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蘇晨曦與李如似就與狄府里的成了一片,當然,也很輕松地就從她們那里打聽到了她們想要聽到了消息。
在狄芝芝的嘴里,蘇晨曦與李如似聽到的消息是,柳亦凡是一個稍有些才學,但是人品和膽量都很是不堪的臭書生,很討人厭。不過呢,柳亦凡的人品雖然不是太好,但是他卻有一個溫柔賢惠,漂亮和善的妻子,而且他這個妻子的人緣兒和針線手藝似乎也都是不錯,還曾做過狄芝芝的針線老師。
在狄盧氏的嘴里,蘇、李二人得到的消息又有了一些變化,可以說是更詳細了一些,柳亦凡與他的妻子柳張氏,是九月份時從豫中的川源縣逃難過來,父母皆死于洪災,家里現在就剩下了他們夫婦二人,張柳氏更是有了身孕,這夫婦兩人初到奉節時,衣衫襤褸,連吃飯都快成了問題,若不是狄盧氏當時發了善心,他們兩個說不得到現在,還不會有一個住的地方。
他們現在所居住著的那個小院兒,就是狄盧氏當初給他們安排的。
柳亦凡人很不錯,現在,一直都很得狄知遜這老爺子的贊賞,在幾天前的壽宴之上,柳亦凡更是才驚四座,斗酒的時候,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狂吟而出了五首絕佳的詩句,更為狄知遜所看重。
只是可惜,柳亦凡因父母新喪,他在家中又是獨子,按理要守孝三年,不能參加科舉,也不能到狄知遜的麾下謀事,為了這事,狄老爺子在嘴里念叨了幾天,在佩服柳亦凡孝道的同時。又深深地為自己和柳亦凡惋惜。
雖然狄盧氏與狄芝芝這母女兩人的說法有些不同,但是卻讓李如似與蘇晨曦從中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柳亦凡是從豫中逃難來此,柳亦凡的父母皆在洪水中遇難身亡。柳亦凡很有才學,柳亦凡有一個有了身孕的媳婦兒,柳亦凡的媳婦兒很漂亮。
懷孕的媳婦兒,遇難的父母,有才學地柳亦凡,還有他們移居到這里的時間。
有咐和的地方,也有差異地地方,兩個小妮子在屋里討論了半天,最終卻還是沒有能夠肯定。這個柳亦凡,就是四個月前,一夜之間便在三原消失無蹤的柳一條。
“明天去看看吧。”李如似蹲身坐在爐火旁,神色淡然。輕聲說道:“不管是與不是,去看一下總是沒錯,這個柳亦凡。確不是俗人。”
“公主殿下說得是。”蘇晨曦抬頭看了李如似一眼。道:“既便他不是柳先生,能夠寫出那般詩詞的人。也值得咱們去拜會一番。”
“可是,公主殿下,小姐,”芭蕉在一旁插言道:“明天已是臘月二十九,依著鄉下的習俗,這幾日并不宜出門訪客。”
“有這個習俗嗎?”小僮看了芭蕉一眼,輕聲說道:“那咱們今天不還是來到了這狄府之內,也沒見狄大人和狄夫人他們有什么不愉啊?”
“蘇府與狄府是世交,熟人之間自是沒有什么,”芭蕉低頭瞥了小僮一眼,一副小孩子不懂事兒的樣子向小僮說道:“但是,若是咱們在這般時節,就這般冒然地去拜訪一個生人,最是不禮,也多為人反感。而且,若不是有什么不便,你可曾見過有什么在過年的時候,還往別人的家里跑的?”
