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仙俠
“那師傅記得幫我把禮物收好,等我閉關出來,再給我。”莫顏心里松泛,腦子自然就夠用了,很快就想到這個關鍵的問題。
觀禮可不是白觀的,是要送禮物的。
當初李茹馨拜師的時候,可是收了一大堆東西,一下子就發家致富奔小康了,好東西誰都不嫌燒手不是,當然是越多越好啦,尤其是這么正大光明的機會。
“小財迷,”玉蘭笑瞇瞇的嗔道:“叫你大師姐幫你收著。”
“四師妹,你放心,大師姐一定給你看好了,等你出關,一樣都不會少。”鳳鸞開心的笑道。
這個四師妹還真有意思,人家連她人都沒看到,又何來禮物一說,不過既然師傅發話了,說不得,她們就跟著厚臉皮一次,將各派長老準備的東西全都收繳。
讓他們小小的出點血,也是應該的,現在可是他們上門求著咱們。
三位師姐一直輪流到功賞堂和刑事堂任職,幫師傅分擔工作。
現在各派的長老都齊聚天機門,宗主又躲清靜了,她們就更忙了,還要兼任接待的工作,不管兩派的交情如何,天機門對正道聯盟各派是多么反感,應有的禮節是不能省的,反而因為雙方有些不愉快,在這些小細節方面,要格外用心,免得被人抓到把柄,挑天機門的錯處。
還沒等她走出賞罰殿,就已經聽到三師姐滔滔不絕的匯報著工作,莫顏趕緊又快走兩步,迅速離開此地。
在三位師姐眼里,她只是煉氣期的小修士,雙十年華,涉世未深,可師傅是知道的她的底細的,可別一時想不開,抓她頂差,那她可真要哭了。
“李茹馨,你出來!”
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如松般屹立在李茹馨的洞府門前,冷聲喊道。
從背面看,他渾身散發著冷峻的氣息,從前面看,他胸口不斷起伏,貌似很激動的模樣。
這一前一后不同感覺的矛盾綜合體,不是方亦儒又是誰!
兩道劍眉擰在一處,一雙眸子冰冷的沒有溫度,緊抿著嘴,死死的盯著那洞府入門。
他當然能直接闖進去,這種程度的防護陣,對他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可這里畢竟是妙心宗,他若真的直接硬闖,便等同藐視,與妙心宗為敵,再難進入此地。
他倒是不在乎為敵不為敵,可是一刻不知道莫顏的去處,他就還要在這里出入,該死的,安玉婷和李茹馨兩個,你推我,我推你的,將他耍的團團轉,反復折騰了三年,他的耐性已經快被耗光了。
“唉……”幽幽的一聲長嘆過后,洞府隨之開啟。
方亦儒一個閃身,掠入其中。
此洞府的主人——李茹馨,和方玉婷兩個人正坐在院子中,一地郁郁蔥蔥,面前圓形的白色石桌,造型古樸雅致,桌上黑子白子錯落有致,顯然兩人是在對弈。
恰事他想找的兩個人都在,方亦儒挑了挑眉,也不用主人招呼,直接坐到兩人中間,空出的石凳。
“莫顏在哪?”
他的目光在兩個人臉上來回巡視,最終落在安玉婷身上。
莫顏和安玉婷一起從遮天島出來,可回來的只有安玉婷一個人,眼前這兩個人都是和她義結金蘭的姐妹,不可能不知道她的下落。
若不是懷疑這兩個人在無為宗重定首席大弟子的事上,在背后有所動作,他也不會像現在這么客氣。
當然,只有他自己覺得自己客氣,李茹馨可不怎么覺得。
“方道友,你以什么身份來詢問此事?”李茹馨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溫和綿軟,但和她打交道打的多的方亦儒卻知道,這個女子,可不如表現這般溫柔,綿里藏針,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相比較,安玉婷好對付一些,可那位不是避而不見,就是躲回安家,要不然,大隱隱于市,去仁心館坐館,他還沒發瘋到去仁心館質問,省得莫顏的去向問不出,反而惹來一身麻煩。
“朋友。”方亦儒淡淡的說道。
李茹馨點點頭,把玩著手中的白子,半晌才又開口,“方道友,若是我們的立場反過來,你會如何回答?”
“知無不言。”他回答的很干脆。
“因為我們是小顏的結拜姐妹,你以一個朋友的身份,當然會知無不言,可方道友,我們有什么緣由,一定要對你說呢?”李茹馨慢條斯理的說道。
“李茹馨,不要再找這樣那樣的借口。”方亦儒的眼中冰冷一片,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我知道你們在顧慮什么,以為我會和那些人一樣,傷害她?”
“我和他們不同!”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們以為現在這樣做是在保護她嗎?”他冷笑一聲,“她是一個人,明白嗎?身后沒有門派撐腰,旁邊沒有親朋照應,孤零零的一個人!”
“若是她遇到危險,若是她遭遇不測……誰能幫她?”他的目光如有實質,在兩人間來回掃視,冷聲道:“你們嗎?”
