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唐朝小地主第561章怪病(三合一)
是夜,在張楚楚去了一趟狄府之后,狄府里面就傳來了狄家小姐身染奇病的小道消息。書家文學5ccc在一些有心人,比如柳一條,比如狄府的一些下人,再比如翼國公及盧國公等一些人的刻意宣揚下,這個消息就像是長出了一雙潔白的小翅膀一般,飛啊飛地,沒用了一天的功夫,整個長安城里,不知道的人,已是不多。
狄家,出一丑女,且曠丑絕世。
面色烏紫,頭發脫凈,據說便是頭皮,耳朵,還有脖子也全都是紫黑一片,有些地方還有劁皮之處,不管是白天晚上,看上去都甚是嚇人,狄家的兩個小孩子都不知被他們大姐給嚇哭了多少次去。狄府里面現在也是正在四處尋訪郎中神醫求治,不過自打宮里的一位太醫在當夜給瞧看無果之后,一些閑野郎中,便也是少有再敢登門,哪怕,狄知遜這位中書侍郎,給出的診金甚為誘人。
“老爺,你說,好端端地一個大姑娘,怎地忽然就得了這般一個怪病,芝芝現在正值妙齡,是淡婚論嫁之期,一下子就...她怎么能消受得了,以后...”未語淚先流,從昨天,一直到現在,狄盧氏的眼淚就沒有停過,雖然芝芝那丫頭素來調皮任性,對她這個當娘的也多有忤逆不聽勸導,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骨肉,眼見著她一夜間變成了這番古怪模樣,且一直都把自己給關在屋里不肯見人,當娘的哪有不擔心地道理?
“夫人莫要擔心。為夫不是已經在著請郎中了么?”狄知遜柔聲勸導,不過他自己的眉頭卻也是深鎖難開,眼看著自己最是疼愛的寶貝女兒,面色一點點變黑變紫,頭發也是一根根地接連脫落,狄知遜這個當爹的心里,也是難受心疼得厲害。恨不得立刻就把全大唐的名醫神醫都給請到府里來為女兒瞧病。
“那些江湖郎中都有什么用,一個個盡是滿嘴胡言,巴不得咱們家芝芝好不了去,”想起那些郎中要是搖頭,要是嘆氣的樣子,狄盧氏心中就又是一陣氣急,看著他們家老爺問道:“老爺,就不能再去多請幾位太醫過來為芝芝瞧看么?昨天的那位張太醫,畢竟只是一個已離了太醫院地郎中。他說的話怎能做得了數?他沒辦法,說不得別的太醫會有方可尋也不一定啊,老爺!”
“多請幾位?你以為太醫是什么,是那種藥鋪里掛牌的小醫師,還是那些四處云走的行腳郎中?是誰都可以請來的嗎?”狄知遜搖頭嘆氣,他又是何嘗不想多請得幾位太醫回來為女兒診病,他又何嘗不知道太醫的醫術會比這些土郎中高明百倍,但是,還是那句話,太醫院的那些老頭兒。是誰都可以請得的嗎?慢說他只是一個小小地中書侍郎,便像是齊國公,翼國公他們這般的國之重臣,病了,傷了,一句話便想把太醫給請進府來,也難。
“可是,那該怎么辦?咱們總不能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芝芝這丫頭病下去吧。這才一晚上,她就變成了這么一番模樣,以后,以后可還怎么了得...”說著。狄盧氏又輕聲地嗚咽起來:“便是不說這些,芝芝現在誰都不肯再見,整天把自己給關在屋里,便是著請的郎中,也多有被她給扔出門外,妾身擔心,這丫頭在屋里會瞎思亂想。再做出什么輕生的舉動來...”
越想越是害怕。狄盧氏的兩只眼睛里面也隨之露出了一絲驚恐之色,不由抬頭向他們家老爺看來。
“有狄春一直在門外守著。沒事兒的,”狄知遜輕聲安慰:“芝芝那丫頭,為夫這個當爹的最為了解,雖然頑皮,任性,但是性子也算堅忍,有韌性,不是那種經不起挫折,輕易言敗的孩子,她現在也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斷是不會輕生,置父母兄弟于不顧的。”
“嗯嗯,”狄盧氏連連點頭,聽著夫”
“只有這樣,戲演得才足夠真實,才會有人相信。”柳一條道:“若是提前便讓狄夫人他們知曉,心境不同,有些事情做起來,也就變了味道,難免會有些破綻露出,到時被人瞧出了端倪,狄家大小姐地這分罪過,豈不就是白受了?”
