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一章胖和尚不可說
沒有了左臂,全身上下被火焰給籠罩著的阿蒙泰,卻并沒有就此放棄認輸,他厲聲的尖叫著,用殘留的右手捏出了一個印法,就要準備再度施展降術以做最后的一搏。此時此刻,阿蒙泰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是不能夠逃出生天,也要和張文仲同歸于盡,拉著他一起共赴黃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張文仲劈出的勢大力沉的一劍,徹底的將那柄由小鬼給握著的暗紅色匕首給震碎了。伴隨著碎渣的飄灑落下,與暗紅色匕首息息相關的小鬼,張口發出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隨后就化作了一縷青煙,消弭于無形之中了。
這個小鬼的陰魂本就是和這只匕首聯系在一起的,此刻匕首被摧毀了,它也就無法再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
在破了阿蒙泰的小鬼御劍術后,張文仲一個箭步就竄到了阿蒙泰的身前,抬手就是一劍朝著他的腦門橫斬而去。
阿蒙泰見狀大驚,通過張文仲的這一舉動,他立刻就明白對方很清楚降頭師的弱點所在。如果真的是讓張文仲的這一劍斬在了自己的腦門上,那么自己就再也沒有辦法翻身了,哪怕是連修煉成為‘絲羅瓶’的機會也沒有了!
眼看著張文仲的這一劍橫斬而來,渾身是火的阿蒙泰連忙想要蹲下以避開這橫斬向他腦袋的一劍。然而就在他剛剛蹲下之際,張文仲手里的三尺劍竟然是變橫斬為豎劈,仍舊是沖著他的腦袋而去。
大驚之下的阿蒙泰顧不得多想,連忙是將上半身向后仰頭,竟然是讓他的腦袋險險的避開了張文仲劈下來的這一劍,不過他的胸腹可就避不開這一劍了,當場就被開膛破肚。
阿蒙泰的身體癱倒在地,鮮血從他被開了膛的胸腹中泊泊涌出,眼瞧著是活不成了,那片翻騰著的蝕靈毒霧也在瞬間消弭于無形。
但是張文仲卻知道這件事情并沒有結束,對于一個降頭師來說,只要他的腦袋還沒有被徹底的毀滅,那么他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張文仲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再度前踏一步,舉劍向著阿蒙泰的腦袋刺去。
渾身是火,又被開膛破肚了的阿蒙泰卻并沒有就此斃命,他猛的張口噴出了一團暗紅色的腥血,化作了兩道血箭,在尖銳的破空聲響中飛射向了張文仲的雙目。
張文仲連忙側身避讓這兩道血箭,下劈的劍勢微微一緩。
阿蒙泰要的就是這個時機,他的口中驀然迸發出一道令人頭皮發麻的尖銳厲嘯聲,隨后一團血霧驟然在他的脖頸處翻騰涌現,而他的腦袋竟然就這樣和身軀分離,以極快的速度飛向被三足烏給撞破的窗戶,企圖就這樣飛馳而去。
對于一個降頭師來說,只要他的腦袋沒有被徹底的摧毀,那么他就不會死。就算他的身體沒有了,他依然是能夠靠著秘法修煉成為‘絲羅瓶’,通過強行奪走別人的身軀來寄生,從而繼續以‘人’的形態活在這個世界上。
阿蒙泰腦袋的飛行速度極快,眨眼間的功夫就已經飛出了窗戶。三足烏對此事始料不及,沒能夠在第一時間攔住阿蒙泰的腦袋。不過它的第二反應極快,立即就振翅飛起,追逐而出。
而避開了兩道血箭的張文仲眉頭一挑,意念驀然一動,兩枚透著森然寒氣的陰陽二氣釘立刻出現,瞬間就出現在了阿蒙泰腦袋的兩側,以凌然之勢刺入了他兩側的太陽穴內。三足烏也在這個時候追出了窗戶,揚起兩只鋒銳有勁的利爪,筆直的朝著阿蒙泰的腦袋抓去。
一張金燦燦的網突然在這個時候出現,瞬間就將阿蒙泰的腦袋給罩在了網里。三足烏的利爪頓時就抓在了這張金網上面,火焰和金光相互撞擊、交織在了一起,綻放出一團絢麗無聲的光彩來。
“是誰在搗亂?!”張文仲雙眉一挑,瞪視著窗外,劍意驀然高漲,竟然還出現了實體化,化作了一條全身是火的微型應龍,盤旋在了他的身旁,瞪大了一雙通紅的龍眼怒視著窗外。一旦這窗外出現了任何不利己方的變故,這條由劍意化作的應龍就會呼嘯而出,向著敵人發起凌厲的攻勢。
這個‘純陽應龍劍意’,乃是當年張文仲從純陽真人呂洞賓那里學來的,攻擊力大的驚人,此刻一經施展出來,立刻就與三足烏身上的太陽精火相互呼應,愣是讓周遭的氣溫陡升,眨眼間的功夫,本該是寒冷徹骨的氣溫,竟然就變的是灼熱難耐,讓人身上止不住的淌汗。
“阿彌陀佛,不要動手,千萬不要動手,和尚我并不是來和你打架的。”一個胖乎乎的光頭從窗戶外面探出了腦袋來,沖著房屋內的張文仲咧嘴一笑,說道:“張少將,和尚我這就進屋里來,你可千萬不要動手呀。我可不是小糊涂那個瘋丫頭,動不動就要和人比試……”
說話聲中,這個胖和尚已經從窗戶外翻了進來。俗話說‘胖人怕熱’還真是有幾分道理,自從進入到了房屋里,胖和尚就不停的用僧袍的袖子擦拭著臉上流淌下來的汗水。他偷眼瞄了那條盤旋在張文仲身旁的純陽應龍一眼,吐了吐舌頭,說道:“張少將,能不能夠先將你的劍意給收回體內?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只怕和尚我就要熱死在這里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胖和尚的心頭卻是在咋舌不已。他雖然也曾見過幾位修煉出了劍意的劍修,其中有好幾位劍修的修為都要比張文仲強上一些。但是那些劍修的劍意帶給他的壓力,卻是遠遠沒有張文仲的這道純陽應龍劍意來的大。
胖和尚在心頭感慨的嘀咕道:“這個家伙看著也不像是劍修呀,怎么就淬煉出了這樣一道驚世駭俗的劍意來呢?乖乖,他現在僅有筑基期的修為,這道劍意就已經是如此的強悍了。要是等他修煉到了結丹期,乃至是更高的境界,這道劍意的威壓豈不是會變的驚天動地嗎?”
