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朋友是用來陷害的
二夫人在一旁等錢太太起身了,也是滿面笑容的拜了下去:“拜見恩公。”不過她心里下恨得牙癢癢:錢編修可是親自扶了錢太太起身,然后又親自扶了錢太太到椅子那邊坐下。
魏明又還了一禮:“嫂夫人多禮了。”魏明看到錢編修對自己的太太如此關愛有加,心下也是有些驚訝:這多少在客人面前是失禮的。
錢編修回身說道:“魏兄莫怪,不是小弟失禮,實在是她身子不便,再過幾個月,你就可以做伯父了。”
魏明一聽高興起來,連連撫掌嘆息:“你怎么在府外的時候不說,這讓我如何有臉見到未來的侄子?一份禮物也沒有給孩子備下,實在是該打該打。”
錢編修大笑:“不知道不怪,倒不是小弟有意隱瞞,只是當時與魏兄相見太過高興,一時間倒忘了。”
魏明連連嗔怪錢編修,然后道:“明日一定要補份禮物過來才行。”錢編修笑道:“這個我就不同魏兄客氣了,魏兄送了什么來我都笑納了。”
錢太太嗔怪了錢編修一句,眾人說笑著落座,小丫頭重整了茶水茶點上來,大家才開始敘話。
二夫人剛剛根本插不上一句話,現在得了機會,她的話便極多了,不停的對著魏明問東問西。
錢太太話一向是不多,她只是一徑兒的微笑,偶爾說幾句話,不過也是相謝魏明當年的相助,說得極為客氣得體。
魏明看到二夫人的嘴臉,偷偷掃了一眼錢編修,不明白他為什么娶的第二個女人居然會如此丑陋不堪,而且不知進退。
眾人雖然都不喜二夫人,可是二夫人卻不自知,她又一次的嬌笑道:“恩公是做什么生計的?”
二夫人不嬌笑還好些。她每每一嬌笑。魏明身上就會起一層雞皮疙瘩魏明更是不敢看向二夫人。他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再吐到當場就太失禮了。
魏明淡淡一笑:“我哪里有什么生計。不過是在二王爺府上當個閑差。主要是依靠祖上傳下地銀錢過活。說起來。我就是世人口中地二世祖啊。”說完對著錢編修大笑。
錢編修對著魏明搖頭:“魏兄還是如此風趣。只是魏兄胸有自有丘壑。哪里是什么二世祖?你如果真得是二世祖。世上地父母們恨不能自己地兒子都能成為像魏兄一樣地二世祖了。”
雖然錢編修嘴上在說笑。可是他心中卻在萬分后悔讓二夫人出來見魏明了:她幾乎每句話都圍繞著魏明有多少銀錢、如何有地這些銀錢在說話。讓錢編修感覺到非常丟臉。
錢編修沒有想到一沾到錢字。這個二夫人居然如此換了一個人一樣兒。就算平日里她有些可惡。可是接人待物還是過得去地。今日這般丑態也是錢編修第一次見到。
婦人都這樣受財嗎?錢編修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地太太。錢太太還是靜靜地微笑著。話雖然不多。但每一句話都非常得體。娶妻當如此啊。錢編修心中閃過了這樣一句話。
看來還是平郡主有眼光,自己的姨母有眼光啊,哪像自己選地這個婦人一樣,一切禮物就亂了她的心神。
廳上眾人正說著話。小廝來報:“老爺。太太,李府的客人到了府門外。”
錢編修聽到站起對魏明一抱拳:“魏兄少坐。我們要少陪一時。我與太太和夫人去迎迎東家,少時便回。”
魏明伸手相讓:“今日既然是宴請東家。錢兄當然應該前去迎上一迎,我這里錢兄不用在意。你我兄弟不用如此客氣,錢兄自管請便。”
錢編修扶著錢太太出了廳正要去大門迎人,二夫人卻道:“李府地人應該自角門過來才對,這樣方便很多。”
錢編修微一皺眉頭:上次只有女眷也就無所謂了,但這次相請的可是有李貴祺,以他原來的身份,他應該知曉自正門來才是,難道他現在還如此托大以侯爺自居,看不起自己嗎?
總管一躬身:“老爺,太太,李府的人都在正門相候。”
錢編修點點頭:這才對,想到他曾做過侯爺的人,哪里能不識禮到如此地步呢?
二夫人卻不以為然:角門過來不過兩步路而已,今日為何非要如此勞師動眾?
