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節冷若冰霜
易寒微笑反問道:“外面局勢已變,你按兵不動又是為何?”既解釋了自己匆匆而來的原因,又詢問了自己的疑惑。
寧雪笑道:“西王府的大權已不在我手。”
西王府名義上的大權卻是不屬于寧雪了,但實際上還是掌握在她的手中,易寒不知道寧雪為什么這么說,莫非這是她按兵不動的托詞嗎?
寧雪見易寒疑惑的表情,深深道:“我的愛郎難道你忘了嗎?我已經將西王府的大權交到你的手上,沒有你的準許,我這個做幕后軍師的豈敢隨意調兵遣將。”
易寒立即恍悟大悟,“原來如此,此事我并沒有記在心上,所以一時沒有想到,剛才之所以會誤會,是因為我家雪兒是個詭計多端的女子。”
寧雪目光不悅的嗔了易寒一眼,“你倒說說,我什么時候算計過你了。”
易寒訕笑道:“你雖沒有算計過我,可是你經常算計別人啊,眼前局勢危不及我,我因為你真的放任不理了呢。”
寧雪擺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樣,淡淡道:“好吧,我的大王,你要妾身怎么做才滿意呢?”
易寒聽寧雪稱呼自己為大王,又賤稱自己為妾身,苦笑不得,笑道:“我知道貴州方家和華中華東兩府的戰事與你西王府無關,但是在此之前方夫人已經和我透露過了,此事不僅僅是貴州方家和兩府之間的戰事,背后卻牽扯到大東國和紫荊國的較量,外敵入侵,我們身為大東國人,責無旁貸,我想讓你積極調兵遣將,準備充足的糧草,隨時支援貴州方家。”
寧雪輕輕道:“這么說貴州方家是自己人咯。”
易寒笑道:“你這是明知故問,你心里不是清楚的很嗎?”
寧雪笑道:“我只是想知道這自己人是不是親密到不分你我的自己人。”
易寒笑道:‘算是吧。“
寧雪笑道:”我卻不是這么認為,倘若最后方家登帝,我豈不是被欺壓的走投無路,除非你向我保證,能鎮的住方家。”
易寒笑道:“你向你保證,這樣你滿意了吧。”
寧雪笑道:“從近些年方夫人的種種舉動,已經可以證明她是一個極具野心的女人,你又憑著什么控制她的野心。”
易寒道:“憑我是她的男人可以了嗎?”
寧雪并不驚訝,笑道:“果然你已經下流的把方夫人的搞上手了,難怪她一直會吃大虧心甘情愿的幫你,看來靠征服女子征服江山比靠武力征服江山要容易許多。”
易寒笑道:“你不吃醋嗎?”
寧雪輕笑道:“我為什么要吃醋,易寒,你知道我幾歲了嗎?”
易寒柔聲道:“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婦人了。”
寧雪微微一笑,“如此大事,我肯定北敖和安卑不會不知道,說不定這兩國又蠢蠢欲動起來,只要我西王府按兵不動,鎮守大東國西邊的門戶,這兩國就不敢輕舉妄動,我不動則敵不動,若是我率軍東援,說不定北敖安卑兩國會趁機入侵,雖不懼他們,卻也徒增兵禍。”
易寒反問道:“北敖,安卑就不怕西夏嗎?”
寧雪笑道:“連我都知道你那甜心小狼主愛好和平,不會干出一些入侵別人國土的舉動來。”
易寒道:“這你就錯了,大東國和西夏已是盟國,北敖安卑一旦對大東國動兵,西夏必定也會對北敖安卑動兵,我就是借此平衡四國,那一個國也不敢輕舉妄動,讓幾國邊境百姓永享太平。”
寧雪笑道:“如此說來,我根本不必擔心了,把北敖和安卑放心交給你那個甜心小狼主。”
易寒道:“也不能這么說,局勢千變萬化,我們是這么想的,也無法肯定別人也是這么想的,別是的思想是我們所無法控制的,這樣吧,你就先暫時按兵不動,看局勢急緩而動,眼下,這貴州方家和兩府只是互相僵持著,一時難以爆發全面大戰,你這會出兵增援只是讓我方占了兵力的優勢,對局勢也沒有太大的改變,我所苦惱的是如何對付紫荊國這條猛虎,為什么非要入侵大東國呢。”
寧雪道:“一個人的野心膨脹到一定的程度,便不安分于眼前所得到了,想得到的更多更多,紫荊國是海上霸主,可是在陸上卻難以稱雄,或許紫荊國想讓世人知道他也是陸上的王者吧。”
易寒問道:“雪兒,你說如何對付紫荊國的戰船呢?”
