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俏第二卷下人第十八章清蓮的邀請收紅包的
枝頭俏
第二卷下人第十八章清蓮的邀請
見有人來了,兩個人忙離的遠遠的。于陽只覺得臉越發的紅了,蹲回灶邊,注視著灶膛里的火苗。桑壽也重新坐回小凳子上,低著頭,注視著地面。
那人找到廚房,抱怨著:“陽妮子,我叫了你好幾聲,你怎么也不理我。大晚上的帶了那么多的東西給你。你也不知道出來接……”
那人的聲音頓時停住了,訕訕地道:“有人啊!”
于陽這才站起來:“清蓮姐,你來了。”
清蓮見有個陌生的男子在廚房里,頓時啞巴了,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桑壽突然站起來:“我出去等。”他說著就往外走。
清蓮忙側了身子,讓他,等桑壽走了過來,她一瞧,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
于陽跟桑壽見她笑得奇怪,不由地望了過去,再順著她手指所處看了去,她指的卻是桑壽的雙腳,那是……
桑壽還是光著腳。
桑壽一見頓時慌了,忙找了自己的鞋子,飛快地跑到院子,背朝廚房坐下。
清蓮瞧著桑壽那慌慌張張地樣兒,越發笑得厲害了。
于陽又蹲下身去燒火,借以躲過清蓮的打量。
見著桑壽跑到院門口去了,清蓮湊到于陽跟前小聲道:“他誰啊?”
于陽不自然的扭過頭:“護衛啊!”
清蓮冷笑一聲:“我當然知道是護衛。只是一個護衛在這光著腳,這還有一盆熱水。”
于陽抿了抿嘴,小聲道:“我看他腳趾頭磨破了,才打了水叫他洗洗的。”
清蓮撇撇嘴,顯然是不滿意于陽的回答,可是她方才也瞧見了桑壽的腳趾頭被磨爛了,再審視的瞧了于陽兩眼,她面上什么也沒有,只得作罷:“這次先放過你。”又瞧了鍋里煮的東西,使勁地問了問,“好香啊!怎么還不讓他們挑走?”
于陽道:“巴大哥還沒來呢!”
清蓮奇怪地朝外瞧了瞧:“奇怪。平日里來的最快的,今日怎么不來了?難道出了什么事?”她望著老老實實坐在遠處的桑壽,起身走了過去,打算向他問個清楚。
還沒走到,就聽見外面一陣粗喘聲,呼哧呼哧地:“桑壽,等急了吧!累死我了!你讓我歇一會兒啊!”
清蓮一聽到那個聲音就知道是巴青,她走到門口,笑道:“巴大爺辛苦了,巴大爺可要吃盅酒解解乏?”
趴在臺階上不動的巴青一聽到清蓮的聲音,身子頓時一僵,這是……他不禁搖搖頭,怎么叫她瞧見了,這下子,她又要到爹跟前說道了。干脆就這么著,自己不抬起頭來,看她能怎么樣!這里還有桑壽呢!顧著自己的面子也不會跟自己過意不去的。
“怎么?巴大爺如今高升了,瞧不起小的了?”清蓮抱起了雙臂,看著巴青能裝到什么時候,她故意深深地嘆了口氣,“也罷。以后我再也敢登二叔家的門了。”
“二妹,是你啊!”巴青笑著抬起了頭,面上露出大大的燦爛的笑容,連燭火都被他比了下去,“你怎么來這里了?我好些日子沒瞧見你了,一直沒騰出工夫,最近過的可好?”
清蓮嘲弄地看著巴青:“是么?”