“反正這種事情已不是第一次。娘子不必擔心。”說起這個,柳一條不由想起年初時狄芝芝裝傷騙人,遁走師門的事情來,比起上次她地重傷來。這一次也只是得了一場怪病而已,并不足為慮。
“什么?你女兒得了怪病,一夜之間相貌變得奇丑?”
太極殿,早朝過后,因得朝上秦恩公一行之人,李世民的心中正有不愉,現又聽得狄知遜這樣一番言語。壓抑在心中的火氣乍然爆起。看了狄知遜一眼,李世民冷聲笑道:“好。很好,病得倒真是時候,得的病倒也是恰到好處,狄愛卿放心,便是你不提起,朕也會派太醫前去,朕也想知道,令媛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癥?!一會你便去尋太醫署令任秉承,著他帶著太醫署的那些太醫隨你回府,診治完后,讓任秉承回來向朕稟報!”
“是..是皇上,微臣謝過皇上!”在求得太醫診治地同時,狄知遜地心中也是一陣惶恐,他也是沒有想到,今日朝堂之上,竟會這般巧合地發生這種事情,一群老將軍,跪求皇上赦免羅通之罪責,而其中,竟也好不巧不巧地,把自己的女兒芝芝也給牽扯了進去。5ccc也難怪皇上會震怒,事情到了現在,便是他自己也不禁有在懷疑,芝芝得病這件事情,是不是他們事前就已商量好地,不然哪里會有這般湊巧?
只是女兒地病癥是他親眼所見,發病的速度,還有病癥所帶來的后果絕非是在演戲那般簡單,由不得他不去相信,畢竟,昨夜里女兒掉下的那些頭發,齊根而落,蕭瑟異常,絕非有假,那是作戲所做之不來的。
抬頭看了皇上一眼,見皇上正微瞪著雙目,看著自己,狄知遜的脖子一縮,身上陡然泛起了一絲寒意,皇上這會兒,是真的生氣了。
沒有誰會喜歡自己被人捉弄蒙蔽于掌股之間,更別說皇上這一九五之尊?識趣了躬身與李世民行了一禮,狄知遜忙著彎身告退,依旨去了太醫署,不管如何,女兒現在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還相當地厲害,這太醫,少不得。
“父皇,怎地生了這般大的火氣?”書房之內,看到父皇把手中習字的毛筆扔放到硯上,墨水濺了滿桌,豫章便也停下了手中地活計,把剛沏好的一杯熱茶端送到李世民的跟前,看著桌上父皇寫出的字來,躁動不穩,也不似以往那般渾厚悠遠,便柔聲開口輕詢:“可是還在為今日清晨,翼國公他們的事情煩心?”
“是你母后讓你到此的吧,”緩將茶碗接過,李世民寵溺地看了豫章一眼,面上的火氣稍緩,輕聲向她問道。
“嗯,”沒有否認,豫章輕點了點頭,抬手把桌案上散落的墨汁擦去,小心地把毛筆放好,然后兩只小手抱著李世民地一只胳膊,輕聲說道:“母后說父皇現在心中應是有些不愉,便著茹兒過來看看。”
拉著李世民在桌案旁的椅上坐下。豫章乖巧地抬手在父皇上地肩上輕輕揉捏敲打,小心地侍候。
“諸多子女當中,就數你最是貼心,”把茶碗輕放到桌案,李世民微閉著雙目,心緒也漸漸平緩下來。
“是兒臣有幸,比起旁的姐妹兄弟來。能常在父皇身邊,也是父皇對兒臣疼愛有加,”聽得父皇夸獎,豫章公主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地笑意,柔聲細語,低向父皇言道。
“呵呵,心與無心,父皇心中自知。”微笑了笑,李世民輕搖頭不語。端起茶碗小押了一口,細品著茶水入口時的微苦,與微甜。
“上午你出宮了?”睜開眼,李世民輕聲開口,向女兒問道。
“嗯,”低應了一聲,豫章細聲言道:“聽說芝芝妹妹病了,兒臣便想過去看看,母后也同意了。”
“芝芝?”李世民回頭看了豫章一眼,道:“可是狄府的那個小丫頭。翼國公要為羅通說道的那房妻室?”
