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好處?”
白衣青年聞言,臉上浮現一絲愕然!
此人可還準備著,被眼前這名前輩冷言冷語譏諷一番的,如今在戰場上的筑基期修仙者,是根本不將普通練氣期修士放在眼里。
“前輩太客氣了,晚輩是白霞峰的記名弟子,原來前輩也是本門修士啊,剛才可著實嚇到晚輩幾人了,前輩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吧,晚輩一定知無不言的。”
見到羅羽滿臉溫和的表情,和一開口就要大方‘賞賜’自己,對面的白衣青年驚訝過后,心里可是樂開了花。
這種事情并不少見的,許多初到此地的高階修士都因為不熟悉圣火谷的規矩,所以都不免會向低階修士詢問一二。
運氣好的遇上一名大方高階修士,就像羅羽這樣的,還能賺到些好處,反之則免不了一番冷嘲熱諷的奚落了。
故而白衣青年聽了此話,頓時便清楚羅羽多半是個同門的‘生人’,而他自個嘴上說是分內之事,但心里卻想著羅羽會給其什么好處了。
“放心吧,羅某不至于占你一名晚輩的便宜,你是白霞峰的弟子,正好羅某想找的就是你們白霞峰的羅青青師姐,不知她現在人在哪里,還有剛才你們幾人出來時,破開此處禁制的銀黑色令牌又有什么來歷?”
‘白霞峰’三個字可是讓羅羽眼前一亮!
羅羽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驚詫之色的打量著眼前男子,語氣中竟有些驚喜的味道。
偶遇上的一名陌生人,竟然和三姐同出一脈,連羅羽都感覺自己運氣太好了些。
畢竟白霞峰是以女弟子占大多數,男性弟子原本就稀少的可憐,偌大的翠霞派中,羅羽一下就能碰到了一名白霞峰弟子,還真是巧合之極,說不定就能直接通過此人找到三姐了。
“前輩想找羅師姐!這個...晚輩只知道羅師姐最近張羅了一間制甲鋪子,便是圣谷中名氣不小的‘纖云閣’,但由于‘纖云閣’煉制甲胄的價格太高,令晚輩們低階修士一直都望而卻步,故而晚輩也并不知曉‘纖云閣’的具體所在,不過前輩要是想找羅師姐,正好本門中和羅師姐親如姐妹的張鳳瑤師姐剛從外面返回,前輩只需將名諱告訴晚輩后,晚輩這就去找張鳳瑤師姐通傳一聲,只是不知張師姐是否愿意幫助前輩。”
白衣青年一聽羅羽要找的人是羅青青后,臉上顯出一股尷尬之色來,但頓了半響,還是極為熱情的表示可以另找其他人幫忙。
至于羅羽詢問的銀黑色令牌的事情,白衣青年從汗顏中恢復鎮定后,稍稍組織了下自己的思緒,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回答起來。
“剛才晚輩破禁時,使用的是本門弟子人手一塊的‘驅魔令’,此令牌是本派的許多祖師們聯手煉制的,除了手持此令牌便能順利進出眼前的駐地外,其主要功用還是在戰場上,一般在與賀州魔道修士廝殺時,為了方便記下參戰弟子們所立的戰功,只要在擊殺魔修后取出此令牌并灌輸一絲靈力,這驅魔令便能吸收魔修死亡后,身上還來不及消散在天地間的一絲魔氣,因為每一名魔修的靈魂和本命精血都是不相同的,所以此驅魔令吸收的魔氣也不相同,這樣便能十分公平的確認本門弟子確切擊殺的魔修數量,而在每次大戰后,本門修士都能憑借驅魔令中積攢的魔氣數量來獲得一定的戰利品獎勵,不過驅魔令只在本派才適用,其他五大門派都各有其他的鑒別方式。”
白衣青年憋了一大口氣,想極力解釋的盡可能詳盡一些,心里思量著若是能憑借幾句乖巧口舌就討得對面的前輩歡心,那面前的前輩說不定會更大方些的。
而羅羽聽了此人的一番解釋,心里面頓時生出許多疑問來。
驅魔令的事情倒并不足以奇怪,六派中又各有不同的鑒別方式,之前疤面和尚沒有和自己說起此事,多半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的,畢竟疤面和尚雖然也參加州戰,但此人可不屬于六派聯盟。
只是讓羅羽大感匪夷所思的是三姐羅青青!
