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我也有兩件事兒
紅衣不去理會貴祺,看著手指新換上的指套對花嬤嬤與布兒道:“確實看上去順眼了許多。”
花嬤嬤一張臉笑成了一朵菊花:“藍色很配郡主的氣質。”
布兒也湊趣笑著說道:“郡主用什么都很漂亮的。”
主仆三人自說自話,把貴祺就晾在了一旁。紅衣聽他又口出不敬,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讓他獨自靜上一靜對他有好處。
老太太偷偷踢了貴祺一下,對紅衣叩首道:“錯事祺兒已經犯下,也是祺兒一時酒后糊涂所致,還請郡主多擔待一二吧。”
紅衣轉過頭道:“老太太這話又說錯了,郡馬都說了: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這事兒怎么能說是郡馬的錯事呢?本宮哪能犯了七出之條敢阻止郡馬娶妻納妾呢?”酒后糊涂?剛剛就說是宿醉未醒一時酒后糊涂,現在又是酒后糊涂?這要是兩天日就喝一次酒,這九族離砍頭也就不遠了!還真是蹩腳借口。
花嬤嬤在一旁冷冷的開口道:“君為臣綱,郡馬口口聲聲自稱為臣,卻不知為何要將夫為妻綱放在了君前面?老奴不才,請問郡馬:天地君親師里的君原來不如夫綱里夫大嗎?如此說來尚了公主郡主的駙馬郡馬要大過了這君臣之道的君了?郡馬的意思是不是要郡主日日要與郡馬去問安啊?”貴祺被花嬤嬤地話駁的無言以對。這紅衣對他來說先是君后是妻,他只說妻不說君是為不敬了。
紅衣淡然道:“嬤嬤不要說了,郡馬當朝為官七八年了。這些道理怎會不懂?只是——”說到這里卻不再說下去了。
貴祺聽出了一頭的冷汗:“臣魯莽,郡主恕罪!”
紅衣看了看貴祺:“這也就罷了,如果傳出去被人知道了,不知道郡馬如何自處?如何對皇上與太后交待了。”
貴祺心里依然是十萬個不服,在他地心中眼中,這個高高坐在上面的女子就是他的結發妻子,就是以他為天地的女子才對。可是一直卑賤以他為天的女子有一天高高在上了,讓他心中如何能平?!
老太太叩頭道:“謝謝郡主大恩!這明秀的事兒。郡主也網開一面吧,現在錯事已經做了,郡主就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讓明秀進門,不要把事情鬧大。”
紅衣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這話可是又錯了。這事兒對也罷,錯也罷,不是本宮做下的,讓本宮如何處置?又憑什么讓本宮處置?”
貴祺忍著心中地氣叩頭道:“郡主,是臣酒后做錯了事,但夫妻一體。所以還請郡主網開一面吧。”
紅衣這時笑了兩聲:“酒后?又是酒后。郡馬喝了一次酒就做了兩件錯事兒,這要是多喝幾次,怕是真會闖下塌天的禍事呢!”
紅衣說到這里停了一停后,又續道:“夫妻一體?郡馬還知道夫妻一體?好!本宮就允了又如何?!可是不知道郡馬想以什么禮迎娶表姑娘?”
老太太搶在前頭道:“全憑郡主做主。”她真怕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貴祺再說錯什么惹了紅衣,紅衣再反悔——那事情就不好轉圜了。
紅衣淡淡的道:“好,那就以側妻之禮迎之吧。”
貴祺剛要開口反對,老太太已經叩首謝恩了。貴祺只好跟著嗑頭了,但是他心里卻憋著一口氣:這女人如此可惡,如此嫉妒!
香姨娘一直是怒火中燒。可是她已經被紅衣收拾怕了,不敢在這里放肆的。她聽到側妻時已經夠惱了,再看到貴祺不滿意于這個結果還想要再爭上一爭時,她更是氣得頭上冒煙了!她絕不會與那個狐媚子明秀善罷干休的!
