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來,他眼中所看到的這生靈顯然有些詭異,其本質模模糊糊的,難以看透。
但現在情況卻是完全不同。
現如今他再看這生靈,卻是一眼便能夠看出來,在其身體之中隱藏著一股股與他過往經過的那些文明國度之中任何一個息息相關的奇異存在。
看清這些,龜壽對于羅帆所說的,眼前這生靈正是那些國度國運所化生靈的說法卻是再無任何疑惑。
此時此刻,那生靈依然是在龜壽座下,正用一臉忐忑,一臉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而在周圍,其他被龜壽所點化出來的生靈,看待他的表情,卻也與著生靈差不多。
當龜壽緩緩睜開眼睛的瞬間,所有生靈雙眼之中似乎都有著莫名的光芒在閃耀一般。
龜壽對此卻是并沒有任何意外的感覺,只是對那國運所化的生靈說道:“我已明白你的本質,接下來,你便按照此法修行。若是修行有成,必將獲得無上好處。”
說著,他順手一指。剎那間就有無窮信息匯聚成為一道靈光直接沖入那生靈的心神之中,完全與其記憶相融合在一處。
在這瞬間,那生靈身體一震,雙眼之中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文字、符文閃過。
不多一會之間,它的面上就顯現出一種震驚于歡喜之色,直接對著龜壽拜倒,口中道:“多謝創造者成全!”
龜壽嘆息一聲,抬手虛虛一扶,就有一股浩瀚的力量自然而然的生成,將它緩緩托起。
之后。龜壽說道:“不必多禮。好好修行吧。”
那生靈自然是不住的點頭了。
做完這些,龜壽也不再繼續停留在此處位置,直接帶著眾多生靈化為道道遁光向著另一個尚且沒有走過的國度而去。
就在他們一同離開這國度范圍的瞬間,龜壽就已經是看到了這國度之中的國運以一種何等不可思議的方式融入那國運所化的生靈之中了。
只見得。在那一瞬間。整個國度范圍之內的所有生靈身上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縷縷極為虛幻的。甚至便是龜壽現在也只能夠微微感應到,但卻無法觸摸,無法改變的存在。這絲絲縷縷的奇特存在好像是百川入海一般。無遠弗屆的投入那國運所化的生靈身上,在其身體內部再度匯聚成為一股與其他無數道存在持平的奇異存在!
在這一瞬間之后,龜壽便已經是感覺到,眼前這生靈和他們剛剛離開的那個文明國度之間的關系已經是再度變得驚人的緊密,好似其一切變化都會影響那個文明國度一般。
“原來是這樣匯聚國運……”見到這一切的龜壽卻是暗自想到。
在這瞬間,那國運所化的生靈在他心中的地位忽然開始提升了數個層次,甚至已經壓下了任何一個文明國度的地步。
等到到了下一個文明國度之后,龜壽卻并不如同以前那般第一時間去將那國度周圍可能存在的隱患清除,更非是第一時間就開辟島嶼準備講道。
而是直接開始創造出一個適合那國運所化生靈修行的世界出來,直接將那生靈投入其中,讓那對于自身所傳之法已經有了感悟的國運投入其中,讓其開始一生當中最為重要的一次修行了去了。
那國運所化的生靈對于龜壽自有一股強烈的孺慕之情,對于龜壽的一切安排卻都從心底的接受,被投入這世界之后,卻也并沒有出現任何異樣的表現,而是直接就開始按照龜壽所想修煉起來。
對于這國運來說,最重要的修煉,就是獲得先天道體!
作為先天道體的生靈組成的國度的國運所化的生靈,若是沒有先天道體,那如何能夠做到與那國度完全契合?!
