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第一百五十四節以恩報恩恩(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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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對于柔兒的調侃不加理睬,忙著整理衣衫,這可真是糗大了,連他這樣厚臉皮的都遭不住,可想而知,尷尬到何種程度。ww.21hu.om_
柔兒繞到易寒跟前,伸過手,說道:“易先生,腰帶還沒系好,怎么就穿上衣了呢?”
易寒冷道:“閉嘴,誰讓你進來的”。
柔兒一臉委屈道:“我都在外面凍了好久了,實在忍不住了,就進來了,誰知道你們還在打情罵俏”,說著嘻嘻笑道:“易先生,對不起,打擾你的好事,下次我保證事前偷瞄一下,不再這般魯莽”。
“嗯”,易寒擺正臉色,一副正經嚴肅,試圖將剛才尷尬的一幕遮掩掉。
這會蘇洛已經扣上衣襟,柔兒在易寒那邊碰了冷,走到蘇洛跟前,問道:“蘇姐姐,剛才是怎么回事,易先生怎么在你面前這般暴露啊?”
蘇洛淡道:“你難道還不了解他”。
柔兒笑道:“現在我還真不了解他了,一會正經的坐懷不亂,一會又下流惡作,摸不出個準”,說著打了個哈欠,“好困啊,蘇姐姐,天色不早了,是不是可以準備睡覺了?”
蘇洛道:“你要困了,就在炕上將就一晚”,說著拿出被褥,墊在大炕上,對著柔兒道:“方小姐,委屈你了”。
柔兒走過去笑道:“委屈倒是不委屈,不過這炕可不夠三人睡”。
蘇洛道:“你一個人睡就可以了,我今夜不打算休息”。
柔兒問道:“那易先生怎么辦?”
蘇洛冷淡道:“他睡地上就可以了”。
易寒莞爾一笑,卻沒有說話。
柔兒躺在下去,蓋上被子,卻朝易寒招手:“易先生,來擠一擠”。
易寒走了過來,柔兒連忙往里面縮,空出一塊位置來,易寒在旁邊,卻道:“別縮了,你這樣睡不舒坦,我還不困。”
剛才柔兒還有一臉困意,這會雙眼卻睜得大大的,說道:“易先生,你給我講故事”。
易寒訝異道:“你不是要睡了嗎?怎么還要我講故事”。
柔兒道:“我想聽”。
易寒想了一想,輕輕道:“在雁門關的西邊有一片大漠,穿過了大漠,有一條連貫幾千里的山脈,叫賀蘭山脈,在賀蘭山脈下有一個國度叫西夏,那里的人與中原地區不一樣,男子豪邁英勇,女子美麗熱情,倘若你向年輕女孩望去,她們會友好的回報微笑,卻不似中原地區一般認為你是登徒子,因為在她們的文化里,她們認為對美的向往,是人性直率的表達,而你看她,是因為她長的美麗,她的微笑是回報你心中的贊美......”
易寒娓娓講著,柔兒聽著易寒的聲音,滿足的閉上眼睛,睡著十分香甜,易寒看著她這種年輕充滿生命氣息的臉蛋,心中感到寬慰愉悅,給柔兒蓋上被子,返回桌子前坐了下來。
燭光盈盈映在蘇洛俏美的臉蛋上,剛才有些散亂的頭已經整理好了,卻沒再結上,干脆放了下來,長披肩,根根青絲透著女子的幽柔,單手托著香腮,如深潭一般明亮的眼睛平靜的看著易寒,嘴邊掛著淡淡的笑意,讓人感覺到她的優雅高貴,端莊典雅,如瑤池仙女,讓人怦然心動,“你的故事很有意思,為什么停下來了”。
易寒應道:“柔兒已經睡著了”。
蘇洛道:“可我在聽”。ww.21hu.om
易寒道:“剛才講到哪里了?”
蘇洛道:“你講到有一個女孩,她美麗動人又心底善良,精通醫術經常為受傷的小鹿包扎傷口”。
易寒哦的一聲,“她確實世間少有的美麗女子”。
蘇洛明白易寒所說的美不是外表的美麗,而是內外兼修的美麗,問道:“你與這個女孩有什么故事呢?”
