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清晨的寒風,張文仲拖著一具略顯疲憊的身體,走進了雍城大學的校內醫院。
昨天晚上,給二十一個病人根除九嬰毒焰的毒素,耗費了張文仲大量的靈力和精力。雖然后來是靠著靈氣眼和靈氣丸,恢復了耗損的靈力。但是耗損的精力,卻并沒有在一夜之間就徹底的恢復。此刻,他兩側的太陽穴,隱隱然的,依舊是有些刺痛。
走進診室,蘇曉玫卻是正在里面忙碌著,瞧見張文仲來了,她連忙是將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送到了張文仲的手里,關切的說道:“今天外面很冷吧?喝杯熱茶暖暖身體吧。”
張文仲含笑說道:“謝謝。”對他來說,深秋的寒風并不會讓他感覺到冷,不過,蘇曉玫的好意,他還是無法拒絕的。
“謝什么?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蘇曉玫莞爾一笑,隨后又指著放在診桌上面的保溫瓶,說道:“老師,昨天晚上真是辛苦你了,我特地煲了鱸魚湯給你補補精力,你趁熱將它給喝了吧,待會兒冷了,可就不怎么好喝了。”
看著放在診桌上面的那只保溫瓶,張文仲就能夠想象得到,蘇曉玫今天一定是起了個大早來煲湯。以她現在這養氣中期的修為,對寒熱天氣的感覺和普通人一般無二。所以,一想到她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天氣里,天還沒亮就從溫暖的被窩里面爬出來給自己煲湯,張文仲就覺得心頭有些小感動。
“謝謝你,小妹。”張文仲再次感謝道。相比起前一次,他道謝的語氣要誠懇了許多。
蘇曉玫嘻嘻一笑,說道:“老師,你先別忙著說謝謝,我給你煲湯,其實是有企圖的。”
張文仲一臉疑惑的問道:“企圖?什么企圖?”
蘇曉玫抬手一指放在角落處的一只行李箱,笑嘻嘻的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準備要搬到老師你的別墅中去住了,雖然我沒什么錢,交不起房租,但是廚藝還算不錯。以后,老師你的一日三餐,就由我來負責吧,就算是抵消房租了。”
看著那只被塞的滿滿的行李箱,張文仲有點兒傻眼了:“小妹,你還真是說起風就下雨呢……等等,這件事情,你給你的父母家人都說了嗎?”
蘇曉玫連忙說道:“說了,都說了,他們聽說是住在老師你的家里,一致都是舉雙手同意呢,還叮囑我千萬不能夠給老師你添麻煩,要好好的跟著老師你學習醫學知識……”
張文仲卻不怎么相信,一臉狐疑的說道:“真的嗎?”
蘇曉玫一個勁兒的點頭,回答道:“自然是真的。”
雖然蘇曉玫回答的斬釘截鐵,但張文仲還是從她的眼神里面瞧見了一絲慌亂,心知她多半是在撒謊,當即就從兜里掏出了手機,說道:“是嗎?那好,我給岳老打個電話問問。”
“別打電話!”蘇曉玫一見自己的謊言即將被拆穿,連忙是慌慌張張的編造起了借口來:“那個……那個……我外公今天上午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老師你現在打電話過去,可是會妨礙到他的……”
張文仲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好了,小妹,你就不要再編造借口了。想必,你要么是還沒有對你的家人說起過此事,要么就是被他們給否決了。之前我就說過,想要搬到我那里去住,必須得先征求你家人的同意才成。現在,我更是要增加一個要求,必須得由岳老親自給我打電話同意,我才會讓你搬到我那兒去,否則就免談。不過,你也沒必要沮喪和失望,你雖然不能夠搬到我那兒住,但是卻可以經常過來,借助靈氣眼的幫助來修煉。”
蘇曉玫不高興的撅起了小嘴兒,她想要搬到張文仲的別墅中去住,一方面自然是因為那兒有靈氣眼,能夠讓她的修煉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另外一方面,卻是想要和張文仲來一個朝夕相處,借以增進感情……有句老話不是說‘日久生情’的嘛。
可是,就在昨天晚上,當她將搬到張文仲那兒住的想法說給了自己的父母聽后,卻是遭到了強烈的反對。
蘇曉玫的父母雖然開明,但是還不至于就開放到能夠允許自己的女兒去和一個男人同居,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她的老師。在蘇曉玫的父母看來,張文仲是一個單身的年輕男子,蘇曉玫則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妙齡少女,這兩個人可都是處在的年齡,稍微有點兒火星就會引燃。萬一這孤男寡女的,真要是住在了同一屋檐下,誰又能夠保證會不會生出些事端來呢?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最終并沒有什么事端發生,可是這樣的事情一旦被人給傳揚散播了出去,無論是對張文仲還是蘇曉玫的清譽,都會是一種損害。
本來,在遭到了自己父母的強烈反對之后,蘇曉玫就想到了一個先斬后奏的法子。可惜的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張文仲居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打算。
撅著小嘴兒的蘇曉玫,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悶悶不樂,張文仲微微一笑,擰開了保溫瓶,喝起了鮮美的魚湯來。也不勸她,等她自個兒坐在那里好生的想想。
就在蘇曉玫生著悶氣的時候,那幾個跟著張文仲的研究生就走進了診室,先是恭敬的向張文仲問好,隨后就對蘇曉玫說道:“大師姐,車已經在等著了,我們走吧?”
