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出現在修仙界的每一個空間幻陣都精妙絕倫,威力驚人!
就羅羽這些年的鉆研下來,也一直停留在一知半解的程度上,只是到空間幻陣乃是屬于迷幻類陣法中極其高明的一種,一旦被觸動便有逆亂空間之力的神奇能力!
在空間幻陣的作用下,單憑親眼或者神識掃到的一切,都大有可能介于虛實之間,也許眼前的整座石殿原形就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山洞,或者肉眼可見的各處石壁上另有什么密道、密室之類的存在,這些都極有可能,只是全被那些神妙的禁法遮掩的密不透風!
要不是王忠三人的突然施法,羅羽恐怕根本不會察覺什么的,由此足可想見看似防守不嚴的傳送殿,其實還另有一番乾坤。
“開!”
就在羅羽暗自思量之極,王姓儒生三人經過一番念咒掐訣后,似乎施法完畢了,嘴里異口同聲的傳出一聲大喝!
頓時間,三人頭頂的令旗一陣光芒耀眼之下,仿佛一層銀輝輕輕拂動在禁制光華表面,二者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起來!
只見石壁上的青色光幕先是越發凝厚,宛如實質化的一道光墻巍然豎立,又經歷片刻不到的翻滾后,更像是一個搖搖晃晃的快要成形的青色光門般,通向原本被封死的石壁后方,一圈圈明亮刺眼的青色光暈沿著光門四周擴散開去,但僅僅在尺許遠的地方就莫名其妙的消散無形了。
三人見此情形,默不作聲的立即遁光一起后,紛紛一閃身的朝光門飛射而去,全都在一眨眼間就消失在青色光門里面了。
羅羽見到三人消失在空間幻陣的形成光門中以后,才迅速收起打量的目光。
“誒!貧僧差點忘了,剛才你們三兄弟說六派聯盟已經開始攻打黑禽山脈了,似乎快的有些超乎貧僧的預料,盟內真的是要對‘晉魔宗’下手了?”
就在王姓儒生進入光門內的密室中后,回過神來的疤面和尚正好見到對面不遠處,一副刻意回避之色的倪氏三兄弟,此刻三人也沒什么好停留的,正準備不聲不響的離開此殿了。
見此情形,疤面和尚仿佛記起了什么,頓時面露一絲恍然之色來,當即眉尖一挑的大聲沖那三兄弟詢問了起來。
倪氏三兄弟一聽此雷鳴般的吼聲,全都身形一顫,臉色頗為驚駭的急忙停下腳步,但三人神色中都有一絲不太自然的樣子,三人相互間面面相覷了一眼,最后還是其中一人鼓起勇氣上前回應道。
“回大師的話,本盟的確在數日前和晉魔宗交戰了,大師恐怕是一周前便來到元江國了吧,不然黑禽山脈的慘烈激戰已經持續了數日,大師又怎會不知的,不過我們三兄弟卻不是因為什么寶物而回,更不是那種怯戰之士,只是在最近一次對黑禽山脈的進攻中,小人的三弟不小心的身中了‘陰鱗蜂’之毒,此種蟲毒雖然不至于一下要了三弟的命,但若是不快點清除掉的話,對其日后的修為突破會形成不小的障礙,所以我兄弟三人才不得不如此著急返回的。”
開口的那人顯然在說話前是經過了一番斟酌的,句句都挑不出半點瑕疵。
但一聽那人說到‘陰鱗蜂’后,這三兄弟臉上均露出一模一樣的苦澀表情來,似乎也覺得倒霉不已的。
“哦,原來如此啊!貧僧的確對那些都一無所知,不過聽三位道友的口氣,看來貧僧此趟去賀州,又可以領到不少斬殺魔修的任務了,嘿嘿!看來貧僧的運氣還是不錯啊!你三人既然有要事在身,那便盡早離開吧!‘陰鱗蜂’之毒也算不上什么厲害的劇毒,相信三位不用花費多大功夫,就能順利化解此劫的。”
令眾人均感奇怪的是,一聽到黑禽山脈激戰的消息后,疤面和尚卻莫名興奮了起來,似乎對其而言,兩州間的戰事越多,就對其越有好處似的。
羅羽聞言神色稍愣后,立馬便苦笑著明白了疤面和尚為何如此高興的原因!
恐怕在場的修士中,也只有和疤面和尚切磋過的他才會知道,其實在嵐州‘梵凈山’中,佛門修士中有一種不為人知且稀少之極的戰佛一脈,每一名能成為‘戰佛’的修士,天生便要是好斗之人,與一般溫文爾雅的佛門僧人大不一樣,往往講究在生死搏斗中才能大徹大悟,算是一種比較極端的修煉方式,以戰養道!
要不是親耳聽到疤面和尚說起這些,羅羽還真會當做一般謠言來對待的,而毋庸置疑,疤面和尚正是戰佛一脈的修士!
只不過疤面和尚屬于嵐州的修仙者,本不應該出現在濛賀兩州的戰場上,許多人對此都大為好奇,但疤面和尚卻極為忌諱的對此事閉口不談,也似乎一點沒有回到嵐賀兩州邊界處的意向。
“嗯?無獨有偶,出現疤面和尚這么一個特例,應該不會是巧合的!難道嵐州修仙界愿意相助我們蒙州,也是因為他們的修煉需要不成?”