易寒笑道:“哪會有什么故事啊。”
蘇洛突然問道:“外面說你成為西夏的王夫,此事是真是假?”
易寒一訝,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_
蘇洛笑道:“那女皇怎么辦?你這樣一走了之,多年未歸,她肯這樣放過你嗎?”
易寒笑道:“西夏人稱為狼主,卻不叫女皇”,借這句話調整自己的情緒,苦笑道:“我與她結合本來就是個錯誤,我的家終究是在這里,如何能拋棄一切永居西夏”,說著朝蘇洛看去。
蘇洛道:“聽你的語氣,即愿意又無奈,你愛她嗎?西夏的狼主?”
易寒點了點頭,“沒有人不愛她”。
蘇洛問道:“倘若讓你在她和玄觀兩人中選擇一個,你會選誰?”
易寒錯愕,正色道:“蘇洛,不要問這種問題好嗎?”
蘇洛輕輕一笑,“好,我不問了”,卻閉嘴保持沉默了。
兩人安靜了一會之后,只聽易寒輕輕說道:“這一直是個棘手的問題,我一想到就頭疼,她不是普通的女子,是西夏的國主,我卻不能似對待普通女子一般,將她帶回國來,可是我又不能在西夏住下,這實在讓人煩惱”。
蘇洛伸出手掌撫摸易寒的臉龐,柔聲道:“你為何要如此多情呢?走到哪里風流到哪里,若是世間男子個個似你這般,不知道有多少女兒要斷腸心碎”。
易寒苦笑道:“我已經后悔了,可是來不及了,可惜當初沒有聽你的教導”。
蘇洛笑道:“我可管不住你”,一語之后問道:“她即能成為狼主,必有過人之處”。
易寒道:“便是因為她成為狼主,純真善良的她變得有些冷酷無情”。
蘇洛道:“受環境影響,有時候必須改變自己的性格,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我插手了家族的事務之后,也變得市儈起來了”,說著自嘲的笑了笑,輕輕道:“倘若她真的愛你,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這個痛苦,她也會為此而努力”,我是女子,我明白女子的心里在想什么?
易寒問道:“你的意思是?”
蘇洛道:“我的意思是,她居然是狼主,若真心想辦好一件事,對她來說卻比普通人要容易的多,若她有所想,必會有所準備,你們有約定嗎?”
易寒道:“她說她想到江南來看一看,看看育養我的土地是什么樣子”。
蘇洛笑道:“說不定她千里尋夫,此刻就在江南哩”。
易寒大吃一驚,蘇洛見他表情,說道:“我只是猜猜而已,如今西夏與大東國已結友邦,加上近些年沒有戰事,西夏國事已穩,微服私訪千里尋夫也未嘗不可”。
易寒驚訝道:“她可是一國之主,西夏文武百官豈肯讓她一人涉險。”搖了搖頭道:“不可能!”
蘇洛笑道:“她受夠了思念之苦就有可能哩,你卻不知道日夜思念一個人有多痛苦,就算衣食無憂,榮華富貴也是無味”,說著卻垂下頭,目光有些幽怨。
易寒捉住她的手,真誠道:“姐姐,對不起!”
蘇洛微笑道:“與陪伴你終身的伴侶相比,我只是你的姐姐而已”。
易寒決然道:“我可不想叫你姐姐,我想叫你夫人!”