這讓他大感糊涂起來!
三姐怎么可能成為一名‘制甲師’的?
一般弱女子心里根本不會有那種想法,依常理而言,女修都有些愛美的天性,又豈會讓自己成天與火池熔爐為伍,而且羅羽以前可是從沒有聽說過三姐還有這方面的天賦!
并且以三姐頗有些奢侈的修煉習慣,似乎怎么都不可能擁有龐大的靈石積蓄在圣火谷中開設一間店鋪,別說是三姐做不到了,就算是換成一般的結丹期修仙者,也沒如此豐厚的家底!
數千上萬的靈石租用價格,結丹期修士也得望而興嘆!
不過羅羽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聽白衣青年說的如此傳神,想來事情不假了,而且有如此龐大的積蓄是好事,羅羽也不可能說三姐過得比以前好了,自己也要懷疑擔心吧。
“前輩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晚輩或許疏漏了什么,再講一遍也無妨的。”
白衣青年見到羅羽一下陷入深思中,心中有些不明所以的低聲問道。
“沒有了,不過看來還是要麻煩郭道友去給張鳳瑤師姐通傳一聲,就說故人羅羽來訪,到時她自會會出來相見的。”
羅羽不動聲色的收起心中那些疑慮,神色恢復平淡的說道。
自己站在此地多想也是無用,等找到了三姐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原來是羅前輩,在下這就進去...咦!羅...羽!你...你不是當年...不對!四年前的傳聞!”
“郭道友既然知道是傳聞,就不必多問了吧,羅某這里有兩瓶早已對我沒用的‘練氣散’,道友剛才細心地回答了羅某的疑問,這一瓶練氣散就先賜給你吧,等到待會你將張師姐請出來了,羅某再將另一瓶練氣散也賞給你。”
白衣青年聽到‘羅羽’兩個字時,本來還平淡無奇的表情忽然神色大變,仿佛發現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但幾句話斷斷續續的還沒說完,便一下被羅羽打斷了。
或許如今的一些筑基期修士對羅羽的名號較為陌生,但許多練氣期的修士卻大都經歷了羅羽當年被神話的那一段時間,使得這些人依舊羅羽印象頗深的!
正當白衣青年有些膛目結舌的盯著羅羽不知該說些什么時,一道白光已從羅羽的袖中飛出,圍繞著白衣青年轉了一圈后,‘啪’的一下落進了白衣青年的手中。
白光一斂的露出里面一個乳白色瓷瓶,正是羅羽所說的練氣散。
“真是練氣散!晚輩...多謝前輩大恩了,在下這就進去通知張鳳瑤師姐!”
白衣青年一下被此靈藥瓶拉回現實,明白了羅羽不愿意談及當年的事情后,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手里的玉瓶好一陣,立馬毫不客氣的稱謝一番,人便二話不說的向身后閣樓跑去。
在快要接觸到青色禁制時,白衣青年飛快從懷里取出自己的驅魔令,幻化出一個黑色光罩包裹其全身,人便一下竄進了里面。
在白衣青年想來,不管羅羽怎么死而復生的,這些都不是他所能關心的事情,反正能拿到如此豐厚的打賞,他便已經心滿意足的謝天謝地了。
至于跟隨白衣青年的幾名年輕男子,見到白衣青年一句話都不說的飛回了駐地中,都面面相覷了起來,但似乎又細心地發現了白衣青年手里多出的玉瓶,一個個驀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滿臉的后悔之色起來。
看情形,明顯是不遠處的前輩有事需要白衣青年幫忙,并大方的給了些好處。
此刻幾人都對白衣青年的運氣大為感慨了,只是不知道白衣青年進去里面具體干什么,這幾名青年小聲商議了幾句后,便決定各自先行離開了。
半柱香功夫后,羅羽正一臉平靜的站在街道的某一處角落里,神色古井無波的打量著過往的行人。
忽然間,頗有些心不在焉之色的羅羽,其神色一動之下,驀然飛快的轉頭望去。
幾乎與此同時,一道絢爛的白光一閃即逝的撐開面前的青色禁制,風風火火從其中飛了出來,氣勢倒真是不小。
羅羽目光微微一眨之下,看清楚了此遁光里面包裹的一位年輕的玉容婦人!
