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名將第五十節默契
征伐侵略的軍隊有一個無法改變的規律,那就是——軍隊會越打越少,原因不外乎一點,占領一地就需要留兵司守,否則一轉眼這個占領的地方又不知道是誰的,北敖聯軍在入侵大東國也同樣面臨著這樣一個問題,妙瀚是一個名將,在一開始與大東隊交戰的時候就制定了全局的攻防策略,那就是有策劃性的攻占,而自進入庸關,軍隊便有目的行的自從西向北攻占,從西向北形成了一道穩固的戰斗防線,假如全面南侵,也會很很快的占據大東國的大片土地,當也將遇到一個問題,兵力分散于固守城池,后方不穩變數太多,而一旦大軍威脅到大東國的各方勢力,他們也不會坐以待斃,主動出擊,這樣一來北敖聯軍將面臨處處受敵的境況,倘若城城想保,各城關援兵來回奔波,最終城城將失,攻打下來的城池又回敵人的手中,長了了敵人士氣滅了自己威風。
妙瀚清楚的認識到,北敖打到那里搶到那里以戰養戰的策略根本無法征服地闊人廣的大東國,他明白這些占據的城關要塞,恰恰就是軍隊往前推進的軍隊支柱,不然大軍的后勤輜重從哪里來?以戰養戰的策略雖然沒有負擔,行軍靈活,但是卻要保證屢戰屢勝,一旦部隊陷入苦戰惡戰將形成惡性循環,最終補給不足,撤退防守無門,陷軍隊于絕境之中,戰敗自然意料之中。一支充滿狼性有強大戰斗力的軍隊一旦變得聰明謹慎,那就更可怕了,就像我們面對一個力大如牛的蠻漢會以巧的方式,而不會一味與其強行拼斗,從妙瀚的出現改變了這個只會用蠻力征服對手的民族的戰斗方法,學習敵人的優點,這個民族變得越來越強大。
所以妙瀚率領大軍攻打京師是有目的性的,逼迫大東隊南撤,而他就可以將重心轉移到剛剛占領的地盤,慢慢的一步步將大東國給蠶食,而讓敵人沒有一點機會。
不是北敖懼怕大東國南面的軍隊勢力,也不是北敖不想一舉追殺消滅鎮北軍這支心腹大患,而是時機未到,大東國疆土遼闊,地形復雜多變,在這種環境下,很多時候并不像在草原之以兵鋒優劣見高下,多了太多的變數了,當然敵人主動來攻,也是北敖樂意見到的事情,畢竟此刻他們是占據城關要塞的一方,待敵人強攻不下,兵疲力耗之時,反攻之,勝勢明顯。
妙瀚其實并不著急占據京師,大東國朝廷天子偕文武百官已經撤退,京師其實只是一座空城,南面的土地還掌握在大東國各方勢力的手中,就算占據了京師,大東國還是要渡河作戰,渡江作戰,就算占據了京城也只是多了一座城池而已,雖然能打擊大東隊百姓的士氣,但在妙瀚看來這并不重要,他所想的是在懷來此地纏戰消耗大東國的有生力量,保持一個勝敗均衡之勢,讓大東國的其他軍隊看到獲勝的希望,逐漸增援而來,他對這個民族的存亡感還是有很深的了解,利用對手道德傾向也是他戰勝對手的手段之一。同時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為他贏得時間,鞏固占領的,需要大量時間和兵力鞏固的后方城關,消化殘存反抗力量為己用,此消彼長,這也是為什么素以屠戮出名的北敖安卑這一次卻沒有做出類似屠城的事情來,而是將大量的戰俘百姓當做俘虜。
每個將領都有自己的想法,易寒知道懷來關口并不是北敖聯軍的兵鋒之銳,他所需要的是一股氣,一股讓大東國所有軍隊百姓有信心戰勝敵人的氣勢,這就極需要一場大勝,借此將大東國各支軍隊擰做一股繩同心對抗,而不是見敵之威而逃避,自掃門庭雪,在易寒想來這一場大勝的意義遠遠比殺了多少敵人要重要許多。
妙瀚與易寒,一個信奉以勢改局,一個卻更看重果從何因,太多太多的戰役讓易寒清楚明白,不可逆轉的因由注定著結果,就算熊熊烈火遇到水也必將熄滅,水與火之間已經注定了結果,這不可逆轉,所以他需要所有人站在他的身后,與他同心,只是造化弄人,一個人的能耐終究有限,自然也需要天意來助一臂之力,他的際遇讓發生在他身邊的事情有了太多太多的變數,換個擁有同樣想法的人,結果也許大不一樣,因為他是易寒,這是誰也無法替代的,就像雁門關一戰,換一個與他有著同等才能的人,也許最終結果并無法獲勝,單選一條來講,別人就無法讓林黛傲不顧一切的為鎮西軍送來糧草,甚至冒著傾家蕩產的危險為他搬來援兵。而這個男子兩者皆備,許多因素糅合在一起就成就一個人的傳奇。
西夏大軍陸續在天鎮縣匯合,當然許多部隊中間遇到了麻煩,但這并影響這支大軍最終出現在靠近懷來關口的地方,大軍的出現將迅速改變勝負難分的均衡之勢,不管妙瀚是否能獲得這個情報,他將面對西夏大軍的進攻而措手不及,此時再從后方調動軍隊來援已經來不及了,是戰是退就看他的決定了,若戰敗勢居多,若退自然難免被追擊,大量輜重糧草將淪入敵人手中,妙瀚自然可以選擇燒毀,不過結果還是一樣的,都是損失。