蘇洛撲哧一笑,“我怎么聽起來怪怪的”,突然一陣涼風吹來,燈燭搖曳,蘇洛縮了縮身子,微微感覺到涼意。
易寒將她抱在懷中,蘇洛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能有此一刻已經心滿意足,一人闊懷,一人依偎,兩人卻也不說話了,享受著溫馨的氣氛。
易寒吟道:“云舒云卷,波光生輕煙,蕩漾在人間,只羨鴛鴦不羨仙”。
蘇洛道:“你這鴛鴦曲不合景,何來云煙,又何來波光”。
易寒道:“前人曲詞總不好亂改,這燭光搖曳便似波光粼粼,你我便是鴛鴦”。
兩人就這么坐著渡過了一晚,隔日天亮,兩人卻閉眼未醒。
睡夢中的易寒感覺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不情愿的睜開眼睛,一張鬼臉近在眼前,嚇得他掌嘴就喊了出來,一只香凝纖手卻立即捂住他的嘴巴,低聲道:“別吵到蘇洛了,她很辛苦,讓她多睡一會”。
這鬼臉白衣不是小姑又是何人,她示意讓易寒將蘇洛抱到床上睡下。
易寒領悟,輕輕的抱起蘇洛,睡夢中的蘇洛呢喃一聲,透著女子的柔軟,讓易寒感覺好滿足,輕輕的,生怕把她擾醒了,幫她脫掉鞋兒,輕輕的蓋上被子。
小姑輕聲道:“我們外邊說話,別吵著她了”,說著轉身先行,白衣飄飄,長垂下,背影竟也有點雅致婉轉的韻味。
易寒尾隨身后,走出小閣,小姑放慢了腳步,待易寒腳步聲靠近,輕聲道:“昨夜謝謝你救我”。
易寒應道:“不必客氣,我大傷了你,算一筆勾銷了”。
小姑轉過身來道:“怎么能夠一筆勾銷呢,你的恩情深似海,若沒有了你,我可就一命嗚呼了”。
易寒驚訝道:“你是要報答我!”說著卻淡淡笑道:“不必了,不必了”,看著她那張鬼臉,心里有種怪異的感覺,昨夜看見了她的身體,卻是曲線玲瓏,美妙動人。
小姑摸著自己的那張臉,問道:“我這張臉嚇著你了嗎?”
易寒據實而言,一開始是有點嚇人,看習慣了也就自然了。
小姑轉身,裊娜而行,信步閑雅,白色的身影穿行在碧木蔥容中,卻是一幕麗人逍遙游姿。
她突然問道:“你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嗎?”
易寒問道:“難道這不是你的真面目嗎?”
小姑道:“我的真面目就算蘇洛也不曾見過”。
易寒哦的一聲,卻沒有表達出太大的興趣來,他對小姑的身世為之憐憫,卻不代表興趣。
小姑突然冷聲道:“你在可憐我!”
易寒心中暗暗吃驚,這小姑還厲害的眼神,竟能看透自己,他還以為這小姑從未與人接觸,諸事不懂呢?忙道:“沒有,沒有”。
只聽小姑道:“你瞞不過我的眼睛,我雖然沒有與人接觸,但卻見遍了人間百態”。
易寒好奇,既然沒有與人接觸,又如何見遍人間百態,只聽小姑道:“我活著,一是為了忍受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來的痛苦,其次便是想徹底看清楚這世上的真面目,中所描寫的人和事到底是什么樣子,小時候我就呆在屋內看,卻好奇中所描寫的世間是什么樣子,當我有能力不被人現我的蹤跡時,我便會潛藏在暗處,到中所描寫的地方去看一看,然后我就明白為什么會這樣子。”
易寒問道:“這么說你看過很多”。
小姑應道:“不計其數,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因為這是我唯一的消遣,剛好有無數的本可以滿足我”。
想象也對,似王師那種曠世奇才,一定是藏浩瀚,問道:“你去過青樓嗎?”
小姑點頭:“青樓便是男女媾合之地”。
易寒問道:“你躲在暗處看著他們?”
小姑應道:“我躲在暗處看著他們?”
易寒問道:“你不覺得羞恥?”
小姑反問道:“一個成熟的婦人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會表現的羞恥嗎?相反她熱情大膽,如饑似渴,任何事情從認知到通曉,也就變得釋然了”。
她能說出這番話來,卻不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女,相反她世事洞明,人情練達,實在出乎易寒的意料,如她所說,她見遍人間百態,一者她博閱廣讀,二者她局外清明,許多事情看得比當事人還要透徹,實在是奇事妙事。
小姑繼續道:“我與蘇洛也很少說話”。
“為什么?”易寒問道。
“沒有為什么,說不上話來,她終究難逃世俗約束,思想正統,我卻無拘無束,自然灑脫。”
易寒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蘇洛對你并沒有深刻的了解?”
小姑應道:“可以這么說,在她心中我一直是個懵懂少女”,易寒接話道:“可是你卻是一個閱遍人間百態,世事洞明的人”。
小姑輕輕道:“有人可以陪著說話的感覺真好”,突然說道:“昨夜你看了我的身子?”
