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一旦活在心中,無論自己變得如何冷漠,它依然在心里那個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或許你想落下簾幕將它掩蓋住,但掀開一角時,又讓你醉生夢死,越想看清楚它是否還在反而看得越清晰。
易寒往賀蘭山高處攀去,依他現在的能力,那些陡峭的山路在他眼中如履平地,望舒不再哭泣,不再掙扎,她變得很害怕,那份往日的嬌弱又悄悄的出現在她的臉上,在他熟悉的后背慢慢的想起了易寒的溫柔,就算冰冷的內心也無法阻止她慢慢的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深深凝望這個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她靈魂的男子。
易寒來到高處的一塊平地,幾丈之外就是深不可測的懸崖,將望舒放下,卻看見她呆呆發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易寒打斷了她的思緒,“這里這么黑又這么高,你怎么一點也不害怕”。
望舒沒有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平靜說道:“我不害怕你傷害我。”
易寒蹲在她的身邊笑道:“真的不害怕”,望舒淡笑一聲,毫不猶豫道:“不害怕”,只是她卻只對著明月笑,對易寒依然吝嗇露出笑容。
易寒站了起來,走到懸崖邊朝下望去,自語道:“好高啊,下面是不見底的深淵”。
望舒用發抖的聲音道:“你回來!”
易寒微笑看著她,“你曾說過我將你推入深淵,我也要嘗嘗這種滋味”,他是個癲狂之人,有時候舉動超出常理,是的,他真的想嘗嘗這種墮入深淵的滋味,你可以說他不理智,你可以說他沒有為別人著想,但這一刻他什么也沒有去想。
“你給我回來!”望舒幾乎怒吼著,她的雙手緊緊的捉住地面的沙石,緊張的石頭刮裂了她的肌膚都恍然未覺。
“愛帶來痛苦也帶來快樂,但你會長留在我心中,永遠美麗,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話畢,易寒毫無征兆的后仰墮入懸崖。
腦海轟然一震,痛苦慢慢侵蝕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似要將她絞成碎片,“不要!”,她幾乎用爬著趕到懸崖邊,膝蓋手掌被沙石割裂的疼痛與心中的劇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她趴在懸崖邊,靜靜的看著漆黑不見底的深淵,原本寂靜荒蕪的山頭,因為她的存在而讓周圍萬物充滿生機色彩,一剎那,她如星辰般那么耀眼,周圍花草樹木變得生機勃勃,塵土堅石那么雀躍歡騰,只是這顆紫色的星星卻顯得那么的落寞。
那讓花月皆羞的容顏卻涌出淚水,她悲戚的神色依然沒有半點生存的欲望。
望舒喃喃自語道:“我恨你越深,心里就愛你越深,你雖死了,卻是唯一能讓我落淚的人,我原本以為我不會再為任何人任何物而傷心,可是為什么你能做到呢,你為什么要回到我的身邊來,可是你又為什么要離開我呢?就算你死了,也要來折磨著我”,她盡情的哭了起來,淚染濕了地面,嬌弱憐態,連山林萬物也為之動容,神女落淚,何物不悲。
“當我還是純潔少女的時候,你悄然竊取我的芳心,讓我感覺是最幸福的人,讓我今生非你不嫁,日日夜夜想著你,看不見你就心慌“,“可是!”她的臉色突然變得冰冷,“你又突然將我推入深淵,我好痛苦,我不想再看見你,我要將所有的冷漠都還給你”,“你知道嗎?”她的聲音變得無比溫柔,“望舒懷上了你的孩子,我多么想你觸摸我的小腹,感受新生的小生命。”,猛的站了起來,瘋狂喊道:“你給我回來,不然我讓你做鬼也不得安寧,我要化成厲鬼纏著你”,說到這里已是淚如雨下,剛剛俏立的身姿又不知不覺彎了下來,跪在地上,黃色的塵土污染了干凈的紫裙,纖細的雙手有氣無力按在地面上支撐身子。
她傷心喊道:“易寒,你這無情人,你給我回來,你聽見了沒有,望舒不要你死,只要你回來,我不恨你,不怨你”。這又何苦呢,人往往在失去后,才懂的珍惜,只有真正觸及到不可觸及的東西,才知道所謂的冷漠痛恨與至愛相比只不過淡水輕云,可惜啊,人死不能復生,這一個多月就像是一場做了一生的夢,如今又成了一場空,這二十多天有個人惦記著,恨著,雖然痛苦,卻活著充實,易寒一去,頓時心中空空如也,生無可戀。
