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夏日的午前。
炙熱的太陽當空照。清晨那一絲淡淡的清涼早已消失,炙熱的氣息從地表一直躥上來。
于陽靜靜地坐在池塘邊注視著平靜地水面,嘴角微微地翹起。陽光在她姣好的面龐上反射著柔和的光芒。
靜謐,這是穆時風此時唯一地想法。他站在遠處,抱著劍靜靜地看著于陽。將請去后,于陽并沒有,而是來到這里,一直坐在池塘邊。
一刻,兩刻……隨著的流逝,于陽收起笑容,緊張地注視著水面。
水面依舊沒有一絲動靜。
她忙站起來,疾走幾步。
穆時風見于陽要往池塘里走,騰空出現在于陽的面前將她攔下。
憑空出現的穆時風讓于陽恍過神,她怔怔地盯著水面。池塘還是原先的池塘,但是這里再也不會有原先的景象。
“。”穆時風示意著于陽,小姑娘心事越來越重了,先前不是安慰過她了,好像沒有效果似的。
于陽點點頭。桑壽還說要在這等,可是人呢?找并沒有花多少,難道又是因為那個沈姑娘?她不是很得蔣氏的中意,巴著桑壽做?
“你想吃魚?”穆時風見于陽不。干脆先行開口。小丫頭一直盯著池塘,莫非是餓了?
于陽側過頭,不解地看著穆時風,他這是……他曉得她想吃魚?
穆時風沒想到于陽就是想吃魚,小丫頭的眼神暴露了她的想法,她居然這么直白的告訴他,她想吃魚。
“想吃魚也不能往池塘里走。”穆時風搖著頭,間,他的身形已騰空而起,腳尖在湖邊上輕點兩下,平靜得湖面蕩起陣陣漣漪,一瞬間之后,他又回到了于陽的面前。手上赫然出現一尾活魚。
離開水的魚,搖頭擺尾,拼命地掙扎著,可是卻離不開穆時風的掌心,只得有氣無力地張著嘴。
一堆火升起,魚被穿在了樹枝上,架在了篝火上。
于陽坐在地上抱緊雙膝,下巴擱在膝蓋上,注視著架在火上烤的魚。
穆時風撩了長衫,坐了下來,他見于陽死死地盯著魚,不由好笑,這丫頭從火升起后就一直盯著魚,好像除了魚之外這個世上就再也沒別的了。穆時風瞧了瞧魚再等一會兒,過一會兒就好了。”
于陽點點頭。沒有做聲,她的雙眼依舊落在魚上。
穆時風輕輕地嘆了口氣,起身又抓了一條架在火上烤。
“吃吧!慢點,這還有。刺。”穆時風將烤好的魚遞給了于陽,看著小丫頭一臉滿足的樣子,他不由地出了神,一條烤魚就這樣滿足,看來她真的很喜歡吃烤魚,可是這么沒有油鹽的就真的那么好吃?看著不顧燙大口大口吃著魚的于陽,穆時風也想嘗嘗,看看這真的是那么美味?
表面上大口大口吃著魚的于陽,吃得并不是那么的香,不對,這魚的味道不對,魚肉沒有那么香,也沒有那種甜美的味道,難道是做的法子不對?沒有啊?以前也是這么做的啊!為沒有以前好吃?
“咳。”想著心事的于陽不防被魚刺卡到。她難受得咳著,面色頓時漲紅了。
“卡住了?”穆時風來到于陽的身邊為她輕輕地拍著,“我去給你找些醋來?”
于陽擺著手,繼續咳著,她輕捶著胸口。又咬了口魚肉,打算用魚肉送一下。
偏偏穆時風以為她還在貪吃,奪過她手中的魚卡成這樣還吃?”
小刺終于送了下去,嗓子頓時舒服了不少,于陽揩了揩眼角的眼淚,舒服得擺動著脖子,看著被穆時風丟在地上的半尾烤魚,于陽不禁感到可惜。
穆時風看著于陽那可惜的樣子,不曉得要說就那么喜歡吃烤魚?”
于陽輕輕地點著頭。
“就那么好吃?”