安玉婷微微垂下頭,不發一言。
李茹馨倒是神色平靜,細細的打量方亦儒好一會,淺淺一笑,“方道友能說出這樣一番話,有心了。”
這個驕傲無比的男人,是否知道他在無意識的模仿小顏?
那說話的語氣,神情,尤其是眼神……
李茹馨在心中暗笑。
她們怎么會不擔心小顏,這一去,杳無音訊,人在哪里,過得如何,一概不知。
只知道小顏一定平安無事。
因為那位曾經陪著小顏去隱仙派壓場的楚前輩,前些日子偷偷的來了妙心宗,也尋了她們姐妹二人,問了一些他們從遮天島出來后的情況,同時告訴她們,莫顏從隱仙派取走的那滴本命精血,在他那里。
她們兩個小心的驗看了那滴精血,這才將莫顏的消息如實以告。
那位楚前輩雖然知道莫顏沒事,卻始終找不到她的人,無奈之下,只要過來問詢,這才知道莫顏被那天機門的傳送陣傳送到了其他星球。
他走的很匆忙,說是要找個明白人問問,那天機門是什么來歷……
總算知道莫顏很平安,她們兩個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尋找魔偶的事還是沒有放下,破破爛爛的收了一堆,卻是想盡辦法,都不能修復出一具能動的。
和魔偶接觸的時間長了,總算還有一點收獲,大概知道了修復的方向,最主要的有兩點,一是破損的陣圖,二是關節之間的連結。
前者需要對陣法有很深入的了解,后者對煉器術的要求頗高。
李秋亭一直在全力攻克紫玉門的傳送陣,所以她們便將目標放在了唐潤風身上,此時,她的唐師兄,正在房間內與一堆殘破的魔偶作伴,絞盡腦汁找一具比較好修復的魔偶出來。
這也是沒有法子的法子,只能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鼓搗出勉強運作的魔偶,只要能動,應該就能通過那個傳送陣。
兩人心里也很沒底,拿出久不動用的棋盤分自己的神,若是方亦儒有閑心掃一眼,定能發現兩個人的落子錯漏百出,可他此時此刻,實在沒有這份閑心。
方亦儒在洞府外出言喊她的那一刻,李茹馨便有了新的想法。
莫顏說過,方亦儒是煉丹爆炸手,煉器之宗師。
不過,若是讓他幫忙修復魔偶,就不能再隱瞞莫顏的去處,對隱仙派的人,她們一直抱著極大的不滿和深深的懷疑,就算小顏說方亦儒曾經救過她,也不能完全打消她們的戒心,所以,三年來,他登門無數次,她們兩個始終沒有和他透露一點莫顏的消息。
“我曾經聽小顏說起過,方道友是她的救命惡人,應該不算是外人。”李茹馨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可你們隱仙派是如何對待小顏的,方道友想必很清楚,一句‘師命難違’,真是比山重,比海深。”
方亦儒突然笑了。
“隱仙派是隱仙派,我是我!”
李茹馨如水的眸子略帶探究的看著他,方亦儒毫不避讓,直直的與她對視。
“既如此,方道友請隨我來。”她站起來,轉身,朝著房間款款而行。
安玉婷也站了起來,對他微微一笑,跟在李茹馨后面離去。
方亦儒沒有猶豫,跟了過去。
房間不小,什么裝飾擺設都無,只有一地的破銅爛鐵。
方亦儒略略皺眉,學著李茹馨和安玉婷的樣子,找了個小小的空隙落腳。
唐潤風的感覺好像有些遲鈍,過了好一會,才察覺屋里進來了幾個人,最先看到的是李茹馨,先是一臉喜色,隨后苦了臉,“師妹,你給我找的這叫什么事啊?這些魔偶也太殘了,這么多,就沒有兩塊是重樣的,也就這幾塊的陣圖還算完整些,可是要修補它們,光靠我一個人,沒個三年五載,怕是不成的。”
他說的還只是陣圖,并且還有一句他沒說,能修補是能修補,卻不能保證對錯……
他可憐巴巴的看著李茹馨,希望能從她嘴里說出不用他干了的話。
“所以,我給你找了個幫手。”李茹馨的雙眼笑成一彎月牙,“這位是隱仙派的方亦儒,方道友在煉器一道造詣頗深,對陣道一途也有所涉獵,和師兄你兩個人一起,定能很快修復出一具魔偶。”
方亦儒不動聲色,不知道李茹馨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修復一具魔偶?
為什么?
這跟莫顏的去向有什么關系?
