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羅帆心中雖沒有什么慶幸之類的情緒,但卻也放松了許多。
方才他之所以那么輕松的便將這數十名九級偽圣、七名至強尊者制服,直接將他們的法寶奪走,再輕松的還給他們,如同對待嬰兒手中之物一般。那自然是因為他方才施展出剛剛在心中世界當中的圣人講道之下所悟得的,那一道圣人神通了!
這一道圣人神通的威能,果真是強悍得超乎想象,玄妙得無法預想。
當這神通施展開來之后,他便感覺眼前那幾十名九級偽圣與至強尊者好似變成了嬰兒一般,他們身上的一切變化,他們的一切因果,都在他的絕對掌控之下。
這讓他輕輕松松的便能夠繞過他們所施展的神通,所施展的威能,直接便攢住他們最為根本的弱點,直接便對他們做到自己所想要做到的一切!
不過,這一道神通畢竟是圣人神通。
羅帆本身雖然明徹自己的修行本質,神通威能比起一般的至強尊者都要強大,但相對于圣人來說,依然是差了不知道多少,這一道圣人神通對他來說,當然也還是超越了他所能完美掌控的極限了……
他在圣人的指點之下,能夠將這一道神通完美施展開來,但這過程當中他所遭受的消耗,卻是巨大得讓人絕望!
方才雖說只是施展了那一道神通那么一點時間而已,但在他的感覺上,他就像是已經經歷了數十億年的慘烈戰斗一般!
那種力量的消耗,那種心靈的消耗,那種周身的疲倦。心靈的疲倦,乃至于那種生命本源的疲倦,都已經是幾乎逼近了他的極限!
方才若是書尊他們還不離開,還想要繼續戰斗,他確實也能夠繼續輕松的將他們搞定。繼續如同玩弄嬰兒一般玩弄他們。
但,那樣的話,卻會給他帶來極為巨大的痛苦!甚至可能會讓他接近崩潰!
這,便是此時此刻羅帆在見到書尊他們認輸離去之后心中之所以放松的原因所在了。
“圣人神通,果然不凡。”羅帆長呼出一口氣,這樣感慨了一聲。
他現在已經是停下了這一道圣人神通。
而隨著他將這一道神通停下。這一個原本正在快速成長,時時刻刻發生著驚天劇變的火焰世界也停止了變化。
其狀態卻是慢慢的固定了下來。
這一個火焰世界之所以能夠在重構之后發生這樣的變化,成長到超越一般大千世界,甚至向著魔界那一級數的世界逼近的地步,其根本原因,其實便是羅帆正在施展著那一道圣人神通!
那一道神通玄之又玄。奧妙非常。其施展開來的瞬間,這火焰世界便好似要應和這一道神通一般,開始自然而然的演化,自然而然的變幻,產生了現在這種完全不符合常理的變化!
這,便和羅帆之前在心中體悟那一道圣人神通之時,那無窮衍生出來的文字自然而然的構筑成那一方奇異的世界本質一般無二!
從這里便可以知道。若是羅帆不管不顧,一直這樣維持著施展這一道神通的狀態,這世界定然能夠近乎無極限的成長,到最終甚至可能誕生出圣人,讓這一個火焰世界真正的成長為一個能夠和魔界相媲美,和那中央主世界相媲美的強大世界!
當然,這是理論上。
事實上,這種可能性卻是幾乎不可能實現的……
世界的演化,是需要時間的。圣人的誕生,也是需要時間的。
當初在他心中。那一個世界從零開始演化到誕生圣人的地步,花了多少時間?萬年!
而那,還是因為是在他的心中,他完全不需要考慮時間,不需要考慮時光流速。不需要考慮時間的改變對世界穩定的影響的結果。
若是真正將這一段時間換算成為真正的現實時間來說,那可能便是幾億兆年之久!
也即是說,若是羅帆要將這一個火焰世界轉化為一個近乎完美天地的,與魔界等同的世界!那便至少需要維持這一道圣人神通幾億兆年以上的時間才能夠做到!
