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轉彎,幾個人的腳步立時頓住,同時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突兀的出現的老者。
他們對因善的破虛之眼,已然信任到無以復加,猛然出現意外,一時無法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相比其他人僅僅是吃驚,因善則是大大的震驚
撥動佛珠的手指更快了幾分,借以掩飾和壓制心中強烈的不安。
破虛之眼確實十分厲害,但他的破虛之眼在得到功法的時候便有殘缺,始終不能再進一層,一直滯留在現下這種初級之境,當初能看破莫顏布置的陣盒,也是僥幸,如果再換其他的繁復些陣法,他還真是無可奈何。
在這點上,他十分狡猾的耍了一個小花招,故意模糊其他人的概念,給自己的重要性加大砝碼,對修為高深的人和靈獸,他只能遠遠的看到模糊的靈氣光,根據數量分辨是人還是靈獸,若是單獨一個,更多的是根據其行動的快慢和軌跡判斷,反正這些人已經對他十分信服,不會去涉險驗證不是嗎。
但這不代表著所有人都能逃過他的破虛之眼,而能夠做到的人,無一不是有大神通的修士,按照修佛者的境界劃分,至少是大乘期。
換算成修真者的境界,大抵是在合體期和大乘期之間。
這樣的修士,隨便動動手指,便能讓他們殞命于此。
看這老者宛如坐化般一動不動盤坐在他們面前,感覺不到一點生息,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前一刻還是與周圍融為一體,感覺不到任何氣息的老者,后一刻睜開雙眼,精光四溢,氣勢陡然而出,讓人自慚形穢,只覺無比渺小。
“修佛者?”老者掃了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道:“在極光星鬧騰的不夠,又準備來始源星作怪不成?”
因善再難保持臉上的笑容,額前出現斗大的汗珠,身子忍不住輕顫,不過一個眼神,就讓他有如被大山壓頂一般的難以支撐,心下駭然。
他本以為始源星上的人不知道極光星,沒想到眼前這個老者知道,還知道的很清楚
所有人的目光“刷”一下,轉到因善身上。
短短的一句話,卻是道出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極光星
因善是從極光星而來,而不是他所說的佛緣星,看他現在的表情,便知道,老者所言非虛。
也就是說,這光頭騙了他們
連這么無關緊要的事情都要欺騙,那還有多少事情隱瞞了他們?他加入到他們中間,又是懷著怎樣的目的?
薛一寧的目光中帶著審視,安遠之則是赤果果的怒目而視。
“前輩誤會了,貧僧意外來此,只想早日歸返,并無他念。”因善深深俯首,難得在如此重壓之下,還能保持應有的氣度禮節。
“哼”老者悶哼一聲,不再看他,以他的身份修為,為難一個小輩只會讓人笑話。
“你們小兩口來此做什么?這里也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嫌活的太舒服,想將小命丟在這里?”老者的眉毛都要豎起來,瞪著莫顏和方亦儒兩個,口氣十分不客氣,似乎要將自己的不滿全都發泄在兩人身上。
莫顏一陣無語,話說,咱就見過一面好吧?不過買您老件東西,可不可以不要用這般訓斥晚輩的語氣?
但是這樣的話,她是嫌命長才會說出口,只得和方亦儒雙雙行禮。
聽方亦儒開口道:“是晚輩夫婦思慮不周,累前輩擔心了。”
她很想問問方亦儒,哪只眼睛看到人家擔心了,不過這話只能咽到肚子里,語氣恭謹的說道:“打擾前輩清修,還請前輩責罰。”
這不過就是表達一個態度,她可不是真的找虐,上趕著讓人教訓懲罰,再說,也八竿子打不著不是,他們可是連人家是誰都沒弄清楚呢
那老者似乎氣順了些,臉色緩和不少。
莫顏只覺得身上的壓力驟然降低不少,雖不敢抬頭,還是明白對方不似剛剛那樣生氣了。
“外面那兩個,是和你們一起來的?”
莫顏一愣,怎么又突然問起這個?