“是的,父皇,”李茹似言道:“去歲年關,兒臣與曦兒妹妹便是住落在奉節狄府,也是在那時與芝芝妹妹相識,相識地時日雖短,但是卻情同姐妹,聽聞她病了。兒臣心中也是甚為掛念。”
“結果如何?”順著女兒的話意,李世民輕聲問道。
“不知道,”出人意料地,豫章回道:“在狄府。兒臣并未見著芝芝妹妹,她把自己關在屋里,不肯出門,也不肯見人,除了太醫署地太醫外,誰也不見,兒臣到了以后。也只是在屋外。聽到了一陣哭聲。”
“哦?難道是真地病了?”李世民來了點精神,開口問道:“太醫們怎么說。為何直到現在,任秉承他們還無一人回返,來向朕回報?”
“任署令他們現正在狄府商議對策,”輕捶著父皇的肩膀,李茹似溫聲回道:“說是以前從未遇過這樣地病癥,難尋醫治良方,兒臣回來時,他們仍是沒有一點進展。芝芝妹妹這次,也不知能不能挺過,聽狄府里的下人講,芝芝妹妹的頭發,一夜之間全部掉光,整張臉,也都罩上了一層醬紫,看上去很嚇人。現在芝芝妹妹的心里,定是很難受。”
說著,豫章地心緒也變得有些低落,今日在狄府,僅是聽著狄芝芝在屋里的凄婉哭聲,她的心里就是一陣難受,知道芝芝妹妹現在不想見人,所以也就沒有在那里多呆,免得見了熟人的面容,芝芝妹妹會更是難過。“嗯,”李世民點頭沉吟了一會兒,心緒明顯比剛才好了許多。知道那些人不是在串通了一氣欺蒙于他,這位明君心中的煩躁不愉之意,自是消散了不少。
“其實,兒臣能夠感覺得到,父皇在心里面早就已是原諒了羅大哥,”小心地揉捏著李世民脖下三分處的筋骨軟處,李茹似開口勸道:“既是如此,父皇為何不就此允了翼國公他們的請求呢。過了四年,羅大哥也早已過了弱冠之齡,再不婚娶,羅家怕是真就會絕了香火。兒臣知曉,父皇當也是不愿看到這種境況。”
“這種事情,你一個女兒家,莫要多管,”李世民眉頭微挑,不過卻也沒有發出什么火氣來,說話的語氣,并不甚凌厲。
“是,父皇!”應了一聲,豫章便知道,到了現在,在父皇的心中,當是已經有了計較,她此來的目地已達,便也不再多言,繼續專心地為父皇敲打按摩起肩膀來。
“照兒這幾日可好?”不想再說羅通的事情,難得清閑片刻的李世民,便小瞇著眼睛,輕聲與豫章嘮起了家常來。
“托父皇的鴻福,小照兒的身子一向都好,能吃能睡地,這才幾日的功夫,就又顯得長大了一些,也重了許多,”說起這個小侄兒,豫章的臉上也是一片是柔意,溫聲說道:“唯一的不好,就是有些吵鬧,經常半夜哭喊個不停,吵得皇嫂還有太子哥哥他們,經常都是睡之不著。不過便是這樣,皇嫂也是舍不得把他交給奶娘侍候,一直都親膩地要把他留在身邊。”
“嗯,小孩子。哪有不吵不鬧地道理,呵呵,不過,武媚這丫頭,倒是不錯!”李世民緩點了點頭,開聲贊嘆了一句,顯是對武媚這個太子妃。很是滿意。扭頭看了女兒一眼,輕聲問道:“她地身子現在可是已經大好?每天還是躺在榻上嗎?”