別說這地球宇宙之中有沒有這么長的時間讓他在這里耽擱。便說,以他之前施展這一道圣人神通那么一點時間所承受的壓力來看,他要維持這一道神通超過一天時間,怕都會因為承受不住其所帶來的壓力而生命本源崩潰了。幾億兆年?這還是別想了……
從這里卻也可以看出來,想要創造圣人,哪怕只是假圣,也是何等的困難了……
心中一動,這個火焰世界就自然開辟出了一個小世界出來充當他的洞府。
而他直接鉆入洞府當中,盤膝而坐,開始進入了最深層的定境之中去了。
雖然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還有許多東西等著他去領悟。但,他現在因為之前施展那一道圣人神通而疲倦欲死,不完全恢復過來,怎么能夠更好的去做那些事情?
隨著羅帆進入深層的定境當中,時間慢慢的流逝。
不知不覺間,便已經是千年時光過去了。
足足過了這么漫長的時光之后,羅帆方才長長呼出一口氣,神清氣爽的從那種定境之中回過神來。
回過神來之后,他稍稍推算一番,便知道自己居然已經入定千年之久,一時間不由得苦笑起來。
居然只是施展了那么一小會的圣人神通而已,他就需要耗費千年時光入定才能夠恢復……若是事情麻煩一點,需要他施展這一道神通的時間長一點,那豈不是有再多的時間都不夠用?
“不過,或許使用時光加速來恢復,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羅帆忽然心中一動,這樣想到。
自從他踏上圣人之下的九級臺階,成就偽圣之后。因為修行已經再非時光堆積所能夠完成,甚至是其他需要做的事情,也都不是時光堆積能夠完成的。所以,從那開始,他就已經是極少極少借用時光加速來修行了。
現在。沒想到為了這一道圣人神通,他卻居然需要重新撿起這已經被他拋棄不知多少歲月之久的修行方法。這卻是讓他心中頗為感慨……
心中想著,他抬手一晃,在他手中便出現了兩個印璽。
那正是天地功德印與天地業火印!
這兩個印璽彼此性質完全相反,力量相對,便是此時威能并沒有激發。只是靜靜的躺在羅帆的手中,也都已經是隱隱散發出一種針鋒相對的撥動,隱隱有著相互排斥,相互遠離的趨勢了。
在見識了那一道圣人神通之后,現在他再看眼前這兩個當初看起來一頭霧水,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印璽。卻感覺大變。
原來遮掩在這兩個印璽之上的迷霧好似是被微風吹散了一般,其中原來模模糊糊的奧妙忽然間顯得那樣的清晰。
甚至,感覺上,甚至都顯得那樣的熟悉。似乎這兩個印璽的奧妙他其實已經見過,只是因為太過深入,太過久遠,所以不知不覺間忘記了。這個時候親眼見到之后方才重新想了起來一樣。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怪異,但卻也讓他生出一種莫名的愜意。
作為明悟修行本質的存在,羅帆卻是瞬間的找到了這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的來源!那分明是來自那一道圣人神通!
并不是那一道圣人神通本身,而是羅帆對于那一道圣人神通的感悟!
是來自他對于這一道神通的理解!
這種理解,此時此刻的羅帆雖然并不能完全的將其完全掌握,完全用自己的語言來將其整理出來,但卻一直是存在與他的心中,一直是存在于他的記憶深處!
而作為圣人神通,其包羅萬有之處。甚至足以誕生出一個圣人出來,其該是多么的浩瀚,便可想而知了。
這天地功德的奧妙,天地業火的奧妙雖說是深邃莫測,卻也并沒有脫離這浩瀚的范圍……
正因為如此。此時此刻的羅帆再看這兩個印璽,那種他原來已經理解,但卻無法找到的,關于這天地功德與天地業火的奧妙方才會漸漸的冒出頭來,才會讓他生出這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隨著這樣的感覺,羅帆嘆息一聲,手一晃。
那兩個印璽便猛然一合,瞬間便合并在一處,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印璽。
這一個印璽的底部出現的文字,不是什么功德、業火、天地之類的字體,而是兩個本不該出現的文字“權限”!
這印璽,赫然便變成了一個權限之印!
看著這個印璽,羅帆面上沒有半點驚訝,而是直接現出恍然之色。
他心中暗自想著:“功德,是天地賦予的正面權限,業火,是天地對權限的剝奪,合起來,豈不便是權限?”
功德之物,看起來似乎是那樣的玄妙,甚至近乎從因果層次在產生這種種不可思議的威能。但其實,它的本質,卻是一種在天地當中的權限!