于陽還是點頭。
穆時風不要說,只得指了另一尾還架在火上的魚這個快好了,你些。”
于陽沒有點頭,她瞧著火,出神著,眼前盡是一年前的夏天,而身邊的人不是穆時風,是桑壽,她輕輕地道我來桑家前從沒吃過這種烤魚,沒有鹽是不好吃,可是烤魚這卻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桑家的人口本來就多,又有我跟妞兒兩個人,嬸子也不是不給我們吃的,只是從沒讓我們吃飽過。我覺得,這人最不怕的是餓,而是吃不飽,那種感覺實在是很難受,我一直忘不了餓的滋味。”
穆時風瞧向了于陽,她……是在向說心里話?也好,她說出來,也舒服些。
“那時候我餓的真的很難受。是壽哥領著我來了這里,親自抓了一條魚烤了給我吃。許久沒吃過飽飯,更不要說是肉的我,吃的真的很快,那時候的魚真的很好吃,很香。魚皮是脆脆的,魚肉很香,入口就能化一般,吃在嘴里還有絲甜甜的味道。真的很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那么好吃的。壽哥說了,每次進城賣魚后都會留一條烤給我吃。”
說道這,于陽翹起了嘴角,她的笑很窩心。
穆時風看著這樣的于陽,輕輕地點了頭,原來是這樣。
“我跟妞兒玩的好也是從烤魚開始的。我們倆都餓,每隔幾日的烤魚是我們最快活的時候。至于其他幾日,我后來才,妞兒不是那么餓,是因為她會到菜地里偷瓜果吃。一開始我不愿意,總覺得有,是妞兒,她說過,沒有人關心我們的死活,若是不吃。我們就沒有活路。從那后,我便跟妞兒偷著家里的瓜果吃,卻不敢多偷,一條黃瓜兩個人分著吃,全當解饞。”
那個妞兒,大概就是那日在二門看到過的那個少女,她拉著于陽不讓她去二門外,那個少女顯然是了。
“偷吃的再隱秘,還有被的時候。不過,那次真的不是我跟妞兒偷吃的,是村子里的一個痞子。是他偷吃的,可是桑喜偏偏說是我跟妞兒做的,我們不認,嬸子打的很狠。后來壽哥,說了嬸子兩句,把我叫了出去,他還是烤魚給我吃,卻……不大信我的話。”于陽翹著的嘴角耷了下來,淡淡笑容消失殆盡,只有淡淡的悲傷。
“他從沒信過我,在他的眼里,我從來就比不上他的家人。我不是不,我只是覺得在這個家,還有一個人關心我,微微地惦記著我,我就可以把這里當成家。”于陽抱緊了腿,她要把整個人都埋了進去。
“在府里,我見到了太多,我們這些從外面買進去的,總是被那些家生的欺負,因為我們是單個人,而她們則有家人。”于陽的聲音很輕,但是穆時風依舊聽得清楚,淡淡的哀愁傳入了他的耳朵,女孩的心思在他的腦海里播散。
“我真的很想有個家。”于陽渴望地說著,“三年前的大水,父親帶著我們逃難,可是半路上卻把我拋棄,我恨他們,為要單單拋棄我一個?我一直認為他們是為了給我留條活路,后來我才不是那樣的。”
她見到過她的親生父母?穆時風的腦海里冒出了這個想法,她一直在英國公府做事,鮮少有機會見人,親生父母。
“我見到母親。我看著她在我面前暈倒,我卻不該做,我只能讓人把她抬走,卻不要認。”
當著她面暈倒?穆時風的腦子在運作著。
于陽繼續說著。她一定要說出來。要不然跟這些事都憋在心里,她會難受死的。
“那日她來了,我聽著她跟前的兩個丫頭說,一個高個兒丫鬟說,她聽們說故,不管是誰,只要有人說長得有一點像她,準能得到厚待。有個丫頭給服侍她的婆子磕了頭,才說她的眉毛像她,才免了災。那個高個兒丫頭接著問那個矮個兒丫頭,說你一點都不像太太,為太太這樣寵信你?那矮個兒丫頭說,她是運氣好,她是六月初三生的,大姑娘跟她是同一天生的。”
“我當時以為,她在內疚,一心想找我,所以當我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我想告訴她,我是她的女兒。可是她卻對別人說她當我已經死了,只指望著跟活。再看著她對別人那么和藹可親,我的心就跟刀割一樣。”于陽想起那日見到于的場景,心里一陣陣的抽搐,
穆時風心里突然一動:于陽這么說,那就是在英國公府里見著的母親,還說了‘太太’是官宦人家的女兒,那是……他要去打聽這些日子到府里的官眷有誰,誰家的大女兒已經‘不在’了。若是能為她做點就做點,聽她的話。
“魚好了,給!”穆時風將烤魚遞到于陽的面前,雖然這條魚已經不是以前的那條,滋味不再一樣,他希望她沒有那么多的煩惱,“吃了,咱們吧。吃過午飯,英國公是要的。”
穆時風的雙眼只有平和,望著那雙深邃的黑眸,于陽覺得心里平靜了許多,許多難受的事情都消失殆盡。
“吃飽了,都會好的!”
吃飽了!于陽用力的點著頭,對吃飽了,吃飽了她才有力氣,有力氣去做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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