寧雪應道:“這個問題我也曾思考過,紫荊國的海上作戰經驗和戰船是經歷了很長時間的積淀,遠不是我們短時間內能夠追趕的,與其在海上交鋒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實為不智,最好就是與其在陸上交鋒。”易寒道:“可眼下紫荊國借與兩府聯盟,在東海已經有了補給根據地,向南入侵,打算侵占東海的所有港口,是逼迫我們非打不可,卻是避也避不了。”
寧雪淡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就算紫荊國真的侵占了東海的所有港口,要侵占大東國也不是一件易事。”
易寒道:“卻不是易事,但對大東國的打擊卻是巨大的,失去了東海的港口,大東國就似一直斷了翅膀的雄鷹,只要紫荊國長期占據港口,就算不與我們交戰,對大東國的經濟也會打來嚴重的打擊,長此以往,大東國將不堪重負,不戰而敗。”易寒想的更深遠,不是兵力的損失,更是對國家經濟命脈的打擊。
寧雪笑道:“想的越多越深遠,事情就會變得越復雜,就算依你所說一般,但是我們能夠任其占據港口嗎?紫荊國不攻,我們必攻之,反正都是避免不了要交鋒,到時候還不是在陸上決一雌雄嗎?”
易寒沉思不語,他本打算退出不再理這俗世之爭,只想攜美度過余生,可是他又忍不住把這些事情攬到身上去思考如何應對。
寧雪輕輕道:“易寒,你就不要領軍打仗了,你不會永遠都是這么好運,我怕......只要你能活著,我敢保證局勢就能夠穩定下來。”
易寒笑道:“我卻覺得我夠倒霉的了,是該好運了。”
寧雪幽幽一嘆道:“大東國也不缺少你這個麒麟將軍。”
易寒見寧雪莫名的擔心起來,笑道:“好吧,我答應你,我不親自領軍打仗,頂多我就從中周旋局勢。”
寧雪微微一笑,“那還差不多。”
寧雪說的并無道理,大東國也不缺少他麒麟,而易寒利用其人脈關系所起到的作用可遠遠比他親自領軍打仗要大的多,倘若大東國各方勢力,各自為政,各自為戰,那是什么樣的局面呢?而眼下,西王府,貴州方面,京城方面卻因為他的關系而團結一致,這就是他易寒最大的作用,只要他易寒活著,三角同盟就會牢不可摧,而華東華中兩府也不會產生太大的威脅,只是要盡快結束戰爭,怕就是有一定的難度。
易寒在齊子明的帶領下巡視了西王府方面的軍隊,那些將軍見易寒來了,個個都問,易寒是不是要率領他們去打仗了,將領渴望打仗,而統帥卻渴望和平安定,這或許就是將與帥的差別。
易寒回答是:“是馬上要打仗了,只是時機還沒有到,讓他們加緊操練士兵,耐心等待。”讓將士憋住了勁,也是高鼓士氣的手段之一。
夜深之后,易寒返回西王府,與寧雪溫存一晚,卻也希望寧雪能夠給他生育兒女。
易寒起身,寧雪也醒了過來,只是她昨夜被易寒折騰蹂躪一番,這會身子酥軟,也不愿起來,慵懶的臥在床榻,手撐下顎笑意盈盈的看著正在穿衣的易寒。
易寒發現了,轉頭笑道:“怎么不多睡一會。”
寧雪笑道“醒了就不想睡了,我想這樣看著你。”
易寒在她臉上親吻了一下,笑道:“那怎么還不起身呢?難道害羞我看見你的身子?”