這種權限的表現極為隱晦,以種種近乎因果的方式賦予得到功德的存在!
其表現更是各個世界都不相同。那天地功德和一般功德之間的差別,也就是權限大小之間的差別而已。
但,究根到底,其本質,卻依然是權限……
同樣的,業火也是如此。只是,與功德相對應的,這業火的權限,卻是一種負面的權限,更嚴格的說,是一種排斥,一種針對……
而天地業火與普通業火之間的差別,也就是強度之間的差別而已。
而現在羅帆所做的,將天地功德與天地業火融合在一處,瞬間兩者之間相對的,相反之處,便相互中和,完全消亡。所剩下的,就只剩下了那最后的,最根本的權限本質了。
這才使得此時此刻這兩個印璽按照那種如此奇異的方式融合在一處,居然會生出現在這般的權限之印!
撫摸著這權限之印,羅帆忽然感覺自己在這火焰天地當中的權限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
不過,因為這火焰世界本來便是他所創造的,他在這世界當中的權限本來便是已經是強大到一個近乎極限的地步了。所以。這種權限之印所引起的權限變化,卻是并不明顯,淹沒在那原來存在著的恐怖的權限當中,讓他難以境界的把握。
發現這個,羅帆心中一動。
抬手輕輕一指。剎那間,便有一個小小的時空通道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一個時空通道,通往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奇異的大千世界!
那個大千世界之中的一切,羅帆都并不知道,只知道那是一個大千世界而已。
將這一道時空通道構筑出來之后。他毫不遲疑的將手中的權限之印拋入其中。剎那間,他的權限之印直接穿過了無窮遙遠的時空,鉆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大千世界之中!
就在這一瞬間,羅帆便感覺到有著無窮無盡的欣喜通過那權限之印降臨他的心中,被他瞬間所完全掌握!
恍惚之間,他甚至感覺自己已經完全理解了那大千世界的一切。完全掌控了那大千世界的一切!
瞬間,他就知道,自己若是這個時候進入那大千世界當中,不需要如同以前那般等待一段時間,他第一時間就能夠做到在那大千世界當中如同化身圣人一般,做到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所不曉!
“果然不愧是權限之印……”感覺到這種變化,羅帆忍不住贊嘆起來。
現在,這權限之印因為只是勉強成型,其中蘊含的權限威能卻還并不強。所以效果只能夠對那大千世界產生如此明顯的效果,對于好似魔界,好似那中央主世界那樣的世界,那效果定然就不會如此明顯了。
不過,既然它已經是成型,那自然便有提升的可能。
只要日后能夠有著足夠的提升,定然也能夠在魔界當中做到如同在大千世界當中相同的事情。讓他在那魔界當中,做到如同在大千世界當中一般,獲得那種無上的權限,做到能夠在其中變得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若是在這個基礎上繼續提升的話,最后甚至可能在整個地球宇宙當中做到這一步!
到那個時候,他在這地球宇宙當中或許和真正的圣人還有些差別,但卻絕對不再向如今這般差距如此的巨大了……
感覺到那光明的前景,羅帆忽然有些興奮起來。
他抬手輕輕一招,那一個權限之印就已經穿過了一道時空通道,轉眼間落到他的手中了。
這權限之印入手,他便感覺到了這權限之印的變化,眉頭不由得一皺。
這權限之印,卻是比起之前輕了許多,模糊了許多……便像是之前進入那天地當中所產生的效果,已經是讓這權限之印之中的權限威能消耗了不少一樣。
“居然會消耗……”
若是這權限居然會消耗,那用處可就大大的減少了。
要知道,若是每進入一個世界便要消耗一部分,那豈不是補充這權限的過程變得永無盡頭?
就在羅帆暗自頭痛,暗自失望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什么,面上現出淡淡的笑容。
抬步輕跨,身形就已經離開了他的洞府,來到了這火焰世界之中,憑空懸浮在虛空之上。
就在他站定的時候,在他面前,忽然有著一道時空通道由虛化實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接著,一個人影由虛化實,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個人影,不是其他人,卻是一個他所極為熟悉的存在!圣尊!