“隱仙派?”唐潤風皺了皺眉,連句“幸會”都懶得應酬。
他對莫顏的事情知之甚詳,對隱仙派全然沒有好感。
“唐道友,久仰。”不同于唐潤風對他的陌生,他倒是知道李茹馨有一位師兄,天元門的唐潤風,也是天元門新鮮出爐的首席大弟子。
當時天元門公布人選的時候,正經讓很多人大吃一驚。
畢竟在之前,大家都將目光集中在比較熱門的幾個人身上,猛然殺出一只黑馬,是大家始料不及的。
“恩。”唐潤風面上淡淡的,遠沒有面對李茹馨的那份“熱情”。
“方道友,魔偶就是找到莫顏的關鍵。”
李茹馨指了指一地的“廢鐵”。
“實話說吧,我們也不知道莫顏究竟在哪里,只知道她誤入了一座傳送陣,而那座傳送陣需要魔偶充當開啟的媒介。”
李茹馨每說一句,方亦儒的臉色就越差一分。
她的話說完,室內寂靜一片。
“她從隱仙派取走的本命精血,無恙。”李茹馨突兀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讓方亦儒眼前一亮,重新煥發出神采。
剛剛李茹馨的話,真讓他的心沉入谷底,需要用魔偶充當媒介的傳送陣,雖然語焉不詳,也沒有過多的介紹,但單憑這一句,便能判斷出那傳送陣的不同尋常。
李茹馨的義父是陣道大師,對傳送陣的了解程度遠超他人,有這層關系在,她們仍然不知道那傳送陣通向哪里,由此推斷,必是修真界目前未知的所在無疑。
未知,就代表危險。
五年,她去了陌生的星球五年……
可以想象,從那里回到水藍大陸也必然不是件易事,如若不是,莫顏怎么會一點音訊都沒有。
幸好,她沒事。
可現在沒事,不代表永遠都沒事,當務之急,是快些找到她。
掃了一眼腳下的東西,此時的破銅爛鐵都好像順眼明亮了一些。
“我知道了,我會留在這里,直到成功修復的那天,打擾了。”
方亦儒伸手一吸,離他最近的一塊到了手上,細細端詳起來。
李茹馨看他這個樣子,心中暗暗點頭,拉著安玉婷出了房間,臨出門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么,轉身說道:“一日三餐,我會定時送來,方道友若是需要宵夜,請提前告知。”
不等方亦儒說話,轉身離開了。
方亦儒抬眼,想說沒必要那么麻煩,他不需要每天吃三頓,更不需要宵夜,不過想想算了,她愿意做就做好了,吃不吃的,還不是全在他。
唐潤風郁悶的不行,和李茹馨沒說上幾句話,她又走了,看了看一旁專心致志的方亦儒,撇撇嘴,繼續先前的工作,將挑出來相對比較完整的陣圖,刻錄在玉瞳簡上,方便他比對。
等他刻錄完畢,再看方亦儒那邊,立時瞪大了眼睛。
地上的被清理出一塊空地,一張四方平整的桌案突兀的出現在那里,桌案似乎是用某種金屬制煉而成,上面密密麻麻的刻著直線和曲線的紋路。
好奇的走進了些,看到那人拿著一只魔偶的殘臂,比著桌案的左下角,將那殘臂小心的展平,然后他身側又多出一個支板,拿著一根筆頭尖細的怪筆,在夾著的紙張上快速的寫著什么。
他又走進了幾步,這回已經站到方亦儒身旁,終于看清了這張金屬桌案的真面目,也大概猜到了他在做什么。
桌案的四周應該是一種測量的尺度,刻著一些從沒見過的符號,每過幾個,都會重復出現。
而他在紙上寫的,也有這種符號,想來是在記錄著魔偶殘臂的各種長寬大小數據。
奇怪的筆寫出的字筆畫很細,和它的筆尖一樣,寥寥幾筆,勾勒出殘臂的大致形貌,并且在關鍵的幾個部位連出了幾條四散的直線。
之后,他便看到頗讓自己震驚的一幕。
這人只看了幾眼,就用筆畫出了殘臂上關節部位的陣圖,他一一對照,竟然分毫不差。
要知道,陣道一途,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為了防止出錯,他們都會用玉瞳簡將之刻錄在里面,需要的時候再直接調用,這種方法,在修真界廣為流傳,方便又快捷。
雖然他的師傅,那位陣道大師的李秋亭并不這樣做,也不贊成這么做,說如此會影響對陣法原理的理解和領悟,可他依然固我,當著師傅的面,老老實實的用心記憶,背地里還是使用這種相對簡單的方法。
方亦儒使用“原始”的方法他并不吃驚,吃驚的是他超乎常人的記憶力,和他本人遠遠不及的理解力。
那陣圖的四周,全是小而齊整的方塊字,有些他看不懂,有些似是而非,不過總算寫的都是些常用的“術語”,前后推敲,也能將內容知曉個六七分。
簡單點說,他寫的是自己對這個陣圖的看法,哪條線代表什么意思,曾經在哪里看過相似的一條,與另外一跟弧線相交,起什么作用等等等等。
他的師傅應該也能做到這一點,或許做的比他還好,他自己就……
聽師妹話里的意思,這位方道友,在陣道一途似乎比不上煉器精通,那他的煉器術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看他的年紀,年輕的不像話……
唐潤風看著方亦儒的眼神不知不覺變了,有贊賞,有欽佩,還有慚愧……
他從不信所謂的天才之說,他本人就常常被人稱之為天才,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付出的努力,汗水,誰又知道!
在他發愣的時候,方亦儒已經將這一張紙寫滿,翻到下一張……
(今天5000,明天8000,我這都弄出規律了。。。。揉揉臉,加油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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