寧雪嫣然笑道:“是又怎樣?”一語之后又用幽怨的語氣道:“昨晚,你弄疼我了。”
易寒哈哈笑道:“誰叫你餓了我許多年,這會有機會,我還不狠狠的把你給吃了。”
寧雪哼道:“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我當初還以為你是個溫柔的男子呢。”
易寒溫柔道:“你昨晚可沒有求饒央求,若你淡淡說上一句,我豈會欲求不得。”
寧雪冷傲道:“我豈會向你求饒,放心吧,我會找到機會來收拾你的。”
易寒哈哈笑道:“別的方面我信,可是在船上,雪兒你卻是個矜持柔弱的女子,怕是對我沒有半點威懾力。”
寧雪淡道:“好啦,你今天是不是要走了?或許你應該往寧府走一趟。”
易寒笑道:“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情呢?寧霜和刀女是住在寧府吧?”
寧雪道:“我讓你去寧府,可不是讓你去和她們溫存,我是讓你找寧霜獲得一些消息,她手下的密探遍布天下,或許你能從她口中最快得到北敖和安卑的一舉一動。”
易寒好奇道:“寧霜還干這種事情嗎?”
寧雪笑道:“憑寧霜的手段,若成為她的奴仆一天,就一生都是她的奴仆,因為離開她只有死路一條。”見易寒不解,解釋道:“那些人都被她下了慢性毒藥,若無法定時拿到她的解藥就會暴斃身亡。”
易寒驚道:“也不知道寧霜有沒有給我下藥?”
寧雪笑道:“你又不是她的奴仆,她不會給你下藥的,再者說了,她若想折磨你,也不會用這種簡單的方式。”
易寒訝道:“這種方式還簡單啊。”
寧雪反問道:“難道你沒有嘗到那種被她折磨的滋味嗎?”
易寒聞言應道:“確實她對付我的那些手段,比給我下藥要更折磨我。”刀女的事就是其中一件。
寧雪淡淡道:“那你可以走了。”
易寒驚訝道:“你怎么一點都不留戀我。”
寧雪苦笑道:“我現在怕了你了,若是你的色心大起,我可就遭殃了。”
易寒突然掀開的被子,寧雪白皙勝雪的.身子頓時暴露無遮,寧雪被嚇了一跳,連忙捉住被子遮掩春光,易寒卻哈哈大笑的走出門口了。
寧雪微微一笑,只感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公事一般都是齊子明隨同,而私事就由安容陪伴在易寒的身邊,畢竟這樣,易寒做起任何事情都要輕松許多。
來到寧府,又是那個寧伯領著易寒和安容進入府邸,寧府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門可羅雀顯的安寂,不過從寧伯臉上的笑容卻可以感受到寧府的生機勃勃,寂而不死便是嫻靜了。
寧伯只是招呼了一會便離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安容本來就是寧府的人,有安容在,就不必寧伯來領路了。
安容道:“將軍,你想去見誰呢?”若是要去見二小姐,她怕是無法帶路,二小姐居住的地方她去不得。
易寒道:“帶我去見刀女吧。”
兩人來到安靜的院落,突然易寒看見驚人的一幕,刀女居然坐在院落的亭子內,手里拈著一根針在學刺繡,別說易寒了,連安容也吃驚不已,她從來就不會認為刀女會干這種事情。
刀女懷有身孕,這會如何能再舞刀弄棒,自然是做一些安靜嫻雅的事情較好。
兇殘冷傲的刀女做這些小女子才會做的嫻雅之事,確實讓人感到詫異。
易寒心中卻多了幾分的歡喜,他還是希望刀女溫柔嫻雅一些。
兩人帶著好奇心朝刀女走了過去,刀女認真凝神似乎沒有發現有人朝她靠近。
突然一聲驚喜的喊叫聲響起:“易寒!”卻是秋凌剛才房間走了出來,突然碰見易寒。
刀女聞聲也轉過頭來,淡淡望了易寒和安容一眼,又回過頭去刺自己的繡,似乎易寒來了與她半點關系都沒有。
秋凌走到易寒跟前,歡喜道:“易寒,你是不是來看我的?”秋凌是故意這么問的,易寒來當然是來看小姐的,只是小姐剛回府邸,又返回西王府了,并不在府內,怕是易寒這一次要撞個空,卻不知道易寒昨日已經見了寧雪,這會是專門來寧府走一趟的。
