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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嫁-第兩百一十章 撞船
更新時間:2011-06-09  作者: 未潔若明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當嫁 | 未潔若明 | 未潔若明 | 當嫁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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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姐——八姐……”河岸上隱隱傳來呼聲,被大風吹得忽隱忽現,時而似近在耳側,時而又似遠在天邊。

丁姀心中一愣,便趕緊讓夏枝開窗去瞧:“小姐,是十一爺……”

“他?”

夏枝探在窗欞上望了一會兒,終又將窗戶輕輕合攏,笑道:“被冬雪帶回去了,小姐放心。”

“十一弟他在喊些什么?”丁姀平緩的語速卻似在捫心問自己一個最想知道的問題。丁煦寅不會真要現在就追著她上京吧?想來不會,即便他想,那冬雪也會死盯著他。

夏枝搖頭:“聽得不甚清楚……”

“……”艙里靜了會兒。一時間只見到船身劃開河波,刷刷拍打木頭的聲響。

艙門外,丫鬟們行走往來的聲音隱隱約約。片刻便有人將早飯送了進來,笑著伺候她們幾個用罷才收拾了東西退出去。

下午時在床上搖擺中憩了一陣,隨后丁婠便依先前所言來教她讀書。挑了本《中庸》為她講解,她聽得一時認真一時又神游太虛,氣得丁婠直罵她不是個讀書的料。便又挨著一起做針線,這會子丁姀學得很是認真。

丁婠便笑話她:“想是要學這個要為誰做衣裳去了?做不得衣裳,繡條汗巾也好。”

丁姀微微一笑,傍晚時借著窗口透進來的淡淡黃昏之色瞧手上的一方琥珀透絲汗巾,自己在上頭繡了一對寶藍色的蝴蝶,還未來得及潤花色,卻也喜歡得緊。扭過頭道:“早就羨慕四姐的那一雙巧手,總想學她那樣,不過到如今還是些皮毛。”

“呸,”丁婠啐道,將手里頭同樣質地花紋的汗巾擱到腿上,“憑你也想學那等手藝?”

“嗬……不過也是癡人說夢。”丁姀莞爾,倒不介意丁婠這般奚落她。

丁婠一句話噙在喉間,微瞟丁姀,心中思忖著,丁姀怕也是有那等攀門之志了。自己如今尚且不如她,也該避免與她相爭。既然坐了同一條船,也該同舟共濟才對。上回在明州經梁云鳳一番徹頭徹尾的點撥,她也稍稍有了些自知。可那等與生而來的驕傲也又容不得她人踐踏,于是表上一副依舊高丁姀一籌的嘴臉,可這心里卻早已低微了下來。

見丁姀是真心要學好女紅這門活計,而這里頭又大有學問。倘或教她得好了,姊妹倆必定較以往更為親近,而她也正有這份信心將丁姀的手藝教地上幾個臺階。于是那眼睛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瞄著丁姀,看她十指纖纖如蘭,拎著那一方質地清潤的琥珀透絲,眼波明如秋水,紅唇笑波如蓮。身態像是剛從荷塘里撈出來的蓮藕,潔白勻稱不染清塵,心中著實吃驚了一把。

從未正眼瞧過丁姀,卻不想這個八妹如今已經出落地如此美麗。回想自己在她這個年歲的時候,仿佛被猛上了一層黑紗,漫無天明之覺。她有些困惑,按說丁姀這等身世這等經歷,不該比自己更為卑微嗎?可為何,她的臉上卻時常有這種如陽光般絢爛,又似毫無城府的笑顏?

“五姐?瞧什么呢?”丁姀收攏雙臂,將汗巾攤在床幾上開始搭合適地絲線。一面瞅著丁婠,將手里挑好的幾簇顏色遞過去,讓她幫著掌眼。

丁婠驀然回神,笑笑著接了過來,緩緩道:“翅身寶藍,本身便為華麗,不如挑金線壓邊,銀絲為紋理,唔……要這個艷紅點睛吧……”說罷將這些顏色都挑了出來。

丁姀反復瞧著那幾個顏色,往那對蝴蝶上比對,卻突然將這三種都擱到了一邊。

“怎么?”丁婠不悅,“我這幫你挑了,你還厭棄不成?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

丁姀笑了一聲:“五姐誤會了。五姐搭的顏色雖好,卻太過華麗,怎么瞧都不像襯我的,倒像是專為五姐量身定做似地。我想……我還是喜歡素蘭壓邊,白線做紋理,銀紅點睛吧”說罷將這三簇捋直,端端正正在丁婠面前一字排開,道,“五姐瞧瞧如何?”