羅羽原本平淡的表情忽然在想到此處時,不禁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來。
在州戰這樣的慘烈戰事中,對于蒙州修仙界而言無異于一場大的災難。
即便是如今,蒙州的修仙界扳回了劣勢,但卻早已死去不計其數的低階修仙者了,可謂元氣大損了不少。
而相對于嵐州而言,它們是在蒙賀兩州酣戰的不可開交時,才突然出手相助,派出的多是一些修煉上古劍修一脈的修仙者和佛門戰佛修士,這二者無論哪一個都是要在廝殺中才能飛快成長的!
這樣看來,兩州的戰場對他們來說,反倒成為了這些人最好的進階之地!
不過此念頭只是在羅羽心中一閃后,便被他不露聲色的隱藏了,不管嵐州修士出于何種目的,都是不眼下的自己能亂猜的。
正當羅羽緩緩屏除雜念之際,一旁的倪氏三兄弟見到疤面和尚突然改善了口氣后,也都是心中放松不少。
“既然如此,倪某就先多謝大師的吉言了,要是大師沒其他吩咐的話,我們三兄弟就先告辭。”
三兄弟的話音剛落,便客氣無比的沖羅羽和疤面和尚分別行了一禮,隨即才身形一動的走了出去,緩緩消失在石殿入口處的通道里面。
羅羽目光一下從三人身上收回,背負著雙手,臉上毫無表情,但心里卻對剛才三人的恭敬姿態微微有些不太適應。
倒也說不上來,是否那就是不適應的感覺,還是另一種對更高境界的渴望與期待!
從前的羅羽盡管修為達到了筑基初期,但經常不出現在人多之地,雖小有名氣,但也沒感受到自己的身份有多嚇人。
如今是大不一樣了!
自從羅羽以筑基后期的修為出現在蒙州后,所遇之人大都對他畢恭畢敬,諂媚之極,并且一個個不是想來投奔,就是想著結交自己一番,讓羅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份地位發生的巨大變化。
但普通修士想要達到羅羽這般實力,卻不知要修煉多少年才行,況且筑基后期尚且如此了,要是他日真有機會成為一派師祖的時候,那又會是怎樣一番讓無數人心馳神往的景象。
世人都以為修仙者多半是清心寡欲、超然物外、與世無爭等等,但其實一樣看中權勢和威望的,其利欲熏心的程度相比凡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不過沒到一定的境界,根本不會有機會接觸到那一方面罷了!
羅羽正不聲不響的暗暗思索著,忽然不遠處的石壁上一陣轟鳴聲發出下,才消失不久的王忠等三人的遁光一下從石壁上出現的青色光門里面飛出,并瞬間露出里面三人的身形了。
但此刻出現的王姓儒生三人,手里正各拿著一枚淡青色玉符,上面同樣散發出一絲絲的微弱空間之力,和之前倪氏三兄弟手里的白色玉符有稍有不同,可具體差異在哪,羅羽也說不上來。
“羅師兄!傳送玉符已經為師兄取來了,待會兒師兄只要在傳送陣激發后,手持玉符站在傳送陣里面,便能夠瞬間傳送至邊界處戰場,到時另一邊的負責傳送陣的修士自會收走師兄手里的傳送玉符,不過師兄要是第一次使用傳送陣的話,在傳送成功后,恐怕會有一些頭暈腦脹之感,但這都是些很正常的反應,只是這傳送玉符還有一個小禁忌,那就是千萬不能將傳送玉符放置在儲物袋中,否則傳送玉符上面的空間之力和儲物袋的芥子空間氣息不符合的話,會直接讓傳送玉符不受控制的爆裂開去的。”
王姓儒生面帶一絲微笑的走了過來,直接將手里的青色玉符交到羅羽手上,并仔細異常的提醒道。
看來剛才這傳送玉符就是三人剛才進入青色光門后取出來的東西,不過將傳送玉符隱藏在空間幻陣之中,還真是夠小心謹慎的,更讓羅羽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此舉幾乎是最大限度的削弱了傳送陣的負面效應,即便是傳送陣被其他意圖不軌之人利用了,但要是對方無法獲得空間幻陣中的傳送玉符,那得到的傳送陣也只是中看不中用罷了,而且要是誰想強行破開空間幻陣去取里面傳送玉符,將更加竹籃打水打一場空的。
因為一旦空間幻陣被外界之力強行破壞后,里面的一切都會在瞬間被紊亂的空間之力攪得粉碎。
看來翠霞派高層修士深知傳送陣是柄‘雙刃劍’的道理,并早就未雨綢繆的做好長遠打算了。
羅羽心中念頭飛動著,臉上卻絲毫異色沒有,淡淡一笑的一把接過玉符,同樣客氣的說了幾句關心之言。
身旁另兩人見此情形,也二話不說的將傳送玉符取了過來,那位李姓修士似乎是第一次見到傳送玉符這種寶物,面露好奇之色的上下打量不停。
“對了!師弟我差點忘了,師兄既然還沒有返回過門派,多半還不知道師尊如今的具體行蹤吧,師弟這里有一份較為詳盡的邊界處戰場地圖,里面附加有不少被賀州魔道扼守的危險之地,并且師弟還在其中標注出了師尊可能出現的三處落腳之地,日后師兄將此地圖帶在身上,相信會有些用處的。”
王姓儒生狠狠一拍腦袋,一副差點壞了的大事的慌亂樣子,急忙又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塊灰色玉簡來雙手遞給羅羽。
“哦?邊界處戰場的地圖和師尊的行蹤!此物的確對我大有用處的,羅某就不和師弟客氣了。”
羅羽一聽‘地圖’二字后,原本平淡的表情一下轉變為意外之色,并毫不猶豫的就將對方手里的玉簡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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