“嗯,芭蕉這話,說得倒是不假,”蘇晨曦輕點了點關,她常年跟著爺爺在外行走,對民間的這些習俗也多少知曉一些,只是剛才她有些心急,一時沒有想起。
“如此,那,咱們便再等兩日吧,”李如似以前在皇宮時雖然調皮愛鬧,多次偷偷溜出皇宮玩耍,但是在一些基本地禮節上,她卻還是會很自覺地遵守,這跟長孫皇后從小對她的教養,有著很大的關系。
當然,這也不排除,她有些近人情怯地心思,怕柳亦凡是,又怕柳亦凡不是,也許緩上兩天再見,或是會更好一些,反正那柳亦凡,一時半刻地,也走不到哪里去。
“嗯,就依公主殿下的意思,”蘇晨曦輕應了一聲,然后又扭頭看了蕉一眼,開口向她吩咐道:“芭蕉,練字地時辰到了,這里可比馬車上和那些客棧里要暖和得多,你可不許再偷懶了。”
“呃,小姐,現在已經到了年關,連私塾里的先生們都例假休息了,這字可不可以等過完年再練啊
蕉苦著臉,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們家小姐,抬著小手輕“小姐你看,我手上的紅腫都還沒有消退呢。”
“不行!好不易有了些起色,哪能這樣半途而廢?”蘇晨曦看了眼蕉紅通通鼓囊囊地小手,終還是有些心軟地開口說道:“不過練產地總量倒是可以減少一些,這幾天晚上就先習紀六張吧。”
“哦,是,少姐!”芭蕉耷拉著腦袋,一副沒精打采地樣子,彎身沖著蘇晨曦和李如似行了一禮之后,就又走到桌案前,練起了她的基礎筆畫。
“又是一年辭歲時,”柳一條把火爐燃上,然后吹熄蠟燭,輕身鉆進了被窩兒,兩只手臂將張楚楚環抱在了懷里,輕聲在張楚楚地耳邊說道:“只是今年,咱們柳家的新年,比往年都要冷清得許多。”
張楚楚斜靠在柳一條懷里,任由夫君那只溫暖的大手在她的肚子上輕輕地撫來撫去,她扭過頭來,在黑夜里面對著柳一條,聽著他清晰緩和的呼吸聲間,輕聲說道:“這也是逼不得已,夫君不必介懷,最起碼咱們一家人都還平平安安地,這就足夠了。”
“是啊,平安,平安是福,”柳一條不想說太傷感的話題,大手在媳婦兒肚子上感受著自己兒子或女兒強烈的胎動跡象,輕聲向張楚楚說道:“等過完年,為夫就帶著你去一趟爹娘那里,爹娘,還有小惠他們,可是都很想你,聽小惠講,娘還親手給她未來的孫子做了好多的衣裳呢。”
“嗯,妾身也想娘他們了。”張楚楚微動著小臉兒,輕輕地在柳一條的懷里摩挲了一陣,呼吸著夫君身上熟悉的氣息。
“夫君,”
“嗯?”
“你說狄家的那個大小姐,怎么樣?”張楚楚聲音很是輕柔地向她的夫君問道。
“狄芝芝?怎么想起問起她了?”柳一條也扭過頭,鼻尖輕碰到了張楚楚略帶著一絲香氣的秀發,輕聲說道:“那丫頭就是一個被家人給寵壞了的調皮鬼,性格很刁蠻,脾氣也有些火爆,不過心地卻是不壞,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好人吧。”
不知道媳婦兒的目的何在,柳一條很客觀地對狄芝芝做出了評價。
“那,夫君覺得她與小幽兩人在一起,如何?”張楚楚輕輕地笑著向柳一條說道:“前幾天小幽那個臭小子努力地為芝芝妹妹尋找寶劍,計她歡心的時候,妾身感覺到,小幽對芝芝妹妹,好似很有心思。”
“任幽?”柳一條不由也輕笑了起來:“娘子,任幽的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稍長得漂亮一些的女孩子,他都會很有心思,這并不奇怪。”
“而且,僅就身份門弟而言,他們也不大可能,”柳一條接著說道:“狄府是官宦世家,名門大族,而任幽則是世代商賈,雖然生活富足,但是地位終是有些卑賤,狄大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家的女兒,嫁到一個商戶家中的。這件事,娘子就不要多想了,希望不大。”
“嗯,夫君說得是,是妾身之前有些思慮不周了。”張楚楚輕應了一聲,不過臉上卻露出了甜甜地笑意。
她剛才的話,雖明是為任幽所提,但是在心里面,她卻還有著一層試探夫君的心意,畢竟,有狄芝芝這么一個活潑可愛的貌美少女整天在家里晃悠,張楚楚也有些擔心她的夫君會起什么念頭。
不過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夫君的心里,似乎并沒有什么非分的想法。
把頭又往夫君的懷里鉆了鉆了,張楚楚忽然覺著自己好像是很小氣,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但是她只要一想到,將來或許會有別的女人來與她一起分享她的夫君,她的心中就難免地會泛起一層酸意。
“好了,天晚了,別再胡思亂想了,咱們也早些睡吧,”柳一條輕輕在媳婦兒的額上親吻了一口,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輕聲地向張楚楚說道。
“嗯,”張楚楚抓著肚子上夫君的大手,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后把頭埋在夫君的懷里,便再沒了言語——
柳賀氏一把揪起柳一條耳朵,不顧他們家大小子的苦聲哀求,嗔聲斥道:“你這臭小子,若是再讓小惠出來替你討票,小心老娘揪掉你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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