它就在這世界之中,緩緩的運轉力量,開始從里到外的將自己的身軀進行重構,努力的要將自己的身體從原本只是粗略的人形狀態改換成為真正的先天道體。
這樣的過程,若是在這天地之后總的其他任何一般生靈做來,都必然會引起這天地的反應,哪怕是不引發這天地降下化形之劫,其他的諸多異像,也必然是會出現的。
但,眼前這生靈卻不同。
它將身體轉化為先天道體的過程,卻是水到渠成的,根本沒有引起任何異常的表現,就已經是結束。
感覺上,就像是這天地早已是無比期待它轉化為先天道體了……
最終,當它真正化出先天道體之后,它便忽然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恍惚之間,他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本質所在,知道了自己原來便是那諸多國度的國運。一時間,全身上下去是大放光明,卻是不等離開這一個文明國度就將這個文明國度的國運納入自身體內,完全與自身的生命本質相融合。
就在這一瞬間,這整個文明國度也隨著微微一震。
隱隱間似乎是變得厚重了許多,好像是在這國度的下方多了一種無比穩固的支撐一般。
這種變化直接反映到這整個文明國度之中的所有生靈心中,讓他們心底忽然生出難言的底氣,這種毫無來由的底氣,改變了他們的一舉一動。
甚至,有著某些修士還因為這樣的心態轉變而直接獲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直接讓自己的道行境界沖破了極限,跨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對于這一切變化,龜壽自然是感應在心。
一時間心中卻是對自己將這國運所化的生靈帶在身邊而感到無比的慶幸。其他的先不去說他,單單說這能夠將所有文明國度的國運融合在一起,使得所有國度成為一體,變得相互支撐,相互依憑,這已經是一個天大的好處,對這天地新的主角有著天大的意義了。
化為先天道體只是那國運修行的第一步,接下來以這先天道體為基礎來進行修行方才是真正的修行主體。
不過。這些已經是正常修煉過程。只需要按部就班自然就可以了,自然是再不需要龜壽去關注。
當下,他便開始進行了每一次進入一個新的文明國度所必須進行的程序。
派出眾多生靈去將這國度周圍的隱患清除,同時自身開始構筑島嶼。宣布講道……
這些乃是已經發生過不知多少次的過程。卻不需要再多說。
如此這般。又是三萬年時間過去了。
這三萬年之中,龜壽依然是如同以前一般,在這天地之間不斷的搜尋。將著天地所誕生出來的,那先天道體的生靈所建立的一個個文明國度走過一遍,將完整的,成熟的修行之道傳授下去,指引著所有文明國度之中的修士,讓他們通曉修行,明悟前進方向。
而到了如今,哪怕是已經過去了這么長時間,他卻也依然只是走了這天地極少極少的一小部分區域而已。
他所走的國度,若是光從數量上來看,已經是足足有數十萬之多了……
但,在他的感應之中卻能夠感覺到,在他所行走的范圍之外,依然是有著比自己所走的國度多上不知多少倍數量的文明國度等待著他。
經過了這么長時間,在他身邊雖然依然是有著數千擁有智慧的生靈存在,但這些生靈之中,與三萬年前一樣的,卻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國運!
剩下的,其他所有生靈,卻都已經是他最近重新點化出來的生靈罷了。
“據主人所言,在前面,就已經不是‘大’組織的地盤了……”這一日,龜壽帶著那數千生靈停留在某一處位置,心中暗自想著。
這一處位置,乃是一條河流。
這條河流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海洋。在這河流之中流淌的,更并非是他以前所見識過的任何一種液體,而是一種好像是類似混沌狀態的一種極度混亂的存在。這種車存在,暴烈得無法形容。
在其中,卻是絕不可能有任何生靈存在。
甚至那是龜壽,要踏入其中都需要召喚來那虛無概念囚籠守護自身方才可能絲毫無損,其他生靈自然更不用多說。便是天生智慧的生靈以那莫名所在之中召喚下來的威能護持自身,怕都會直接被那河流之中流淌著的暴烈存在給直接撕碎、吞沒,化為無形。
至于龜壽為何會知曉在這前面過去就是另一片區域了,那原因更加簡單。
卻是這些年當中龜壽有著數次曾經以當初同樣會的方法將自己的心神送回去那中央文明國度之中去請教羅帆,而被羅帆所指點的。
“創造者,為何不前進,是不是前方有什么危險?”在這個時候,那站在龜壽旁邊的那國運好奇問道。
有了這三萬年時間日日夜夜的相處,現如今這國運所化的生靈早已是和龜壽變得無比親近,那一股孺慕之意更是已經比起當初深厚了數倍之多。正因如此,這種好奇的話語,他方才敢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危險卻不至于,只是,前面已經和這里不同,不知環境會否出現什么變化罷了。”龜壽笑道。
這個時候他也已經是調整好心情,心中一動,直接召喚下來那虛無概念降臨,瞬間便將在場所有生靈包裹住。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的帶著他們向前一沖。
雖說并不是投入那河流之中,去直接承受那河流之中暴烈的混亂沖擊,本來不用這種虛無概念囚籠來守護也應該是沒問題的。但。這河流實在是太混亂,太暴烈了,那河流的上下左右前后都可能隨時發生變化。
也即是說,哪怕是從那河面上穿過,最終在穿過那一條河流之前,那河面都可能隨時發生變化,隨時的將這河面上方變為河面之下!