圣尊來到這里之后,一眼便看到了羅帆,微微一笑,道:“許久不見道友,道友卻是風采依舊啊。”
“對道友來說或許是許久了,但對我來說,卻只是數萬年而已。今日得見道友,著實是得天之喜。”羅帆笑道。
聽到這話,圣尊卻是嘆息一聲,道:“我卻是差點忘記了。這些年,我在那天地當中呆了不知多少兆年時光,時間的感覺卻都是有些混亂了。”
他們說話間,在圣尊背后的那時空通道之中卻是開始有十幾個人影從其中走出來。
那赫然便是書尊等圣尊的弟子,以及吳尊的那些紅顏知己!
此時此刻。他們卻面容頗為平靜,但眼中卻隱現慚愧。
“這是……”羅帆疑惑道。
圣尊道:“這些孽徒,我一心修行的這段時間,他們居然給道友帶來這么大的麻煩,今日我便將他們交給道友。道友是要殺還是要剮,不必與我客氣。”
羅帆一聽,微微一笑,道:“道友何必如此虛言?對于你我這等層次的存在來說,這種虛話難道有意義?道友來此,到底有什么事。但請言來便是。”
圣尊那話說的就實在是太假了。羅帆哪怕是心中怪罪書尊他們幾個給他帶來的麻煩,難道還真的能夠在圣尊守在自己的情況對他們要殺要剮?!圣尊說出這些話來,很明顯,便只是一個由頭,一個引子而已,若是他真的當真的話。那簡直就是腦子有恙了……
圣尊也沒有半點被揭穿的尷尬,聽到這話,只是一笑,道:“既然道友詢問了,那我便不再隱瞞了。此次來找道友,除了要讓他們與道友了結因果之外,卻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請道友幫助。”
“了結因果。這卻是小事。雖說他們追殺了我那么多世界,但卻并不對我造成什么傷害,反而是讓我得到了不少好處。這一段因果,我可不在追究,就此了結。”羅帆淡淡的笑道。
隨著他這話出口,書尊他們便感到全身一松,原來壓在他們心頭的重負好似瞬間被搬開了一樣。
若是他們能夠一眼看透運道長河,在運道長河當中找到他們自身的運道世界的話,便會發現,隨著羅帆這話。原來他們運道世界與羅帆所建立的,那種給他們的運道世界帶來極大壓力的聯系,忽然間斷絕開來,讓他們的運道長河重新恢復了原來一片輕松的模樣。
也不知圣尊是憑借什么方式來感應這種變化,在這瞬間便察覺了這種變化。微微一笑,道:“多謝道友寬容。”
“謝過羅尊寬容。”這個時候,書尊他們卻也不敢怠慢,連忙道。
羅帆只是一笑,道:“既然這第一件事已經解決,那不知道友所說的第二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呢?”
圣尊聽了,先不回答羅帆,只是轉身對書尊他們道:“此事事關重大,卻非是你們所能參與。所以,你們先回魔界,靜心修行,努力提升境界,待得日后或許為師還需你們幫助。”
書尊他們似乎心中頗為不舍,聽到圣尊之言,皆是欲言又止。
“去吧。”圣尊淡淡一笑。
聽到這話,書尊他們無法,只能躬身先向圣尊行了一禮,接著再轉身向著羅帆行了一禮,之后便退入那時空通道之中,消失在這世界。
隨著他們離去,那時空通道也是漸漸消失,不一會,就已經讓那一處位置的時空重新恢復了正常的,再無半點異常的模樣了。
等到他們離去之后,羅帆笑道:“道友如今的真身應當還是在道友所開辟的世界當中吧,在這個時候以分身投影前來,莫非是那世界出現了什么問題?”
聽到這話,圣尊面上神色雖然并沒有什么變化,但羅帆卻感覺到,他似乎被說中了痛處一般,有種莫名的憋悶。
見到作為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圣尊居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露出此時此刻這等苦色,羅帆心中忽然一驚。
難道真的遇到什么驚人的困難不成?!不然的話,圣尊這等存在,怎么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至此?!
想到這個,他的神色便嚴肅起來,開始側耳傾聽,也不多說廢話,靜靜的等待著圣尊開口。
圣尊醞釀了好一陣子,方才道:“我的世界,如今已經度過第六次天地大劫,即將面臨著第七次天地大劫。而這第七次天地大劫,本來我還頗有自信能夠度過,但最近,那天地卻是生出了一種我不能掌控的變化……使得我不得不前來向道友求救。”
聽到這話,羅帆忽然產生一種不詳的預感:“不可能是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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