按老夫人的意思,當然是自角門過來錢府,這樣方便很多,也不用車子什么的;但是貴祺卻道:“人家是正經下了貼子來請,我們當然也要正式一些,哪有自角門拜訪人家的道理?我們還是坐了車子到錢府正門去吧,其實也不過兩步路罷了,沒有什么不方便的。”
老夫人還是有些不愿意:“我只是嫌又要用車子,又要多帶幾個人麻煩而已,再說我們與錢府已經如此相熟,不必如此講究吧?”
貴祺道:“母親,我是剛剛歸家,第一次造訪錢府,還是正式些、依禮儀來做的好。這也不是講究不講究地話兒,我們做事還是樣樣依足了規矩,莫要因小而失大,被人看了笑話;您說呢,母親?”
老夫人只好點點頭,帶著云娘出門坐了車子來到錢府正門。貴祺這次回來行事與以前有些不同,老夫人不明原因前,不想與貴祺弄得太過生份,而且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就依了貴祺又能怎地。
錢編修與錢太太二夫人迎到了門外,錢太太看到老夫人下車,便走上前去扶了老夫人:“您小心腳下,慢些。”錢編修不太放過的看過來,錢太太微微一笑,示意他可以放心,自己沒有問題地。
說是扶老夫人,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錢太太只不過是給老夫人面子,怎么說這原來也是當朝的一品夫人。最重要地是郡主也不曾待老夫人苛刻過,她當然要看郡主的面子,待老夫人要客氣三分。
老夫人不知道這些緣故,只以為錢太太同二夫人一樣,就是待她親熱而已。
老夫人抬眼仔細打量來扶自己地這個婦人,卻是不識的,看到二夫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婦人身后,便明白是錢府的太太了:“錢太太的身子大好了?”
錢太太微微一愣便笑道:“已經大好了,倒累老夫人記掛著,妾身謝過。老夫人,我們府中敘話吧。”
錢太太轉念間便明白是二夫人原來同老夫人說過什么,才讓老夫人有這樣的誤會,她也沒有揭破,只是以言語含混了過去。
說著話,二夫人也上前扶了老夫人另一條胳膊,云娘倒沒有什么事兒了,自跟在老夫人的身后。她們一群女眷便自去了后面的花廳中落座說話,前面大廳當然是男人們的天下。
錢編修過去同貴祺見禮:“見過李兄。”
貴祺拱手:“不敢,錢大人是官我是民,豈能當得大人的禮?真真是折煞在下了,在下見過錢大人。”說著貴祺深施一禮。
錢編修一面拉了貴祺的手,一面伸手肅客:“李兄這樣說豈非是不想與小弟結交?”
貴祺笑了笑:“錢大人這話重了,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下一介平民怎敢與大人相提并論?”
錢編修笑道:“只要不是不想與小弟結交那就好,我們也不要過于客氣了。遠親不如近鄰,我們一墻之隔住著,不如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貴祺看錢編修十分的有誠意,想想也不用太過妄自菲薄,只要人家看得起自己,自己就與人家真心相交也沒有什么,只要自己不去求他人做什么事情便好。想到這里,貴祺點頭答應了下來,他對著錢編修一拱手:“那在下就高攀了。”
錢編修搖頭:“李兄為長,我為幼,我們就此以兄弟相稱,李兄莫要再說什么高攀的話了,自家兄弟哪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我們比鄰而居,有什么事兒就算是親生的手足,也沒有我們兄弟二人相助的便宜。”
貴祺聽到錢編修的話后沒有再推辭,他一抱拳道:“錢兄。”
錢編修笑著也是一抱拳:“李兄。”兩個人相視一笑,便進了廳中。
錢編修見到貴祺,見他舉止言談有度,一看便是世家子弟出身,哪里像外界所傳那般的不堪呢?難道是傳言有誤?錢編修一見之下對于貴祺的印象極為不錯:此人什么事情就依足了禮儀,而且又灑脫不驕情,是個值得深交的人。
魏明看到貴祺進廳來的那一刻,終于明白為什么他剛剛到錢府時,看著錢府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了:錢府就在李府的后面錢書生租賃的居然是李府的院子。
魏明當然知道李府的情形,他也經過李府門前不是一次兩次,雖然在車子上沒有細看,可是也有些印象:必竟李貴祺這人圣王他們都有些在意的,他怎么可能不注意多看兩眼呢。
魏明立時也想起了看到過的資料:自己唯一的朋友居然就是今天的探花郎!魏明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個唯一的朋友也要沒有了嗎?人生得一知己真得是不容易啊。
不過隨即在魏明心頭閃過一句話:朋友是用來陷害的,兄弟是用來出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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