“休養了幾日,已經好了許多,閑暇時還能到花園里去走動走動,”感覺雙手有些酸楚,豫章不由緩了下手上的動作,細聲回道:“任太醫說,再過上幾日,皇嫂的身子便可調理如常。無礙了。”
“嗯,那就好,太子妃地家人都不在側,閑時難免會覺孤單,有暇的話,你便過去多陪伴一會兒....”
“是,父皇,其實便是父皇不說,兒臣也會時去東宮與皇嫂嫂作伴,兒臣也很喜歡與小照兒一起玩耍呢....”
“幾位老哥兄弟的恩情如天。不管事情成與不成,小妹都銘感于心,婦道人家,沒有什么作為,只有在這里給幾位老哥兄弟行禮以謝了!”羅府前廳,看著秦瓊,程咬金,還有尉遲敬德一行人。剛能下榻行走的羅齊氏,眼中含著淚水,便要彎身與他們行禮。
自羅士信在洛水城戰亡之后,他們羅府孤兒寡母兩人。所能依靠地,危急之時也愿意與他們伸出援手的,也就只有他們這幾個生死兄弟了。
“弟妹這是做何?”秦瓊忙著沖程咬金施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將羅齊氏扶起,虛聲向羅齊氏說道:“羅老弟不在,弟妹與通侄,便是我等家人。我們兄弟。怎能眼睜睜看著羅老弟一脈,絕了香火?”
“二哥說得不錯。這件事情拖了四載,我們心中就已是多有愧疚,嫂嫂這般,讓我們的臉面擱在何處?”除了秦瓊身虛不易站起,程咬金與尉遲恭皆齊站起身來,避身讓過,并吩咐著老夫人身后地春香丫頭把老太太扶起安坐。
“怎么不見通侄在側,沒有在府里嗎?”待羅齊氏坐好,秦瓊開聲把話茬兒岔開,向羅齊氏問道。
“通兒啊,”羅齊氏抬手輕拭著臉上眼角地淚水,道:“聽說芝芝那丫頭病了,通兒子一早無事,便趕去了狄府,到現在還未曾回來,剛我已著羅祥去尋了。唉,也不知芝芝那丫頭現在,到底如何了?”
“難道,這件事情不是弟妹這邊的安排?”看羅齊氏地神情,擔憂之意甚重,不像是在作假,秦瓊頗有些詫異和意外地開聲向羅老太太問道。
“安排?什么安排?難道芝芝的病,是假的?”把臉上地淚水拭凈,羅齊氏扭頭向秦二哥這里看來,有些不解其話中的含意為何。
“呃?”
見羅齊氏沒有想通其中的關節,秦、程三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作答,總不能跟人老太太講,她兒子這輩子怕是只能與丑女為伴了吧?
這時,管事羅奇小步從廳外走來,與秦瓊等人見禮后,輕聲向他們家老夫人稟道:“稟老夫人,門外姑少爺到了,現正在院中候著。”
“亦凡?他怎么這個時候來了,只有他一人嗎?”羅齊氏惑聲問道,記得昨日曾有聽聞,疋疋他們今日似要去探望那個什么桑家的小姐,現在怎么會到了這里?
“小姐沒來,只有姑少爺一人。”羅奇躬身回道。
“嗯,”微點了點頭,朝著廳內的幾人看了一眼,羅齊氏擺手吩咐道:“讓他先進來吧。”
“敢問嫂嫂,這姑少爺,可是那奉節柳亦凡?”程咬金眼中亮光一閃,開聲向羅齊氏詢問。
“正是,”羅齊氏微笑點頭,溫聲言道:“不過,老身這女婿并非是奉節之人,他的祖籍在豫中川德。只是當初在奉節時,搏取了些名頭,才被人給訛傳為出身奉節。”
羅老夫人這般鄭重地為柳亦凡說明糾正,沒有一點馬虎和不耐之意,很顯然地,她對這個義女婿,很是滿意和看重。
一個寫曲子的文人而已,嫂嫂是不是有些小題大作了?朝著廳外看了一眼,看到柳一條略顯瘦小的身膀,和滿身文氣地打扮。尉遲敬德微撇了撇嘴,他素來不喜那種文縐之人,對柳一條之前所寫的那些情啊愛啊地曲子,也是多有反感,所以,對柳亦凡這個書生,多少也是有些輕視。
男兒當立業。豈能困于情事?