老太太又叩頭道:“還請郡主主持一切事宜。”
紅衣輕搖了一下頭:“你們看著辦吧。夫妻一體嘛。想必郡馬是知道本宮的心思的。”笑話,男人要另娶,還要妻子做苦力,真真是沒有天理了。她現在只想著脫身,并在脫身成功前看看戲而已。
貴祺心中那個氣,這不是在世人面前出他的丑嗎:“郡主是為臣的發妻,這側妻地迎娶還得有勞郡主了。”
紅衣冷冷一笑道:“哦?郡馬酒后糊涂時怎么就沒有想起我這個發妻呢?夫妻一體,有郡馬處理一切事宜就夠了。”
花嬤嬤在一旁道:“婚禮時郡主要到場的。這是禮儀規矩。”
紅衣看了看花嬤嬤遂點頭道:“就這樣吧。婚禮當天本宮會出席的,其它的事兒老太太就與郡馬商量著辦吧。”紅衣相信花嬤嬤這么提醒她是有道理的。一會兒等老太太他們走了再問好了。
貴祺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好謝恩了。老太太也沒有別的奢求了,這樣的結果已經不錯了,郡主并沒有多加難為于他們。
只有香姨娘氣得已經是臉色鐵青了:男人就沒有靠得住的,在她的眼皮子底子就暗渡陳倉了!她絕不會讓那個明秀有好日子過地!
紅衣被他們糾纏了一上午也已經累了,她還有重要的事兒要說呢,不想再為了這個明秀多耽誤時間了。再說這表姑娘她早已經打算成全了她的,既然現在已經有了事實了,更沒有必要去做那個貴祺母子口中的惡人了。反正惡人自有惡人磨了,貴祺母子是自己來求她地,也怨不得旁人了,以后這府可就不是一般的熱鬧了。
紅衣看了看這對母子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說道:“老太太和郡馬還有第三件事嗎?有的話不妨拿出來一起說一說。”
老太太嚇了一跳:“沒有沒有。”她趕緊否認,不想被紅衣誤會了什么,讓已經有了結果的事兒再起什么變化。
紅衣聽了淡淡的說道:“本宮倒是也有兩件事兒要告訴老太太與郡馬一聲,正好今兒也說完了吧。”
母子倆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這紅衣不是有什么后手再等著刁難他們吧?
紅衣看了看他們一眼道:“第一件事兒,是件天大的喜事兒呢。”說到這里紅衣又停下了,她轉頭吩咐布兒道:“使個人去請了雙姨娘過來吧,讓她不必著急趕來地。”然后才接著續道:“雙姨娘有身孕了,本宮已經請過大夫確定了。”
老太太與貴祺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反差有些太大了:自最大地戒備中轉換到了最大的喜悅,讓他們地表情因轉換的過于猛烈看起來有些太難看了,有些讓人分不辯不出他們是不是在高興了。
香姨娘聽了卻是心里一驚接著就是惱怒,她恨恨的看著紅衣:原來雙兒是為這個住進了梅院的。哼,即使這樣我也不會讓她生下來的,在我沒有生下孩子之前,這府里誰也不要想生個孩子出來!老太太終于從驚喜中反應過來了:“這是真的嗎?天啊,真是祖宗保佑啊!”
貴祺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紅衣,他不明白雙兒有孕為什么不先跟他說反而先跟紅衣說了,而且還住進了梅院。
雙兒進了屋,先給紅衣行了禮,又給老太太和貴祺請了安,最后對著香姨娘福了半福。香姨娘恨不得現在就推倒雙兒,讓她重重跌倒丟了孩子,可是在梅院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是不敢這么做的。
紅衣讓人在她的旁邊安了個座給雙兒,因為平日里妾只能是站立的,即使是現在也不能坐正座的。紅衣等雙兒坐下后才道:“你有了身孕,以后不用行如此大禮了,一切以身子為重。”
雙兒欠身施禮謝過:“回郡主的話,這也沒有什么。妾沒有那么嬌貴的,多活動活動也是有好處的,這還是大夫說過的呢。”雙兒現在很滿足,雖然來了梅院不過一日光景,但是她感覺到安樂了——這里沒有人和她耍心計斗手段。
紅衣聽了雙兒的話便沒有再說什么,她也知道多活動的確對孕婦很好的。老太太激動的看向雙兒,終于等到了她可以說話的時機:“你有身子多久了?”
雙兒紅著臉低下了頭:“回老太太的話,不到兩個月呢。”
貴祺看了看雙兒想了又想決定還是對紅衣說:“郡主,雙兒有身孕在身,不方便伺候郡主,不如讓她遷出梅院回她自己的院子吧。”
雙兒聽了大驚,這大宅院吞了自己母子還不是人不知鬼不覺般的容易,現在只有在梅院在郡主身邊才是安全的,所以立即反對道:“不要!”話一出口立時醒悟過來連忙欠身施禮后才接著說道:“多謝老爺憐愛,妾在梅院很好,再者妾也不習慣獨居一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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