“是的前輩,外面兩位活尸門的弟子,正是和晚輩等結伴而來。”方亦儒沉聲答道。
到了這個時候,除了方亦儒兩人,其他人都是沒資格說話的,低頭垂手側立一旁,盡量弱視自己的存在。
“哼眼睛擦亮一點,別人家說什么就信什么”話中意有所指。
老者從儲物手鐲中扔出一只炎魔巨獸的尸體,看也不看一眼,不耐煩的揮手,“拿去吧,別在老夫面前礙眼。”
他既然阻了小輩的路,沒道理空口白牙的叫人家白來一回,這點東西對他來說委實不算什么,這張老臉的面子,他還是很看重的。
速度飛快的離開,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還在為剛剛的經歷暈乎。
因善心有余悸,面色很不好看,自家人清楚自家事,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那老者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蘊含的深深警告之意和那沒有溫度的冰冷,讓他再不敢生出別的心思,只想離開這里,越遠越好。
極光星上,修佛者和修真者到底是什么樣的關系,他一清二楚,沒有送他去見佛祖,已是僥幸。
見到他們出來,白子契的表情有些僵硬,很不自然。
上前一步問道:“這么快便出來了?可是沒有得手?”
“子言道友呢?”萬森在周圍掃了一圈,目光微閃,再看向白子契的時候,眼底冰冷一片。
洞口立著幾具尸傀儡,巍然不動,細看他們所站的方位,方亦儒的雙眼微微瞇起,不動聲色的朝莫顏打了個手勢。
莫顏隱晦的拉了拉霜綰的袖子,心念一動,原本纏在手臂上的冰龍筋略松了松,落在她的手中,繞著手掌一圈圈的冰涼,讓她的心神更安定了幾分。
怪不得里面和他們有一面之緣的老者,會說那樣的話。
因善光頭很有些不妥之處,這白家兄弟也不是什么好鳥
這兩個人分明在洞口處用尸傀儡擺下了極其厲害的殺陣,只是沒料到他們這么快便出來,陣法還沒有布置完,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既然兩人在一起合謀算計他們,關系也定然不想他們之前看到的那樣惡劣。
是啊,表兄弟,都是同門,關系若真的不好,還能搭伴一起外出嗎?
莫顏的臉上布上一層冰霜,她還是太想當然了,眼睛是會騙人的,那位前輩叫他們眼睛擦亮一點,呵,還真是,真該找東西好好的擦一擦
白子言卻是從地底鉆出來的
更坐實了大家的猜測。
他毫不猶豫的和白子契站到了一處。
兩個人只是目光碰了一下,便各自行動起來,一人向左,一人向右,手中的靈石,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準確的落在幾處陣法的關鍵之地,手中的魂鈴突現,隨著魂鈴的搖動,尸傀儡循著特殊的軌跡移動起來。
他們的動作很快,像是演練了千遍萬遍似的,一氣呵成,眨眼,兩個人便站到了陣法的兩處陣眼。
一時間,被陣法涉及的地帶狂風大作,陰風習習,入眼處灰蒙蒙的一片。
他們,竟是陷在了白家兄弟布置的陣法之中
“兩位白道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咱們若當了真,可就傷了彼此的情誼了。”萬森不緊不慢的說道。
“哈哈,玩笑?這可不就是天大的玩笑自古正邪不兩立,還有像你們這么傻的人,真當咱們兄弟誠心誠意邀你們出來挖礦不成?本來我們還愁你們又添了三個幫手,這次怕是要鎩羽而歸,偏偏你們硬湊上來要送死,給咱們兄弟找好了下手的地方,哈哈,想好心留你們一命都不行”白子言陰陽怪氣的大笑。
莫顏可以想象他此時隱藏在陣中的丑惡嘴臉,心中的惱怒更盛。
“哦,原來如此,倒是咱們的不是了,以后萬不能輕易信人。”萬森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隨后又沉痛的說道:“也罷,事已至此,我們愿舍了外物,只求離去,山水有相逢,來日定要厚報兩位道友今日所為”說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齒,忿忿不平。
萬森的表現,總體來說,十分符合大多數修真者的作為。
明明是求人放過,還要撂一句狠話,找回點顏面……
別說是莫顏,就是不相熟的薛一寧和安遠之都像看鬼一樣的看著他,明顯對他剛剛所言,頗多不信。
“萬森,你不必多費口舌,妄圖拖延時間,咱們兄弟既然敢出手,就有完全的把握。”白子言語含譏諷,“等你們死了,身上的東西還不是我們的,真當咱們是瞎子不成,瞞下那藍晶鐵,不過是讓你們歡喜一陣,哈哈,看誰笑到最后”
(唉,我真是個起名無能的人,大家原諒則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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