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一楚一白是不是另有深意?
貴祺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柴房時,他的淚水再也沒有忍住,自他閉著的眼睛中滑下了臉龐:他終于知道了世界上最痛的一種感覺,那就是后悔。
貴祺直到這個時候:在他清楚的知道紅衣真得不再是他的了,永遠也不會再屬于他了,他才知道自己對于紅衣有多么在意;可是同時,他也知道是自己把紅衣趕走了,趕得遠遠的,使她永遠也不會再回到自己身旁。
貴祺最為心痛的就是:日后他就算找遍天下的理由,他也不可能再見到紅衣一面——紅衣已經是他人的妻室,他對于紅衣來說已經成為了一名路人。這種認識讓貴祺有了痛不欲生的感覺,他第一次發現死其實并不可怕,那也可能是一種解脫。
原本同紅衣的和離對于貴祺來說有打擊,但是他一想到有兩個孩子在,心里便放松了下來:他不認為紅衣會再嫁,那么紅衣永遠都是他孩子的母親,也永遠與他不可能劃分清楚關系。
但是現在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紅衣自此后冠上他人的姓,自此后會入他人的宗祠,他已經無法再接近紅衣,永遠無法再同紅衣說一句話。
貴祺的淚一滴一滴掉落在木板上,他開始回想他做過些什么:他納了一個又一個的妾,他甚至傷害了自己僅有的兩個孩子。貴祺抱著頭直想大喊: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會變得如此可怕可惡?那可是自己地孩子,自己怎么下得去手?想到英兒最后的目光,想到雁兒被擄走時的眼神,貴祺心如同撕裂開一般——死,對于貴祺來說,一點也不可怕了。
貴祺緊緊的抱著自己,他感覺非常非常的冷,自心底涌上來的冷意:他沒有了妻子,沒有了兒女。他現在還有什么?
就在這一天一夜間。貴祺沒有再到他的妾,他的母親,他的前程,他的面子,他只想到了紅衣,只到了孩子。那個七年前與紅衣相識地貴祺似乎又回到了他地身上——他的良知終于醒了過來。
第二日天色還沒有亮,紅衣剛剛起床正在梳洗,門外的小丫頭就來叩門:“郡主,姨娘們前來問安。”
花嬤嬤正在外間收拾屋子。聽到小丫頭的叩門聲,抬頭看了看外面剛剛要放亮的天色,不知道該說楚府的姨娘們是太守規矩了,還是她們別有居心,故意在郡主新婚第一天來搗蛋。
紅衣等人雖然不怕這些姨娘。但是楚一白不在屋內,這門還不能打開啊——新婚之夜新郎倌不在新房內,會讓人作何想法?
花嬤嬤想了想過去打開了一道門縫嗔小丫頭道:“嚷嚷什么。你們知道規矩嗎?郡主都還沒有叫起。你們就來叩門?讓姨娘們先回去也行。是等在外面也行。不要再來擾了郡主與郡馬地休息。”
丫頭被訓地低著頭退了下去。外面地姨娘們一聽可就臉色各異了:郡主現在還沒有起十分正常。是她們特意來得這樣早。本來就是安心要攪她地;可是叩門后。郡主居然讓她們這些姨娘等著。少爺也沒有說話。郡主與少爺難不成真得是郎有情妾有意?這怎么可能?姨娘們不愿意相信楚一白居然喜歡地人是這位和離過地郡主——她們哪個不比那位嫁過人地郡主好百倍?
望秋地臉色最為難看。她狠狠地看了一眼紅衣所居地院子說道:“姐妹們。雖然她是郡主。可是她這樣做明明就是不把我們看到眼里。分明就是給我們下馬威啊。我們已經起得這樣早來伺候著了。她就算是郡主也不能這樣欺負人不是?”
望秋地心里別提有多著惱了:這么多人來叫門了。居然還不知羞地霸著少爺不放。真真是不知廉恥。
姨娘們聽到望秋地話后也是一番討伐之意:郡主實在是欺人太甚。左不過是一個再嫁地郡主。居然還像她們擺這么大地架子。真真是笑死人。
望秋聽到姨娘們地話后又道:“就是。姐妹們說得有理。她雖然是郡主。可是也是再嫁地身份。我們楚府地主母豈能讓一個事過人地女人來做?”