正是多年未見的張鳳瑤!
緊隨張鳳瑤之后,那得到了羅羽一半賞賜的白衣青年也破禁而出了,但白衣青年卻一臉敬畏之色的遠遠停下了遁光,并似乎在張鳳瑤前面,不敢隨意開口說話了。
羅羽目光打量了迎面飛來的宮裝女子一眼,眼神不由的一亮!
此女似乎也進階筑基期成功了,但渾身卻比以往更多出一份成熟嫵媚的氣息,羅羽在見到此女的一瞬間,還未開口說些什么,迎面落下遁光的張鳳瑤也同一時間將秋水般的美眸放在了羅羽的身上!
“羅道友!真的是你!你果然還活著,看來數月前,笑侯從門中親信弟子嘴里得知的消息是準確的了,快給師姐說說,這些年你小子都跑到哪去了!咦?你...你成了筑基后期的修士!”
張鳳瑤將白色遁光停在羅羽附近后,一對美眸在羅羽身上打量了幾遍,但卻驀然間失聲驚呼起來!
一聽此女夸張異常的聲音,震驚之下根本毫無顧忌,使得原本在街道上默默行走的不少修士瞬間都好奇的將目光都投了過來。
恐怕是筑基后期這幾個字,足以讓不少人都驚駭恐慌的。
但見此情形,羅羽苦笑一聲后,臉色卻驟然陰沉的往四周一掃而去,同時一股無形的靈壓波動順著其目光蔓延而開,但凡被其眼神接觸到的修仙者一個個臉色‘唰’的蒼白無比,紛紛不敢多停留的快步就離開了此地。
才一個呼吸間的功夫,不少低階修士還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小施懲戒般的驅散掉附近的好事者之后,羅羽這才神色如常的看向了張鳳瑤。
“張師姐不用大驚小怪的,在下這些年另有些機緣而已,能進階此境界實屬僥幸,倒是張師姐不也進階了筑基期了嗎,而且據羅某觀察,張師姐身上已不再是當初的冰寒氣息,反而有一絲淡淡的柔水之氣凝聚四周,看來張師姐多半將筑基初期的境界修煉至圓潤穩固的地步,并在羅某離開的這些年中,已經和風兄喜結良緣了,羅某沒能及時給你們祝賀,實在心中有愧的。”
羅羽客氣的上前一抱拳,語氣有些似笑非笑的說道。
“僥幸?這才短短四五年時光,羅道友便一連突破了數個境界,用‘僥幸’二字來形容,可實在是過于牽強了,因為據妾身所知,道友修煉的時間根本不算太長,如今一躍之下成為了筑基后期的修士,恐怕用不了多久,妾身便要以‘前輩’相稱了。”
“不過話說會回來,正如羅道友猜測的那樣,我同笑侯的確在不久前結成了雙修伴侶,至于那所謂的賀禮就免了吧,羅道友能平安回來,這本身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盡管羅羽似乎對自己的修為之事看的風輕云淡一般,但張鳳瑤卻仍舊輕掩著檀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的確,不知道的修士或許會認為羅羽只是面相年輕了些,但真實年齡一定不小了,不然怎么可能修煉得如此之快。
但張鳳瑤和風笑侯等人卻不一樣,他們兩人很早以前就對羅羽的修煉速度嘆為觀止了,眼前的一幕更是徹底顛覆了他們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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