丁婠一愣,稍許明白過來。也許這就是自己跟丁姀最大的不同吧……她慢慢將這三簇線攏成一簇,握進手掌里,微微笑出了聲。華麗是為自己量身定做,這話——丁姀可說得真好聽。

“那就依你的意思吧我自己這里,可也按照我自己的意思。”

丁姀點頭:“也好……”

便按著這意思,丁姀在她自己的那條汗巾上繡了素蘭、純白、銀紅三色,而丁婠在自己那條汗巾上,繡了金銀雙線,艷紅三色。

直至天黑下來,原本該是相同的汗巾,卻因這六種渾然不同的顏色,有了云泥之別。

窗外的河風越漸趨涼,喜兒躬身將窗戶合上,回眸看并攤在桌上的兩條汗巾,笑著道:“奴婢瞧著,還是五小姐的好看。那蝴蝶跟真的似地……”

丁婠一樂:“死丫頭,沒像你這樣自賣自夸的。”

丁姀便不好意思地要將自己的那條汗巾讓春草收起來,緩緩道:“原本是想讓五姐教我讀書的,不想……卻浪費了一下午大好的時光。”

丁婠訕笑:“女子無才便是德,八妹可算是德貌雙全呢”

正這般奚落了她幾句,門外便有丫頭隔著簾子道:“兩位小姐,晚飯可擺在一塊兒?”

“提進來吧”不等丁姀說話,丁婠已張口令她們進來。

幾個宮裝的丫頭長絳拽地,眉心朱砂在燭臺燈火間顯得更為亮澤。個個出落得標致不俗,在夏枝喜兒她們身邊一站,固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夏枝她們趕緊騰出手去接:“勞煩姐姐們了。”

丫頭們笑了笑,瞧見桌子上的兩條汗巾,不禁稱道:“好漂亮的汗巾,是哪位小姐繡的?”

丁婠眉梢一挑:“倘或喜歡的話,盡可拿去。”

“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有個分外喜歡的丫頭便就伸出了手。不過這兩條汗巾細看之下竟大為不同,她一時犯難,不知道該怎么選擇了。

眾人都瞧著她,看她怎么下手。丁婠心里也一急,莫名緊張起來。

那丫頭手指擺了擺,終是落在了丁婠的那條汗巾上,雙手托著對丁婠襝衽:“奴婢叩謝五小姐賞賜。”

“嗬……倘或喜歡,下回再來拿。”丁婠松了口氣,倏然一笑。

“還有一條呢,五小姐不如賞給奴婢?”又有人道。

丁婠朝丁姀一指:“那得問你們丁士女答不答應了……”

“原是丁士女繡的,真好看……”

丁姀略微有些尷尬,便將那條汗巾拿了起來遞到丫頭跟前:“只是不入流的伎倆,讓大伙見笑了。你若不嫌棄,盡可以拿……”

那丫頭受寵若驚,趕緊跪下來磕了個頭,高高興興地接下,立刻拴在了腰間。

夏枝松了口氣,原想丁姀心中肯定有些不快。那同樣質地同樣花紋的汗巾,自己的那條卻不受人喜歡,換誰都要郁卒一陣。不過見她還是那副謙遜溫婉的樣子,知她并不掛在心上,到底心里更欽佩了她些。

春草便背地里嘀咕了幾句:“我瞧著咱們小姐繡的那對蝴蝶,比五小姐的好到天上去了……也不知道那個丫頭的眼睛是怎么長的,竟然喜歡五小姐那條……哼……”

喜兒瞪她,哧鼻道:“還不趕緊擺飯,小姐們都餓了。坐了一下午,連點心都沒一個……”

說這話,立馬讓那些丫頭誠惶誠恐,急著解釋道:“都是奴婢們伺候不周,原是今日那做點心的廚子病了,便無人上手,故才怠慢了兩位小姐,還請兩位小姐贖罪。”

丁姀張了張嘴,正要叫她們別行大禮,丁婠卻道:“咱們自不放在心上,你們也下去吧……”便將人都遣散出去了。

她僵笑了笑,將肚子里的那番話都壓了下去。

兩人對坐,夏枝喜兒陪著布菜。正要提箸吃飯,忽然間船身“嘩啦”一聲劇烈晃動,那桌子上的湯盆整個兒挪了一下,湯汁如浪般滾了出來。

“哎呀……”外頭才出去不久的丫鬟因沒走穩,歪歪扭扭倒成一片,傳來一陣呼叫聲。

夏枝機警地扶穩丁姀,讓她遠離桌上那幾盆菜,免得再晃動起來砸了她。可那些湯汁已然潑到了正座的丁婠身上,她大嚷了一聲:“怎么搞的……”急忙跳開身,胡亂拍起裙面,一邊壓抑著不悅。

“聽著聲音,像是船撞到了什么。”丁姀猜測。

“誰敢撞官船?吃了豹子膽了”丁婠憤憤。

幸而船身只經過這么一顛簸而已,隨后便再沒有這么劇烈的搖動。不過船卻在這時停了下來,聽得外頭的丫頭們匆匆跑來道:“兩位小姐沒受驚吧?適才兩艘船相擦顛簸了幾下,內寺大人趕緊差奴婢來問問。”

“無甚大礙,請大人放心。”丁姀道。因想兩艘船擦了一下,倘或是故意為之的話,那另一艘船也必定是官船,而且來頭不小。否則,又豈會這般張狂?

“可現在緣何停船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