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名將第二十六節無巧不成
倒也是奇事,從來就沒有說拿著一張寫著幾個字的字貼就說要到當鋪當錢的,就算是名家墨寶也有真偽,何況一張沒有任何署名的字帖,不過這字帖上面若是署名麒麟,又有人能辨別出這真是易寒的手筆,當然這張字帖就是有價的啦,沖著麒麟將軍四個字就有許多人爭著搶著要收藏沸!騰
對于凝兒來說,這張字帖是無價之寶,這是唯一可讓她記起曾經與易寒相處的日子,也是唯一可算是易寒留給她的東西,曾經想過,若彼此都老到不認識對方的時候,借著這張字帖也許就能讓兩人記起很久很久發生的點點滴滴,女子向來就喜歡胡思亂想,而且她們往往會想象那些凄美場景
看見凝兒站在門口猶豫不決,藍覓白幫助她下定決心,說道:“進去”,說著先邁出步伐
凝兒腦子里就也沒再多做思考,習慣性的跟隨藍覓白的步伐走了進去,
當鋪里沒有人來當東西,旁邊還擺了一對椅子一張桌子,站著一個年輕小廝,那小廝見有人進來,機靈的眼睛子打量了兩女一番,最后目光落在衣著雖然樸素,舉止卻優雅得體的藍覓白,腹有才華氣自華,藍覓白出身騰香門第,她的氣質并不是靠衣裝飾品來顯示出來的,這機靈的小廝心里立即有底,知道這可是位夫人,來這里的都是臨時有困難,如今亂世,就算在富貴,誰敢說自己不會遭難
小廝連忙上前,尊敬道:“夫人,小姐,請先上座,我去給兩位備上茶水”
藍覓白才是一訝,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身裝扮還能受到如此禮遇,心中對這間當鋪有了好感,進門是客,不論尊卑,這才是真正懂得做生意的人,兩女坐了下來,凝兒卻有些不安,她們可不是來當什么貴重的東西,只是一張不知道值多少錢的字帖,一會人家說不值一文,這個臺階都不知道怎么下
藍覓白倒顯得淡定許多,細心的打量這間當鋪的布局,柜臺前一副鐵制柵欄,一個掌柜先生正坐在柵欄研究著什么,五官端正,表情一絲不茍,看樣子是個正經呆板的人,這樣的人做事一板一眼的,不出錯卻也難以獲得什么厚利,藍覓白卻希望看到一個有膽色又有魄力的掌柜先生,若說這張字帖是麒麟寫的,不知道有沒有人信,易寒雖有才學,卻甚少有墨寶流傳坊間,知其筆跡之人少之又少,若是玄觀就不一樣啦,玄觀的筆跡目前來說還沒有人能夠攀模,攀模起來也是形似神不似,藍覓白此刻倒寧愿這八個字是玄觀所寫
過了一會之后,小廝端來茶水,問道:“夫人,不知道你想典當什么東西呢?”
藍覓白故作從容道:“不知字畫是否可以典當?”
小廝立即道:“這個當然可以,若論世間寶物,以字畫最珍”
藍覓白接過來凝兒手中的字帖,小廝見凝兒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問道:“夫人,不知道乃是何人墨寶?”
藍覓白問道:“你覺的世間何人墨寶最為珍貴呢?”
小廝笑道:“夫人想考我,卻也難不倒我,這世間最珍貴的墨寶,自然是古今騰法家的泰山北斗歐陽中石,因為其府邸曾遭受火災,所有筆跡手稿毀于一旦,只有少量流傳于民間,八百年過去了,真跡是少之又少”
藍覓白淡道:“不論古時,現存于世,誰的墨寶最為珍貴”
小廝沉吟一會之后應道:“這可說不好,不過若是如此,這墨寶也就不值什么錢了,畢竟人活于世,夫人應該懂得這字畫跟珠寶一樣是越稀少越珍貴,當時大騰法家,喬太傅,林太保,丁宰相,李玄觀為一品,像江左三大家,傅侍郎等等名家為二品”
藍覓白打斷道:“胡說八道,李玄觀如何能與喬太傅,林太保,丁宰相并稱一品”
小廝笑道:“夫人不知,這李玄觀的墨寶可是千金難求啊,不知道有多少富貴人家爭相收藏,是不是一品,小的才弱也沒有這個資格來評判,可是李玄觀的墨寶就值這個錢”
那一絲不茍的掌柜先生似乎聽到什么,放下手頭工作,抬起頭朝這邊看來,問道:“不知道夫人手中的字帖是何人手筆”,看來剛才他也聽到了想典當字畫,只是卻并不太重視,聽他們對話卻感興趣了
藍覓白不焦不躁,清雅高華的氣質油然而生,淡道:“就不知道掌柜先生識不識貨了”
“哦”,掌柜先生表情一訝,“若是名家手筆,還沒有我認不出來的,夫人也不必說,拿來我瞧上一瞧便知”