易寒笑道:“是啊,多日不見,我十分想念你這個小丫頭。”
豎著耳朵的刀女聽到這句話,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手上卻依然安靜的刺著繡。
易寒朝不遠處的刀女瞥了一眼,“當然,還有其她人。”
秋凌突然恍悟,刀女在場,她知道兩人之間有不可調解的矛盾,怕是一會要出事了,低聲道:“易寒,我帶你到其他地方逛一逛吧。”
易寒來此就是為了見刀女的,秋凌卻讓他去其他地方,笑道:“不了,就在這里吧。”
秋凌道:“那我們進屋吧,我泡杯茶招待你。”卻是盡量避免易寒和刀女太過靠近。
易寒又朝刀女瞥去,心中暗忖:“怎么自己來了,刀女卻對自己不理不睬的,莫非我又做了什么惹她生氣的事情來。”
刀女冷漠不睬的態度,讓易寒無法自然靠近和她說話,剛好秋凌熱情的拉著他往大廳走,易寒也就打算先進屋內再說了,也不急在一時。
進了大廳,秋凌讓易寒先坐下,匆匆去給他泡了一杯茶之后,笑道:“你是來找小姐的吧?可惜小姐不再府內。”
易寒搖了搖頭,秋凌好奇,突然瞥到旁邊的安容,這才恍悟道:“我真是糊涂,容姐姐在你身邊,怕是你已經見了小姐,易寒,莫非你專門開看我的。”說到這里,秋凌歡喜不已。
易寒也不想打消她的興致,點了點頭,笑道:“我剛才可說過了,十分想念你這小丫頭。”
秋凌笑道:“你可不能太想念我。”
安容突然笑道:“秋凌快名花有主了。”
易寒驚喜道:“真的嗎?小秋凌終于快要嫁人了。”
秋凌卻有些害羞道:“容姐姐你別胡說,八字還沒一撇呢。”
易寒恨拍大腿,惋惜道:“實在可惜了。”
秋凌好奇道:“怎么可惜了?”
易寒嘆息道:“我一直對秋凌你懷有愛慕,想不到被別人搶先一步了。”
安容撲哧笑出聲來,秋凌卻愣了好一會兒,才紅著臉哼道:“你又來調戲我。”
安容笑道:“看來秋凌你可沒少被易將軍調戲過。”
秋凌反問道:“那容姐姐,易寒有沒有調戲過你呢?”
安容笑道:“怕是我蒲柳之姿難入易將軍的法眼。”
秋凌道:“易寒調戲女子可不論老少婦孺。”這句話可真將易寒的人品給貶低了。
易寒哈哈一笑,倒是不以為意,安容倒也微微一笑,并不介懷。
易寒心系刀女,不時朝門口望去,希望刀女能夠走進來,落在秋凌眼中卻以為易寒擔心害怕刀女,說道:“易寒你看也看我了,若是害怕刀女姐姐,就走吧。”
易寒低聲道:“秋凌,你能不能讓刀女進來。”
秋凌聞言大吃一驚道:“易寒,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我知道你想解除和刀女姐姐之間的矛盾,可是我了解刀女姐姐,這是不可能的。”說著突然自言自語道:“只是刀女姐姐回來的這些天,好像變了許多,變的我都不太認識了。”
易寒好奇道:“變成什么樣子了?”
秋凌道:“你剛來的時候沒看見嗎?她在學刺繡,這那里是她以前會干的事情。”
易寒低聲道:“秋凌,不瞞你說,刀女已經不那么恨我了。”
何止不恨他了,還愛上他了,就算易寒這么說,讓足以讓秋凌驚訝萬分,她已經認定易寒和刀女這輩子是不死不休,矛盾無法緩和了,驚訝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易寒傲道:“天底下還有我做不到的事情嗎?一個刀女豈能難的住我......”
秋凌突然表情怪異的蹭蹭易寒的手臂,易寒好奇問道:“秋凌你干什么?”
安容為了暗示易寒,淡淡喚了一聲:“刀女。”
易寒頓時大驚,轉身只見刀女站在門口,神態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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