“見過干娘!”“見過秦將軍,程將軍,尉遲將軍!”
不待羅齊氏介紹,柳一條已是事先上前與三個老頭兒行禮,在長安城,可以不認識太子,可以不認識皇上,但是不認識這三位老將軍的人,不多。所以。柳亦凡能夠認出他們并與他們行禮,廳里倒也是沒有人會覺著奇怪。
“嗯!”三個老頭都是微點了點頭,因是與柳亦凡并不熟識,也沒有多作言語,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沒有再多做理會。
“我兒且先在一旁坐下吧,干娘與你這幾位叔伯,還有話語要講。”見得三人對柳亦凡有些排斥,羅齊氏忙著開聲幫襯,囑咐著女婿在自己的身側坐定。同時,這一舉動,也直接或是間接地向著秦瓊三人表明,她對這個女婿,很是信任,今日的言行,對他不必避諱。
“是,干娘!”沒來由地。柳一條的心中涌現出一絲暖意,看向羅齊氏地目光中,也多出了一絲感激和親善之意。相認的時日不久,羅齊氏能對他這般地信任。很難得,這也更是加重了柳一條想要幫扶干娘與羅大哥一把的決心。
點頭沖柳一條微微一笑,羅齊氏繼而扭頭向二哥他們這里看來,輕聲接繼剛才地話茬兒,道:“剛才二哥說,芝芝那丫頭的病或是假裝,這是為何?”
“這。”扭頭看了柳亦凡一眼。秦瓊打著馬虎向羅齊氏說道:“二哥也只是一猜,既然弟妹并不知情。想來狄家小姐的病,當是真的了。這般,弟妹還會同意讓那丫頭入得羅府地家門么?”
“這哪是小妹說定就能定下的事情,”微嘆了口氣,羅齊氏輕聲說道:“二哥也是知曉,通兒地婚事,若是沒有皇上點頭,便是小妹愿意,這親事也是無望。”
能娶就已是萬幸,羅府哪里還敢再挑三揀四?再說,芝芝那丫頭也是不錯,又是表哥家的女兒,知根底,若是能夠把她給娶回家來,那自是再好不過。
“若是弟妹不介意,二哥倒是有法讓皇上同意下這樁婚事,只是,”秦瓊看了羅齊氏一眼,道:“只是,聽說狄家的那個丫頭現在變得有些異于常人,面色醬紫難以見人不說,頭發也都掉了個光盡,丑陋異常。”
“什么?”羅齊氏一愣,道:“二哥是在說笑吧,昨日里小妹還曾與芝芝那丫頭相見,皮膚白嫩,頭發烏黑細長,到哪里都是一個美人胚子,哪里說得上這丑陋二字?”
“干娘,這個小婿倒是知道一些,”柳一條安靜地坐在那里喝了一會兒茶水,聽得他們淡起這個話題,便適時插言,道:“狄小姐現在的容貌,確是如翼國公大人剛才所言,面上的皮膚烏黑發紫,頭上地秀發脫落光盡,說是丑陋或是有些難聽,但是狄小姐現在,與美人兩字卻也是再無一點緣法。”
“啊?”羅齊氏扭頭向柳一條看來,道:“賢婿此言,可當真?”
“那是自然,”柳一條微笑點頭,淡然言道:“不瞞干娘知曉,在這里長安城里,怕是沒有人會比我更為了解,狄小姐現在地病狀。”
“一派胡言,”尉遲敬德瞪看了柳一條一眼,繃著黑臉,粗著嗓子,大聲向柳一條質問:“老頭子最是見不得別人在我的跟前說講大話,聽柳小子剛才所言,難道,你比那宮里地太醫還要高明不成?”
“那倒不至于,小子也不是那般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見得廳內所有人的眼睛,都凝神向自己看來,柳一條淡然自若:“不過,小子卻是恰巧知曉,狄小姐發病地原因,還有它的醫治方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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