就在胖和尚偷眼打量張文仲的同時,張文仲也在微瞇著眼睛打量著這個胖和尚:他頂著一個油光可鑒的光頭,身上穿著一襲淺灰色的僧袍,左手握著一串佛珠,右手則是提著一根黑云木的棍子。別看他是一派嬉笑的表情,實則精神高度集中,隨時都可能會施展出佛家神通,以應對張文仲的這道純陽應龍劍意。
張文仲并沒有依言將純陽應龍劍意給收回體內,而是舉起劍來遙指著這個不速之客,沉聲詢問道:“你修煉的是神通廣大潑法金剛的神通?如此說來,你是五臺山凈云宗的和尚了?你跑到這兒來做什么?為什么要用鎏金網收走降頭師阿蒙泰的腦袋?你和他究竟是什么關系?還有……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軍銜?”
“你……你怎么會知道我修煉的是神通廣大潑法金剛的神通法門?”胖和尚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相信的望著張文仲。
見張文仲沒有要回答自己問題的意思,胖和尚便撓頭尷尬的一笑,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張少將,你是總參謀部警衛局特勤組的副組長,而我正是特勤組的成員之一,法號不可說,正是出自五臺山凈云宗。此次我趕來雍城市,正是沖著這個阿蒙泰來的。沒想到,我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張少將你就將他給剪除了。不過他的腦袋卻是不能夠被摧毀的,至少不能夠在這個時候摧毀,因為我還得擰著他的腦袋回去交差復命呢。當然,張少將你也大可放心,有鎏金網在,就算阿蒙泰變成‘絲羅瓶’也是無法逃脫的。另外,張少將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搶走你的功勞。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會原原本本的向組長匯報……”
一旦是開了口,胖和尚就關不住話匣子了,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在見到了這一幕后,張文仲也總算是明白,為什么胖和尚會被取一個‘不可說’的法號。看來給他取這個法號的老和尚,也是沒有少受他的話癆摧殘。
不得已,張文仲只能是強行打斷了他的話,質問道:“好了,別再說了,你說你是總參謀部警衛局特勤組的人?有什么證明嗎?”
胖和尚不可說立即就從懷中掏出了兩張證件來,扔向了張文仲:“這是總參謀部警衛局頒發的軍官證,這是佛教協會頒發的和尚證,這兩樣證件我都是隨身帶著的呢,要不然打尖住店都是個難題。如果你覺得光憑這兩張證件無法證明我的身份,那么你還可以給白少將打個電話問問,他是知道我的。”
張文仲先是審查了他的這兩張證件,在確定都是真的之后,又用左手掏出手機撥通了白光明的電話。在從白光明那里得到了確認的消息之后,他這才將純陽應龍劍意給收回體內,并且是將三尺劍給收了起來。
張文仲說道:“阿蒙泰的腦袋你可以帶走,也不必再擔心他會變成‘絲羅瓶’了,因為我已經將他的大腦徹底的破壞了。另外,這里的善后工作也交給你了。想必在特勤組里任職的你,應該是很有善后的經驗吧。”
胖和尚一伸手,將罩著阿蒙泰腦袋的鎏金網給收到了手中,小聲的嘀咕道:“我也就是剛剛才被師傅給送到特勤組歷練的呀……”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被嚇的鉆到了飯桌底下的刀疤哥的同伴在這個時候竟然是鼓起了勇氣鉆了出來,一把就抓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只黑色鐵盒子,用顫抖著的聲音沖著張文仲和胖和尚嚷道:“別殺我,我還不想死,如果你們不肯放過我的話,我就用這個東西殺死你們。剛剛阿蒙泰的那番話我可都是聽見了的,這個黑色的鐵盒子可是一件威力不凡的武器啊……”
“趕緊放下這個‘七煞噬魂盒’!”張文仲和胖和尚臉色齊齊一變,厲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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