事實上,就是在龜壽方才停留在這里的一小段時間里面,這河流就有數次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沒有這虛無概念囚籠的守護。那么帶著這么多生靈跨過這河流。那簡直就是在找死!
正因如此,龜壽方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舉動。
這河流極為寬廣,當他們走到這河流中央的瞬間,下方猛然傳來嘩嘩嘩……的巨響。
在這巨響之中。那河流猛然上下反復。原本作為上方。作為河流之外的區域猛然間話化作河流之中,反而是下方原本有著無數混亂,無數暴烈沖擊的那種河水內部的區域。在這個時候反而是成了河面上方!
那些暴烈的河水不斷的沖擊著周圍的一切,剿滅著在其中存在的任何不屬于河水的事物。
直接對著龜壽他們沖擊而來。
瞬息間,就已經是在龜壽他們身體周圍出現的那虛無概念囚籠之上產沖出了無數的漣漪,無數的波動。
但,這種種漣漪,這種種波動,卻沒有任何一種真正突破這虛無概念囚籠,沒有任何一種真正傷害到龜壽自身!
更沒有傷害到被龜壽保護起來的其他數千生靈!
這種變化,在這瞬間讓龜壽之下的那眾多生靈面上都是顯現出驚慌不已的神色。
這些生靈雖然都是龜壽所點化出來的,本身見識到的東西都是龜壽帶給它們的。但,這并不代表它們就不知道危險,并不代表它們的生存本能就沒有了。
眼前這河流如此詭異,如此暴烈,它們哪里可能會感覺不到其中蘊含的危險?!哪里可能會不知道自己若是毫無遮掩的投入其中會出現什么后果?!
在這樣的情況下,眼見這些恐怖的沖擊直接沖撞在距離自己不遠之處,眼看著就已經是要接觸到它們的身體,要將它們納入那河水之中了,它們怎么可能不感到驚駭?!
有著著虛無概念囚籠的守護,想要沖破這河流自然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龜壽控制著這個虛無概念囚籠,絲毫不顧周圍的一切變化,只是蠻橫的,強硬的沖擊著,不多一會,就已經是跨越了寬廣無比的河流,直接沖了出來,來到了這一處不屬于“大”阻組織的地盤!
這里,乍一眼看上去似乎是和之前那“大”組織的地盤沒有什么區別,但只要細細感應一番便能夠發現,在這天地之間,彌漫著一種若隱若現,若有若無,似虛似實的意志。
這一種意志的本質是如此的高級,當龜壽感覺到這一股意志的瞬間就猛然有一種忽然回到那中央文明國度之中,去親眼看到羅帆的感覺!