懷來關口地形復雜,這個地方并沒有一座堅固的城池,關鎮聯軍之所以會選擇在這個地方阻擊,就是因為此處地形,山多路窄,西夏大軍并無法順暢通行,關鎮聯軍據守高地就似相當于在瓶頸口塞了一顆小石頭,這顆小石頭若不清楚,瓶子里的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流干凈,在這種地形北敖方面的聯軍無法發揮其機動性和沖擊力,而一旦無法堅守,也可以從容撤退,不會害怕敵人追擊,關鎮聯軍當中不乏能人,而且他們更有魄力,以不足六萬人的兵力硬撼北敖大軍鋒芒,原本五萬之數的關中三軍已剩三萬多人,而正式復名的鎮西軍在易寒離開的這些日子也勉強擴充至三萬之人,樞密院與天子對鎮西軍很重視,若不是林毅岳寧缺毋濫,早就有十萬之數,但是林毅岳的做法是對的,倘若是十萬人,此刻已經物資糧草告急了。
這支三萬人的鎮西軍身經百戰,是精銳中的精銳,而關中三軍的前身是所屬易天涯的鎮北軍,許多當年的小兵如今已是老兵,后來加入的新丁也受這些將領的氣質影響,正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什么樣的將領就有什么樣的兵,虎將帶領之下自然是一支雄師,這也就是在北敖聯軍入侵大東國,面對地方廂軍如狂風掃落葉,遇到關中軍,他們人數雖寡,三軍同心卻能抵擋抗衡一二。
這樣一支兵精將廣的軍隊,印證了一句古話:“兵不在多而在精,將不在勇而在謀”,可以這么說,關鎮聯軍是大東國除鎮北軍,鎮南軍之外的第三支勁旅,雖然他們現在只有六萬之數,以六萬之數硬撼北敖聯軍前鋒,這一切天下人都看在眼里。
蒼狼等將已經陸續匯合,照計算易寒應該慢半日,等了半日卻不見易寒部隊蹤影,蒼狼立即派人去探,探子回報卻說沒有看見元帥部隊的蹤跡,這讓蒼狼很著急,心中估計易寒會不會在半路遇到了什么麻煩因此耽誤了時間,最多就是一些山賊和地方民兵的騷擾,又有什么樣的軍隊能拖延他行軍的步伐呢?蒼狼越想越擔心,易寒遇到的麻煩一定是大麻煩,如今已經靠近懷來,妙瀚很快就能獲得這個情報,軍情緊急,時機一失不復返,若讓妙瀚有充足的時間或增援或撤退,那這一次的辛勞就都全功盡棄了,他原本打算整備一番立即進攻,如今主帥不在,可如何是好啊。
確認易寒未到,蒼狼立即以副帥的身份召開軍事會議,商議如何做出決定,最終的結果就是所有的將領都一致認為機不可失,應立即進攻北敖前鋒部隊,起到奇兵之效。
蒼狼思索道:“再等半日,全軍整備,明日早晨若是元帥還沒到達,就發動總攻”。
兀南努猛的站了起來:“副帥,卻是為何?機不可失啊,半日的時間足以影響一場戰斗的勝負”。
賞羌等十多位大將也立即起身請求蒼狼即可出兵,獨有監軍身份的野利都彥一言未發。
蒼狼朝野利都彥望去:“品大人,你是怎么看的?”
野利都彥沉聲道:“我知道拓跋將軍所擔心的,在與平地與北敖聯軍進行野戰,若要獲勝,我軍與關中鎮西聯軍就不能存在絲毫芥蒂,兩軍齊心合力,此戰方能勝出,若不然,就算突襲北敖前鋒部隊也必將陷入孤軍苦戰之中”。
賞羌道:“可給林毅岳修一封,讓他出兵配合我軍作戰”。
野利都彥舉手道:“不妥,一去一回一者耽誤了時間,二者此舉太過危險,信使很難穿越北敖軍隊將信送到林毅岳手中,暴露我軍戰略意圖,依我的建議,不如再等待半日,明日元帥若還未到,就高舉元帥麒麟的旗號,希望關鎮聯軍看到旗號知道怎么做”。
賞羌道:“既然亮出元帥麒麟的旗號又何須等到明日呢?”
蒼狼道:“他們曾經共同作戰,若元帥在此,他知道用什么樣的辦法告訴林毅岳,我們打算怎么做,這樣林毅岳就不必猜測,果斷的配合我們作戰,這就是將帥之間的信任,以及養成的默契”。
賞羌道:“副帥,你怎么堅信林毅岳還是信任元帥,要知道元帥現在率領的是西夏大軍,可不是鎮西軍”。
蒼狼道:“易元帥曾經讓鎮西軍眾志成城,心悅誠服,這種感情就想我跟你一樣,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會產生懷疑”。
賞羌點了點頭道:“也許”,他對易寒的才能沒有半點懷疑,但麒麟還是需要用舉動證明,讓自己對他不會有任何的懷疑,就像對待拓跋副帥一樣”。
最近幾天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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