易寒愣道:“你該不會那么迂腐”。
小姑笑了笑:“不會。”卻繼續道:“你還撩撥我的情.欲”。
易寒忙道:“這可真是冤枉啊,若我有此居心,當時就把你給占有了”。
小姑睜大眼睛看著易寒,鬼臉掛著微微笑意:“那為什么你不占有呢?這有點說不過去,除非我的身體讓你感到恐懼!”
易寒道:“我是為了救你,豈可做出趁人之危下作的事情,我必須要澄清的一點是,你的身體很美麗動人,并不會讓我感到恐懼,我之所以沒有占有你,是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
小姑問道:“你是說我的身體能讓你心動”。
易寒點頭道:“那是當然,如此玲瓏浮凸的身體,何人不生出欲望”。
小姑問道:“那身上的圖案呢?”
“如你所說,任何事情從認知到通曉,也就變得釋然了,我即明白了原因也就坦然了”。
小姑道:“蘇洛將我的身世告訴你了?”
易寒點頭,卻道:“天既不容你,你便為魔,我行我素,何須受天約束”。
小姑問道:“你想再看一次我的身體嗎?”
易寒眼光一閃,輕輕搖頭,小姑卻道:“我已經知道你心里的答案了”。
兩人走著,卻也不說話,來到了小池,小姑指著對面那片膝蓋高的荒草,說道:“想知道我看見你出現在那里是什么念頭嗎?”
易寒笑道:“又是哪一個不怕死的”。
小姑輕輕搖頭:“我當時在想此人必有過人的膽色,而結果也如我所料一般”。
易寒笑道:“小姑,你暗中騷擾我,是想把我趕出去嗎?”
小姑笑道:“不是,我是想和你嬉戲,似與蝴蝶嬉戲一般,若想趕你走,你連走到這亭子都無法走到”。
易寒驚訝道:“你有這么厲害?”
小姑淡道:“你比起我雖然不差,可我擁有無數種手段能將我的能力展現的淋漓盡致,你卻不能,想殺了你,你無法逃脫,但是我從來不殺人”。
易寒輕輕笑道:“我最不喜歡打打殺殺的”。
小姑笑道:“我也是一樣,現在我跟你是在談情說愛嗎?”
易寒一愣,解釋道:“這只不過是普通的交流”。
小姑笑道:“我覺得是在談情說愛,一個男子與一個女子,互不厭惡,聊著聊著,就互生情愫了”,問道:“你厭惡我嗎?”易寒搖頭,小姑笑道:“我對你也不厭惡”,說著突然一躍,落入水池,腳點漣漪,瞬間到了池對面的水池去,似昨日和柔兒到來,出現的方式一樣,易寒沒有這個本事,只好沿著池邊跑過去。
來到小姑身邊,有些氣喘吁吁,暗忖:“人老了,不中用了”。
小姑輕聲道:“其實你慢慢走過來就可以,我愿意等你”,說著挽起衣袖替易寒擦拭臉上的汗水,易寒一愣,連忙躲閃,“不必麻煩了”。
小姑咯咯笑了起來,“你這是在害羞嗎?可我在房內聽你與蘇洛聊天的時候,你可是風流灑脫”。
易寒道:“蘇洛可真看走遠眼了,以為你是懵懂無知的少女,卻不小心被你知道了我們的事情”。
小姑淡道:“知不知道對你們都沒有任何影響。”說著又擦拭易寒臉上的汗水,這一次易寒不好意思在躲閃了,敏銳的嗅覺讓他立即聞到一絲細微的幾乎不能察覺的香氣,不是小姑身體的幽香,卻不知道什么味道。
小姑擦干汗水,收回了手,易寒道:“有勞你了,其實你算是一個體......”,突然感覺有些頭暈目眩,身子酥軟無力,有些站立不穩,震驚道:“你使了什么把戲”。
小姑將身子搖搖欲墜的易寒扶住,輕柔道:“你昨夜怎么對我,這會我就怎么對你,報答你的恩情”。
易寒無語,心中暗忖:“天啊,簡直是豈有此理!”卻見她透出那包銀針,立即感覺自己肌膚有些麻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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