫李隆基就好了,終于把他逼急了,”
可突于心中后悔,他終于見識到了張小寶和王鵑的厲魯之處,這二人就是李隆基手中的寶劍,還是那種出鞘必見血的。
待四萬人上岸走了幾日,離沙漠還有兩天路程的時候,吐蕃的赤德祖贊也接到了張小寶讓人送來的信。
看了一遍又一遍是越看越愁。
“當初誰出的主意在舒州的望江縣那里挖開口子的?再查,凡是有僥幸活下來的抓住后殺掉。”
赤德祖贊呆在金城聳主李奴奴的宮中,對守在一旁聽候吩咐的人下了一道命令。
這道命令下的讓人莫名其妙,怎么事隔很長時間又讓贊普想起來了?
金城公主沒有看到過信,她是唐人,卻對兩邊的事情一點辦法也沒有,更不用說使上多大的力氣了。
聽到赤德祖贊的命令,湊近勸道:“贊普,再殺子民,恐寒人心。”
“不殺不足以平服我心中的恨,沒有那出主意和動手的人,王鵑怎么會過來打我們,不打我們,我們又怎么會讓人攪動劍南道的經濟,不那樣張小寶又怎么會報復?現在他們又來了,這回比上次更厲害,四萬大軍啊,打還是不打?”
赤德祖贊沒辦法找張小寶和王鵑的麻煩,就只好找自己人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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