姨娘們又是一片的附和之聲:她們哪個不是做個春秋大夢——楚一白哪天看上了她,她便能成為這楚府地女主人。可是所有姨娘們的美夢都碎在了紅衣地身上——她被迎娶進了楚府。
紅衣當然也聽到了叫門聲,無奈的嘆口氣:“義兄不會是睡了過去吧?這要到幾時才能開門,正正是給了人說嘴的由頭
而這個時候,楚一白正好趕了回來,他在屋頂著看著望秋在那里挑拔女人們的怨氣,眉頭越皺越緊。他又看了一眼那群姨娘便閃身進了紅衣的院子,想了想落在窗外輕聲道:“嬤嬤,我回來了。”
花嬤嬤聽到楚一白的聲音,念了一聲佛打開了窗子:“我的楚先生,您可算是回來了,快進來吧。”
楚一白進了屋子,他沒有向內室中看,只是對花嬤嬤道:“我先去那邊小書房中更衣,還要勞煩嬤嬤再把衣服收起,莫要讓人看到。”
花嬤嬤福了一下:“先生自管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由老奴來處置就好。”
楚一白自進去小書房更衣洗漱了:不過同時他也打定主意,以后要在靖安那里更衣洗瀨后再回來——回會更衣太不方便了,身邊連個伺候的人也沒有。他哪里能讓紅衣身邊的丫頭來伺候自己,跟著的都是紅衣的貼身丫頭,如果來伺候他那紅衣還有什么閨譽可言?
紅衣梳洗更衣完畢,便由布兒幾個擁著來到了小花廳上就坐,她現在只等著楚一白更衣后開門了。楚一白一個人收拾了好一會兒才出來,身上的衣服還好,不過那發式梳得實在是不怎么的,發帶綁得更是糟糕。
紅衣看到楚一白的樣子忍著笑道:“兄長,晨安。”
楚一白也知道自己收拾的不利落,他苦笑道:“郡主晨安,郡主如果要笑就請笑吧,莫要憋得太過難受。”
紅衣一笑,花嬤嬤與布兒幾個人也笑了起來。花嬤嬤邊笑邊道:“我來伺服先生梳頭吧。”楚一白道了一聲:“有勞嬤嬤。”便坐了下來,他這個樣子實在是見不得人,而花嬤嬤也是有了年紀的人,不用避嫌的。
紅衣道:“我剛剛還擔心兄長睡了過去呢,姨娘們剛剛就已經來叫門了。”
楚一白道:“我哪能睡過去?那些女人們我剛剛已經看到了,郡主也不必給她們好臉子看,那個望秋我自會給她些顏色看看,讓她知道些分寸少來找郡主的麻煩。”
紅衣道:“一切兄長做主就好,我不過住個月余,哪能處置兄長的家眷?我不與她們來往也就是了,就算是她們找上門來,我也不與她們一般見識,兄長不必在意。”
楚一白想了想說道:“郡主,有件事兒正要拜托你。我們這月余要做個夫妻樣子出來,那些人想來也在一旁暗中監視著,莫要讓他們起疑而使大將軍那邊功虧一簣;既然如此,郡主勢必要處置我們府中的事務才可以,而我們父子要拜托郡主的正是此事——府中的事情你自管為我們父子拿主意吧,我們府里太久沒有女主人,不論是那些女人,還是一些婢仆,都該有人來整治一下;只是我們父子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能來幫忙,郡主既然要住月余,那就煩勞郡主,我們府就拜托給郡主了,郡主您多累心吧。”
紅衣愕然:楚一白只是她的義兄而已,她如何能插手他的家事?
楚一白看到紅衣吃驚便苦笑道:“我們父子原來被逼無奈都不在府中過夜,這府里實在是亂的很。雖然在郡主來之前,已經趕出去了很多人,不過現在一樣也不清凈。郡主,就請您看在我們你子無家可歸的份兒上幫幫忙吧。這府里實在是不像樣子,郡主能幫我們料理一下,日后我們父子也有個落腳的地兒不是?就算是為兄的我求妹妹了。”楚一白說著躬身一禮。
紅衣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是哀兵之計了,只是楚先生為什么一定要借自己的手來整治那些女人呢?對于楚家父子來說,這些還不是小事一樁。
紅衣也沒有說破,只是微笑道:“這個事兒現在還不能答應兄長,我要問過伯父才可以。如果伯父真得想讓我打理一下府中,那小妹就勉為其難。只是小妹畢竟年紀有限沒有經歷過什么大的場面,怕力有不逮啊。”
楚一白笑著搖頭:“郡主打點這一府的事情絕不會有問題,你如果為男兒身,就是做一朝之宰都綽綽有余啊。至于父親那里,郡主不用擔心,就是父親讓我拜托郡主的,郡主還是可憐一下我們父子,不要再推脫了。”
紅衣一笑:“那好,如果小妹做得不好,兄長到時不要見怪呵。”紅衣倒要看看楚家父子這是在打什么主意。
楚一白對著紅衣行了一個大禮:“感謝還不來及,哪里會怪郡主呢。”紅衣連忙還了一禮:“兄長過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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