“好強!”這樣一個想法瞬間出現在龜壽心中。
在這種想法之后,他忍不住就有些忐忑起來了。
要知道,這種如此強大,如此浩瀚,如此不可思議的意志之下,他做的任何事情,都像是在對方的眼皮底下做出來的一樣!若是一個不不定就犯了什么忌諱,觸怒了對方,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這忐忑之中,龜壽自然是停下了前進。
他懸浮在虛空之上,心中開始細細的感應,細細的體會,想要感應體會出那種意志的好惡,想要了解這恐怖的意志的底線是在何處。
只可惜,這種意志簡直便如同天意一般,是如此的虛無縹緲,哪怕是龜壽現在已經是如此強大,如此不可思議了,相對這一股意志來說,也依然是如此的弱小,這個時候無論他怎么個感應,卻都無法感應出任何東西。
包括,這意志的好惡,包括,這意志對他的看法,包括,這意志的底線……
當他細細感應過之后,之前怎么樣的,現在依然是怎么樣。之前知道的,現在依然知道,之前不知道的。現在依然不知道……
微微嘆息一聲,龜壽終于知道想要揣測那種意志的打算是何等的可笑了。
無奈的嘆息著,他終究還是決定按照自己原來的打算,開始向著他所感應到的,那一處文明國度所在的位置而去。
既然是找不到對方的好惡,那么什么規避,什么改變自然便無從談起,當然便是按照自己原來的作風,原來的計劃去進行便好了。
對于龜壽的行為,那國運。那些被龜壽所點化的生靈自然是看在眼里疑惑在心里。
它們的境界卻距離能夠感應到那種不可思議的意志的境界還相當遙遠。那種意志哪怕是鋪天蓋地,籠罩這整片天地的一切,它們依然是感應不到。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是不可能知道龜壽在干什么了。
距離此處最近的一個文明國度。乃是在數十光年之外。
龜壽帶著這眾多生靈只是耗費了短短的數十個呼吸之間。就已經是來到了這里。
當來到這里的瞬間。龜壽便忍不住雙目圓整,為這文明國度的景象而感到驚異莫名。
在以前,他所到達的那些國度。無論怎樣,都是出于弱勢地位。或是被周圍的生靈圍攻,已經即將陷落,毀滅,或是被周圍的生靈威逼,幾乎如同奴隸一般時時供奉,以此來換取安全。便是沒有被威逼,沒有被攻擊的,也都是活的小心謹慎,種種躲避的手段,躲避的防御布置得嚴嚴實實的,不敢有任何輕忽。
但,眼前這一個文明國度卻是與以前的那些文明國度完全不同!
在這文明國度之中,那先天道體的生靈,卻是正在奴役著無數這天地天生的生靈!
比如,現在在龜壽他們前方不遠處,便有著一名看起來好像是蠻牛一般的生靈身上架著各種工具,擔負著不知多少東西正在不緊不慢的走著。而在在那生靈背上,卻是站著一名先天道體的生靈正意氣風發的揮舞著長鞭指揮那生靈……
除了這個之外,在其他地方各種不同的生靈都是在被先天道體的生靈用各種方式指揮著,干著各種各樣的活計……
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這文明國度之中的生靈正在圈養那眾多這天地天生的生靈一般。
“怎么會這樣……”哪怕是見多識廣的龜壽,這個時候心中也忍不住泛出這樣的疑惑了。
若是說這國度之中的生靈強大到無法形容的地步,甚至已經是能夠制服這天地天生的,甚至最差都相當于假圣層次的生靈,那出現這種場面,他還能夠理解,即便他對這國度之中生靈的實力為何會提升到那個層次無比好奇……
但,眼前的情況分明并非如此。
這文明國度之中的生靈與他以往所經過的任何一個國度之中的生靈都差不多。頂多也只是最強者突破了極限,跨入了偽圣層次罷了。
想要達到能夠隨意奴役這種種天地天生的強大生靈的地步,依然是差了無比遙遠的距離!所以,很顯然,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卻絕不會是實力的原因……
“創造者,這里的國運,似乎有些怪異,好像夾雜了什么……”這個時候,在龜壽身邊的,國運所化的生靈上前來稟報到。
現如今,這國運所化的生靈已經是比起當初提升了不知多少倍,其實力,早已是達到了假圣層次,而且是類似這天地土生土長生靈那種,能夠輕易從那莫名所在之中引導威能降臨的假圣。
提升到這個層次之后,他對于任何一個國度國運的感應,卻也達到了最開始之時所無法比擬的境地。
現如今的他,來到任何一個國度之中,都只是心中一動,就自然而然的能夠將國運匯入自身身體之中,不單單增強自身的本質,而且還能夠讓這所有與他相連的國運彼此交融,相互補充,形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很顯然,在方才,在龜壽感應這個國度的特殊異常之時,他便是在嘗試著將這個國度的國運納入自身,所以才感應到這一個文明國度國運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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