巴青忙擺著手:“當然。我方才打了個盹,今日練地多了,我一坐下來都能睡著。不信你問桑老弟。桑壽,你說是不是?”巴青指著桑壽,暗地里又拽了拽桑壽,示意他為自己說幾句好話。
桑壽忙點頭:“是的,我們才從西山大營回來。這些日子都在練,三天三夜沒下馬練了好幾次了。這下可要好好的睡一天了。”
清蓮笑道:“你同我說那么多做什么!”她目光流轉,落在巴青的身上,“我還以為巴護衛瞧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了,不愿意理我。”
巴青討饒道:“哪敢哪敢。爹娘巴不得你去。”
清蓮啐了一口:“收起你那些彎彎繞,小心我把你那些個牛黃九寶都掏出來!”
巴青望著清蓮的背影,長長地松了口氣,毫不掩飾地抹了一把汗,癱坐下來:“我的娘啊!這姑奶奶終于放過我了。”
桑壽奇怪地看著巴青,他怎么怕這個姑娘,像這樣纖細的女子,他們一手就能拎起來,怎么他就怕成這樣。
巴青自嘲的笑了笑:“她是個夜叉,惹不起。若是個男的,哪里還有我們立足之地!”看著還是一頭霧水的桑壽,巴青笑道,“日后你就知道了。怎么樣?這次感覺如何?”
于陽在里面聽見清蓮跟巴青的對話,忙把吃食準備好:“巴大哥,壽哥,東西都弄好了,要不要在這先吃些?”
巴青瞧了眼清蓮,忙道:“不了,不了,我們要趕緊回去,吃了好睡覺。”他故意擠出個齜牙咧嘴的怪樣,艱難地挑起擔子,一步三搖的走了。
桑壽走了兩步,回頭望了眼于陽,見她還站在門口,沖她笑了笑,便加快步子去追巴青。
清蓮瞧了眼于陽,扯著她,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好了,人已經走遠了,該回魂了!”
于陽忙捂住反身跑進了廚房。臉頰燙的熱手,火燒火燒的,她怎么就忘記清蓮還在旁邊。舀水刷鍋,她很用力地去做,想借著事來掩飾自己。可是清蓮偏偏不如她的意,慢慢地走過來,圍著她轉了兩下,然后就站在旁邊看著她。
于陽被她瞧地有些發毛了,放下手里的東西,小聲道:“你瞧我做什么?”
清蓮示意于陽過來,她打開自己帶來的包袱,推到她面前:“我怕你沒厚實的衣裳,拿了兩件給你,你快穿了試試。”
于陽忙擺擺手:“巴嬸子走的時候給了我兩件了,已經夠了。”
清蓮瞧著她身上穿著的老氣的灰布衣裳道:“這顏色哪里是女孩穿的。你就收下吧!你的冬衣還不知道上哪得呢!你指望著那些個人主動給你送衣裳?怕是你凍死了,她們都沒二話,照樣瞞著上頭,冒領你的月例。”
于陽見她說的那么直白,支吾道:“哪有。”
清蓮冷笑一聲:“哪有,有你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她見于陽垂下了腦袋,知道自己說重了,這事她又有什么法子呢!她眼睛瞟向了一只沒刷的鍋,用力的聞了聞,嘆道,“好香啊!”
“你餓了?要不要弄點吃的?還有一塊肉呢。”
清蓮眼饞地吞了吞口水,艱難地搖搖頭:“你別誘惑我了。我好容易忍住的。”
于陽只覺得奇怪:“你忍什么,想吃就是了,這沒旁人,沒事的。”
清蓮搓著手求著于陽把鍋趕快洗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別再說‘肉’了。我這都一個月沒吃肉了,時姨娘有了身子后,我硬連一點葷腥都沒沾,我都要難受死了。”
于陽這才想起來,清蓮跟著的皮姨娘跟著太太齋戒了:“是所有的人都齋戒,還是單只有太太跟皮姨娘。”
清蓮冷笑道:“這府里除了太太跟我們姨奶奶好心地去求菩薩抱怨那個生兒子,還有誰愿意替她求的。”
于陽點點頭:“太太跟皮姨娘真是好心。”
清蓮嘆道:“好心又怎么樣,什么都沒有。這老天最不喜歡幫好人了。”她嘆了一句,便催著于陽,“給我弄點吃的吧!”