只見望舒臉上帶著一絲微笑,“便讓我和我們的孩兒做鬼纏著你”,話畢,閉著眼睛往懸崖跳去。
置身下墜的空中,只感覺從來沒有這么快樂過。
突然出現一道白色的身影,極速朝望舒飛去,將望舒捉住,瞬息之后還回到剛剛望舒跳崖的地方。
“大晚上睡的好好的,被人吵醒,真不開心”。
望舒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頓時欣喜若狂,喊道:“婉兒師傅,快救救他”。
南宮婉兒仔細打量著望舒,“唉喲,這不是我家寶貝徒兒的小情人嗎?天太黑沒仔細看還真沒認出來”
望舒瘋狂的捉住南宮婉兒的裙子,喊道:“婉兒師傅,你神通廣大,快救救我的情郎,他跳崖了”。
南宮婉兒聞言,頓時一臉嚴肅,“一會再找你算賬”,走到山崖邊,喃喃自語道:“這么高,恐怕九死一生”,突然又道:“比我南宮婉兒還要瘋,徒兒你還真讓師傅打心里佩服”。
望舒著急喊道:“婉兒師傅,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快救我的情郎”,看到南宮婉兒讓望舒心里有了一絲希望。
南宮婉兒冷聲道:“都掉到下面砸成了肉塊了,我又不是神仙,那有辦法一塊塊把他給拼起來”,往下面凝望,手朝下面指,煞有其事道:“我都看見一條腿了”。
聽到這話,望舒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不知人事。
南宮婉兒突然咯咯嬉笑起來,“原來騙人這么好玩,我太喜歡了”。
擺動腰肢,唉喲一聲,“差點就給這小混蛋給砸的閃著了腰”,來到暗處,只見易寒完好無損的平躺在地上,用潔白纖細的手指擦掉易寒臉上的塵土,將他抱起,返回天峰之顛。
因抱著易寒,潔白霓裳羽衣染上土塵,纖細潔白的雙手也因剛剛擦拭他的臉而染上污穢,不悅說了一句“真是折騰人,一會又得洗澡去”。
看著沉睡的易寒,南宮婉兒紅潤的唇角掛著動人的微笑,在通透晶瑩臉蛋的映襯下顯的格外的紅艷嬌俏,此刻的她才真的像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一會之后將不知人事的望舒也抱了回來,看著一臉哀痛的望舒,喃喃道:“天妒之女,也能應付的了,實在太奇怪了”。
“洗澡去”,話畢轉身走出洞口。
一會之后,南宮婉兒洗的白白凈凈返回洞內,便看見易寒神志不清,嘴中有力無力的喊道:“姐姐,姐姐,我冷,快抱緊我,我覺的我快要死了”。
南宮婉兒嘻嘻笑道:“姐姐就沒有,讓師傅來安慰你吧”。
南宮婉兒將易寒枕在自己的大腿了之上,恍然忘記了自己才剛剛洗的白白凈凈,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喃喃問道:“冷嗎?”
只聽易寒神智迷糊,喉嚨發出微弱聲音,嘴唇微微喏動著,“好暖和”。
易寒身子不停的往南宮婉兒懷中鉆去,最打動女子的不是男子氣概,相反最打動女人心的是男兒的真情流露,他如個孩子一般,只渴望有個溫暖,不由惹得連南宮婉兒這等人物也心中陣陣愛憐,她心疼易寒,可憐易寒,沒有好氣道:“便宜你了”將易寒緊緊抱住。
南宮婉兒與易寒沒少過身體接觸,這句“便宜你了”卻讓人感覺云里霧里,當她的心圣潔不可褻瀆,她的身體也是不可褻瀆的。
南宮婉兒抱住昏睡中的易寒,濃濃的眉毛,挺拔的鼻子,厚厚的嘴唇,竟這樣看了一個晚上,喃喃自語道:“你要早生個幾十年,說不定我們能成為一對神仙眷侶”,幾十年來她的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么安詳,想在某一個地方靠岸。
冷風從洞口吹進來,南宮婉兒懷中卻是溫暖了,易寒身體不由自主往南宮婉兒懷中蹭去,頭輕輕碰到云觀夜胸部飽滿處,她身體微微感到有些異樣,情愫一生,身體也變的敏感起來,易寒太幸福了,別人看都看不到的地方,他卻能盡情枕著,南宮婉兒嘴角微微一彎嫣然一笑,雙眼脈脈含水,她身上的冰霜瞬間都融化為水,那么溫柔,心中有一個念頭,我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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