藍覓白將字帖從鐵制柵欄開的小窗遞了進去,掌柜先生攤開,瞄了一眼左下角,果真沒有署名,就算是名家手筆,若沒有署名,這價值就大打折扣了,這才朝那些字看去,果然是名家手筆,這種筆形沒有個二三十年的淫浸是寫不出來的,只是他細細研究一番卻實在是看不出出自哪位名家的手筆,也許是那個默默無聞的人所寫,但是這八個字卻有收藏的價值,名這這東西是虛幻的,只要有才肯展示出來,立即一鳴驚人,他是個做事一板一眼的人,嚴格來說這字在市場上是一文不值的,但是這字在自己眼中卻是值錢的,卻想先問清楚再做決定,“夫人,恕在下眼拙,看不出來是出自哪位名家手筆”
藍覓白問道:“你就先說說看,這是不是名家手筆”
掌柜先生點頭道:“這八個字卻是可達大騰法家之流”,一語之后卻道:“只是,字畫這東西,靠著就是一個名氣,若是無名,再好也是不值錢的”
藍覓白卻賣關子道:“我不能告訴你這字帖出自何人手筆,不過可以透露一點,此人來頭極大,名聲極廣,傳于坊間的墨寶幾乎沒有,一旦有人能夠認出,可就是無價之寶”
掌柜先生試探道:“夫人何不說出此人姓名,我也好給夫人一個合理的價錢”
一旁的凝兒還真想不到,易寒那歪歪曲曲的幾個字還真的值錢,實在有些意外,這樣一來他每天寫幾個字不就衣食無憂嗎?何必到李府當下人
藍覓白卻不想讓凝兒知道易寒的真實身份,讓她心碎絕望,把凝兒支了出去,這才對著掌柜先生低聲道:“這八個字乃是麒麟將軍手筆”
掌柜先生頓時大吃一驚,又仔細的觀摩這八個字,麒麟之名,聞名天下,坊間卻沒有流傳他的墨寶,若真是他的手筆,這獨一無二的墨寶,可就真的價值不菲了,不知道為什么,越看這字卻感覺很有可能,卻道:“若真是麒麟將軍手筆,雖是一張簡單的字帖,可就真的價值不菲,本鋪向來公道,我又難辨真偽,請夫人稍等一下,我去請個人來辨別真偽”
藍覓白訝道:“有人能辨出麒麟將軍的筆跡”,她卻不想再此多耽擱,說道:“你隨便給個幾十兩銀子就好了”
掌柜先生笑道:“若是真跡,幾十兩銀子豈不是貶低了這獨一無二的墨寶,夫人稍安勿躁,本鋪一定給夫人一個合理的價錢,剛好能辨別麒麟將軍筆跡的人就在這里,我現在就派人請她過來,請夫人稍等一會”,說著朝內屋另一個在清點物品的小廝低聲耳語幾句
藍覓白卻惶惶不安,開始胡思亂想,該不會是去報官,可是沒有理由因為這樣就認出自己的身份啊,天下人有幾個人知道麒麟曾在李毅將軍府當過下人,想著想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換了三遍茶,空腹喝茶卻是越喝越餓
凝兒說道:“夫人,即是值錢,不如我們拿到別家去當”
那掌柜先生聞言,立即道:“馬上就來了,不用著急,不用著急”
這時,只見當鋪門口停下一頂大轎,走出來一個雍容華貴的美麗婦人,貴婦邁進當鋪之中,真的應了蓬蓽生輝這個成語,這貴婦淡淡的瞥了藍覓白和凝兒一眼之后,才在小廝的帶領下走進當鋪內屋
藍覓白和凝兒都有一種感覺,這夫人好凌厲的眼神,好霸道的氣勢,便就似老太爺那種久居人上人,油然而生的威嚴
林黛傲只是瞥了一眼,就立即斷定這是易寒的筆跡,只聽掌柜先生低聲問道:“夫人,是真是偽”
林黛傲沒有回應,卻隔著鐵制柵欄看著兩女,留有易寒墨寶的,自然是他的親密之人,而且又是女子,看來很有很能就是他的相好,這混蛋不知道暗地里瞞著自己跟多少個女子有一腿,朗聲道:“你這墨寶要賣多少銀子啊”
掌柜先生一愣,當鋪從來就是當,那有買的藍覓白淡淡應道:“夫人開價”
林黛傲平靜道:“一千兩銀子買斷”
凝兒卻是嚇了一大跳,隨隨便便寫八個字就能值一千兩銀子,這簡直不可思議
藍覓白點頭應承
林黛傲淡道:“拿銀票給她”,這倒好,連當票也不用了
藍覓白接過銀票的同時,林黛傲卻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來,只見她緩緩的撕裂那張字帖,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凝兒卻驚叫一聲,連忙起身沖了過去,喊道:“夫人,不要撕不要撕”,看著這夫人撕著字帖,就好像在撕裂她的心一樣,她顯得嬌弱弱,又不知道憑什么叫人家不要撕
林黛傲停了下來,一雙銳利的眸子盯著凝兒,只見對方眼眶紅潤,天真純潔的眼眸閃著晶瑩,一副嬌凄可憐的模樣,淚水流過她的污跡的臉頰,似乎沖刷出一條干凈的河流來,心中已經有了幾分底,如此可嬌可柔的女子,他就不相信那混蛋見了會不動心,問道:“為什么不讓撕呢?這已經是我的東西了”
林黛傲霸道的口吻刺痛了凝兒的心,她有種感覺易寒就真的屬于眼前的美麗的夫人卻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藍覓白卻道:“凝兒,我們走”,說著帶著依依不舍的凝兒走出門口
林黛傲沉聲道:“派人跟著她們,探清楚她們的身份來歷”