于陽笑道:“這還不容易,你想吃什么?”
“讓我想想,我要吃什么!想想……”忽而清蓮拍了手笑著道,“有沒有木耳,有沒有?”
于陽點了頭,開了柜子找出一把干木耳來。清蓮立即是眉開眼笑的,也不要于陽做了,自己動手拿開水先泡了,也不管有沒有泡開,就要炒了。一大把紅紅的番椒直接丟進油里先炸了,那嗆人的味道,頓時充滿了廚房,她受不了的跑出廚房。
一時鍋鏟停了,只見清蓮招呼著于陽:“有沒有饅頭,拿個給我吃。”
于陽取了一個給她,站在邊上看著清蓮一口饅頭一口木耳,吃得是不亦樂乎,不是想吃肉么,怎么吃這個也能高興?
清蓮笑道:“傻子!木耳是素中一葷,葷中之素。好的木耳吃起來有雞肉的鮮美,你嘗嘗。”她也見于陽愿意不愿意,夾了一筷子的木耳送到于陽嘴邊,叫她吃了。
于陽不忍扶了她的意,張口接了過來。不等她嘗出法蓮說的有雞肉的鮮美,就被辣的嗆了嗓子,滿地找水吃。她撲到水缸前,舀了一瓢水灌進口里,還覺得嘴巴辣辣的。她以手做扇,試圖能使嘴巴好過一些。
清蓮忙掰了一塊饅頭遞過去:“快吃點這個,一會兒就好了。你不會吃辣么?”
于陽點點頭。她以前是不吃辣的,到了桑家后才試著吃了一點點的辣,可是這木耳也炒的太辣了吧!這怎么能吃啊!
清蓮見于陽辣的都流眼淚了,笑著又放嘴里送了一筷子木耳,滿足的道:“我就愛吃辣,越辣越好。只是我們姨奶奶終年敬佛,早就戒了酒肉。這次為了時姨奶奶的小世子越發虔誠,連素五葷都戒了,木耳也不用了。飲食一律以清淡為主,就是這辣也吃不得。”
于陽聽著有許多的不懂,問道:“素五葷是什么?方才你說木耳是什么素中一葷,這是什么意思?還有這辣為何也不能吃?”
原來素五葷是敬佛的人切忌吃的,就是大蒜,小蒜,興渠,蔥還有韭菜。這些都是有氣味的,是不能吃的。
“至于木耳,我覺得不就跟香菇沒什么兩樣,偏有些姑子說它長得跟耳朵一樣也是葷腥。這可就奇怪了,那猴頭菌還像猴腦,怎么不見她們忌。不過這是沒下定論,有些姑子還是吃的。太太跟我們姨奶奶心誠,所以這個也戒了。”
原來是這樣啊!看著清蓮吃得那么起勁的她也覺得有些餓了,也想吃兩口,只是一想到方才辣的感覺,她又收了心思。
一時清蓮吃好了,她拍子肚子滿足的站了起來:“可算是過癮了,我又能支持一個月了。陽妮子我走了啊。”
于陽送她到了外面,臨別的時候,清蓮突然問道:“你想不想去我那?”
“嗯?”于陽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是什么意思,不解地看著她。
清蓮笑了笑:“我不過隨口一問,只覺得你在這可惜了。你想想吧!若是想去,下回再跟我說。”臨出了門,清蓮忽而笑得賊兮兮的,惟妙惟肖的學著于陽的聲音。“壽哥”
于陽頓時漲紅了臉,她都聽見了。不等她上前打她,清蓮笑著跑開了。
于陽關了門。
或許去那位皮姨娘那,有錢可以領,不用擔心被武刀媳婦白拿去;或許衣裳可以按時的發下來。可是那位皮姨娘那會不會是又一個時姨娘院子呢?而自己會不會又是下一個鳳兒。還是先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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