雖然蘇曉玫的年齡比他們要小許多,但她畢竟是張文仲第一個收的弟子,也是目前唯一的親傳弟子。所以,這些研究生也就以‘大師姐’來稱呼她了。
“走!”蘇曉玫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邊大步的朝著診室外走去,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今天,一定要讓那些個首爾韓醫大學的教授,知道我們的厲害!”說罷,突然振臂高呼了起來:“有勝無敗!”
跟隨在她身后的幾個研究生被嚇了一大跳,不明白這位年輕的大師姐怎么突然變的斗志昂然、殺氣騰騰的了。瞧她現在的這幅模樣,根本就不像是要去和人比試醫術,而更像是要去和人打架斗毆。
幾個研究生不由的面面相覷,更是忍不住湊在一起,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大師姐這是怎么了?誰惹她不高興了么?”
“別是更年期來了吧?”
“你的更年期是在十歲就來的呀?依我看,大師姐她很可能是昨天晚上玩游戲的時候,被人給黑了裝備,我以前也沒少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反應和大師姐也差不多……”
“什么游戲不游戲的?依我看,大師姐十有是感情上出了問題。喂,你們說,她會不會是被男朋友給甩了?哎,以前好像沒有聽說她有男朋友的呀……”
幾個研究生居然都是八卦十足,湊在一起,討論的不亦樂乎。
突然,這幾個研究生不約而同的縮了縮脖子,皺著眉頭,有些遲疑的說道:“哎,我怎么突然覺得有點兒冷?背上的汗毛怎么都豎起來了呢……”
抬起頭,他們正好是瞧見大步走在前方的蘇曉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下了腳步,正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們。霎時之間,他們就感覺一股寒意瞬間就從頭頂蔓延到了腳底,連忙是滿臉堆笑的說道:“呃……大……大師姐,你怎么就停下來了呢?走吧,我們趕緊走,別讓車久等……”
蘇曉玫冷笑著說道:“如果不停下來的話,又怎么可能聽到如此精彩的討論呢?哎,別停呀,你們繼續討論,我還想要知道,我究竟是更年期提早來了呢,還是被男人給拋棄變成了怨婦……”
幾個研究生的臉色頓時就變白了,他們顧左右而言他:“啊?呃?哈哈……今天的天氣還真是不錯呢。喲,快看,那輛車怎么都已經啟動了?我們還是趕緊的過去吧……”說罷,幾個人邁步就朝著停在校內醫院外面的那輛商務車跑去。
蘇曉玫張牙舞爪的追逐在他們身后,嚷嚷道:“別跑!都給我站住!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你們!”
透過自己診室窗戶望見了這一幕的張文仲,不由的啞然失笑,嘆道:“真不愧是年輕人,大清早的就這么有活力。”隨后,他一口將魚湯喝盡,轉身走出了診室,上到了三樓的病房,挨個的查看了一下昨天那四位喪失了力魄的病人。他們的傷勢雖然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是因為七魄中少了力魄,所以每個人都顯得是有氣無力。
在給這四個病人檢查了一番后,張文仲雖然嘴巴上面沒有說什么,心中卻是在暗暗的焦急。眼瞅著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四人其余的三魂六魄也受到影響出現了衰弱的跡象,可是胖和尚那邊卻依然是了無音訊,照此下去,三天的時間一過,四人的力魄就算是能夠找回來,身體也將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尤其是陳曦,這輩子也休想再突破到天級,能夠保住現在這地級巔峰期的修為,就已經是祖上積德,殊為不易了。
從三樓的病房中出來后,張文仲皺起了眉頭,小聲的嘀咕著:“這個鄒鵬……究竟是藏在了哪兒呢?”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他:“張哥,好久不見,你都已經是副院長了,怎么還這么早就來上班呀?而且還親自來查房。”
張文仲扭頭一看,這人卻也的確認識,就是那個體育系、籃球隊的王曉。
“王曉?你怎么來了?”
王曉笑著回答道:“我來看看陳曦他們,我除了是校籃球隊的成員之外,還是武術社的社員。當然,我在武術上的造詣,遠遠比不上他們四位。”
“原來是這樣,那你快去吧。”張文仲說道,他這會兒可沒有心情和王曉聊天。
然而,王曉卻是攔住了他,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哎,張哥,你知道不,昨天晚上,天南體育學院鬧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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