再說兩女剛走出門口,就看見街上有大隊的官兵在搜查,手中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了她們的畫像,眼看有幾個官兵正朝這邊靠近,兩女一慌,不由自主的又竄回到店鋪內
林黛傲看見兩人驚慌的臉色,表情一訝,細聽外面的動靜,似乎知道些什么,淡淡說道:“你們兩個進來躲一躲”
兩女對視一眼之后,又不約而同的朝林黛傲看去,只見林黛傲點了點頭說道:“進來”,也沒多猶豫就往內屋走去
林黛傲也沒有多問,讓她們兩人藏好,走出內屋時特意看了嬌弱無助的凝兒一眼
過了一會只見在當鋪門口徘徊著幾個官兵,想進而又不敢進,在陵州,誰都知道所屬方家產業的地方都是不能亂來的
只見林黛傲稍微在門口現了一下身,那幾個猶豫不決的官兵立即下了決心,離開往別處搜查去,連知府大人見了這方夫人都要恭恭敬敬的,他們這些小蝦小蟹那有膽子冒犯,若說這幾個官兵為什么會認出這方夫人來,卻是前些日子方夫人來到陵州,知府大人還專程前去拜訪
過了一會之后,亂哄哄的街道上又變得有序起來
林黛傲返回內屋,對著兩女道:“已經沒事了,官兵都走了”
兩女緊張的臉容這才慢慢放松下來,藍覓白道:“多些夫人援手相助”
林黛傲淡道:“小事一樁,不必客氣”,目光卻朝凝兒看去,看來她卻只是個婢女,一語之后繼續問到:“你們要去哪里?”
藍覓白思索一會之后應道:“京城”
林黛傲淡道:“我剛好明日要回京,不如你們與我同行好了”
兩人同時一訝,藍覓白問到:“夫人,你剛才說什么?”
林黛傲笑道:“那些官兵不是在追捕你們嗎?我已經知道你們的身份了,玄觀是我的妹子,她家族有難,我豈能不幫忙”
兩女又是一驚,遇到貴人了,藍覓白問到:“敢問夫人是?”
林黛傲笑道:“我是金陵方府的林黛傲”
在金陵只手遮天的林黛傲大東國最有身份地位的女子真想不到在這種地方會遇到這個大人物,藍覓白雖說是名門夫人,但是比起能與一品二品的高官同席而坐,不分尊卑的林黛傲,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原來是方夫人”,藍覓白連忙施禮,要知道這這個男權社會,林黛傲就是她們女子的驕傲,不靠男子,靠著自己的努力有了今日的身份地位
身后的凝兒也連忙施小婢之禮
一番交流之后,林黛傲也就知道這個女子是李家的五夫人,在逃難中與其她幾個夫人失散了,林黛傲思索了一會之后,說道:“不如你們兩人先到我住處安頓下來,待我派人幫忙尋找老夫人和其她幾位夫人的下來,再掩護你們上京”
藍覓白大吃一驚,想不到這方夫人竟是如此仗義,要知道這可不是舉手之勞這么簡單,窩藏朝廷欽犯可是同罪而論啊,這相當于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來幫助她們度過難關,藍覓白心里感激,跪下道謝,方夫人的義舉擔得起此禮,身后的凝兒也跟著跪下
林黛傲連忙將藍覓白扶起來,說道:“李夫人快快起來,不必行此大禮”,又對身后的凝兒道:“你也起來”,照理說這個婢女是她的情敵,她應該心存厭惡才是,可是見了她怎么也生不出來這樣的念頭,反而感覺這個婢女乖巧,惹人憐愛,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婢叫凝兒”
林黛傲贊道:“人如其名”,又問道:“這些日子可跟隨你家夫人吃了不少苦”
凝兒應道:“應該的”直率而又不自傲
林黛傲心中暗贊,果然是名門家出來的婢女,又兼生的如此美麗嬌憐,那個男子不動心呢
又安排了一頂轎子,送兩女到自己陵州的住處
轎子之內的藍覓白卻有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剛才方夫人對待凝兒的態度,顯然要比起自己加重視,聯系到方夫人剛才當著凝兒的面撕了易寒的字帖,而且她還能認識易寒的筆跡,莫非這方夫人和易寒有一腿,嚴格來說易寒有這個魅力,連玄觀也對他傾心,還有什么女子她征服不了的呢,似方夫人這種人物,察言觀色自然能從中察覺到凝兒與易寒之間的不尋常關系,女子在感情方面都是妒忌而又自私的,那這方夫人會不會對凝兒有不善的心思呢,想到這里,心反而沒有似剛才一般放心了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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